蛇妖白素貞是如何變成善良的白娘子的？

文/有毛僧

很多讀者都認為，白素貞的故事脫胎於馮夢龍的《白娘子永鎮雷峰塔》，其實不是。馮夢龍是個很牛的編輯，他組織人將當時的民間傳說進行編輯、出版。

如果用現代的話說，馮夢龍是個攢書的，而不是作者。在古代，並沒有版權意識，所以也就無所謂抄襲了。民間故事很多，誰整理就是誰的。古籍很多，誰發現就是誰的。

其實，馮夢龍開的是一個文化公司，專門攢書賣錢的。這是一種商業行為，所以對很多書籍的改編是比較大的。畢竟，他們攢的書必須要有趣，適合普通老百姓讀，是典型的消費文學。

白素貞的故事，到了馮夢龍手裡出現了一些變化。馮夢龍的故事是從宋代的話本《雙魚扇墜》改編過來的。這個故事講到了白蛇與青魚修鍊成精，與許宣成親，盜官銀、開藥鋪的故事。這些都被馮夢龍保留在《白娘子永鎮雷峰塔》里了。

清代之前的所有小說、戲本、話本中，白素貞都是妖精的代表，是惡的象徵。到了乾隆年間，很多戲本為了迎合觀眾，開始對白素貞這個角色進行改造。改造的方向是，將她正面化，其中影響較大的是方成培改編的三十四齣的《雷峰塔傳奇》。

方成培特別懂營銷，專門在乾隆爺南巡的時候，將戲本獻上。歷史上並沒有明確記載乾隆爺是否看了這齣戲，也並不知道乾隆爺是什麼態度，但是方成培卻藉此大做文章。

方成培將「乾隆爺御覽」的招牌高高掛起，《雷峰塔傳奇》的戲也就越長越紅。由於這本就是針對民間普通人做的劇本，所以傳播很廣。

在這個戲本子里，白素貞從惡的妖精變成了善良的修行者。

到嘉慶年間，彈詞《義妖傳》徹底將白素貞美化了。蛇妖白素貞變成了溫柔善良的白娘子。這個過程經歷了數百年，在民間有深厚的基礎。同治年間的很多戲本里，白娘子的故事更加豐滿，也更加貼近民間的需求了。

有人說，白娘子的故事反應的是受壓迫的階級反抗的故事。其實，這種說法是特殊年代意識的結果，事實並不是這樣。將白娘子美化是官方認可的行為。

之所以這樣美化，是為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更符合普通老百姓的口味而已。

對當代來說，《新白娘子傳奇》基本定格了當代人對白娘子故事的理解。趙雅芝的表演深入人心，白娘子的故事更是走進了千家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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