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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詭異風俗:姐妹花十八歲就要和成年男人洞房,否則……





我出生在粵西的一個小山村裡。農村大多重男輕女,我們村也不例外。

聽老人們講,很早之前,法律管不到我們這小山村的時候,村人家裡生了閨女,都不願意養,更有甚者,直接裝在籃子里,扔進後山的河裡頭,任她順水漂流。這些女嬰,往往都逃不過沉入河底,葬身魚腹的命運。


正因為此,後山的那條河,被村裡人叫做娃娃溝,說的是那河裡儘是冤死的小娃娃。


到現在,雖然村人不敢做這麼過分的事兒,但在村民眼裡,女孩依然是家裡的累贅。


唯獨村西口的林叔家,把自家的女兒當個寶。


在村裡,一提到林家,村民是無不搖頭的,倒不僅僅因為他家兩胎都生的女兒,更是因為,村裡人把林家的倆閨女當成災星一般看待。

林家大閨女林沐出生的時候,林叔的父親老林頭心情極差,整天跑到外頭去喝酒,不回家,說是林家給斷了香火。有一天,莫名其妙的醉倒在水田邊上,這一倒下去,就再沒起來。第二天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半張臉,已經被野狗啃的不成樣了。


緊接著,林叔的母親也突然病倒,花乾淨了家裡的積蓄,也沒保住命。


不僅如此,大女兒林沐小時候,也總是病病殃殃的,一副隨時要夭折的模樣。


村裡的老人都說,這大女兒林沐就是個孽種,林家得趕緊再養個男孩,否則不僅這閨女活不長,家裡頭也還要遭災。


林叔的老婆經不起村裡的挑唆,又火急火燎的和林叔要了二胎。可誰曾想,這二胎也是個女孩,而且,她自個兒也因為生這二胎被要了命,難產而死。

自那時起,村裡人見到林家倆女兒,就跟見了鬼似的,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更是把孩子帶的遠遠的,像是生怕染上什麼病。


林叔卻從來不吃村裡這一套,依舊是對兩個孩子關懷備至,比對兒子還親,打扮的漂漂亮亮,跟城裡人似的。至於左鄰右舍的冷眼側目,他一概不管。而那兩個閨女,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漂漂亮亮,就算是放在城裡,也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


我和林叔家的二女兒林鈴同年出生,雖然托生了個男兒身,但文弱瘦小,屬於農村家庭很不待見的那種類型,整個村裡頭,也就林叔對我好,林沐和林鈴肯和我一起玩。


起初,家裡頭一見我和那兩個「災星」待在一起,不是破口大罵,就是操起掃帚趕上來。但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懶得管了,只會憤憤的罵一句「短命種」。


我倒也全不在意,那個時候,我們幾乎干任何事都在一起,哪怕是下河洗澡,兩姐妹都不避諱我。林家大姐林沐雖然身體不好,但膽子卻是比男孩都大,村裡人誰都不敢去娃娃溝,唯獨她敢帶著我們下水,她還說,冤有頭債有主,娃娃溝里的冤魂跟咱們沒關係,根本不會找我們麻煩,要真找麻煩,村裡那幫犯過錯的老東西,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久而久之,我已經把這對姐妹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八歲那年,村裡頭一戶人家娶媳婦,按照老傳統操辦,吹著嗩吶,抬著轎子從我們眼前過去,我好奇,一直站在路邊看。這個時候,林沐忽然捏著我的臉蛋,說:「細佬長大了,也想娶老婆了?」


我年紀小,只道娶老婆是好玩的事,傻乎乎的點了點頭。


林沐噗嗤就笑了出來,說:「那你要娶誰啊?」


我說:「娶你,還要娶林鈴妹子。」

當時,我沒注意到,已經漸漸成熟的沐姐姐,表情微微變化,卻還笑著說:「村裡人都講我和林鈴是短命鬼,活不過一十八,你怎麼娶我們啊?」


我當時就急了,大聲說:「他們瞎扯,我就是要娶你們,兩個都娶,十八歲我就去你家裡個你拜天地!」


我這句話聲音很大,引來旁邊人一陣鬨笑,那之後,他們也沒少拿這件事開我玩笑,還鬧的我爸嫌丟人,給了我一耳光。


不過,小孩子的話,誰也不會當真,就連我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已漸漸淡忘了。


十四那年,我就離開了村子,到縣城去讀了高中,後來有考上了省里的大學,從那之後,和村裡的聯繫就越來越少了,偶爾我也會收到妹妹林鈴的來信。這個小妹子和她姐姐不同,平時不愛說話,倒是喜歡看書,跟我聯繫,也不打電話,就是通過寫信。

但我沒想到,就在我大一暑假的一天晚上,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出村之後,我幾乎就沒再回去過,暑期也就是住校打工。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宿舍,睡的迷迷糊糊,卻聽見有人敲門,當時我也沒多想,就下床開了門。可是,開門的一剎那,我就呆住了。


門口站著的,居然是沐姐姐。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臉有些蒼白,眼光流動,靜靜的看著我。


頓時,我被她迷住了,林沐本來就好看,這幾年沒見,更加成熟起來,曲線窈窕,那連衣裙領口的風景若隱若現,我結結巴巴的問:「沐姐姐,你怎麼來了……」

她卻不說話,上前一步,直接吻住了我。這些年我雖然輾轉好幾個地方,但一直念書,可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哪裡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她的體溫,她溫柔的雙手,立刻喚醒了我的本能,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和她一起倒在宿舍的小床上。她的那一襲白裙,也輕輕落在地上,所有的一切,讓我感覺如夢似幻。


這個時候,她輕輕再我耳邊喘息著,低聲說:「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等我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渾身軟軟的,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啥也沒穿。我頓時有些窘迫,想著昨晚怎麼會做那種夢,而且還是和沐姐姐。


可我剛起身,卻發現,我那床鋪上,居然有點點殷紅。

我愣住了,想起昨晚的一切,竟感覺有幾分真實,我摸了摸自己身上,確認身上沒有傷口,那這血跡,應該是……難道,沐姐姐真的來了?


我漸漸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切,拿出手機看看日子,忽然想到,前幾天,我剛好過完十八歲的生日。我頓時越發覺得不對勁,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卻又震動起來,是村委會的公用電話打來的。


我趕緊接通了電話,那邊,卻傳來林叔低沉的聲音:「天望,你回村一趟吧,叔有事找你。」


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林叔就直接掛了電話。


這些年,林叔跟我從來沒聯繫過,這會兒忽然找我,肯定有急事,我不敢怠慢,趕緊買了回家的車票,一路輾轉,終於回到了我久別的小山村。

剛到村口,我就看見林叔在等我,他臉色陰沉,一句話也不說,就對我說了個「走」字。


接著,我還沒來得及回家,就徑直被他拉去了村西口。然而,當我踏進林叔家大門的時候,就驚呆了。林叔家門口掛著白燈籠,房間里到處是白布,堂屋的中間,赫然停著一口棺材,靈堂上掛著的,居然是林鈴的照片!


我大驚失色,失聲問:「林叔,這是怎麼了,林鈴她……」


「林鈴沒了,昨晚,剛給她過完十八歲的生日,夜裡,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林叔聲音低沉,卻沒有掉眼淚,那表情,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絕望。


我拚命搖頭,說:「怎麼可能,林鈴……」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又問,「那沐姐姐呢?她……」


「她三年前就已經走了……」林叔看著我,低聲說。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林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尤其是當我想到幾天前晚上在宿舍的一切,更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林叔又低聲說:「天望,小時候小鈴和你關係最好,去世前,還一直叨念著想見你一面,你看看她吧……」


說著,他輕輕推了我一把,讓我湊近那靈堂中間的棺材。


雖然害怕,但想起小時候的種種,我還是一步步靠近棺材,那棺材還沒合蓋,我顫抖著來到旁邊,扶著棺材邊緣,戰戰兢兢的探頭。


然而,棺材,居然是空的!


「林叔!這!」我還沒來得及扭頭,突然,我感覺腦後被狠狠撞了一下,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再度睜眼,周圍已經是一片黑暗,一種沉重的壓抑感向我襲來,我嚇壞了,不顧腦後的疼痛,大叫起來。可很快,我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周圍都是厚重的木板,無論我怎麼喊叫、拍打,都無濟於事。


我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我被釘在棺材裡了!


而且,這個時候,我周圍還不斷的發出沉悶的「咕咚」聲,木板的縫隙里,不斷有水滲進來,我的身子,也彷彿在不斷下沉。


我不知所措,窒息感很快淹沒全身,不一會兒,水已經漸漸沒過了我的脖頸,眼看著就要把我完全吞噬,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幾乎已經放棄了掙扎。


然而,過了很久,我忽然感覺到,一道微弱的光線,從我身邊透射而來,緊接著,是一陣嘈雜的人聲,還有木板被撬開的聲響。


我猛地睜開眼睛,只聽見「啪」的一聲,封在我上方的棺材蓋忽然開了,我被人從棺材裡用力拽了出來。


爬出棺材,我一個趔趄跌坐在棺材旁邊,大口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在娃娃溝的岸邊,周圍還站著不少人,好幾個渾身都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


我一眼就看見了我爸,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他見面了,這個時候的他,正狠狠瞪著我,一臉怒容,我記得,小時候他看見我和林家姐妹玩耍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我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問:「爸,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不爭氣的東西,我們再晚到一陣,你命就沒了!」我爸衝上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大吼,「講,是哪個短命種把你放進棺材裡去的!」


我猛地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五一十的把遇到的一切說了一遍。


可誰知,我這話一出來,旁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旁邊看熱鬧的村民,也一個個像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走,只有幾個穿著工作制服,像是施工隊員的外鄉人,還在那兒竊竊私語。


我爸當時就一拽我的胳膊,說:「短命種,趕緊回家!」


我從小就怕我爸,也不敢在娃娃溝旁邊逗留。


但我始終還是不甘心,回去的路上,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低聲問:「爸,到底出了什麼事?林叔幹嘛要這麼對我?」


「林叔林叔,我看你是鬼迷了眼,早晚讓那一家短命種禍害!」我爸怒聲說。


我剛想爭辯,他就又不由分說的把我直接拉去了村西,一邊走還一邊說:「這個全家死的短命鬼,自己死了不算,還要害我老謝家斷子絕孫……」


說著,我已經被他拽到了村西口,可當看見眼前一切的時候,我徹底呆住了。


林叔家的房子還在,可是早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都是叢生的雜草,根本不像是還有人住的樣子。裡頭的東西也早已經搬空了,到處都是蜘蛛網。我頓時感覺從頭涼到了腳底,大聲說:「怎麼回事?爸,怎麼回事,我昨天還看見林叔!」


「林家三年前就死絕了!你見的是鬼!」我爸的一句話,嚇得我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幾乎是被我爸攙著回家的,剛一到家,就病倒了,當晚,我高燒三十九度,我爸和我媽輪流在我身邊守著,昏昏沉沉之間,我聽見他們的談話。說是那天有人看見我回了村子,也不回家,一個人低著頭就往村西口去,別人叫我我也不應。


我爸媽聽到消息後趕去村西找我,卻怎麼也找不到。


後來,是娃娃溝附近的施工隊發現了河裡的浮棺,這才把我打撈了上來。


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林叔那一家人,在三年前,沐姐姐十八歲生日那天就不在了,那兩姐妹,那天莫名其妙的去了娃娃溝,自己走進了水裡,連屍首都沒找到。林叔一時想不開,也弔死在了自家房樑上。


打那以後,娃娃溝更加蒙上了一層恐怖的陰影,於是新來的村支書乾脆聯繫了施工隊,準備填河造路,填平娃娃溝,這幾天剛好是動工的時候。


知道的越多,我心裡就越恐懼,連著幾天,高燒怎麼都退不下去。


更讓我感到害怕的是,那幾天每到了夜裡,我就看見沐姐姐一襲白裙,站在我床邊,她也不說話,就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漂亮、動人,長發披肩,可這個時候看見她,我卻只覺得說不出的恐怖。


有那麼一次,我鼓起勇氣,想張嘴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我卻發現,我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


我病了一個禮拜,一直不見好,我爸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一周後的早晨,他猛吸著煙,對我媽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帶他去找細佬宮吧。」


我媽卻面露難色,說:「細佬宮都搬出去十幾年了,你要他救天望,他肯救嗎?」


「總不能看著這個短命鬼病死。」我爸說著,又瞥了我一眼,罵了一句:「生你不如生塊豬肉!」


到說到底,我爸媽還是擔心我的安危,當天下午,我爸就騎著摩托,帶我走了好幾里地的山路,來到鄰村。一路上,我昏昏沉沉,迷糊之間,被帶到了鄰村靠山一間瓦房門前。


那間瓦房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獨門獨院,但也破舊不堪,牆皮都脫落了,比林家的空宅子好不了多少。我爸叩響了房門之後,裡頭,出來一個戴著眼鏡,穿著中山裝的瘦長男人,這人留著山羊鬍子,看起來有點奇怪,見了我們也不打招呼,目光直接越過我爸,盯著我,冷笑一聲,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說:「十幾年前我出村的時候就講過,你們當初不信我,總有一天會來求我。」


我爸低著頭,低聲說:「細佬宮,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小孩子都沒參與,你幫我老謝家一個忙,我有機會肯定報恩。」


那瘦長男人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我一陣子,接著說了幾句我完全不懂的話:「回屋企灶房裡取一把米,壓在枕下,三天之內不可下床,三天後就無事了,離開床半步,死於非命。」說完,轉身關門,任我爸再說什麼,都沒了半句應答。


雖然我經歷了一大堆離奇恐怖的事,但依然覺得這山羊鬍子說的話荒誕不經,跟個瘋子似的。


誰知道我爸卻小心翼翼的照辦了,還交代我說絕對不能違背,否則打斷我的狗腿。


按說這也不難,我本來就昏昏沉沉,也沒有下床的意思,可誰知道,就在當夜,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那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卻忽然聽見有人喊我名字,睜眼之間,看見的卻不是沐姐姐,而是林鈴!


林鈴和我同年,這時見到的她,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她沒有林沐那麼高挑豐滿,但身材勻稱,那種清純少女特有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只是,這一刻,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焦急的低聲說:「天望哥哥,快起來,跟我走,他們要害死你!」


我嚇出一聲冷汗,本能的坐起來,可我剛要下床,卻想起來我爸對我說的話。


我趕緊往後縮了縮,顫聲說:「你是誰?你不是林鈴妹妹,林鈴妹妹已經死了!」


「天望哥哥,你相信我,快跟我走!去娃娃溝!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林鈴一臉急切,走上來就要抓我,可是,她的手剛碰到床沿,突然驚叫一聲,整個人往後連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鈴立刻站起來,轉身多門而出。


我正在迷惑之間,外頭,我爸媽已經進了房間,身後跟著的還有那個山羊鬍子,那傢伙徑直來到床邊,盯著我,問:「剛才有人來過了?」


我不敢說話,而他也不再多問,一把抓起我身後的枕頭,猛地一掀,頓時,我扭頭一看,立刻傻了眼。昨天我爸壓在我枕下的那些白花花的米粒,這會兒,居然全都成了黑色,就像是一堆螞蟻似的。


我一陣頭皮發麻,說不出話來。


「短命種,說,到底誰來了!」我爸按捺不住了,厲聲呵斥我。


我本來就緊張,這一呵斥,我徹底嚇傻了,趕緊把剛才遇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時候,我面前這幾個人,臉色都變了。過了好一會兒,那山羊鬍子剛要開口說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幾個人居然罵罵咧咧的直接闖進我家來,為首的那個我認識,是前任村長的兒子大壯,現在的村支書來之前,我們村裡頭村長跟土皇帝差不多,算是村裡一霸,什麼都是他說了算,他兒子自然也是跋扈慣了。


他一進門,就直接揪住了山羊鬍子的脖領子,大吼:「誰讓你回來的,誰許你進村子的?」說完狠狠一推。那山羊鬍子哪裡是他的對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緊接著,那人又轉過臉來,狠狠瞪著我爸,說,「是不是你們?你們兩塊老棺材板,養了個招鬼的仔還不算,還要把這個掃把星招回來?我看你們是找死!」


看著他囂張跋扈的樣子,我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無名之火,可是,我爸我媽卻一言不發,低著頭,一動不動,根本不敢還嘴。


倒是那個山羊鬍子,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笑話,當初你們要是聽我的,不去造孽,娃娃溝就還是一條普通的河,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們自己一手造成的,反倒怪我?」


大壯狠狠啐了一口,冷笑著罵了句髒話:「丟那星……娃娃溝都要填了,你還在這裡講什麼瘋話?還不滾回你的狗窩去!」


誰知道,這話一出來,山羊鬍子表情猛然一變,厲聲說:「哪個讓你們填那溝子的!」


大壯冷笑一聲,說:「你又作什麼癲?!我們村的溝子,我爸說能填就能填,你廢什麼話!」說完,他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盯著我爸,說,「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們扯淡,今天中午下工我還來,這條野狗要還不滾出村子,我讓工程隊連你家屋子一齊拆了!」


接著,就帶著他那一幫狗腿子出了門,一副旗開得勝的跋扈模樣。


他們一走,那山羊鬍子就猛地抬起頭,卻死死盯著我,說:「謝家小子,你趕緊走。」


我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扭頭又對我爸媽說:「這幫人早不填溝,晚不填溝,偏偏選這個時候,分明心裡有鬼。而且這娃娃溝一填,全村上下都沒好日子過。讓你們的細佬仔趕緊離開村子,記住,一路往北走,出了村子,不可以倒退,也不可以回頭,不管身後聽到什麼,都不可以轉頭,不管誰跟你說話,都不可以搭腔!」


我本來還想問幾句什麼,但是看他嚴肅的表情,我什麼也不敢問。


而我爸媽更是無比篤信山羊鬍子的話,簡單收拾之後,直接把我拽下床,就往村口拖去,我一路上渾渾噩噩,只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嚎哭聲,還有叫罵聲,很是滲人。


到了村口之後,我爸一把把我推出去,厲聲說:「細佬,回去念書,不要再回來了,你要敢回頭,我把你頭擰下來!」


不祥的預感襲遍全身,但是,我爸在身後,我根本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能背著包,一步步往前走。沒走進步,我就彷彿聽見身後我媽的哭泣聲,我停下腳步,本想回頭看一看,但身後,我爸卻再次破口大罵。我無奈,只能快步向前走去。


村外的山路不好走,偏僻崎嶇,空無一人,我越往前走,越覺得渾身發冷,卻只能硬著頭皮,完全不敢回頭看。


可還沒走出一里地,我卻遠遠的看見,路邊上竟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個女孩。


看見我走上去,她也轉身迎了上來,還沒走到跟前,我就認出來,那不是別人,居然是林鈴妹妹。想起剛才的一切,我頓時覺得腿肚子轉筋。我趕緊埋下頭,想快步和她錯開,但是,走到近前,她卻開了口,說:「天望哥,你不能走!」


我想起山羊鬍子的話來,咬著牙,閉著嘴,就是不搭腔。


可是,就在這時候,她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


林鈴的手掌冰冰涼涼,沒有一絲溫度,我奮力想甩開她,她卻死死的拉著我,說:「天望哥,村子裡出事情了,你再不回去,你爸媽也要被他們害死了!你相信我,不能走!」


我心頭一顫,這下,徹底站住了。


我想起了山羊鬍子剛才說話時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起我離開片刻我媽的抽泣聲,越發的覺得不安。


「轉過身來,跟我回去。」林鈴又說,「姐姐已經被他們害死了,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我不能看著你再被人害死!」


我終於按捺不住了,猛地回過頭,看著林鈴蒼白的臉,說:「沐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林叔怎麼了,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鈴搖了搖頭,說:「現在講不清楚,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現在你跟我回去,我們去娃娃溝,你就明白了。」


我趕緊點了點頭,也不再多想,轉身就跟著林鈴往回跑。


記憶里,林鈴一直體弱多病,喜靜不喜動,可是現在的她,卻健步如飛,甚至比我跑的還快,一路上回村子裡,我已經是氣喘吁吁,可是她卻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臉依然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二十多分鐘後,我們終於回到了村口,來來回回不到一個小時,可這一回進村子,我卻感覺說不出的陰森。這村子從來沒有那麼寂靜過,一個人也沒有,家家戶戶也都閉著門,聽不到一點兒動靜。


我越發的感到不安,林鈴卻沒有停住腳步,直接把我帶向了娃娃溝。


還沒到河邊,我就遠遠的看見,我爸和我媽,正雙雙站在河沿上,低著頭,一動不動,我想都沒想,大喊了一聲「爸!媽!」,就飛快的沖了上去,可我還沒衝到近前,身後的林鈴就大聲說:「別過去,危險!」


然而,眼看著我爸媽就要往娃娃溝里走,我哪裡顧得上林鈴的呼喚,一邊喊著我爸媽,一邊往河邊沖,可是,我爸媽就像是根本沒聽見我說話似的,整個身子都已經沒入了河裡。


我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準備下水追過去,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猛地一拽我的手臂。那手掌是有溫度的,不像林鈴那麼冰冷。


我猛然回頭,看見的卻是山羊鬍子,他一把把我拽到了路邊,大吼:「不是讓你別回來了,你做什麼?!」


我也大喊著:「別攔著我,我爸我媽他們……」


「什麼你爸你媽,看清楚!」他伸手一指河水的方向。


我猛地回過頭,河裡哪有我爸媽的聲音,只有兩片飄在水面上的浮木,晃晃悠悠的。


不遠處,還有幾個坐著抽煙的施工隊工人,看傻子似的望向我,還竊竊私語。


我頓時懵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又說:「不可能,林鈴她不會騙我!」


「你睇一下周圍,有沒有你講的乜嘢林鈴!」山羊鬍子還是那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但語氣不容置疑。


我轉眼看著四周,哪裡還有林鈴的身影。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顫抖著問。


山羊鬍子搖了搖頭,說:「我看你,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跟住我,回屋企,別叫大壯那撲街看見!」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掙扎著站起來,雙腿還是發軟,踉踉蹌蹌的跟上去。


我一進院子,我爸媽就走上前來,我爸指著山羊鬍子,厲聲說:「細佬宮,不是讓他走了嗎?怎麼還帶回來?!」


山羊鬍子搖了搖頭,說:「事情沒那麼簡單,天望身上背著因果了,林家那兩個鬼囡囡怕是不會讓他出這村子。」


「他一直都不在村上,怎麼會沾因果!」我媽驚叫著問。


山羊鬍子冷笑一聲,說:「那你要問他自己。」說完轉過臉,盯著我,說,「你把你這幾日遇到的事情,包括你為什麼會突然回村上來,都清清楚楚的講一遍。」


我這個時候又害怕,又疑惑,雲里霧裡的,當然不敢撒謊,把之前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話剛說完,就發現,山羊鬍子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眼神十分冷冽,問:「你再講一遍,你真的跟林家大囡囡做那個事了?」


我低著頭,輕聲說:「夢裡夢見的,我怎麼會知道。」


「造孽哦!短命種,毛沒長齊,就不學好!」我爸抬手就要打我,卻被山羊鬍子攔住了,他沉聲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講這些沒乜用處,你們村頭我是保不了了,但可以保你們細佬仔平安無事,也算是報答你們以前對我的情分。」


我爸媽立刻點了點頭,尤其是我媽,千叮萬囑,讓山羊鬍子一定要救我。


然而,當山羊鬍子把我們拽到一邊,把他救我的辦法說出來之後,我們仨都倒抽一口涼氣。


山羊鬍子說,既然我跟人私定終身,而且從小就有婚約,那就必須履行諾言,在林家老宅跟沐姐姐結陰親,否則因果無解。


但是,讓我跟一個死鬼結婚,我爸媽說什麼也不可能立刻同意,尤其是我,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有求于山羊鬍子「細佬宮」,怕是當時就要打人。


而山羊鬍子卻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林家的鬼囡囡就是死在娃娃溝的,現在你們要填溝子,溝子里的怨鬼難免要出來鬧事,這鬼囡囡心愿未了,肯定要纏住你家細佬,要想平安無事,只有照我講的辦,而且今晚就要辦。」


他頓了頓,又說:「放心,不會讓你們細佬真跟死鬼成親,到時候,我想法鎮壓住那鬼囡囡,可保你細佬一世平安。」


聽了後頭這句話,我爸媽才勉強點頭。


按照山羊鬍子的辦法,山羊鬍子直接離開我家,把我帶到了林家老宅,以防中午大壯他們再來鬧事。


我被安置在已經滿是灰塵,破舊不堪的堂屋裡頭。山羊鬍子讓我坐在堂屋的一把木頭椅子上,在我前頭腳下灑下了不少米粒,又在我身旁點了盞油燈,接著,還拿紅紙剪了個粗糙的喜字,貼在牆頭。


末了,他又割破我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油燈燈芯上,這之後,才推了出去,還用一把鐵鎖把門鎖上了,讓我無論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動,這次絕對不能再出岔子。


我點了點頭,但心裡不停的犯嘀咕。


坐在那堂屋裡,冷風陣陣的,吹的我渾身汗毛倒立,這地方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看著就不像是好地方。可是,這一段時間,我太累了,又受了驚嚇,腦袋昏昏沉沉,不一會讓,就靠在椅子上眯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眼的時候,四周已經是陰沉沉的黑,只有油燈的光芒還在。


我背上直冒冷汗,想走卻又不敢動,這時候,那牆頭上艷紅的喜字,都顯得十分怪誕陰森。


與此同時,借著那油燈昏黃的光,我分明看見,面前那一地米粒上頭,居然出現了兩排腳印。


四周沒人,門還是鎖著的,剛才肯定沒人來過,怎麼會有腳印。


我頓時大氣都不敢出,咬著牙強忍著讓自己不叫出來。


忽然,我感覺自己耳邊有人吹氣,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音說:「天望,你真的回來了。」


我再熟悉不過她的聲音了。


沐姐姐和我在一起那麼多年,我怎麼可能忘記她的聲音,可這會兒,她的聲音,卻只讓我無比的恐懼。


「跟我走吧。」她又說,與此同時,我感覺,一雙冰涼的手,從我身後環抱過來。我低頭一看,只見那雙手纖細但蒼白,從身後摟著我的脖頸,與此同時,她的臉頰也靠著我,輕輕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她的嘴唇也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我感覺整個人都僵住了,空氣彷彿也凝固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堂屋的大門猛地打開,外邊,山羊鬍子手裡拽著一隻公雞,另一隻手拎著一把菜刀就沖了進來,手起刀落,那公雞頭立刻別切斷,鮮血噴濺而出,劈頭蓋臉的彷彿對著我下了一陣血雨。


我不能的躲閃,還是感覺口鼻之間一股刺鼻的腥味。


片刻之後,我才慢慢睜開眼睛,身邊早已經沒了沐姐姐的身影,更沒了那冰冷的臉頰,冰冷的雙唇。


只是,眼前的山羊鬍子,卻臉色凝重的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說:「叔……叔,怎麼樣,沒事了嗎?」


然而,山羊鬍子卻咬牙說:「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這鬼囡囡怨氣好重,居然破了我的道法。這麼睇來,林家這對囡囡的死,還有別的隱情。」


我滯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山羊鬍子,好一會兒,才說:「叔,你是什麼意思。」


山羊鬍子神色凝重,直接把我拽起來,說:「林家那個小囡囡,是不是一直想帶你去娃娃溝?」


我點了點頭。


山羊鬍子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把我拉起來,一路向娃娃溝走去,我什麼都不明白,只能任由山羊鬍子擺布,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村後的河邊不遠,這個時候,施工隊依然打著燈,在夜裡趕工填河,按說夜間填河很是危險,但是他們卻根本不管那麼多,像是有什麼特別著急的事兒似的。而且,遠遠的就能聽見,大壯還在河邊吆喝,讓那幫人趕緊干,限期三天之內,必須把娃娃溝給填平了。


我和山羊鬍子在樹林子里藏著,遠遠看著那幫人,山羊鬍子沉聲說:「十幾年了,這個時候著急要填溝,我講他們心裡沒鬼,你信?」


我這才緩過神來,說:「叔,你的意思是,林叔一家人的死,跟大壯他們有關係?」


山羊鬍子還沒開口回答,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不遠處,一個男人連滾帶爬的衝到了娃娃溝旁邊,驚慌的對大壯說了一通什麼。


我聽不太清楚,只聽見他說什麼「又來了、快回家、又出事了」之類的話,接著,大壯一改平常囂張跋扈的樣子,慌慌張張的就往回跑。


我還在驚愕之間,山羊鬍子就又拽我的衣袖,說了聲「走」。


我不明就裡,問:「去哪兒……」


「跟上去。」山羊鬍子說,「怕是要出事。」


山羊鬍子拉著我一直跟上大壯他們,這一路,是要去大壯、也就是前村長家裡的。


一路上,我腦子反覆回想琢磨著這幾天發生的事,這其中的確諸多蹊蹺,說實話,我依然不相信沐姐姐和林鈴妹妹會害我,而且我自小都不相信沐姐姐和林鈴妹妹會受什麼詛咒,一想到他們的死,可能和大壯有關,我就忍不住怒火填胸,恨不得直接把這個囂張跋扈的傢伙弄死。


可是,當我到大壯家的時候,這種憤怒卻變成了恐懼。


大壯家這個時候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大壯的父親,之前的老村長,這會兒正在院子里發瘋,大壯家的院子里,到處都是倒斃的雞鴨,就連那隻看門的大黃狗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角流著哈喇子。這個時候,老村長還一手抓著一隻雞,狠狠的往他們家院子里一口大水缸里塞,一邊塞一邊大喊:「溺死這幫畜生,溺死這幫畜生。」


按說大壯年富力強,加上那幫狗腿子和他家裡人,應該很容易阻止老村長這個老頭子,他老村長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這幫人怎麼拽都拽不住。


我這陣子雖然也經歷了不少事,但看到這場景,卻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我們站在院門口看了一陣子,這時候,大壯回頭之間看見了我們,我本能的一怔,當時轉身就想走,但山羊鬍子卻穩穩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大壯走上前來,我本以為他要發難,誰知道,他卻一把拉住了山羊鬍子,顫抖著說:「細佬宮,同村一場,救救我爸。」


山羊鬍子嘴角微微勾了勾,冷笑著說:「今日上午,你可不是這麼講的。」


大壯卻反手給了自己倆耳光,說:「我該死,我跟你賠不是,今天只要你救了我爸,你要怎麼樣都行,你要回村裡來,就回村裡來,你要我滾都行!」


山羊鬍子冷哼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才說:「救他不難,去灶房挪一把米,讓他生咽下去,不可飲水。」


「好!好!」沒想到,本來庄橫跋扈的大壯,這會兒居然這麼聽山羊鬍子的話,轉身就開始吩咐人照辦。


可是,那幫人七手八腳的,依然按不住老村長,這時候,山羊鬍子步入院子當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銅錢,伸手一拍,拍在老村長身後。


立刻,老村長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旁邊的人嚇壞了,立刻伸手去扶,這個時候,老村長的身體就像是一截木樁子似的,雙目緊閉,咬緊牙關。


山羊鬍子依然很鎮定,說:「放平了,扒開嘴,往裡填。」


接下來,我就看見了滑稽又詭異的一幕,那一幫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撬開了老村長的嘴,用一個廚房乘油的漏斗,往嘴裡灌米。我在旁邊看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村長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接著翻身就開始嘔吐,吐出來的,居然是一堆黑色的米粒。


我想起那時候我枕頭下面,那一堆跟螞蟻似的米粒,不用的頭皮發麻。


過了一會兒,老村長終於緩過勁來,身子也軟了下來,但依舊未醒。山羊鬍子一揮手,吩咐那幫人把老村長抬到裡屋去休息,唯獨留下了大壯。


大壯這時候驚魂未定,根本沒了上午那份氣勢,低著頭,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過了好一會兒,山羊鬍子才開口,說:「我雖然暫時保全了你爸的命,但治標不治本,下回再發作起來,不止他,你成個屋企的人,都要死。」說著,他有意無意的撇著地上那一堆死雞死鴨。


大壯「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一把抱住山羊鬍子的腿,求他救救自己一家老小的命。


山羊鬍子冷冷盯著他,說:「平日唔燒香,臨事抱佛腳,不過,要救你爸不難,關鍵在你,不在我。」


大壯一臉發懵的看著山羊鬍子,我在旁邊,也一頭霧水。


「你要把林家人死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一個字都不許講錯。」山羊鬍子沉聲說。


這話一出來,大壯的表情完全變了,往後縮了縮,說:「他們自己走到娃娃溝里去了,你怎麼來問我?」


這一刻,就算是我這個旁觀者,也看出來大壯有問題。


山羊鬍子則一把推開他,說:「那我就沒辦法了,你們等著林家的一對鬼囡囡再找上門來要你們命吧。」


說完,山羊鬍子立刻拽住我,轉身就走。


我們一路走出村長的宅子,大壯也始終沒有追上來。


我們一路往家走,山羊鬍子一言不發,像是在想著什麼,我跟在他後頭,也不敢多問,可是,剛走出不到半里地,山羊鬍子突然捂著胸口,發出一聲悶哼,跪倒下去。我當即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著他,驚叫:「叔!你,你怎麼了!」


「大意了。」山羊鬍子拽著我的胳膊,似乎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慢慢站起來,借著村裡昏暗的路燈,我發現,山羊鬍子乾瘦的臉上,嘴唇發黑,眼睛裡布滿血絲,額角青筋暴突,看起來十分猙獰。我嚇得退了一步,他則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細佬莫怕,我是太大意,剛才施咒,單想著救人,卻招了那鬼囡囡的暗算。」


我一怔,說:「你是說,沐姐姐她……」


「那一對鬼囡囡心裡有怨氣,怕是在娃娃溝底這三年,還吸了不少嬰靈的怨念,不好對付。」山羊鬍子說,「現在她要報仇,不只是害他的人,你們成個村子的人,都要倒霉。」


我拚命搖頭,說:「不會的,叔,沐姐姐和鈴妹妹是什麼人我知道。」


「現在,她們是鬼,不是人。」山羊鬍子的狀況依然不太好,捂著胸口說,「我真沒想到,她們這麼厲害,居然能在不知不覺間暗算我……」正說著,他突然眉目一轉,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把拽住我的手臂,說,「對了,你是不是講過,你跟林家的大囡囡做過那個事?」


我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句話,但還是點了點頭。下一刻,山羊鬍子二話不說,一把掀起我的衣服來。我穿的是短袖單衣,我猛然一驚,低頭之間,居然發現,我的肋骨下面,有一塊巴掌大的黑斑。


「這是什麼……」我頓時冒出一陣冷汗來,我從小身上就沒有胎記,身上跟沒有什麼明顯的疤痕。


山羊鬍子瞪大了眼,聲音居然有點兒發顫,說:「大件事了,那鬼囡囡好毒,她自知厲鬼無形,不能遠行,便把你當成宿主,待時機成熟就奪了你的軀體,借屍還魂!難怪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傷我!」


我不住的搖頭,始終不相信沐姐姐會用這惡毒的方法害我。


山羊鬍子卻死死抓著我的肩頭,說:「快點回家,我先想辦法幫你驅鬼。」


我依然恍恍惚惚的,被山羊鬍子拉著,就往家裡走去,這期間我一直低著頭,可是,不知不覺的,我感覺拽著我的那隻手越來越冷,像是山羊鬍子的體溫在不斷流失似的。


終於,我感覺到情況不對,不安的抬起頭來,而眼前的一切立刻讓我呆住了,那拉著我的人,哪裡是山羊鬍子,這背影,分明是沐姐姐,而我眼前的也根本不是回家的路,而是矗立在黑暗中的林家老宅,那宅子房門緊閉,裡頭卻像是點著幽微的燈火,冒出點點昏黃來。


我拚命的想要甩開手,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這時候,沐姐姐緩緩回過頭來,說:「天望,別怕,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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