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天明書齋序

作者簡介

徐陽，號典學齋，無以自表，僅憑詩吟：「朝夕抱案累尺牘，慚悚頻喟歲月徂。日間馳鶩久厭厭，清夜還守一囊書。可羨野老披箬笠，微雨輕煙散五湖。」

昔者梁任公作《少年中國說》，謂少年強則國強，苟能立志則華夏可興。今觀其言，諄諄切切，慷慨激昂者溢於言表！

夫人之立於世也，少年之時能幾？然賢聖君子沒世不失其道，須臾不失少年之勇力與志意也！今者汲汲於榮利，茫茫於世路者豈鮮乎？大道凌遲，德風式微，縱有心之人，於習染上蒙蔽，初心忘矣，志消歇矣！馮唐未衰，息心滅智。梁鴻不遇，毀德殆行。吾不知其可也！「仁以為己任」，賢聖之願，於今之責。如吾於今者，近於而立，若不覺於道，弗趣於德，如處昏冥矣。天之未明，奈長夜何？欲樂無極，此身有限。馳騖未息，驀然唯余衰質，能無憾乎？故有志者不可不學，惕勵以終，此非所以苦心抑志者，乃所以自強也！法天效地，所以不懈不怠。體於人倫，所以仁德與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此非虛言，將以為天地公心，彼我共命，則天之未明，亦可黽勉共舞，志在千里，不可貪些微之安逸也！

智士明於心而體於道，造次顛沛其何擾耶？處事機之冗而不惑於勢，居名利之域而中心愈堅。道也者，務與身俱。夫賢者不忍一心獨明，將冀望於天下共明也！嘗思世間孰為仇讎？胡為不平？蓋人心未齊，馳走各異，力有未均，勢有所偏。各思利益，難於同倫。彼我之分，淵流之異，橫亘於胸，勢位者我所貪愛，異己者我所不容。顧左右而不知己非，望殊途而不知所在。此故世人匪明之大患，茫然未覺者，不知將以何為期耶？

今者，天明開齋，聞諸君之志意，正所以激蕩中懷。周孔之世已遠矣！而終不絕於賢達之士，身與道俱，行而不息，弘賢聖之教化於當今之世，舍此諸君其誰耶！

書齋賞析

此文開篇稍有不足，行文中規中矩，補氣則余，補力有虧，若以策論則難見長才，若以經義則些許難盡。如論品次，中上者也。如能徹悟，再勵佳篇，當不限於此也，文之華者於大處見天下，於細處見人心。讀來有頓悟之感，行事之緒，文之所達也。石玉相別，於天然處，勝在雕工。行文如斯也。若以石開篇，行玉之功法，豈勝玉之開篇，行制器之工耶？觀人文章，更要觀人行事，讀書之人非以言盡，亦以行瞻。言行不一，有違本心也。其文豈能觀乎?其言豈能信乎?天下書之浩瀚，言之精美，若不查行，則盡為愚弄。文者行之先導，行者文之後繼，望蔚文者皆能深思……

——天落孤獨

開章明義，設八問七答，抽絲剝繭，言辭切切，震耳發聵，引人深思：盍謂之德？盍謂之邪？「處事機之冗而不惑於勢，居名利之域而中心愈堅」者是也。審讀斯文，彷彿曾子之「三省」，聖人之「思齊」。然較之梁公文，略不足也，蓋斯文論多證少，答箋尚可，至於說理，欲以殷服而共鳴者，則未盡善哉。

——扁舟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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