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散步》《多變的秋》《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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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4
1郊外散步
一種深埋於血管的生長
後來化作一陣秋風召喚你
鋪著秋陽的路
把你引向記憶的深處
各種思想出入的練兵場
讓位於幾株出穗的高粱
它們像剛出爐的詩句
像名角舞台的初回首
像警句
新鮮
驚艷
充滿睿思
稻子低垂了頭
沉甸甸的思考讓你目光向下
你崇敬稻子
稻子崇敬大地
大豆把感懷一生的恩情
壓進荷包
掛滿了身子
拿滿株的綠葉去換
染了金的日光
輕輕壓在大豆上
讓人溫暖的從來都是低處的生長
那曾經的掙扎
血和眼淚
一千七百步量過的時光
土地結過痂還是土地
它的子民永遠
生機勃勃
做過農民
侍候過高貴的植物
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多少年以後當年的汗滴
還在閃光
還在生長
2多變的秋
秋天像軟心腸的婦人
不捨得告別
一步三回頭
秋的情緒有點摸不透
唯一能肯定的是
千里送行終有一別
涼,是逃不脫的命運
像終於想通了
接下來長天遼闊
天自己擦乾了雨跡
任憑藍色心情往高遠里長
陽光也像洗過似的
往清澈處深入
一轉身秋去無蹤
另一種生長
有金子一樣的光芒
3藍
給一種顏色命名
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
我就說藍得幾乎忘了呼吸
藍得想流淚
藍得看一眼別的事物
也是背叛
不止我一個人扛著目光
不止我一個人智窮
藍是沒法形容的
尤其秋天初晴的藍
你想起連日來灰幔一樣的穹窿
忽然這樣高遠這樣澄明
這樣藍得不折不扣
無邊無際
你沒有話說
只好把這一天在日記里標成藍色
把天空藍當一則事件
供遙遠的未來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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