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拿2000萬和100萬美元片酬的導演分別是誰？

「你擁有一個馬丁·斯科塞斯，然後他說了算——這種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只有極罕見的情況下（導演）才有話語權。」

這句來自好萊塢業內人士的感慨，在導演們拿到的薪酬上體現得相當直白。

昨天，女導演派蒂·詹金斯和華納敲定了《神奇女俠 2》的導演合同，很多人這才注意到這位導演在拍攝第一部時只拿了 100 萬美元。而通常情況下，這筆錢還需要導演和他們所屬的經紀公司按照合約進行分成，派蒂·詹金斯就由 CAA 負責代理。

通常情況下，人們會認為導演片酬與電影的全球票房掛鉤。考慮到《神奇女俠》的北美票房排名第二、全球票房排名第七，詹金斯獲得了 100 萬美元確實很低。它甚至低於好萊塢漫改片導演的平均薪資水準——單片 150 到 300 萬美元。

也只有在這樣驚人的票房成功面前，這位憑藉《女魔頭》獲得金像獎提名的女導演，才有籌碼耗時兩個月將續集合同談到 700 到 900 萬美元，勉強和《超人：鋼鐵之軀》導演扎克·施耐德（1000 萬美元）處於同等水平，在片酬金字塔上實現了躍級。

好萊塢導演間巨大的片酬差距並不是一個秘密。最高有克里斯托弗·諾蘭拍攝《敦刻爾克》得到的 2000 萬美元加上 20% 全球票房分紅（與彼得·傑克遜拍攝《金剛》時得到的待遇相同）；最低是導演工會 DGA 規定的基本工資：長片 18676 美元周薪，保證 10 周的工作量。

這個金字塔上的位置並非固定不變。今年有篇很流行的文章《世界上最賺錢的導演排行榜》根據票房列出了導演身價前 10，從高到低分別是斯皮爾伯格，彼得·傑克遜，詹姆斯·卡梅隆，邁克爾·貝，克里斯托弗·諾蘭，大衛·耶茨，羅伯特·贊米基斯，克里斯·哥倫布，戈爾·維賓斯基，蒂姆·波頓——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片酬在當下也可以如此排列，實際上榜單中的很多人已經拿不到高片酬，並且落到了很多新秀之後。

一名內幕人士向《名利場》透露，「我敢跟你保證，贊米基斯現在肯定拿不到 1000 萬美元了。」這位憑藉《阿甘正傳》獲得金像獎、又在 80、90 年代憑藉《回到未來》系列獲得高片酬的導演，去年的新片《間諜同盟》慘遭失利，讓他失去了不少談判籌碼。另一個不再被信任的導演是奈特·沙馬蘭，在作品連續撲街之後，曾被稱為「導演界的獨角獸」的他，名字也不再具備說服別人投資的魅力。

業內的說法是，好萊塢只擁有短期記憶，製片廠不在乎你十年前取得了什麼成就，只要你最近的三部電影不賣座，那就別指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數字。

「在股東大會上，他們才不在乎什麼大衛·芬奇或者馬丁·斯科塞斯來拍電影，他們看到的只是巨大的經濟損失，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

知名導演的光環顯然已經不管用了，如果和這些導演無法達成一致，製片廠可以隨時換人——在這個製片中心體系下，多數導演都是可替代的。大衛·芬奇在 2014 年終究沒和索尼就《史蒂夫·喬布斯》的初始 1000 萬美元片酬談攏。索尼認為芬奇的要求很過分，「你又不是在拍變形金剛和美隊」。為了電影部門的經濟效益，他們並沒有過多糾結，直接找了丹尼·鮑爾作為替代。

如果連才華橫溢的大衛·芬奇都不值 1000 萬美元，那麼還有多少人能拿到這個數？答案是一些電影新秀，拍出了符合當下合家歡口味、充滿樂趣的動作大片，這些人成為了製片廠較為青睞的投資對象。他們的系列電影也許平庸，但很難出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就是拍攝了《星際迷航 3：超越星辰》和幾部《速度與激情》的林詣彬，在拍新片《無敵風火輪》時，他已經能拿到 1200 萬美元片酬；《宿醉》系列的導演托德·菲利普，如今也能拿到 1200 到 1400 萬左右。

《宿醉》

值得一提的是，不是所有拍出了討製片廠喜歡的電影的導演都能拿到這個片酬。最典型的例子大概是——當你以為全球票房動輒過 10 億美元的漫改電影一定能讓導演獲得挺高的薪酬時，多數時候並非如此。

之前已經提到，漫改片導演的常規單片報酬在 150 到 300 萬美元之間，而《復仇者聯盟》的奠基人喬斯·韋登在 2013 年是這麼說的——當時他與復聯卡司一起，和漫威坐上了談判桌，商討回歸《復聯 2》的合同——「總體而言，是的，漫威有時候很便宜，上帝才曉得。他們也會變得明智而且節儉。」按照韋登自己的說法，他從 2008 年自己編導的《恐怖博士的歡唱博客》中賺到的錢，比編導《復聯》時漫威給他的錢要多。

《恐怖博士的歡唱博客》是個一共 3 集、每集 15 分鐘的小眾網路泡麵番，完全屬於韋登自己的產品，收入還包括 iTunes 上的原聲下載和 DVD 銷售。《復仇者聯盟》的商業成功則無需贅言。這樣的對比讓人下意識地以為韋登在誇張，但是考慮到多數復聯演員在拍攝第一部時片酬也沒過 100 萬美元，韋登的誇張程度可能比你想像的要小。

作為一個期望在好萊塢出人頭地、拿到高片酬的年輕導演，你能怎麼辦？首先不要指望製片方給你開出高工資（安吉麗娜·朱莉拍《堅不可摧》拿了 100 萬美元，供你參考），然後請試著做匹黑馬，比如像喬丹·皮爾那樣。他的處女作《逃出絕命鎮》成就了不小的票房奇蹟（450 萬美元預算賺得了 2.5 億美元票房），業內預測他的下一部片酬將能達到 1000 萬美元。另一條路也需要運氣，你得被製片廠看中，聽話地拍出屬於一個系列裡的賣座大片，於是你便有了在續集里討價還價的籌碼（當然，他們稍後可能會因為「創意分歧」讓你走人）。

對於已經成名的導演而言——感謝電視劇的崛起——他們的路徑似乎更寬。沒人會因為面子問題而拘泥於電影界了。有線台和流媒體財大氣粗，單集 400 萬美元以上的預算，保證了其開給導演的薪酬絕對慷慨。而且這些電視劇也需要導演的名氣炒作話題度、提升收視率。一種互利的關係就此達成。

看看今年的艾美獎，限定劇導演的 6 個提名里，有 3 個是獲得過奧斯卡的知名電影人：朗·霍華德、詹姆斯·馬什（《萬物理論》）和史蒂文·澤里安（《辛德勒的名單》編劇）。電視劇，顯然成了下一個黃金地帶。

至少在電視劇界，電影導演們還能感受到那點被製片奪走的光環。

題圖來自《逃出絕命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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