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李白和杜甫
唐玄宗天寶三年(公元744年),中國古代文學史上最令人心跳的那一次相遇發生了,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在大唐的東都洛陽上演了一出「二英會」,許多的人們對李白與杜甫的相遇充滿了令人難以理解的一廂情願的癔測與猜度,以為這是李白與杜甫,一生惺惺相惜的開始。但是認真的讀者們都心知肚明,當時的杜甫比起李白來,差距太大了,李白在杜甫的心目中,簡直地就如同一尊大神,以當時的杜甫在詩壇上的地位和名氣而言,也許杜甫對於李白的仰慕是真的,但是李白對於杜甫的感情,只怕是壓根地不存在的,充其量,杜甫在李白的眼中,頂多就只是一個仰慕他的崇拜者,或者只是一個愛好文藝的小青年,想要與他李白平起同坐,恐怕只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杜甫的一生中寫了許多與李白有關的詩歌,比如《飲中八仙歌》、《贈李白》、《寄李十二白二十韻》、《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春日憶李白》、《冬日有懷李白》、《夢李白》、《天末懷李白》…等等等。或者我們也可以將這一些杜甫寫給李白的詩歌,當做是杜甫為李白所做的擦鞋之作,畢竟對於當年的杜甫而言,其的一生之中,最令他感到驕傲和值得一提再提的事情,也就只剩下其與李白的相識的那一幕了,然而李白卻從來都對杜甫不以為然,寫給杜甫的詩也寥寥無幾,扳起手指來數一數,就只剩下《戲贈杜甫》、《沙丘城下寄杜甫》、《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這三首了。並且他還在《戲贈杜甫》中老實不客氣地將杜甫嘲弄了一番:「飯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在這一首詩歌裡面,我們所能夠讀到的一些有用的訊息就是:杜甫長得很瘦,但是他寫詩很認真!
段成式的《酉陽雜俎》里,就有一則與李白有關的軼事,並且此一則軼事絕對是段成式的獨家首發,且也獨家所有,畢竟有關於高力士為李白脫靴這一回事,只見於《酉陽雜俎》,其他唐人筆記以及著述均未提及,因此從史料上來看,此一則記載也是顯得特別珍貴的,更為難得的是,此一則筆記小說(且不論真假),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量之大,出乎大家的意料:裡面涉及到了李白作詩的水準,其實並不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樣子一蹴而就,而是連作三首,都被玄宗皇帝所否定了,但是玄宗皇帝對李白的評價還是頗為中肯的,還有李白寫給杜甫的贈詩,篇外有篇…
《酉陽雜俎》的作者段成式(公元803年—公元863年),出身大唐名門望族,其祖上是大唐的開國大臣段志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排名第十的人物,所以其所能接觸到的和其所知道的事情,也就遠較一般的人多,而且,論真實性,其的筆記小說也僅僅只是忠於其所知道的而表述下來,畢竟唐朝時的人們小說技巧仍未完全,所記述下來的,也大多都是一些沒有進行深入加工的記錄而已。
《酉陽雜俎》裡面,有關於李白的軼事原文如下:
李白名播海內,玄宗於便殿召見,神氣高朗,軒軒然若霞舉。上不覺亡萬乘之尊,因命納屨,白遂展足與高力士曰:「去靴。」力士失勢,遽為脫之。及出,上指白謂力士曰:「此人固窮相。」白前後三擬詞選,不如意,悉焚之,唯留《恨賦》、《別賦》。及祿山反,制《胡無人》,言:「太白入月敵可摧。」及祿山死,太白蝕月。眾言李白唯戲杜考功「飯顆山頭」之句,成式偶見李白祠亭上《宴別杜考功》詩,今錄首尾曰:「我覺秋興逸,誰言秋興悲?山將落日去,水共晴空宜。」「煙歸碧海夕,雁度青天時。相失各萬里,茫然空爾思。」
魔童版譯文:
李白的詩名海內外皆知,有一次玄宗皇帝在便殿召見了他,只見李白大詩人神氣高朗,欣欣然的就像是一片天上的雲彩。就連玄宗皇帝也不覺里地忘了自己是皇帝的身份,但是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玄宗皇帝請李白把鞋子給脫了,沒想到人家李白連想都不想地把他的腳丫子給伸給了高力士,說:「把我的鞋子給脫了!」高力士在李白的面前,一點抗拒之意都沒有地為李白脫鞋——他比玄宗皇帝更早地聞到了李大詩人的腳丫子氣!等到李白離開的時候,玄宗皇帝才指著李白對高力士說:「你可別小看了他,這人雖然沒有幾個錢,但是骨氣杠杠的!」當天的李白雖然寫了三次詩,但是因為自己不滿意,全都一把火給燒了,僅存《恨賦》和《別賦》。後來安祿山造反,李白寫了一首詩《胡無人》,詩裡面說:「太白入月敵可摧。」而等到安祿山死後,「太白蝕月」,果然如此,被李白給說中了。大家都說李白對杜甫只剩下嘲弄之意,李白和杜甫的關係也僅僅只是「飯顆山頭」之句,但是筆者從不這麼認為,因為筆者曾經從李白的祠亭上見過這麼地一首李白所寫的詩句《宴別杜考功》,今天就權且當了一迴文抄公,將詩歌的首尾抄錄出來給大家欣賞:「我覺秋興逸,誰言秋興悲?山將落日去,水共晴空宜。」「煙歸碧海夕,雁度青天時。相失各萬里,茫然空爾思。」
段成式的《酉陽雜俎》里,段成式想要證明給世人看的是:其實李白與杜甫的關係非同尋常!但是現實卻無情地打了段成式的臉,李白和杜甫的關係確實很一般,在李白的心裏面,杜甫頂多也就是一個路人甲,遠遠地不如李白和王昌齡等人的關係。想當年,王昌齡被貶西南時,李白就為其寫下了這樣的詩句:「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而杜甫在他的《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中的「余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這樣的句子,實質上也只是明星和FANS的關係罷了,只不過曾經的FANS最終超越了那個時代的桂冠詩人李白,杜甫的七律寫得太好了,他不但寫出了《秋興八首》還寫出了《登台》: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這樣的詩歌,唐朝和古中國誰人能與之並肩?
…李白,不過也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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