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世紀80年代的賊王——黃庭利 十三

上次咱們說到黃瘸子他們到了河北滄州，下了火車，高麗找他的朋友。

高麗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的人很多，排隊等候。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輪到高麗了，他用肩膀夾著電話，一手拿著號碼，一手播著老式的轉盤電話：「喂，是酒廠家屬院嗎？幫我叫一下馮二娃，好的。」

過了一會，「喂，二娃，是我高麗呀，我現在在你們滄州火車站呢，什麼？你來接我，好，好，見面說。」高麗放下電話，朝正在路邊蹲著的黃瘸子他們打了個OK的手勢。

「亞力，咱到前面那個路口等他吧，一會就過來。」「好。」佟亞力三人起身朝路口走去。不一會，「老卓，高麗！」（高麗真名叫卓仁甫）四人順著聲音看去，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白色喇叭褲的人朝著他們揮手。

「你朋友還挺時髦啊！」李玉方笑著對高麗說。高麗顧不上回答李玉方，忙沖著來人走去：「二娃，這麼快就到了，怎麼過來的？」高麗上前摟著二娃的肩膀，兩人十分親熱。

「我坐出租。坐了幾天的火車累了吧？走走，吃飯去。」二娃說著話走到一輛白色拉達汽車跟前「師父，小南門去不？多少錢？」

那時候剛剛有計程車，不是很規範，都是私人的車，沒有打表的，車上也根本沒表。都是討價還價雙方商議。「去，5塊錢。」計程車司機回答。「走，上車。」一行人上車到了小南門。

老滄州人都知道，上世紀滄州小南門是很熱鬧的，街上小吃，飯店，髮廊等等一應俱全，在當時是很著名的商業街。

二娃領著幾個人找了一家飯店，門口老闆娘很是熱情：「請進，請進。」坐定之後，二娃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水，高麗站起來：「這是我朋友二娃，好哥們。二娃，這是庭利哥，李玉方，這是亞力，都是自己人。」

客套之後，黃瘸子直截了當說明了來意，二娃聽後沉思了一會，「哥，此人確實是個高人，但他喜歡單飄（一個人的意思），我只跟他干過兩回，他嫌我笨。」「哈哈，還有人嫌你笨啊，你這麼聰明的人。」高麗嬉笑著說二娃。

「別鬧別鬧，說正事呢。」佟亞力用手按了按高麗。「二娃老弟，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這位高人呢？」黃瘸子給二娃夾了一口菜。

「這個........實不相瞞各位，還真不好說。他有好幾個住處，我都不知道在哪，我們見面都是他來找我，或者約好地方見面。但是自從上次我失了一次手，他很少來找我了。」

黃瘸子四人聽了一臉的失望，相互看了看。「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那除了等沒別的辦法了嗎？」半天沒說話的李玉方問。

「嗯......，對了，他沒事了喜歡洗澡，我們可以去滄州飯店找找試試。」當年的滄州飯店在當地屬於比較高檔的地方了，條件好點的才去的起。

「好啊，吃完飯咱就去，坐了幾天火車，身上都餿了，正好洗洗泡泡。」高麗狼吞虎咽的吃了三碗米飯。「是啊，真該洗洗了，來，二娃，以後還會不少麻煩你，我敬你一杯。」黃瘸子端起酒杯。

二娃趕緊站起來，也端起酒杯：「庭利哥，說這話就外了。我們都是哥們，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千萬別客氣，我先干為敬。」一仰脖喝了下去。

幾個人吃完飯二娃搶著付賬，和高麗爭的臉紅脖子粗，把老闆娘弄得無所適從，黃瘸子見狀把老闆娘拉到一邊，悄悄塞給她100塊錢，「別找了，下次再說。」那時候吃頓也就三四十塊錢。老闆娘嫣然一笑，「謝謝老闆。」

黃瘸子轉過身對二娃他們說：「別爭了給過了，走吧弟兄們，洗澡去。」「哥，咋能讓你給.....」二娃話還沒說完，被高麗一把摟住：「走吧走吧，都是自己弟兄，洗澡去。」幾個人酒足飯飽的奔滄州飯店而去。（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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