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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客人》導演:要拍觀眾願意買票入場的電影

托中國電影市場持續火熱的福,越來越多類型各異的國外電影紛至沓來,不但不再是好萊塢一統天下,甚至不再是英語片隻手遮天。在這個大片輪番上映的九月,就有一部來自西班牙的口碑佳作,懸疑片《看不見的客人》(The Invisible Guest)將於9月15日登陸中國院線。

《看不見的客人》海報

說起西班牙電影,為全球影迷所知的導演,大都集中於藝術領域,比如布努埃爾、卡洛斯·紹拉、阿爾莫多瓦、胡里奧·密譚(或許還應該加上比加斯·盧納)。然而,近十年來,西班牙出品的懸疑片成為世界影壇的一道獨特風景。從電影大師阿爾莫多瓦(《吾棲之膚》),到轉戰好萊塢的亞歷杭德羅·阿梅納瓦爾(《死亡論文》《睜開你的雙眼》)和胡安·安東尼奧·巴亞納(《孤堡驚情》),又或者是在英國電視圈混得風生水起的吉列爾莫·莫拉萊斯(《不速之客》《茱莉亞的眼睛》),眾多西班牙導演莫不鍾情步步為營的題材。不僅聲名在外的大導如是,年輕的電影人也樂於以此作為導演生涯的敲門磚,自編自導了《看不見的客人》的奧里奧爾·保羅(Oriol Paulo)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以作為參照的是,在近些年問世的國產片中,沒有哪種類型像懸疑那樣佳作頻出,《催眠大師》《心迷宮》《白日焰火》《烈日灼心》……與此同時,也培養了一批對這一類型情有獨鐘的影迷。電影節之外,能在影院欣賞到一部來自歐洲的懸疑佳作,對於中國觀眾來說機會難得。

同樣,對於一部西班牙電影來說,能在遙遠的中國上映,實屬少見。或許正因於此,導演奧里奧爾·保羅此番才特意來到中國,與觀眾進行零距離的交流。澎湃新聞也藉此機會,對他進行了專訪,請他就為何對懸疑片情有獨鍾、創作靈感等問題一一解惑。

導演奧里奧爾·保羅

《看不見的客人》的主人公是年輕帥氣的新興企業家阿德里安,他原本擁有幸福的家庭,卻因為捲入情人勞拉的謀殺案,淪為犯罪嫌疑人,不得不找來從未輸過官司的名律師古德曼來幫自己打官司。但在阿德里安向她陳述案情的過程中,又引出了另一樁撲朔迷離的人口失蹤案……

從布局的縝密到各種細節的伏筆以及劇情反轉時的呼應,很難看出《看不見的客人》僅僅是現年42歲的保羅的第二部導演作品。事實上,他的處女作《女屍謎案》(The Body)完成度就已經很高了,不到最後一幕,絕猜不到真相幾何。

然而,出人意表並非保羅這兩部作品的全部。燒腦之餘,留下的是對人性中不加約束的慾望造成的悲劇的一聲嘆息:在這場對決里,沒有勝者;受害的一方固然費盡心機令罪犯伏法,但失去摯愛的傷痛無法治癒,得到的只不過是些許安慰而已。

《看不見的客人》劇照

【對話】

澎湃新聞:因為我不懂西班牙文,而你的個人資料別說是中文的,就算是英文的都很少,所以我的採訪要從一個很根本的問題開始:為什麼想成為一名電影導演?

保羅:我小時候生活在巴塞羅那時,奶奶經常帶我去電影院。她愛看好萊塢經典電影,所以潛移默化之下,我也愛上了電影。還在讀書的時候,我就開始自己寫劇本了,而且有了想要拍電影的想法。此外,我爺爺是搞音樂的,從小我就生活在藝術氛圍中,這或許也有關。

澎湃新聞:從你當編劇時寫的《茱莉亞的眼睛》,到導演處女作《女屍謎案》,再到《看不見的客人》,全都是懸疑片,為什麼對這一類型情有獨鍾呢?

保羅:說起來還是受我奶奶的影響。她很喜歡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說,很早就帶著我進入了阿加莎的推理世界。「阿婆」的那些書,我可全都拜讀過。開始拍電影之後,可能我被自己童年時候的美好記憶吸引了,特別鍾愛這種破案解密的故事。不過話說回來,我對其他電影類型其實也有興趣。我的下一部作品就會是一部科幻片,講的還是個愛情故事。

《女屍謎案》劇照

澎湃新聞:看完《女屍謎案》後,我覺得很驚訝。不管是情節的設置、氛圍的營造、閃回和倒敘等蒙太奇手法的運用,都非常成熟,不像是年輕導演第一次拍出來的長片。你的靈感來自哪裡?為什麼決定自己來拍,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把劇本給別的導演?

保羅:先回答後一個問題,寫好《女屍謎案》的劇本之後,我對製片人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讓我自己來執導。因為做導演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這個機會我等了足足有十年,之前始終沒遇到能信任我的製片人。而這一次,製作人之所以相信我能勝任,是因為看了我編劇的《茱莉婭的眼睛》,對我很有信心。

《女屍謎案》的靈感來自波蘭科幻作家斯塔尼斯瓦夫·萊姆(Stanislaw Lem)的《調查》(The Investigation)。那是他的一個短篇,表面說的是警察受命調查停屍房陸續有屍體失蹤的破案故事,實質上充滿了各種哲學思辨(編註:哈羅德·布魯姆的《西方正典》里, 開出一份長達幾十頁的書單,都是他視作最經典的西方文學作品。其中收錄的萊姆的作品,除了被塔可夫斯基拍成電影的鼎鼎大名的《索拉里斯星》外,還有就是這部《調查》)。當時我正在讀這本書,書里說的是好多屍體失蹤的事,我就想到了,如果只有一具屍體失蹤,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我寫劇本,出發點往往都是這樣:自己問自己一個「如果……會怎麼樣」(what if)的問題,然後尋求答案。

澎湃新聞:現在要在中國上映的這部電影的西班牙語原名是Contratiempo,直譯為英語就是against time,可以解釋為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相信看過電影的人,都很容易領會。譯名《看不見的客人》倒是有點難懂,該如何解釋?

保羅:英文譯名不是我能決定的。對我來說,這部電影就叫作Contratiempo,非常完美的片名。這個英語片名是製片人決定的,我想指的應該是旅館裡那個身分不明的客人。

澎湃新聞:那麼這部電影的靈感又是來自哪裡呢?

保羅:來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說。上一部《女屍謎案》的類型是懸疑+恐怖,但這一次我想單純就講一個懸疑推理故事。說起那些著名的推理小說作家,阿加莎也好,約翰·狄克森·卡爾也好,帕特里西亞·海史密斯(Patricia Highsmith)也好,他們都曾經寫過同一種題材的迷案:密室。一個看似不可能的殺人事件,這就是我的靈感來源。

《看不見的客人》劇照

澎湃新聞:看過這兩部電影的觀眾,很容易發現它們的一大共同點:一方設了一個精妙的局,為的是引出另一方的自白。這是你刻意打造的個人風格嗎?

保羅:的確是出於個人喜好。一方面,我很喜歡舞台劇,喜歡三一律(編註:一齣戲所敘述的故事發生在一天之內,地點在一個場景,情節服從於一個主題)。具體到這兩部電影,大部分情節都發生在同一個房間內,審問是主要戲碼。通過審問,試圖重建案發經過。另一方面,我希望盡量調動演員的主觀能動性,那感覺就像是讓他們置身於拳擊台上,互相角力。在《女屍謎案》里,拳台是停屍房;《看不見的客人》中,就是阿德里安的公寓。

《女屍謎案》劇照

澎湃新聞:而在這兩部電影中,何塞·科羅納多(José Coronado)都扮演了主要角色。

保羅:因為當初拍《女屍謎案》的時候,他剛拿過戈雅獎最佳男主角(《不得安身》)。他能信任我這麼一個年輕導演,這給了我很大幫助,結果我們成了好朋友。為第二部電影選擇演員時,我發現他以往演的都是被折磨的人物,要不就是黑色人物,壞脾氣的那種,從沒演過正面人物,沒演過胸懷寬廣的人,但他在現實生活中,恰恰是一個胸懷寬廣的大好人。所以我想到讓他來演這個角色,而且不管演什麼角色,他確實都能演得很好。

《看不見的客人》劇照

《女屍謎案》劇照

澎湃新聞:西班牙近年來誕生了不少優秀的懸疑驚悚片。在你看來,是什麼原因呢?

保羅:我想原因在於,我們這一代導演,當初學習電影的時候,想的就是將來要拍商業片,拍老百姓愛看的那類電影。這在西班牙電影界,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然後,亞歷杭德羅·阿梅納瓦爾在他23歲那年就拍了《死亡論文》,大獲成功。我相信我們這一代導演,都將他視作一面鏡子。既然他能做到,我們應該也能做到。當然,具體到每一個人,大家各有各的方式,於是湧現出一批不錯的導演。

澎湃新聞:亞歷杭德羅和胡安·安東尼奧·巴亞納現在都已經去好萊塢發展了。你想過往這條路發展嗎?

保羅:不確定哎,我的下一部作品肯定還是在西班牙拍。在這之後,我也希望能打開國際市場。但有一點很關鍵,我肯定不會拍那種我自己作為觀眾都不願意買票入場的電影,所以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澎湃新聞:你最喜歡的導演是誰?其實我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保羅:當然是希區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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