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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逃離那個男人三年,卻還是被他抓回禁錮在房間…

新媒體管家

一道閃電劈過。

窗邊的蘇暖被嚇的一個哆嗦。

而面前男人眼中那比閃電還森寒的光,讓她更是從牙齒到雙腿都在狠狠的抖。

「好久不見,我的未婚妻。」

伴著一道霹雷,男人那波瀾不驚卻陰冷入骨的聲音徐徐炸響在她耳邊,「出去野了三年,終於肯回來了?」

哪裡是她肯回來,明明是他把她抓回來的……

再說,她也沒有出去野……

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努力穩著聲調,「深哥……」

他倏然打斷,「深哥這個稱呼,你也配?」

他緩緩扶住她的肩,十個指節漸漸加力,肩骨的碎裂感讓蘇暖疼的咬緊了嘴唇。

可她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蒙上薄霧的目光始終倔強的看著他。

她的樣子似是激怒了他,他忽然把她重重抵在落地窗上,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似笑非笑,「你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八面玲瓏是你,心狠手辣是你,你以為我還會對你心軟?」

話音未落,他便把她的身體反轉按在玻璃上,絲毫不給蘇暖答話的機會,隨著裙子破裂的聲音,她的身體也幾乎被他撕裂……

突然的劇痛讓蘇暖發出一聲悲號,看著她痛到扭曲的側臉,他沒有半分的憐憫。

他毫不憐惜的懲罰著她,就像她失蹤的這三年間無數個夜裡他血紅著眼睛想像的那樣,恨不得把她衝擊的魂飛魄散……

「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以為,逃了就算了?」

身後傳來他冰冷的聲音,蘇暖如墜地獄。

「我會慢慢讓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究竟是怎樣一種體驗!」

閃電頻繁划過天際,蘇暖既懼怕此刻她一絲不著的模樣被窗外的人看到,又擺脫不掉身後那刀割劍刺般的巨痛,胸腔中翻湧的恥辱感讓她除了嗚咽連半個字音都發不出……

酷刑結束的時候,突然虛空並失去支撐的身體讓蘇暖雙腿一軟,斜斜的摔倒在窗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目光模糊的仰頭看著這個她從14歲起就深深愛上的男人……

「江臨深……你這樣對我,會後悔的……」

聞言,江臨深整理衣服的手頓了頓,隨即便是一聲冷笑。

像一個審視死囚的帝王,他目光寒凜的睨著氣若遊絲的蘇暖,「是嗎?那恐怕我還要做出更多讓我後悔的事呢。」

他森冷的語氣讓蘇暖狠狠一顫,緊接著他便毫不留情的把她拖起,一路拖到浴缸旁,把她的頭用力按進了浴缸里。

毫無防備下嗆了水,一陣天旋地轉間,可怕的窒息感和血腥感讓蘇暖本能的拚命掙扎,可江臨深卻死死的按住她的頭,讓她絲毫掙脫不得。

蘇暖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憋死的時候,江臨深忽然把她的頭拽離了水面。

蘇暖一面猛咳一面拚命呼吸,耳邊響起江臨深的冷笑,「溺水的滋味怎麼樣?」

「求你……」

她虛弱的聲音很快就隨著他再次狠狠把她按進水裡而消失在空氣中。

江臨深每次都是在蘇暖就要因窒息而暈厥的時候把她扯出水面,卻又在她稍加喘息後無情的再將她溺入水中。

就在蘇暖篤定自己會死在今夜時,他的大手忽然捧住了她的臉,悲沉的聲音從齒縫中字字擠出,「這就受不了了?沐謠當初被你推下越江的時候,她承受的痛苦比你重千倍萬倍!」

他口中那個名字讓劇咳不止的蘇暖全身一震。

一道閃電劈過。

窗邊的蘇暖被嚇的一個哆嗦。

而面前男人眼中那比閃電還森寒的光,讓她更是從牙齒到雙腿都在狠狠的抖。

「好久不見,我的未婚妻。」

伴著一道霹雷,男人那波瀾不驚卻陰冷入骨的聲音徐徐炸響在她耳邊,「出去野了三年,終於肯回來了?」

哪裡是她肯回來,明明是他把她抓回來的……

再說,她也沒有出去野……

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努力穩著聲調,「深哥……」

他倏然打斷,「深哥這個稱呼,你也配?」

他緩緩扶住她的肩,十個指節漸漸加力,肩骨的碎裂感讓蘇暖疼的咬緊了嘴唇。

可她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蒙上薄霧的目光始終倔強的看著他。

她的樣子似是激怒了他,他忽然把她重重抵在落地窗上,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似笑非笑,「你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八面玲瓏是你,心狠手辣是你,你以為我還會對你心軟?」

話音未落,他便把她的身體反轉按在玻璃上,絲毫不給蘇暖答話的機會,隨著裙子破裂的聲音,她的身體也幾乎被他撕裂……

突然的劇痛讓蘇暖發出一聲悲號,看著她痛到扭曲的側臉,他沒有半分的憐憫。

他毫不憐惜的懲罰著她,就像她失蹤的這三年間無數個夜裡他血紅著眼睛想像的那樣,恨不得把她衝擊的魂飛魄散……

「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以為,逃了就算了?」

身後傳來他冰冷的聲音,蘇暖如墜地獄。

「我會慢慢讓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究竟是怎樣一種體驗!」

閃電頻繁划過天際,蘇暖既懼怕此刻她一絲不著的模樣被窗外的人看到,又擺脫不掉身後那刀割劍刺般的巨痛,胸腔中翻湧的恥辱感讓她除了嗚咽連半個字音都發不出……

酷刑結束的時候,突然虛空並失去支撐的身體讓蘇暖雙腿一軟,斜斜的摔倒在窗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目光模糊的仰頭看著這個她從14歲起就深深愛上的男人……

「江臨深……你這樣對我,會後悔的……」

聞言,江臨深整理衣服的手頓了頓,隨即便是一聲冷笑。

像一個審視死囚的帝王,他目光寒凜的睨著氣若遊絲的蘇暖,「是嗎?那恐怕我還要做出更多讓我後悔的事呢。」

他森冷的語氣讓蘇暖狠狠一顫,緊接著他便毫不留情的把她拖起,一路拖到浴缸旁,把她的頭用力按進了浴缸里。

毫無防備下嗆了水,一陣天旋地轉間,可怕的窒息感和血腥感讓蘇暖本能的拚命掙扎,可江臨深卻死死的按住她的頭,讓她絲毫掙脫不得。

蘇暖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憋死的時候,江臨深忽然把她的頭拽離了水面。

蘇暖一面猛咳一面拚命呼吸,耳邊響起江臨深的冷笑,「溺水的滋味怎麼樣?」

「求你……」

她虛弱的聲音很快就隨著他再次狠狠把她按進水裡而消失在空氣中。

江臨深每次都是在蘇暖就要因窒息而暈厥的時候把她扯出水面,卻又在她稍加喘息後無情的再將她溺入水中。

就在蘇暖篤定自己會死在今夜時,他的大手忽然捧住了她的臉,悲沉的聲音從齒縫中字字擠出,「這就受不了了?沐謠當初被你推下越江的時候,她承受的痛苦比你重千倍萬倍!」

他口中那個名字讓劇咳不止的蘇暖全身一震。

石沐謠……

那個溫柔如水善解人意的美麗女人啊……

蘇暖緩緩睜開眼睛,凄然一笑,「所以你抓我回來,是想我給她償命?」

她眼中滿滿的不屑讓江臨深怒火中燒,他滿眼憎惡的睨著她,大手幾乎把她的五官擠壓變形。

「你要是死了,去那邊再害她怎麼辦?我怎麼能讓她在那邊過得不得安寧呢?」他雙目猩紅,一字一頓,「所以,還是生不如死這個懲罰,更適合你。」

這樣的話,令蘇暖心如刀割。

五官被他捏的全部錯位,她含糊辯道,「是她自己跳江算計我,你卻信她不信我……」

他猛的一聲怒喝,「會有人蠢到拿死去算計別人?誰的命會那麼不值錢?你告訴我,啊?」

「可石沐謠她就是……」

「閉嘴!」江臨深低吼道,「那我媽呢?是不是我媽也是用死去算計你?是不是?」

他的質問讓蘇暖的心口一窒,而後便一個字也說不出,只是疼痛而難過的閉上了眼睛……

他忽然拖起她大步向門外走,像拖一隻無家可歸無力反抗的流浪狗。

她捂住身體絕望的喊著,「江臨深!我的衣服!」

他鄙夷冷笑,「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什麼時候也需要穿衣遮羞了?」

她的反抗和掙扎在他眼裡如同螻蟻,他忽然把她扛起,毫不客氣的扔向了車后座。

蘇暖被震得眼前一黑,殘留的意識讓她不顧一切的撲向副駕的方向抓起他的外套裹在身上,而她還沒從一連串的驚嚇失神中回緩過來,便又被他粗魯的拽下了車。

車外瓢潑的大雨把她澆得透心涼,當她拚命擦著臉上的雨水看清楚所在之地是森凄凄的墓地時,頓時毛骨悚然……

頭頂劈來一道白光,落在雨幕里的墓碑上。

看到兩塊碑上「慈母董琳」和「愛妻石沐謠」的字樣,蘇暖的心疼的快要裂開……

「跪下!」

江臨深一聲厲喝,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身體一下子撞向了碑前的石板,她不顧被磕破的膝蓋處傳來的痛意,緩緩的向墓碑磕下頭去……

「琳姨,對不起……」

蘇暖14歲那年,母親意外離世,在她和父親斷絕關係孤零無依時,是母親的好友董琳重新給了她一個家,十年間,她對她像對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可她還沒來得及報答她視如母親的琳姨,琳姨卻因她身亡……

她痛苦的嗚咽聲被大雨吞噬,而她伏在地上雙肩聳動的悲慟模樣,讓江臨深的心莫名一陣劇痛……

眼前的女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小丫頭了。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用盡一切卑鄙甚至惡毒的手段!只可惜他的母親到死都沒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死還抓著他的手,囑咐他一定要娶她並善待她……

江臨深的喉結急促的滾動,他仰天一聲悲吼,「狼心狗肺的東西,最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你!」

他邊說邊把她拎起,重重扔向一旁石沐謠的墓碑。

「磕頭!你給沐謠磕頭道歉!磕到沐謠原諒你為止!」

他的吼聲讓蘇暖緩緩抬頭看向他,嗆著冰涼的雨水,她嘲諷一笑,聲音飄搖,「我再說一遍,她是自己跳進江里的,和我無關。我絕不承擔不屬於我的責任!」

江臨深蹲在她身前,拎起她的衣領,「那是活生生一條人命,你卻說得如此輕鬆?就算是她自己跳江,難道不是你逼得她無路可走?怎麼成了和你無關?」

她輕輕拂落他的手,倔強的目光隔著雨幕鎖在他的臉上,字字清晰,「要我給她磕頭,除非我死。」

江臨深眯起黑眸,「你逼我?」

蘇暖雙唇輕顫,「深哥……在你心裡,她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嗎?」

江臨深憤然揮手,「不准你再這麼叫我,我聽了噁心!再說,憑你的所作所為,你有什麼臉和沐謠比?」

蘇暖慘白著臉,凝噎許久,才緩緩爬了起來。

「呵呵,是啊,我不配叫你深哥……我也比不得她在你心裡分量重……」

滂沱大雨中,她的笑聲越來越大。

「你怕我死了纏著她讓她不得安寧對嗎?那好,我偏要讓她不得安寧!」

她說完便狠命把頭撞向了石沐謠的墓碑……

如果不是江臨深反應夠快扯住了她的衣角,估計她真會頭骨粉碎……

她額頭和墓碑上鮮紅的血跡刺的江臨深幾乎睜不開眼。

無論有多恨她,他從沒想過讓她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江臨深冷冷扯唇,神色淡漠的揩去她額上的血,不帶情緒的抱起清瘦的幾乎沒什麼重量的蘇暖,沉步走出墓園。

「先生,這是……」家庭醫生梁醫生看著昏迷不醒只穿了一件男裝上衣的蘇暖和渾身濕透的江臨深,一臉緊張。

「她醒後告訴她,如果她再尋死,我就讓她那個心上人代替她,生不如死。」江臨深淡淡丟下一句,看都沒再看蘇暖便大步上樓。

迷迷糊糊間重獲意識的蘇暖剛好聽見他的話,她的身體僵了僵,很快便有淚水順著眼角拚命的往外擠,任憑她怎麼忍都忍不住。

深哥,我們兩個,怎麼竟成了這樣?

我們不是明明那麼那麼……愛著彼此的嗎……

呼嘯的風聲響在耳畔,青翠的樹影山石間,飛馳在山路上的車子里傳來蘇暖興奮的驚呼聲。

「又一個五連發卡彎被拿下!漂亮!」

「光速漂移!完美!」

「我深哥早晚有一天稱霸秋名山!」

她邊喊便側頭看著在這陡峭山路上輕鬆掌控方向盤的江臨深那張英俊的側顏,滿目的崇拜。

江臨深全神貫注的看著路況,唇畔卻揚起寵愛的淺笑,「小丫頭,就你能說會道。」

他是個不太愛笑的人,所以每次她把他逗笑的時候,她都會因他清揚好看的笑容花痴片刻。

……

往事甜暖。

她的笑意漸漸在唇畔綻放。

「我想你……」

她輕聲喟嘆。

深哥,我很想你。

想念那個時候的你,想念那個時候的我們……

忽然喉間傳來一陣疼痛,蘇暖猛的從幻境里回神,眼前放大的是江臨深那張陰霾冷鶩的臉。

「想誰呢?想你那個姓溫的心上人呢?嗯?」他的手卡著她的脖子,聲音很低,卻冰寒,「想起那個男人竟會笑成這麼下賤的模樣?他是讓你有多爽才令你這麼念念不忘?」

蘇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想像那麼俊雅穩重的江臨深會說出這樣粗鄙不堪的話!

這樣的江臨深讓蘇暖陌生而恐懼……

她扭過頭去,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卻被他的大手用力扒開眼皮,被迫睜眼迎著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里滿是憤恨的火焰。

「憑什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和那個男人卻能你儂我儂逍遙自在?」

「我沒有……我和他……」

他忽的用力把她甩開,正了正衣領,粗聲打斷,「我沒興趣聽你們的故事,我只知道,從我抓到你的那一刻起,你活著的目的就只剩一個,贖罪。」

他說完轉身就走,甩下冷冷的命令。

「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把自己收拾乾淨下樓。記住,晚一分都不行。」

蘇暖捂住雙眼,心頭酸楚難耐,淚水順著指縫汩汩而下。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時間浪費,只能強撐著散架般的身體,麻木起身……

蘇暖走下樓梯的時候,江臨深淡淡的掃了一眼時鐘,又向她示意了下桌上的水杯和藥片。

蘇暖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二話沒說就拿起藥片咽了下去。

她的順從讓江臨深有些意外,而她額上的葯貼讓他心中生出一瞬憐憫。

不過也就是一瞬而已。

他只要一想到石沐謠在她的推搡下墜江的畫面和母親死不瞑目的臉,心頭便立刻洶湧起滔天的狂恨。

「跟我走。」

他丟下一句便向外走去,蘇暖緊攥著拳心,緩緩跟上。

那藥片還在手心裡,她只是做了假動作,其實並沒吃。

不是她要和他耍心機,而是她的身體承受不來這種葯的刺激,她不想讓自己再陷入三年前那樣的危險境地。

三年前,也是他強要了她,逼她吃下這種葯,害的她差點一命嗚呼……

她悄悄的把藥片丟進噴泉的水池,蒼白的唇角勾起一道凄苦的淺弧。

其實,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她曾經為了救他,放棄尊嚴,甚至差點丟了性命……

再比如,她早就因他而喪失了做母親的權利……

可惜,他的眼裡只看得到石沐謠對他的好。尤其石沐謠這一死,很多事情更是說不清道不明,她的解釋都成了死無對證的狡辯反讓他更加厭棄。

石沐謠,你贏了……

蘇暖低著頭,絞緊了雙手。

「下車!」

江臨深的冷聲低喝讓蘇暖回神,她茫然而順從的下車,不料還沒站穩,眼前忽然衝過來兩個人影,對著她便是一陣瘋狂的抽打……

而江臨深束手而立,絲毫沒加阻攔。

「你給我的女兒償命!你這個殺人犯!為什麼你還活著,我的女兒卻死了!不公平!這不公平啊……」

石沐謠的母親用力的抽了蘇暖一個耳光,虛弱的蘇暖沒站穩,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她推倒在地,而瘋了一樣的石母並不解氣,她上前扯過蘇暖的頭髮繼續用力的抽她的耳光,一旁的石父則毫不客氣的踢了她腹部一腳……

蘇暖只覺得肚子一緊,疼痛難忍,她拼勁全力把身體彎成蝦狀想護住胸腹,石父的腳便一下下狠絕的踢在她的腰上背上……

目睹著兩人一副要打死蘇暖的架勢,江臨深悠悠然點燃一支煙,輕輕吐著煙圈,全然是事不關己的模樣。

而倔強的蘇暖也便硬生生的忍著,挺著,死也不肯求饒……

不出幾分鐘的時間,蘇暖已經血痕滿面,全身痙攣。

看著蘇暖嘴角和鼻子里淌落的血珠,江臨深優雅的把煙掐滅,這才淡淡開口,「伯父伯母歇一歇吧,別累壞了。」

石父石母聞聲,徐徐停了手。

石母擼著袖子抹著眼淚,扯著嗓子哭嚎,「江先生,既然把這個殺人犯抓回來了,就把她交給警察槍斃了吧!還我沐謠一個公道啊!不然我那可憐的孩子她死不瞑目啊!」

石父咬牙切齒道,「槍斃她都是輕的,我看就該讓她嘗嘗沐謠溺水的滋味,把她沉到越江里去!」

江臨深語氣陰沉,「死是解脫,不足以贖罪。您二老覺得呢?」

兩人對視一眼,連連點頭,「對對,就要狠狠折磨她才解恨,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幾人的對話入耳,蘇暖嘲諷的彎了彎唇。

石母氣的直跳腳,「江先生,你看看這個賤丫頭,她居然還笑!我……看我不踩爛她的臉!」

她說著便抬腳向蘇暖的頭踏去,蘇暖已經沒有力氣躲閃,只是冷笑著閉著眼睛,思緒飄忽……

「伯母且慢。」江臨深緩緩發聲。

石母的腳生生頓住,扭頭看著他,「江先生不是說了,任我們怎麼罰她都行?」

「沒錯,但是毆打一個半死不活不會反抗的人,沒什麼意思。不如讓她起來給二老磕頭賠罪,磕到二位滿意為止,你們覺得如何?」

江臨深的聲音就像刺骨的冰刀,在蘇暖的心裡狠狠的剜。

挨打固然屈辱,可是讓那麼驕傲的她給這兩個人磕頭,真真的讓她生不如死……

她悄然捏緊顫抖的手指,死死咬住嘴唇。

「還是江先生的提議好,就讓她磕頭!讓她天天來給我們磕頭,天天磕到她頭破血流!」石母恨恨說道。

見蘇暖紋絲不動,石父上前踢了她一腳,「還不滾起來磕頭?裝聾還是裝死?」

蘇暖壓根就沒想理他們,她就不信,只要她不肯,江臨深還能再逼她磕頭……

可她想錯了……

江臨深的聲音很快響起,「蘇暖,我的話你聽不見嗎?還是鐵了心想讓我把難堪都加倍轉到那個人身上?」

蘇暖一個激靈。

溫琰。

那是她的恩人,她不能傷害他……

她緩緩睜開眼睛,腫痛的雙眼只能半睜,「江臨深,你確定要這樣對我?真的不會後悔?」

雖狼狽不堪,可她的目光依舊清澈,逼視的江臨深有須臾的慌神……

後悔?

他怎麼可能後悔!

她不僅辜負了他全心全意的寵愛,還害死了他的母親,逼死了石沐謠……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相信她……

「磕頭。」

他無情的命令道。

蘇暖微怔,繼而凄然慘笑,緩緩點頭,「好,我磕。」

她掙扎著爬起,搖晃著跪倒在石父石母面前,因虛弱而格外無力的手腕幾次支撐不住,直直的就撲倒在地面上。她努力好幾次才勉強跪好,咚咚的磕下頭去。

不知怎麼,她瘦弱的身軀蜷成一團的模樣,讓江臨深的心一陣不忍,繼而便是憤怒。

前夜她寧願尋死都不肯磕頭,可如今一聽說那個姓溫的會有麻煩,竟然就妥協了……蘇暖,你很好!

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眉頭漸漸擰緊。

轉頭看向因體力不支磕了不知多少個頭而趴伏在地面上再也起不來的女人,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喲,怎麼著,才磕幾個頭就裝死啊?剛才不是還很得意的笑嗎?」石母正扯著蘇暖的頭髮用力的想把她拉起來。

江臨深目光陰鶩的盯著蘇暖的發頂,涼涼說道,「今天就先磕到這吧,把人弄死了以後還怎麼讓她贖罪?」

石母立刻扔下蘇暖,連連道,「說的是,說的是!」

江臨深站在蘇暖的頭前,居高臨下的挑起她的臉,她閉目淺笑,「看我變成這麼狼狽的模樣,你就滿意了?」

江臨深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半拖半拽的拉著她,大步向車子走,石父石母對視一眼,石父低聲說道,「江先生,我想給沐謠的墓地再修葺一下,您看……」

江臨深點頭,「我會讓人儘快把錢打到你卡上。」

石父石母連連鞠躬道謝,「好的好的,江先生您慢走!」

見江臨深把蘇暖扔到車裡,迅速駛離,兩人互相攙扶著從院子里走回前廳,把門死死的關嚴後,這才裝不下去,均是笑的合不攏嘴。

他們住的別墅位於北城最金貴的地段,正是一年前江臨深為他們所買。

「我說沐謠這丫頭啊,還真是有兩下子。明明是她想甩了這個江臨深,卻還能在把他成功甩掉之後讓他死心塌地的念著她想著她,對我們倆也是有求必應,出手大方。你說咱們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生出這麼一個聰明的女兒啊!」石母笑的滿臉皺紋亂顫。

石父一臉得意,「還不是她老子我的基因好,再加上我英明的提點,不然你這個老婆子哪能過上今天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

「嘖嘖嘖,你這臉皮還真厚!」石母笑著捶了他一下,繼而有些不解,「你說這江臨深一表人才又身家過億,怎麼沐謠那丫頭就看不上他呢?要是她把這江臨深變成咱們的女婿,再給他生個一兒半女,那他的全部家當不就都是咱們的了嗎?這丫頭腦子進水了嗎?」

「你才腦子進水!你個笨老婆子!」石父一哼,「江臨深身家過億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幾年前他不就是個一心創業卻屢戰屢敗的窮小子?他哪配得上咱們沐謠?當時沐謠有那個美國老闆窮追不捨,你用腳趾頭也能想出她跟誰更有前途吧?可是直接甩了江臨深並不妥,因為你老頭子我是火眼金睛,我看出江臨深這小子是支潛力股,不能讓沐謠斷了後路,所以我們父女才合計出那樣的計劃,讓沐謠快快樂樂的去拿她的美國綠卡當上美國闊太太,這邊還讓江臨深滿腹愧疚的念念不忘,有朝一日江臨深要真的比那個美國人牛逼了,沐謠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回到江臨深身邊。哈,我們就是這麼富貴的命啊!」

石母捂著嘴笑個不停,「行了行了別嘚瑟了,你可管住你那張嘴,別哪天喝高了得意忘形把這個天大的秘密捅出去,那就麻煩了!」

「這不廢話嗎!這事死也不能說啊!」

「知道就行!」

「只是,那個姓蘇的死丫頭……我記得當年她可是江家母子的心頭肉,是沐謠費盡千辛萬苦才用計把她逼走,如今她怎麼好死不死的又回來了……不行……必須得除掉她……不然沐謠萬一想回到江臨深身邊的話,她可是最大的絆腳石……」

「那你快想想辦法!趁著江臨深現在還不知道過去的真相,看他那麼恨她的樣子,抓緊弄死她!別留隱患!」

「我知道……知道!」

……

秋風起,滿院的黃葉在前夜留下的雨窪里沙沙作響,似是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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