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明代畫家——呂紀
《明代繪畫》：明代畫風迭變，畫派繁興。在繪畫的門類、題材方面，傳統的人物畫、山水畫、花鳥畫盛行，文人墨戲畫的梅、蘭、竹及雜畫等也相當發達。在藝術流派方面，湧現出眾多以地區為中心、或以風格相區別的繪畫派系。在師承方面，主要有師承南宋院體風格的宮廷繪畫和浙派，以及發展具象文人畫風格的吳門畫派。在畫法方面，水墨山水和寫意花鳥勃興，成就顯著，人物畫也出現了變形人物、墨骨敷彩肖像等獨特的新面貌。另外，民間繪畫，尤其是版畫，至明末呈現繁盛局面。
呂紀（1477～?），中國明代畫家。字廷振，號樂愚。鄞（今浙江寧波）人。以畫被召入宮，值仁智殿，授錦衣衛指揮使。擅花鳥、人物、山水，以花鳥著稱於世。
其花鳥初師邊景昭，又學林良，並廣泛師法唐宋諸家，所作有工筆重彩和水墨寫意兩種畫法，前者描繪精工，色彩富麗，法度謹嚴；後者粗筆揮灑，隨意點染，簡練奔放，富有氣勢和動感。其山水宗法馬遠、夏圭，以大斧劈皴畫山石，蒼勁有力。人物亦法南宋院體，衣紋線條簡練頓挫。初學邊景昭工筆法，亦受林良水墨法影響，後臨仿唐宋諸家名跡，遂自成一體，獨步當代。其花鳥畫風呈兩種面貌，一作工筆重彩，精工富麗，多繪鳳鶴、孔雀、鴛鴦之類，輔以樹木坡石、灘渚流泉背景，既具法度，又富生氣。另一類為水墨寫意畫，粗筆揮灑，簡練奔放，接近林良的風格。他亦兼善人物、山水，宗法南宋馬遠、夏圭畫法。他的花鳥畫風在當時宮廷內外影響甚大，繼承者不乏其人。
明弘治年間，入值仁智殿，官至錦衛指揮使，是明代與邊景昭、林良齊名的院
呂紀《四季花鳥圖-夏》體花鳥畫代表畫家。其繪畫風格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以水墨為主略淡彩，用筆較為豪縱，另一類則是設色濃麗，用和工緻，具有富麗的宮廷裝飾趣味。呂紀由水墨淡色畫轉為工筆重設色畫，更直接的原因是為了適應不同皇帝的不同口味，具體說來就是弘治皇帝朱祐樘的欣賞口味不同於他的父輩成化皇帝朱見深，從而造成了呂紀多畫鳳凰、雉雞、仙鶴、孔雀、鴛鴦之類，雜以花木草石，具有生氣。工筆著色與水墨寫意能，並善於將兩體結合。呂紀初學唐宋各家和同時代的邊景昭，後形成自己的風格。他的花鳥設色鮮艷，生氣奕奕，被稱為明代花鳥畫第一家。據說呂紀在畫作上常用寓意手法對皇帝勸諫，皇帝知其用心，曾說：「工執藝事以，諫呂紀有之。」其代表作品有《新春雙雉圖》、《桂花山禽圖》、《殘荷鷹鷺圖》、《秋鷺芙蓉圖》、 《獅頭鵝圖》等。
呂紀《四季花鳥圖-夏》
呂紀，1477年生，鄞州（今浙江寧波）人。字廷振，號樂愚，弘治間（1488-1505）供事仁智殿，弘治間征入宮廷，為宮廷作畫，供奉仁智殿，官錦衣衛指揮。擅畫臨古花鳥，初學邊景昭，後研習唐宋諸家名作，繼承兩宋「院體」，以工筆重彩，又在水墨寫意方面受林良影響。
遠宗南宋院體格，廷續了黃筌工整細緻的畫風及鉤勒筆法，並予以發揚，多以鳳 凰、仙鶴、孔雀、鴛鴦之類鳴禽為題材，雜以濃郁花樹，畫面絢麗。亦作粗筆水墨寫意者，筆勢勁健奔放，與林良相近，與邊景昭同為明代院體花鳥畫中的臨古派代表。傳世作品有《桂菊山禽圖》、《榴花雙鶯圖》、《雪景翎毛圖》、《浴鳧圖》等。除畫花鳥外，偶爾也畫人物山水。他主要是以工整精麗的院體傳統作畫，造型準確，設色鮮艷。但也能畫活潑生動兼工帶寫的花鳥畫。他的畫生動，筆墨清新，是當時與邊景昭、林良齊名的花鳥名家。他作畫時，常以寓意手法規諫皇帝，故明孝宗曾說：「工執藝事從諫，呂紀有之」。他是與邊景昭、林良齊名的院體花鳥畫代表作家。《獅頭鵝圖》，絹本，設色。縱191厘米，橫104厘米。工筆畫獅頭鵝，側身曲頸回顧古梅，鵝身潔白如玉，眼睛刻劃有神，形象生動。古梅干枝蒼勁，生機勃勃。樹下襯以太湖石、月季花，石後有雙勾竹隱露，色彩艷麗，襯托出獅頭鵝之白身紅冠。是明代院體花鳥畫的傑作。款署「呂紀」。現藏遼寧省博物館。
《榴花雙鶯圖》寫石榴一枝，蘩花盛開，一對黃鸝棲於枝頭，一上一下，鳴啼相應，神態活潑。工筆重彩，鉤勒填色，絢麗多彩為明代中期院體畫的典型風格。
相比畫家，呂紀的另一個身份更令人吃驚——歷經明代成化、弘治、正德三代，官至錦衣衛指揮使(秘密警察頭目)。呂紀的花鳥繪畫，水墨淋漓，氣勢宏大，甚至是日本屏風畫的來源之一。《柳蔭雙鴨圖》和《幽澗雙鷺圖》曾在日本出版的《聽松清鑒》中著錄，鄭振鐸在上世紀四十年代遍訪流傳在海外的中國名畫，並在其所編的《域外所藏中國名畫》中收錄。呂紀的兩幅作品不僅是明代全景花鳥畫的傑作，也是中國繪畫影響日本繪畫的證據代表作。
0032 幽花野禽圖 立軸 設色紙本
成交價
RMB 7,480,000
HKD 7,480,000
USD 957,746
EUR 728,335
題識：呂紀
鈐印：四明呂廷振印
鑒藏款(一)：花如吐馥鳥如生，寫顧花芳互有情。家是春光含喜意，不須若抑鵲呼晴。辛卯新春御題。
鑒藏印(一)：乾、隆、太上皇帝之寶、乾隆御覽之寶、乾隆鑒賞、宜子孫、三希堂精鑒璽、嘉慶御覽之寶、宣統御覽之寶、宣統鑒賞、無逸齋精鑒璽。
鑒藏款(二)：鳴聲啞啞故巢側，夕陽在樹容稍飲。更愛動纈風微束，呂子觀生都在手。老人觀物得於心，春風各木世動人。何須古有時幾樂，細草幽花伴野禽。沈周。
鑒藏印(二)： 啟南、白石翁
鑒藏印(三)： 柯庭鑒定、汪季清珍藏書畫之印、古香樓
*1823 蒼鷹圖 立軸 絹本
成交價
RMB 5,865,000
HKD 6,710,526
USD 879,750
EUR 645,150
款識：呂紀。
鈐印：四明呂廷振印呂紀因畫名，得同鄉名人袁忠徹賞識，被其聘入家中，得以窺見唐宋名家全豹，心追手摩，技藝大進。同鄉李堂在《堇山文集》中稱其畫：「風神清雅,留心藻繪，或綴以詩，專攻工筆花鳥畫，勵志唐宋以來名筆，兼集眾長。」
從此幅《蒼鷹圖》可以窺見，呂紀的花鳥畫畫風有南宋院體遺風，其畫風工整細緻，畫面異常絢麗。用筆勾勒精細,設色富麗堂皇,法度異常嚴謹。在此幅作品中，呂紀筆法異常豐富，粗筆細筆變幻莫測，其以干筆略施皴擦，著色或濃或淡，恰到好處。
縱觀此幅作品可以看到，畫面中一隻蒼鷹棲息在高樹之上，灰翅白腹，強健的翅膀收攏在側，目光兇狠如電，頭頸有力的縮在身上，兩爪異常鋒利，似有寒光，攝人心魄。在呂紀的筆下，這隻蒼鷹雖然沒有在搏擊長空，亦或追捕獵物，但兇狠霸悍之氣已從身體里散發出來。其畫景物也異常出彩，樹木如虯龍一般，盤根錯節，枝繁葉茂，高聳入雲，充滿力量感。下方亦有流水湍急而過。整幅畫面水墨淡彩，意境深遠，具有野逸之氣。
呂紀把工筆和寫意完美的結合，且敷色艷麗，構圖巧妙，世人稱讚其畫獨具「廟堂之美。」呂紀能夠巧妙地運用花鳥畫的特殊寓意來委婉的向統治者進諫,故孝宗稱之日：「工執藝事以諫，呂紀有之。」
0436 柳蔭雙鴨圖 幽澗雙鷺圖 對屏 設色絹本
成交價
RMB 5,320,000
HKD 5,600,000
USD 681,178
EUR 518,014
款識：呂紀。
鈐印：四明人呂廷振印（朱）作者簡介：呂紀，字廷振，號樂愚，一作樂漁，浙江寧波人。弘治中與林良同時被征，供事仁智殿，官錦衣衛指揮，與當時宮廷畫家呂文英並稱為「大小呂」。擅長花鳥，亦工樹石。畫風濃郁燦爛，古艷奪目，工筆勾勒與水墨寫意俱能，兼工帶寫，筆墨流動，具有造化之妙。對花鳥畫的發展作出了貢獻。孝宗嘗曰：「工執藝事以諫，呂紀有之。」與邊景昭、林良齊名。
中國花鳥畫的演化史中，從五代開始，風格方面形成了黃家富貴、徐熙野逸兩大畫風，在此基礎上演變為工筆設色花鳥畫和寫意花鳥畫。而在構圖方面形成了折枝花鳥畫和全景花鳥畫兩種類型。這些風格和類型都在宋代達到成熟，在明代進一步演化，其中全景花鳥畫的演化在花鳥畫史中關注相對較少，留下的作品也較少，尤其值得關注，而明代中期的宮廷畫家呂紀就是全景花鳥畫演化過程中的代表人物。西泠丁亥秋拍所展現的《柳蔭雙鴨圖》和《幽澗雙鷺圖》就是呂紀的全景花鳥畫的代表作品。
全景和折枝不僅是中國花鳥畫最主要的兩種構圖方式，同時又分別代表中國繪畫兩種特有的觀察方式。折枝花鳥畫相當於特寫鏡頭的方式，而全景花鳥畫則展開了平遠、高遠、深遠三個層次，在空間上比折枝花鳥畫的變化要豐富。全景花鳥畫來源於中國山水畫的構圖和觀察方式，唐宋時期，尤其是兩宋時期山水畫中「三遠」在理論和實踐都達到成熟，同時在全景和小景畫兩方面都達到了高峰，花鳥畫也在折枝和全景兩方面不斷探索。全景花鳥畫在宋初已有了成熟的作品，黃荃之子黃居寀的傳世之作《山鷓棘雀圖》就是一幅全景花鳥畫的代表作品，畫面以近景為主，通過山石、灌木的布局使畫面有高度之感，並且通過水流的迴環使畫面產生縱深感，猶如全景山水畫與花鳥畫的結合。因黃荃的畫風在北宋初期開始在宮廷花鳥畫中就已佔據優勢地位，所以全景花鳥畫在北宋有了不小的進展，產生了一批耳熟能詳的全景花鳥作品和作者。明代宮廷繪畫主要延續兩宋的風格，尤其是南宋的風格，花鳥畫方面以繼承黃荃父子工筆重彩的畫風為主。呂紀入宮供奉的時間應在明代中期成化年間，在「弘治辛酉前後」供事仁智殿，領錦衣衛指揮使銜，其影響達到極盛，據姜紹書《無聲詩史》載：呂紀「作禽鳥如鳳、鶴、孔雀、鴛鴦之類，俱有法度，設色艷麗，生氣奕奕。」呂紀是明代與邊景昭、林良齊名的院體花鳥畫代表畫家。其繪畫風格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以水墨為主略淡彩，用筆較為豪縱，另一類則是設色濃麗，用和工緻，具有富麗的宮廷裝飾趣味。
比呂紀略晚的杭淮在其《雙溪集》中有詩云：「呂紀昔在憲宗朝，指揮直入明光殿，金盤賜予出金銀，落筆天顏生顧盼」。據說呂紀在畫作上常用寓意手法對皇帝勸諫，皇帝知其用心，曾說：「工執藝事以，諫呂紀有之。」呂紀入宮之初的成化年間，林良的繪畫正風靡宮廷，而林良的作品都以水墨淋漓為特色，所以呂紀雖然最初所學為工筆重彩畫法，入宮後早期的作品卻風格極近林良，是以水墨淡彩畫居多。
生在浙江寧波的呂紀在回答明武宗問及家鄉風景時說：「村前繞水，飛禽嬉其上，他鄉不可見。」所以水墨淋漓的畫法應該是呂紀所擅長的，呂紀由水墨淡色畫轉為工筆重設色畫，直接的原因是為了適應不同皇帝的不同口味，具體說來就是弘治皇帝朱佑樘的欣賞口味不同於他的父輩成化皇帝朱見深，從而造成了呂紀花鳥畫風格的變化。但不管是何種風格，呂紀的花鳥畫均是以全景構圖的。
《柳蔭雙鴨圖》和《幽澗雙鷺圖》均為水墨淡設色。其中《柳蔭雙鴨圖》雖僅數只水鳥，卻有近景、遠景之分，還有高遠之勢，如同一幅范寬的《溪山行旅圖》。而《幽澗雙鷺圖》雖以近景為主，但通過古樹從畫面上半部分升騰之勢，造成了畫面高聳之氣質，並通過溪流的迴環營造了幽深之境。這兩幅可能是通景屏中的兩幅，所以其構圖的整體性不易觀察到與折枝花鳥畫形成，這兩幅全景花鳥畫顯得氣勢宏大。而樹石為南宋畫法，水墨淋漓，也頗有氣勢，與畫面構圖在體勢上形成協調。如同黃徐兩大風格的交融，折枝和全景兩種方式在實踐中也是互相交融的。這種交融在宋代就已開始。呂紀的花鳥畫以全景為主，同時也吸收了折枝花鳥畫在近景方面描繪的特點，這一點在《柳蔭雙鴨圖》和《幽澗雙鷺圖》中均有體現。呂紀的全景花鳥畫繼承了前代的成果，相對更通俗化，也更受宮廷及民間的歡迎。
呂紀的畫風在17世紀之後的日本繪畫中有明顯的影響，亦是日本屏風畫的來源之一，。此幅作品曾在日本出版的《聽松清鑒》中著錄，鄭振鐸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遍訪流傳在海外的中國名畫，並在其所編的《域外所藏中國名畫》（明畫、明遺民畫、明遺民畫續集）中收錄此畫，可見此畫在中外藝術史學者中都有定論，因此近年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所編的《中國名畫遺珍》亦收入此畫。
可以說，呂紀的《柳蔭雙鴨圖》和《幽澗雙鷺圖》既是明代全景花鳥畫的傑作，也是中國繪畫影響日本繪畫的證據代表作品。西泠拍賣將在丁亥之冬攜此圖從日本重回中國，亦乃國人之幸哉。
全景花鳥畫的傑作——呂紀的《柳蔭雙鴨圖》和《幽澗雙鷺圖》
吳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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