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庫大娘與我的剪紙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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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非遺大師庫淑蘭傳承人韓靖帶你走進
與眾不同的剪紙藝術世界
韓 靖
西安剪紙藝術家,熱衷於民間剪紙收藏。庫淑蘭剪紙《石榴樹樹開紅花》1993年和「剪花娘子」庫淑蘭結為師徒之後,我便有意識地收藏起庫大娘的作品來了。十二年中,我收集了多幅庫大娘的剪紙畫,這些作品正是庫淑蘭藝術生涯的巔峰之作。
韓 靖 西安剪紙藝術家,熱衷於民間剪紙收藏。是已故「剪花娘子」庫淑蘭的弟子,收藏了不少庫大娘的剪紙作品。
庫淑蘭剪紙《剪花娘子立像》庫淑蘭剪紙《關二爺》
韓靖
我從小喜歡美術,大抵是受到心靈手巧的母親的熏陶,喜愛收藏卻實實在在是父親的言傳身教。父親是一位普通的養路工,早年受到油田上的一位師傅的影響,喜愛收集郵票和煙標。後來又收藏舊紙幣,經過數十年的努力,成為我省一位頗為有名的收藏家。我在父親的感染下,從小對民間工藝和郵票發生了濃厚的興趣,由於喜愛美術的緣故,我對那些設計精美的郵票十分鐘情,記得上學期間,正是校園流行郵票收藏的熱潮。我在父親的引導下,先後系統地整理出好幾部專題郵集,多次參加省市縣展覽,並獲過許多獎項。
1993年和「剪花娘子」庫淑蘭結為師徒之後,我便有意識地收藏起庫大娘的作品來了。那時我在乾縣一家五金交電公司工作,工資微薄。為了學習庫淑蘭剪紙技巧,我節衣縮食,每年積攢幾百元,然後去旬邑拜師學藝。1996年冬天,於工作繁忙之中,偷了一天空閑,匆匆去旬邑王村一趟,購得庫大娘剪紙兩張,急忙又趕回來上班。隔數日,父親說:「像庫淑蘭的剪紙——如此之民族瑰寶,應及時地收集、整理,為將來留得一點研究實物,也為自己積累一點精神財富。」於是我便借了家裡千金,匆匆又趕到旬邑。庫大娘卻緣於河南一個乾女子的信諾,她已託人寄信河南。庫大娘的意思是,假若河南不來人的話,再賣給我。我無可奈何,只能留下地址,依依作別。隔一月,忽得大娘來信,我驚顏暗喜,隨即趕往神聖之地。 我曾有一個想法,就是夢想將來建一個自己的剪紙藝術館,到那時我會把我的作品和老師庫淑蘭的作品一起陳列出來,供給全社會的人來參觀學習,讓後人瞻仰這位天才大師的精美絕倫之作。1997年7月盛夏,我和父親背了家中一個帶抽屜的綠漆小方桌來到旬邑,因為庫大娘住的村子離鎮上較遠,沒有計程車和蹦蹦車,我和父親大汗淋漓地抬著小方桌走了十幾里的土路才來到大娘家裡。大娘看到我和父親送她的小方桌,高興地拉著父親的手對我說:「你爸爸是個好人。」並興奮地站在她那凌亂的土炕上手舞足蹈唱起來,儼然一個童心十足的天使。唱畢又拉著我的手說道:「你拿個帶抽屜的新桌子換我個爛桌子,我把你娃虧咋了。你娃對我有情,我就對你有義,想要啥花,我就給你娃鉸啥花。」庫淑蘭的確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雖然她晚年對來訪者,一律大肆哭窮,討價還價,但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是以別樣的手段來維護自己的人格和尊嚴。記得2000年,我去北京中國美術館,參加「中國剪紙世紀回顧展」,順路去煤渣衚衕拜訪了呂勝中,呂說:「你就是她的那個乾縣干娃,上次我去旬邑要買庫淑蘭做的一個剪紙箱子,她說啥也不賣給我們,說這箱子是為她乾縣干娃定做的。」
記得我臨走時,庫大娘依依不捨地從盒子里翻出一疊小窗花送給我,我高興地說:「我回去也學著剪。」大娘卻嚴肅地說:「下次帶來我看看,不要瞎了我的手藝。」庫淑蘭還是一位嚴師呢!
十數次的往來乾縣與旬邑,慢慢的,庫大娘的名氣越來越大,天南海北的慕名者前來拜訪,大部分來訪的人都會購買大娘的剪花。雖然有了一定的收入,但畢竟她和老伴獨住,生活的一切費用要由老人自己來承擔,拉水,買煤,買奶粉,買紙……甚至,兒女子孫時不時還來要錢急用。庫大娘艱辛剪花換來的「銀錢錢」,卻依舊無法改變生活的困境,無法改變的是大環境。為了能增加庫大娘的剪花收入,我曾先後帶領國內外剪紙愛好者、研究者、收藏家、國際友人多次到大娘家裡去買花,或多或少也增加了庫大娘的生活收入。
十二年中,我收集了多幅庫大娘的剪紙畫,這些作品正是庫淑蘭藝術生涯的巔峰之作。
收藏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讓日後更多的人能看到大師的原作,感受美的力量與創造的奇蹟。這些作品連貫起來是一套民謠,共有22幅。我將這些作品裝訂起來,又以我所填十餘首詩詞為記載,並將每次訪問行程寫成短文,作為紀念。正如我在文中所說:「詩詞是自己所做,未必寫得好,只不過記我對作品畫面的臆想和旬邑之行的追憶。」剪紙原作均為農家自熬的漿糊粘貼成,底紙以白板紙為最多,但大多數是數張廢報紙粘疊成,時間一長恐為蟲蛀,又不能久見日光,以免失色,我曾向上海的專家尋求保貯良方,但令人失望。記得當時將所有作品拍照裝訂成畫冊,又拍了一套反轉片,以備將來印畫冊做原始底片。
我捧著這些用節衣縮食換來的珍寶,奉若神明,朝朝暮暮參拜,可以用玄奘取經的虔誠來比喻我的尊敬。我從此拋卻三十年喜愛的國畫世界,一頭扎進剪紙的泥土裡,如同蚯蚓一般,尋尋覓覓。記得庫大娘曾多次詢問我:「你要那花幹啥用呢?要那能吃嘛能喝!」善良而真誠的藝術大師,她不曾認為自己親手創造的這些珍寶是藝術,她可能連藝術都不知為何物。但她愛美的天性和對美的感知能力,絕非常人所能心領神會。文盲不一定是美盲。一生連自己名字都不識的庫淑蘭,卻天生有著對美的神奇創造。天才的創造不是人力所能模仿複製的。
庫淑蘭曾多次憂慮過她的藝術無人繼承的現實。村中有一位巧手模仿得頗為相似,庫大娘曾多次在我面前稱讚過她的心靈手巧,似乎也頗為欣慰,她終於有了能繼承她藝術的傳人。這些複製品貌合神離,根本無法和庫淑蘭的原作相媲美。當然,庫淑蘭的原作恍若神明,非常人能模仿出來。她曾對我說:「我那花是學不來的。」
無論如何說,庫淑蘭藝術精神的繼承,絕不是模仿和複製。也不是和庫淑蘭生活在一起的農家巧手們所能繼承的。貌合神離的複製品是對庫淑蘭藝術精神的最大嘲笑。我堅信,庫淑蘭藝術的繼承者,是那些有文化、有審美觀和造型基礎的美術工作者。因為庫淑蘭的藝術是不可複製的,掌握最基本的造型語言,將傳統符號和現代審美相融合,以生命情感為主體,另闢蹊徑,剪刀和紙將成為自己人生體驗的載體。「似與不似」又何妨!「依樣畫葫蘆」並非中國剪紙的發展之路。傳統剪紙在日益開放的時代感召下,將以一種獨有的視覺形式融入現代藝術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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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淑蘭與中國民間剪紙手工藝術
※「不可見的愉快」立體紙雕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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