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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身患惡疾被全家嫌棄,6歲那年我做件事被父親視為珍寶

生來身患惡疾被全家嫌棄,6歲那年我做件事被父親視為珍寶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清雪初嵐 | 禁止轉載

1

夏風微醺,午後寧靜,君明月捧著一盤魚食,有一下沒一下地撒到池子里。

天氣炎熱,她穿著碧色的羅裙,白皙透明的臉上卻一滴汗都沒有,倒是池子里的紅色小魚懶洋洋的,拖著薄紗似的大尾巴躲在荷葉下,對那魚食興緻缺缺。

君明月將盤子擱到一旁,手中捏著一塊綉著綠蘿的絲帕,捂到嘴邊輕輕咳嗽幾聲,雙頰湧上一抹不健康的潮紅。

她抬頭看看天空,熾熱的陽光火辣辣地照射在臉上,刺目的白光讓她睜不開眼睛,腦中有了一剎那的眩暈。

就在恍惚間,她聽到有人說:「你便是君明月?」

聲音朗朗,帶著一絲好奇和饒有趣味。

她循聲望去,因強光照射而變得不太清晰的視野中,似乎是有一個男子趴在花園的牆頭上,雙目灼灼地打量她。

君明月眨動著眼睛,慢慢看清楚了他的樣子,是一個面容俊美的少年,墨黑的長髮束了起來,斜斜地垂在肩上,一雙鳳目眼尾上挑,微微眯著,凌厲之中又帶著幾分憊懶。

「我是君明月。」她淡定地答道,並未因家中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男子而驚慌。

越水溪的目光在君明月身下的木質輪椅上打了個轉兒,這個碧衣少女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還行動不便,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沉靜淡然,看到他也只是稍稍泛出一絲訝異。

「果然有趣。」越水溪撫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他單手一撐,從矮牆上一躍而下,動作隨意地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走向君明月。

君明月淡淡道:「越公子站在那裡便好,有何事盡可以說。」

越水溪一愣,停下腳步奇道:「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君明月轉動輪椅避到池邊的長廊中,她不能在太陽之下久曬,剛才已經是極限了。

「明月雖然不常出屋,卻是知道家中來了客人的,越公子與常人不同,自是好認。」

最重要的是,海陵君家,有幾人敢擅闖?除非是不要命了,眼前這座看似花開如錦的園子里就不知藏了多少機關暗箭。

如果不是家中客人,恐怕早被射成篩子了。

越水溪摸摸鼻子,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還挺牙尖嘴利的,話語間竟然暗諷他不知禮數。

不過他越水溪是誰,又何時把那些世俗禮數放到眼裡?對於君明月不疼不癢的話就更不在意了。

「不錯,我就是越水溪,久仰君家有位精通機關傀儡術的天才少女,特地來一瞻芳容。」

君明月微微一笑道:「明月也久仰公子,江湖誰人不知飛雪山莊少莊主的大名?」

飛雪山莊乃是天下第一庄,在武林中地位超然,莊主越劍云為人嫉惡如仇,一身正氣,偏偏生了個兒子放浪形骸,自小便到處惹是生非,越少莊主不服禮教,任性妄為的名聲那可是天下皆知。

越水溪臉皮厚得很,竟然還拱拱手謙遜了一下,「過獎過獎。」

君明月不由得「噗嗤」一聲,一向淡然的臉上露出嫣然之色,如同冷月破雲,光華冉冉。

越水溪多年後想起,或許就是這一笑,系住了他那顆洒脫無羈的心,從此魂里夢裡都有著一個少女的倩影。

「咳,」此時的越水溪只是有些不自在地握著拳,放到嘴邊咳嗽了一聲,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道,「我這次來是想請君家幫我做一個趁手的暗器,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明月小姐出手呢?」

君明月搭在輪椅扶手上的纖指敲動了幾下,抬眸答道:「好。」

海陵君家是百年世家,善用機關傀儡之術,在江湖上有著響噹噹的名號,君家所出的東西,他人是千金難買。

近年來雖然有些人才凋零,卻又出了君明月這麼一個不世奇才,不過剛剛及笄之年,便設計出了多種精妙機關。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位天才少女打娘胎里便帶了絕症,自小身虛體弱,雙腿無法站立,一直靠稀有靈藥支撐著。

因為心肺先天受損,她不能有太大情緒波動,必須保持心如止水,不可以大哭,也不可以大笑,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淡漠的性子,即使泰山崩於眼前也能面不改色。

即使如此,醫治她的那位江湖名醫也不敢保證她還能活多久,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

她就像秋風中樹梢那片蕭瑟的黃葉,不知何時就會隨風而去。

「明月,你又偷偷跑去花園餵魚了。」

君明月剛轉動輪椅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一個和煦的聲音傳來,語氣帶著責備。

她嘆了口氣,扭頭對著一名長相清雅的男子彎了下唇角喚道:「書白哥哥。」

君書白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口中埋怨道:「今天太陽大,也不怕把你曬壞了,以後出去帶上丫頭,好給你撐傘。」

觸手一片涼潤,少女的額頭潔白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君書白的的手指不自覺僵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還好,算你知道分寸。」

君明月將一縷髮絲掠到耳後,淡定道:「我剛才在花園遇到越家那位公子了。」

君書白劍眉一擰,「越水溪?」

君明月歪了下頭,露出絲笑意道:「應該就是他吧,不然這世上還有第二個如此任性妄為的越少莊主么?」

君書白額角的青筋綳了一下,他一個疏忽,就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驚擾了明月。

「我答應給他做一件趁手的暗器。」君明月又道。

君書白不贊同地看向她,「明月,你明知道自己身體需要靜養的,此事交給我吧。」

君明月搖頭,「不,我親口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書白哥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君書白只好點點頭,目送君明月轉動輪椅進了房間。

越水溪倚在院中的涼亭里,石桌上擺著新鮮的冰鎮葡萄,他一手扯著葡萄粒往嘴裡送,一手把玩著一樣東西。

君書白看著他坐沒坐相的樣子,眉頭就皺了起來,「越少莊主,舍妹身體不好,希望你下次有什麼事直接找我來談。」

越水溪吐出一片葡萄皮,隨口道:「看出來了,不過令妹十分有趣,人也爽快,我自然不會讓她白費心思的。喏,這個就當做報酬吧。」

說著他將手中之物一拋,君書白伸手接住,垂眸一看,是一個黑黝黝的物件,四四方方,不知什麼材料製成,非金非石,入手沉甸甸的,上面折射出星星點點的暗芒,像是一片縮小的星空。

君書白瞳孔一縮,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感覺到這個東西表面有輕微的浮凸感,並不是看起來那麼光滑。

「星圖珠璣盒!」君書白目中露出驚詫,看了看還在吃葡萄的越水溪,「越公子難道不知道此物何等珍貴,竟然就這麼送人了?」

越水溪攤手攤腳地坐在椅子上,懶洋洋道:「不就是江湖傳說這什麼珠璣盒裡藏有陣法圖,可以找到碧海明月樓么?」

這碧海明月樓據說是百年前璇璣門傾盡全宗之力建造,樓閣華美,機關精巧,裡面收藏的全部是稀世之寶。

彼時璇璣門正是強盛之時,碧海明月樓也不過是增添了一個炫耀的資本。可等到門派勢力漸漸衰退,這座藏寶樓反而引來了大禍,江湖上的幾個大門派都聲稱丟失了鎮派的寶貝,懷疑是璇璣門偷走放入了碧海明月樓,藉此率領著大批弟子殺上門來。

雖說璇璣門弟子精通陣法,擅造機關,但架不住對方高手多,很快便死的死逃的逃。

但那些人也沒能找到碧海明月樓,他們把璇璣門上下找遍了,最後抓住一名門主的親傳弟子逼問,才得知碧海明月樓藏在一個陣法里,破陣的方法被分成四份裝進了四個星圖珠璣盒,只有破解開了星圖珠璣盒,才有可能找到碧海明月樓。

而那四個星圖珠璣盒,早被門主秘密託付了出去,不知去向。

後來武林中便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尋找,傳言說碧海明月樓中藏有絕世武功秘籍、價值連城的珍寶、起死回生的仙丹、長生不老的神葯……

越傳越神乎其神,碧海明月樓成了江湖人士心中最神秘最嚮往的所在,星圖珠璣盒每次現世都要引起一陣轟動和爭搶。

即使有人搶到手了,卻對那個黝黑的小盒子束手無策,因為看起來它更像是一塊石頭,根本看不到縫隙,刀砍斧劈,都不能損壞分毫。

漸漸的,人們都將碧海明月樓當做了一個縹緲的傳說,星圖珠璣盒解不開也只是塊廢鐵。近些年來還有不少江湖騙子拿假冒的到處行騙,所以倒不像先前爭搶得那麼厲害了。

越水溪手中的這個也是無意得來的,他對那什麼什麼樓還真沒啥興趣,正巧來了海陵君家,就想著借花獻佛。

君家不也精通此類之術么?正好拿去研究研究,說不定能找到些眉目呢。

君書白聽了越水溪的說辭沉默了一下,便將那星圖珠璣盒收下了,如果他不收,說不定這小子又偷偷找去送給明月,以後他得多做些防備。

月朗星稀,夜風拂去白日的燥熱,君明月坐在燈下,用一支細細的羊毫筆在紙上描畫著。

微風從開著的窗戶里吹進來,撩動了少女額前的碎發。

君明月紋絲不動,邊專註做手上的事邊開口道:「越公子,下次你再這樣在君家亂跑,被誤傷了可就不好了。」

窗子發出一聲輕響,一名穿著黑衣的少年靈貓一般躍到窗上,對著君明月露齒一笑。

「明月小姐耳力不錯啊。」

「過獎,越公子的輕功也很厲害,半夜三更,來去無蹤。」

還是這麼牙尖嘴利,越水溪揉揉鼻子,不過他被懟了一點不生氣還有點高興是怎麼回事……

「我來看看我的暗器做得怎麼樣了。」越水溪蹲在窗戶上,也不說進來也不說走。

君明月擱下手中的毛筆,淡然的神色透出一抹無奈,「越公子不如進來喝杯茶吧,否則一會兒被巡視的護衛看到,還以為我這裡鬧賊了。」

越水溪擺擺手道:「我就是來看看,明天我就要走了,跟你道個別。」

「暗器又不是紙糊的,哪裡有這麼快?越公子放心,等做好了,君家會派人送到府上的。」

君明月的臉色忽然又白了幾分,她勉力說完,就上眼睛,用手支住了額頭,呼吸變得短促。

「你怎麼了?」越水溪嚇了一跳。剛想到君明月身邊去,就聽一個聲音焦急喚道:「明月!」

君書白推門正好看到君明月病發,身形一動就掠到她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喂到君明月口中。

君明月服了那葯,呼吸慢慢平定下來,君書白這才瞥了傻杵在窗戶上的越水溪一眼。

「越公子是不是當君家無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擅闖,舍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越公子難道不怕壞了她的名節?」

越水溪訕訕道:「明月小姐沒事吧?我只是半夜睡不著路過而已,打擾了打擾了。」

君書白抱起君明月冷淡道:「舍妹身體不適,要休息了,越公子也回去休息吧。」

越水溪擔憂地看了君明月一眼,她此時乖乖地靠在君書白懷裡,安靜而又脆弱,不知為何,他的心緊縮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抱歉,我這便走。」他轉身匆匆離去。

2

夏天慢慢過去了,院中的梧桐樹落下了第一片葉子,君明月坐在廊下,膝上蓋著一塊薄毯,認真地研究著手中的一樣東西。

那東西四四方方,黝黑中泛著點點的藍色暗芒,正是星圖珠璣盒。

「角、亢、氐、房、心、尾、箕……」她柔軟的手指一一摸索過珠璣盒上的凸點,口中低念著,而後莞爾一笑,自語道,「原來如此。」

所謂星圖,是指的星宿圖,她手中這個應該是東方星宿青龍圖,還有三個分別是南方星宿朱雀圖、西方星宿白虎圖和北方星宿玄武圖。

想要打開珠璣盒,就得參悟星宿圖的秘密,不愧是璇璣門做出來的東西,確實有難度。

君明月的眼睛裡煥發了神采,好久沒有遇到如此有挑戰性的東西了。

她在心裡默默推演著,手指靈活地在盒子上點來點去,就在進行到關鍵時刻,胸中一片悶塞感傳來,她用帕子掩著口咳嗽起來。

「小姐,你今天的葯還沒有喝。」一個小丫頭端著一碗葯急步走過來。她去熬藥的工夫,小姐就自己跑出來了,如果被大公子知道了,又該責罰她了。

「知道了,放那裡吧。」君明月掃了一眼手中的帕子,聲音平靜道。

「天哪,小姐你咳血了!」小丫頭眼尖,一下子看到君明月帕子上的猩紅,驚叫起來,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葯碗。

嘴!」君明月瞪了小丫頭一眼,警告道,「不許告訴大公子。」

小丫頭噤聲,低著頭將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奉上,

君明月端起來一口氣喝完,對那苦澀的滋味早已習以為常。

「呦,我當是誰呢,這麼大的藥味,原來是君家的藥罐子在這兒啊。」

隨著一個嬌蠻的聲音傳來,一名穿著藕荷色衣裙的少女裊裊婷婷走過來,嬌艷的臉蛋上白裡透紅,全身都散發著青春健康的氣息。

君明珠,君家二房的嫡女,自小天資聰穎,是君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只可惜有君明月這個不世奇才在,她註定只能做個陪襯。

所以她一直看君明月不順眼,看到就要刺兩句。

「明珠姐姐來啦,萍兒,看座。」君明月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敵意,語氣輕柔道。

「算啦,這兒的藥味太大,我怕熏著,我去找大哥了。」

君明珠毫不客氣地扔下一句,用手帕捂著鼻子扭身走了。

「二小姐太過分了,小姐你怎麼每次都忍著她呢?」萍兒看著那個窈窕張揚的背影遠去,忍不住氣道。

君明月沉默片刻,只淡淡道:「你不要多嘴,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萍兒還是不服氣,但看到君明月略帶冷厲的眸光,她扁扁嘴,將空葯碗收起退下了。

君明月繼續推演珠璣盒上的星圖變化,唇邊帶著一絲冷笑。

君明珠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不過就仗著自己是君家嫡女的身份,而她君明月不過是長房的一個庶女,更確切的說,庶女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私生女。

君家家主是君鶴春,他生有二子一女,長子君如峰本該是下一任家主,怎奈生性優柔寡斷,還痴心多情,四處惹下風流債,把正室夫人氣得一身病,生下君書白後身子就不大好,一直卧床靜養。

偏偏那一年冬天,一個女人大著肚子哭著找上門來,說自己懷的是君家大爺的種,如果不給她一個名分,就要尋死覓活。

君如峰看著心疼,拉著女人心啊肝啊的叫,把出來看的大夫人氣得一個倒仰,君家老太爺就要趕那個女人走。混亂中不知道誰推了那女人一把,那女人一聲慘叫,動了胎氣,君家只好先給她找了個地方生孩子。

女人難產,加上外面天寒地凍的,君家給安排的柴房又陰又冷,她掙扎著生下一個瘦弱的女嬰後,因為產後大出血沒來得及看一眼女兒就去世了。

大夫人自然不肯認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要將女嬰送走。君如峰怯弱,不敢開口反對,還是當時七歲的君書白抱著女嬰不撒手,說要留下來做自己的妹妹。

大夫人對自己這個獨子一向疼愛,看他喜歡,只好忍了那口怨氣,勉強給了那個女嬰一個庶女的身份。

這個女嬰便是君明月,君明月六歲之前,在君家一直是個被無視的存在,連一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她胎裡帶了病,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如果不是君家大公子一直護著,她的小命都不知道丟了多少次了。

直到君明月驚人的天賦被君家發現,君老太爺又是高興又是糾結,高興的是君家總算又出了個奇才,糾結的是君明月的身份太拿不出手。

想他堂堂正正所生的嫡子嫡孫,竟然不如一個卑賤的私生女,可為了君家的面子,君鶴春只好將這個私生女入了族譜,記到大夫人名下,取名為君明月。

大夫人憋屈得呀,最後乾脆去庵裡帶發修行了,眼不見為凈。

君如峰則還是老樣子,只顧自己逍遙自在,要不是漸漸長成的君書白顯露出了睿智幹練,估計這家主之位就要輪到二房來繼承了。

君明月的手指越動越快,只見那珠璣盒上星光點點,不斷閃爍,最後出現一道藍色的光線將青龍七星串連起來,只聽「咔」的一聲,盒子裂開了。

君明月從那縫隙里夾出來一塊羊皮紙,隨手將盒子扔掉了,說也奇怪,那珠璣盒裂開後,上面變幻的藍色星芒便熄滅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再無任何神奇之處。

3

越水溪跑到塞外轉了一圈,風塵僕僕就想直奔君家,結果半路被飛雪山莊的人攔了下來,說莊主發話了,少莊主再不回去,他就給他定一個天下最丑的媳婦。

算他爹狠,越水溪只好乖乖地回了飛雪山莊。

越劍雲這次還真的有事要找他這個寶貝兒子,因為他真的要給越水溪訂婚,訂婚對象是海陵君家的女兒。

越水溪本來打定主意,不管他爹說哪家姑娘他都堅決搖頭不同意,哪知道一聽是海陵君家,他差點把脖子扭了。

「君家哪個女兒?」越水溪緊張兮兮地問。

越劍雲一看有戲,就拈著鬍子賣關子,「聽說是你在君家的時候認識的,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這才託了人來說和。」

君家認識的,不就是君明月嗎?越水溪頓時感覺老爹那張棺材臉都順眼了不少。

飛雪山莊和海陵君家要結親的消息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前去上門祝賀的人絡繹不絕。

君明月對於前院的熱鬧喧嘩充耳不聞,隨著又一聲輕響,她長長吐了一口氣,從裂開的星圖珠璣盒裡夾出第三片羊皮紙。

只差一個朱雀七星圖了,她從不問君書白從哪裡找到的這些星圖珠璣盒,只管將它們破解開來。

君明月一抬頭,感覺眼前一陣眩暈,頭昏眼花,耳中轟鳴,她無力地靠在輪椅上,依稀聽見有一個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逐漸清晰。

「君明月!君明月你沒事吧?!」

她緩過勁來,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正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越……公子?」君明月輕微地晃了晃頭,用力了下眼睛再睜開。

「我沒事,不知送到府上的暗器越公子可滿意?」君明月淺淺笑道。

越水溪看著她蒼白的笑臉,忙回答道:「滿意滿意,你身體不好,以後要多歇著,不要累到自己。我去塞外尋到了一株上好的百年老參,拿去給你補補身體。」

君明月有些訝異,這好像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吧,越水溪這種關切的口吻又是怎麼回事?

「越公子客氣了,明月先回去休息了,失陪。」君明月神色冷淡下來,準備轉動輪椅離去。

越水溪一著急抓住她的輪椅扶手道:「你我不是要訂親了嗎?我這次就是隨我爹來送訂親禮的。」

君明月一怔,啞然失笑道:「越公子開什麼玩笑,堂堂飛雪山莊的少莊主怎麼會娶我一個殘廢?一定是你搞錯了。」

越水溪愣住了,不是君明月?那和他議親的君家女兒又是哪個?好像他一直沒有問她的名字,因為他已經下意識認定是君明月。

「越公子,你如果是來見未婚妻,好像是走錯地方了吧,明珠在西邊的院子。」君書白負著手踱過來慢悠悠道。

「君……明珠?」越水溪腦子裡亂成一團,咬咬牙轉身奔向前廳,頎長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狼狽。

「最後一個。」君書白將一個星圖珠璣盒放到君明月手上,然後將她手裡的羊皮紙取走了。

「明月,再堅持一下,等找到碧海明月樓,你的病就有救了。」他伸手摸了摸君明月瘦削的臉頰,柔聲道。

君明月目光純然地看著他,點點頭。

4

越水溪回去跟老爹大鬧,堅決要取消婚約,君明珠是誰他根本不認識,害他搞了這麼大一個烏龍,空歡喜一場。

越劍雲氣得吹鬍子瞪眼,這來了屁股還沒坐熱就要悔婚,讓他這個武林盟主的臉往哪擱?

「這君明珠雖說是二房嫡女,可人長得美,在君家也算是拔尖的人才,雖說比不過君明月的名氣大,可也不算差,哪一點配不上你這個臭小子了?」

父子倆僵持不下,越水溪想一走了之,又捨不得君明月,就這麼別彆扭扭地先住下了。

君明月駕輕就熟地破解了最後一個星圖珠璣盒,君書白將四片羊皮紙拼湊到一起,赫然是一幅精妙晦澀的陣法圖。

君書白帶著拼好的陣法圖去見祖父君鶴春,君鶴春這個家主這些年來其實已經不大管事了,家中大小事務慢慢都移交給了君書白。

尋找碧海明月樓這件事也算是經過君鶴春授意的,且不說什麼武功秘籍、稀世珍寶,他最想要的是璇璣門的天匠秘術,可以讓君家再造輝煌。

就在祖孫倆研究商議陣法圖時,君家二爺君如川突然帶著人闖進來,一同來的還有飛雪莊主越劍雲,兩人帶來的人將君老爺子的住處圍了個密不透風。

「二叔,你這是要做什麼?」君書白冷聲道。

君如川哈哈一笑,越眾而出道:「不做什麼,把你手上的陣法圖交出來,你還安安穩穩當你的君家大公子。」

「孽子,你這是要造反嗎?」君鶴春氣得全身發抖,話都說不利落了。

「爹,您老人家糊塗了,就算大哥不行,不還有我呢嗎?竟然想把家主位置傳給這個毛頭小子,太不應該了。」君如川臉上笑眯眯的,語氣無奈,好像真的是因為君鶴春老糊塗了,他才不得不站出來。

「越莊主你呢,所謂的聯姻也不過是幌子吧?跟我這位二叔聯合起來,也是為了這碧海明月樓。」

君書白看了一眼越劍雲,心中便什麼都明白了,怪不得當初越水溪輕而易舉送出了星圖珠璣盒,想必就是想通過君家來解開盒子的秘密。

越劍雲義正言辭道:「這碧海明月樓本就該用來造福武林,君大公子又何必藏私呢?」

君書白冷笑道:「如若我就是不交呢?再說就憑你們,即使有了陣法圖,也打不開碧海明月樓!」

「那可未必,君家不是有個天才嗎?」君如川早有準備,擊了一下掌道,「把人帶上來。」

君書白變了臉色,看到君明月連人帶輪椅被抬上來,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行了,小丫頭快點布陣,我今晚就要見到碧海明月樓。」君如川語含威脅道。

君明月緩緩掃視了在場的人,看到君書白受制於人的樣子,她垂下眼瞼,語氣平淡道:「我需要一些布陣用的東西。」

君如川有點意外君明月這麼爽快便同意了,他懷疑地盯著君明月道:「不要跟我耍花樣,說吧,都要什麼?」

君明月微微一笑,燈光下這個瘦弱的少女,像是一朵透明脆弱的花兒綻放一般,讓君書白心中一顫。

君家的花園裡燈火如晝,君明月在君如川等人的監視下,用一根長長的樹枝在地上畫陣圖,她全神貫注地描畫每一個陣符,不時指揮人堆放上石塊或者撒上硃砂。

最後她坐在陣眼處,割破手指,滴下一滴血去。

有風從四處湧來,在這個巨大的法陣上匯聚,那些陣符亮起,虛無的光芒搖曳變幻,空間一點點扭曲,最後一個虛空之門出現在眾人面前。

透過那個門,可以看到裡面一片碧波蕩漾,上面浮著巨大的荷葉,組成一條浮橋,直通向碧海中央一座精美的高樓,而那高樓上空則懸著一輪明月幻象。

碧海明月樓,竟然是存在於另外一個空間,這太讓人震撼了。

「一次只能打開一炷香的時間,過時不候。」君明月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本來還有些猶疑觀望的眾人爭先恐後地要進入了那個虛空之門。

「大侄子,帶上你妹妹一起進去。」君如川多了個心眼,讓君書白與君明月在前面帶路,如果有什麼閃失,他也好有個退路,

君書白抱起君明月,率先踏上了荷葉浮橋。

「明月,你不要怕,我去幫你找續命丹,吃了它你的病就好了。」他低聲安慰著懷裡的妹妹。

君明月蜷縮在他懷裡,嘴角帶著安心的微笑,兩人很快到了那座高樓的入口。

看情形並無異樣,其他人也紛紛進來,鬧鬧哄哄地直奔樓中。君書白護著君明月躲在一旁,等他們都進去了,才最後一個踏進了碧海明月樓。

樓裡面別有乾坤,每一層都設置了藏寶閣,眾人驚嘆的聲音此起彼伏,不一會兒便被那些寶物耀紅了眼,恨不得都能帶出去。

不一會兒就起了混亂,樓中設了防盜的機關,不時有人中招,慘叫不斷,有的好不容易把寶物拿到手,又有別人來搶,於是大打出手……

君如川和越劍雲努力喝止,可根本沒人聽他們的。

君書白躲開那些瘋狂的人們,抱著君明月飛奔著尋找藏丹藥的地方。

「書白哥哥,謝謝你當初留下了我。」君明月輕輕說道。

「不要說傻話。」君書白抱緊她,感覺她輕得像一根羽毛。

君明月摟著他的脖子,忽然劇烈地咳嗽著,君書白一驚,只覺胸口一片溫熱,他低頭只瞧見衣襟上點點觸目的猩紅。

君明月口中不斷溢出血來,眼神黯淡遊離,君書白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能為書白哥哥做一點事……真好,快走,這裡……快要關了……」君明月聲音微弱道。

「為什麼會這樣,明月你再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找到續命丹!」君書白狂亂道,沒留意前面的混戰中有一把長刀正好砍過來。

「小心!」有人一腳踢飛了長刀,將君書白拽到一處安全一點的地方,焦急道,「君明月怎麼樣了?」

君書白定睛一瞧卻是越水溪,他怒道:「不要假惺惺了,不就是你跟你爹串通好了,才害得明月變成這樣嗎?」

「什麼啊!」越水溪差點跳起來,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他爹把他關了起來,他好不容易跑出來。

「書白哥哥,越公子……快走……」君明月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君書白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便軟軟地倒在君書白懷裡,閉上了眼睛。(原題:《明月逐君歸》,作者:清雪初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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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身患疾病想輕生,女婿為其買來老鼠藥丈夫給其遞葯,皆被判刑
1歲孩子身患絕症,父母選擇這樣做,是糊塗還是偉大?
他身患家族遺傳病,讓妻子終生未孕,今54歲卻依然「幸福」
女兒身患重病,親戚都勸他放棄治療,但他卻一隻手撐起這個家
因身患貓艾滋被多次拋棄,退伍軍人:我會照顧它一輩子
他是王家衛的老師,女兒抑鬱去世後身患癌症,曾一年暴瘦30斤
身患癌症被丈夫趕出家門:嫁的是人是鬼,生一次病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