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人只看見黑暗，有希望的人眼裡卻有群星

▌ 第63更

I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前些日子我從學生口中聽得了這句詩，知道詩中所言與「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涵的道理相去不遠，但同樣的道理從兒童口中認真念出，我就信了十分。

瞧著他們的稚嫩臉龐，我相信不論何等處境，生活冷酷的面相背後都裹藏著希望。

我曾走過一段很長的為黑暗所籠罩的道路，明白不談希望的生活的苦，所以我很喜歡希望以及所有沾染生機的辭彙。當學生一字一字將這句詩念來的時候，我心中亦有雷聲乍響，頓時記起小時掘出第一枚春筍的喜悅，感動得眼眶隱隱潤了。

「老師，在想什麼呢？」學生忽然仰起腦袋：「我們背完了。」

「沒什麼，我們繼續。」我在心裡默默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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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過去我不愛聽母親開口，因為她的話語總是飽含憂慮。

她是趟過了更為黑暗的歲月，又愛子心切，所以時常緊蹙著眉頭一遍遍發問，該怎麼辦啊？我理解卻害怕她那已成習慣的憂慮，會把我僅剩的一點活潑拿走。

如今她找到了自己的信仰，我終於可以這樣勸慰她：「把一切憂慮都交付給你的神。」

我難得見母親帶著如釋重負的心情笑了，她終於從過去沉重的桎梏中脫身，而我終於能體會到和母親談笑的幸福。

相依著從艱難的歲月中走過來，我們即是生活給予彼此最美好的希望。

III

造物無言，但希望本就隨了生命一同賦予了我們。

我喜歡以明天太陽照常升起的樂觀去生活，和不堪的生活打過照面，惜福的同時又總懷揣著希望。此時生活在我頭上駐留了一片陰雲，我信彼時定有日光洞穿它。

假如生活真的只剩絕望，至少樂觀的人比悲觀的人多一張笑臉。只要還能笑得出來，便是勇氣的證明，而有勇氣的人不會絕望。

我想起毛不易所唱的《消愁》：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還有忘了何處聽來的一句格言：人類的精髓，是心愿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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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我提了一問：「誰是世上活得最苦的人？」

答案很多，我卻只中意一個。焦慮障礙患者是世上活得最苦的人。

在活得過於憂心忡忡的人眼裡，寬心地活著倒成了對生活的妥協。我們心寬，但不麻木。既然明白時常憂慮於生活也沒有增益，為何要讓憂慮填滿心房？

再者，生活當真有那麼無望么？有多少絕望是人的臆想補上的？我們要怎樣以絕望的雙眼去和對我們寄予希望的人對視呢？

生活若給了我們一耳光，我們就用希望還它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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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願我們的生命如此：

永遠熱情，永遠充滿希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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