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如果你也喜歡《戀愛的犀牛》,或許可以看看這本書

如果你也喜歡《戀愛的犀牛》,或許可以看看這本書

約翰·福爾斯(1926-2005)

按:

英國當代文學大師約翰?福爾斯憑藉《收藏家》一舉成名。他的作品往往洞察人性幽微處,備受斯蒂芬·金、尼爾·蓋曼在內的諸多文學大師推崇。《收藏家》講述了一個喜歡收集蝴蝶標本、虛偽懦弱的稅務所小職員弗雷迪,因一次意外中獎得以買下一套鄉間別墅,囚禁了他窺視已久的女大學生米蘭達的故事。

鸚鵡史航曾說:「《收藏家》是一切禁室培欲題材的影視舞台劇的翹楚,如果不是源頭。《捆著我綁著我》,《戀愛的犀牛》,都不錯,可我永遠難忘這個中彩票的綁架自己女神的稅務所小職員。」

以下文章節選自《收藏家》弗雷迪綁架米蘭達的過程,廢話少說,我們直接看看文學大師約翰·福爾斯是怎麼描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的。

電影《蝴蝶春夢》劇照

那天晚上,我像平常一樣,把旅行車停在便道上,自己在地鐵外面轉悠。那天本來天氣很好,只是有點悶熱。可是到了晚上,電閃雷鳴,下起雨來。我站在出站口對面一家店鋪的門廊下面,天剛剛開始下雨,就看見她沿著出站口那一溜台階走了出來。她沒穿雨衣,只披著一件罩衫,拐了個彎,一眨眼便跑進候車室。我也跑進去,裡面有不少人,她在一個電話亭里。不一會兒她就走了出來。不過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往那一道高坡去,而是朝另外一條街走了。我緊跟著她,尋思事情不妙,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後來,她突然走上一條便道。

那兒有個電影院,她走了進去,我恍然大悟。她剛才一定是往她的住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們雨下得很大,她要看個電影,等天晴了再回去。我立刻明白,機會到了,除非有人來接她。她進去以後,我就打聽片子還得放映多長時間。兩個小時。我冒了一次險。也許是我給命運一個機會,讓它阻止我這種行為。我到一家咖啡館吃點心,之後又回到旅行車上,把車開到能看見電影院的地方。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或許她是來和朋友相會的。我的意思是,我好像是隨著一股湍急的流水直瀉而下,也許會撞到什麼東西上面,也許會順利通過。

她獨自一人走了出來。不遲不早,兩個小時以後。雨已經停了,可是暮色濃重,天空布滿了烏雲。我看見她順著常走的那條路,走上那道高坡,便從她身邊驅車而過,在我知道她必定經過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這是往她住處去的那條路和另外一條路的交叉路口。一邊是樹和灌木叢,另一邊是一幢庭院很大的房子。我想那幢房子是空的。再往上是別的房屋,全都很大。她步行的那段路前半截路燈很亮。

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動手。

我在雨衣口袋裡縫了一個特製的塑料袋。那袋裡裝的是浸了氯仿和CTC溶液的紗布。衣袋蓋放下來,那股氣味便散發不出來了,但是需要的時候立刻就能拿出來。

前面出現了兩個老太太。她們撐著雨傘,(天又開始掉雨點兒了),沿著馬路向我走了過來。這可是最讓人討厭的事情。我知道她快來了,那一刻,我幾乎完全絕望了。可我還是把腰彎了下去。兩個老太太天南地北地神聊著,我相信她們根本就沒看見我和我的旅行車。何況那兒到處停放著汽車。一分鐘過去了。我走出來,把汽車尾部的門打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她漸漸走近,徑直朝我走來,沒有看見我。現在離我只有二十碼遠了,她快步走著。如果那是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我不知道該怎樣下手。但那天晚上,風很緊,吹動著樹枝。她身後沒人。她走上人行道,從我身邊走過。真有趣,嘴裡還哼著歌。

我說,勞駕,你知道怎麼救狗嗎?

她停下腳步,十分驚訝。「什麼?」她問。

真糟糕,我剛才軋了一條狗,我說,它突然沖了出來,搞得我束手無策。它現在還沒死。我從車後面望過去,裝出很著急的樣子。

「啊,可憐的東西。」她說。

她走到我跟前,也向車下面望去。這正是我希望的。

沒有血,我說,可是它動彈不了了。

她轉到後門大開的車尾,我站到她身後,好像是給她騰地方,讓她往裡看。她俯身向前,朝裡面張望著,我飛快地朝身後的馬路瞥了一眼。一個人影也沒有。我一把將她抱住。她一聲也沒吭,看起來大吃一驚。我把一直裝在口袋裡的那團紗布掏出來,堵住她的嘴和鼻子。我把她抱過來,連我都聞見了麻醉劑的味道。她拚命掙扎,但是毫無用處。弱不禁風的她,比我想像的還要瘦小。她嗓子眼裡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聲音。我又朝馬路上瞥了一眼,心想,這是意料中的事—她肯定要掙扎一番。因此,要麼打傷她,要麼趕快跑。我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這時,她突然變得軟綿綿的。現在,我得把她抱起來,用不著怕她再喊出聲來了。我把她大半個身子推進汽車,然後連忙打開前面的車門鑽了進去。把她拖進去之後,便輕輕關上車門。我把她放到床上。她是我的了。我突然覺得非常興奮,知道已經把她弄到手了。我先堵上她的嘴,然後把她綁起來,不慌不忙,完全按計划行事,幹完之後便爬到駕駛座上。這一切總共連一分鐘也沒用。我把車開上馬路,開得並不快,緩慢而平穩。我拐個彎,把車開到漢普斯特德公園一個我早就選擇好的地方。我又從後面爬了進去,看了一下,墊上圍巾和別的東西,把她綁好,以免真傷著她。而且既不能讓她喊出聲來,又不能讓她敲打車廂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她還沒有恢復知覺,但仍然在呼吸。聽得見她喘氣的聲音,就像患了氣管炎。我心裡明白,她好好的,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快到紅山的時候,我按照原計劃把車開出大路,開上一條僻靜的小路。然後又跑到後面去看她。我打開手電筒,亮起一點微弱的光,就著那點光亮,看見她已經醒了,一雙眼睛看起來特別大。她的目光裡面沒有怯懦,卻閃爍著近乎驕傲的光彩,她好像已經拿定主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決不屈服。

我說,別害怕,我並不想傷害你。她依然凝望著我。

我覺得十分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說,你好嗎?你需要什麼嗎?這話聽起來實在太蠢。簡直像在問她,你想出去嗎?

她使勁搖頭。我看出她的意思是說,那塊圍巾把她勒得太痛了。

我說,我們已經離開市區好幾英里,到了荒郊野外,你喊也沒用,如果一定要喊,我就再用圍巾勒住你的嘴。你明白嗎?

她點了點頭。於是我解開圍巾。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幹什麼,她就挺著身子,偏著頭,吐了起來。那情景真可怕。聞得見氯仿和嘔吐物的味道。她什麼也不說,只是呻吟。我昏了頭,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覺得應該儘快回家。於是,又把她的嘴堵上。她掙扎著,在圍巾下面瓮聲瓮氣地喊,不,不,這太討厭了。可我還是堵上了她的嘴,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有最好的結果。然後,我坐到方向盤前,向前駛去。

十點半鐘,回到別墅。我把車開進車庫,先去看看我不在家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倒不是因為我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我只是不願意因為哪怕最微小的疏忽,使一條大船沉沒。我去她的房間看了一下,一切都好好的,空氣還算流通,因為我走時敞著門。前幾天,我曾經在這個屋子裡睡了一晚上,試一試空氣夠不夠用。夠的。屋裡有燒茶的爐子和別的用具,看起來溫暖而舒適。

啊,偉大的時刻終於到來了。我回到車庫,打開旅行車尾部的車門。像其他環節一樣,這一環也是按計划進行的。我給她解開繩子,讓她坐起來,腿和腳當然還綁著。她踢打了一會兒。我不得不告訴她,如果不老實,我就要拿氯仿和CTC來麻醉她(我拿出來讓她看了看)。要是能保持安靜,我就不會傷害她。這話果然奏效。我把她抱起來。她比我想像的還要輕。不費吹灰之力,我就把她抱到地下室。在她的房間門口,我們又拉扯了一會兒。她也不可能做出多麼厲害的反抗。我把她放到床上,她就這樣「束手就擒」了。

她臉色煞白,那件藏青色的罩衫上粘了些吐出來的東西。那副樣子真夠瞧的。可她那雙眼睛沒有一點兒畏懼。這倒有趣。她只是直勾勾地望著我,等待著。

我說,這是你的房間。如果聽我的話,你不會受到傷害。喊也沒用,外邊聽不見。再說,這個地方也沒有聽你喊叫的人。我現在走了。屋子裡有餅乾和三明治(我從漢普斯特德買了一些)。你要想喝茶或者可可,都是現成的。我明天早晨再來看你。

看得出,她想讓我取掉堵在嘴裡的東西,我沒取,只是鬆開她的胳膊,立刻就走了。她掙扎著扯掉堵在嘴上的圍巾。我已經把門關好,而且插上了門閂。我聽見她喊,回來!她又喊了一聲,可是聲音不像先前那麼高了。她想開門,不過使不上勁兒,便用什麼堅硬的東西敲門。我想大概是把梳子,聲音不太響。再說,我已經把那個假櫥櫃推回到門框上面,心裡明白,誰也不會從外面聽到動靜。我在地下室的外間待了一個小時,只是以防萬一。其實毫無必要。即使她有力氣,屋子裡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砸爛那扇門。我買的杯子和盤子全是塑料的。茶壺是鋁的,餐具也是鋁的。

後來,我走出地下室上床睡覺了。她終於是我的客人了,這是我最得意的事情。我躺在床上,好久睡不著,前前後後想這件事,不敢絕對肯定,我的旅行車並沒有被人跟蹤。不過像這樣的車子大街上有成百上千。真叫我不安的,還是那兩個從我身邊走過的老太太。

我躺在床上,想著地下室里的她。她一定也沒有睡著。我又做了一場美夢,夢見下去安慰她。我十分興奮,也許這夢做得太美了。不過,我並不真的為此而著急。我知道,我的愛情是不會辜負她的。然後,我睡了。

《收藏家》

作者:[英]約翰·福爾斯

譯者:李堯

出品:新經典

出版時間:2017.08


點擊展開全文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新經典文庫 的精彩文章:

人生那麼短,我想去看看
我看到的最好看男人,很奇怪的
餘生那麼長,我不願將就

TAG:新經典文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