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在畫壇搗亂?是「名門正派」還是「江湖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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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三十年,傅雷先生說:「以我數十年看畫的水平來說,近代各家除白石、賓虹二公外,余者皆欺世盜名。而白石嫌讀書太少,接觸傳統不夠,賓虹則廣收博取,不宗一家一派,浸淫唐宋,集歷代各家精華大成,而構成自己面目……我認為在綜合前人方面,石濤以後,賓翁一人而已。」
當然,傅雷先生審美極高,他不光力捧黃賓虹,還捎帶著罵了罵江湖畫家,「……某某畫會售款得一億餘,亦上海多金而附庸風雅之輩盲捧。鄙見於他素不欽佩,觀其所臨敦煌古迹多以外形為重,至唐人精神全未夢見,而竟標價至五百萬元(一幅之價),彷彿巨額定價即可抬高藝術品本身價值者,江湖習氣可慨可憎。」傅雷所罵的江湖畫家是誰呢?正是被徐悲鴻譽為「三百年來一大千」的張大千先生。
在當年,張大千似乎確有江湖習氣,善於借勢,結交權貴,以提升自己的社會影響。更有甚者,在當時拍賣行所拍的古畫,一定有出自張大千及其弟子之手的贗品。傅雷還舉例說明,他對張大千的厭惡,「最近,我看到兩幅張大千與畢加索的合影照片,尤其是四人合影的那一張,四人正在談話,張大千偷窺鏡頭,一臉愜意,與當今一些書畫家湊到名人、官人身邊的表情如出一轍。為了顯示自己與畢加索的關係,張大千在與畢加索合影的一張照片的背後寫了一段跋語:此當代大畫家畢加索與爰在其別墅所攝,寄與建初賢婿。爰。」
傅雷不以潤格的高低來評判藝術作品,在黃賓虹還不被大家所接受的時候,他就發現黃賓虹的與眾不同,他讚譽黃的學識、才華,與中國傳統文人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價值取向契合。同時,傅雷還猛批大畫家吳湖帆,「……吳湖帆君近方率其門人一二十輩,大開畫會,作品類多,甜熟趨時,上焉者整齊精工,模仿形似,下焉者五色雜陳,難免惡俗矣。如此教授為生徒鬻畫,計固良得,但去藝術則遠矣。」
這些過往的趣事,能夠給我們什麼啟示?本期收藏周刊邀請了盧延光、張弘、王世國、朱紹正、朱光榮、張演欽等幾位專欄作者,專門撰文討論江湖畫家現象。還有一位署名為江湖畫家LWS的讀者來信,與《江湖畫家慣用九大招》作者過招,一一敘寫名門正派「走江湖」的那些事兒。
為什麼天堂會是天堂?因為周圍人都是天使。為什麼江湖會是江湖,或許因為有你。
■達利助手伊西德羅·比阿自稱這幅名為 《最後的晚餐》的達利作品是出自他的手筆。
究竟是誰在畫壇搗亂?是「名門正派」還是「江湖俠客」?
藝術「槍手」泛濫已成公開的秘密
有專家提出,藝術已成金融的延伸產品,藝術家就是半個企業家
斯坦·勞里森斯因偽造達利作品而入獄,他也許不是第一個因此而入獄的人,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近日,江蘇展覽發現數十名書法家有聘請「槍手」的嫌疑,「槍手」再次成為藝術界的關鍵詞。而收藏周刊記者走訪發現,日常創作聘請「槍手」的藝術家也不在少數。上海美協副主席、著名藝術評論家朱國榮直言,僱人
操刀作畫,再由畫家本人潤色及簽名後出售,已成為圈內公開的秘密。
頻現藝術大展 「槍手」走向職業化
6月7日開幕的「江蘇省第九屆新人書法篆刻作品展」中,通過總投稿量4000多件作品篩選出的400件作品中,江蘇省書協秘書長王衛軍「意外」發現,「很多作品雖然署名作者不同,但感覺上就是同一個人寫的。」
在疑點重重之下,「較真」的江蘇省書協主席團果斷下決心,臨時增加面試環節,要求所有初評出來的參展作者都要參加面試。
讓人想不到的是,通過複評的400件入圍作品的作者中,有32個人棄權。在參加面試的人當中,經過比對,又刷掉了28個人。這28個人當中,一部分是因為有僱用「槍手」的嫌疑,一部分雖然現場創作和入圍作品都是自己所寫,但是現場創作作品與入圍作品相比好壞很懸殊。最終,只有340個人進行了公示。
有書協的相關人士表示,「槍手」出現展場,早已不是新鮮事,「尤其青少年大賽,新人新作展等活動『槍手』特別多。目前行業已經形成了一班職業槍手。他們的收費已經形成行規,例如全國大展參展需要請『槍手』,一般是先交5000元訂金,如果不能順利入選,5000元也不退回,但如果入選了,則再交3萬元。」
市場誘惑下藝術家私人「槍手」變產業化
記者調查發現,「槍手」的身影並非僅僅出現在展場,在日常的藝術創作中,「槍手」早已成為了藝術家最密切的「夥伴」。前幾年收藏家郭慶祥就公開發文揭露已故畫家陳逸飛請人代筆的事。而近日也有藏家向記者爆料,當代畫家僱用「槍手」的情況也不少,「有的是通過助手用電腦模擬做圖,然後利用投影儀把圖像投影到畫布上,前期構圖讓助手來完成,最後藝術家再寥寥幾筆,收筆簽名就完成了。」該藏家透露,「目前從事『槍手』事業的人大部分是美院畢業或者學過美術的年輕人,有的畫家並且已專門成立作坊,聘請大量『槍手』專職複製自己早年的代表作品」。
郭慶祥也曾透露,一位很知名的某畫家,也是長期使用「代筆」應付市場,並曾由於利益分配不均,雙方為此爭吵不休。
朱國榮直言,僱人操刀作畫,再由畫家本人潤色及簽名後出售,已成為圈內公開的秘密,很多畫家都用過「槍手」。藝術評論家朱其認為,「很多企業家願意將錢大把大把地投資在藝術上,然而,藝術家也並非是純潔的,很多藝術家把藝術當成商品,這就給混亂的藝術市場扯出了一個大漏洞。」他指出:「藝術已經成為金融的延伸產品,藝術家就是半個企業家。他們進行符號化操作、出售符號化公司產品。」
■被懷疑由工作室助手完成的倫勃朗《戴金盔的男子》。
國畫「槍手」普遍 油畫多以平塗表現風格為主
與其說人們在購買藝術品,不如說是在購買簽名。簽名的價值甚至超過於作品本身。這就不難理解,為何現在的畫廊、拍賣行往往會強調作者在世的重要性。作者在世就意味著真品,他隨時隨時地可以站出來指證,然而這恰恰為批量生產提供了便利。
廣州美術學院造型學院副院長李全民更直言,「目前代筆的情況,國畫等方面較為普遍,很多人跑到行畫市場,低價找人模仿自己畫畫,然後自己改改簽上名,當自己的商品畫出售。很多人買的只是那個畫家的名頭、簽名,並不是買他的作品,也不懂他的水平高低。」
有藏家表示,油畫出現「槍手」的情況多集中在表現主義和象徵主義風格方面的作品,而寫實的則較少。
年老藝術家找助手作畫變成了欺詐
據了解,目前僱人創作的情況主要有三種,一種是上述代筆的「槍手」;第二種則是當代藝術,而這種藝術形式則需要多人協作完成;較具爭議的則是第三種,漆畫、版畫和雕塑這些傳統的造型藝術,對工藝要求相對較高,而且製作複雜,往往一個人難以完成。
在上海,當代藝術家張洹就開了一個100多人的大工廠,為他製作各種藝術品,而藝術家周鐵海更是眾人皆知的不怎麼執畫筆的畫家。
李全民表示,也許是因為製作技術複雜,而單價又不高等原因,版畫找人代筆的可能性比較少,因為一些名家形成自己風格以後,其他人要模仿他很難。
對此,著名藝術評論家皮道堅認為,裝置藝術、影像藝術這些涉及多方面技術性的創作是需要助手幫忙完成的。而漆畫方面,如果助手們始終遵循藝術家的思想理念,而藝術家又一直在旁邊指導的話,這樣的情況是合理的。
而對於一些因為年老不便的漆畫家,作品依賴助手來完成的情況,藝術評論家江因風則持不同意見,「我覺得這本身就是一種欺詐的行為,既然藝術家年老眼花創作不了,就不應該創作了。這樣已經不是助手的概念,而被別人取代了他的創作。除非最後是聯名的,把相關參與創作的學生或者助手的名字一同簽上。」
達利成立「夢工廠」僱人作畫
根據斯坦·勞里森斯的敘述,達利晚年由於患帕金森症不能再畫畫,為了維持自己奢華的生活,靠助手幫助其完成作品,自己則在空白畫布上簽名造就了大量的「贗品」。
「有些人說你在製造現代藝術垃圾」,對於這樣的疑問,達利反問道:「你希望我給你簽名嗎?因為你能用它賣錢。」很顯然,他理解藝術,更理解人性中的貪婪。
上世紀70年代,達利受帕金森症折磨,雙手不停抖動,連鉛筆也握不住,他顯然已不可能再作畫。那麼,從那時起到他1989年去世期間,不斷推出的新作源自何處呢?
斯坦·勞里森斯透露,達利在拜訪迪斯尼時發現他其實不會繪畫,而是由助手們包攬了一切,他由此組建了一個「達利夢工廠」。他找來了第一位助手伊西德羅·比阿。達利總是遞給他一摞從書本上剪下的景物——風景畫、人物肖像、繪畫圖片等,伊西德羅·比阿便把這些圖片放進投影機,將它們挪來挪去,以確定最佳位置。他甚至不用詢問達利,就可動手繪製。起初,達利還會在成品上加上幾筆。伊西德羅·比阿說,全世界重要博物館收藏的達利畫作:《最後的晚餐》、《克里斯托弗·哥倫布發現美洲》、《得土安之戰》、《大聖人詹姆斯》等,都是他一人畫的。
崇拜者的痴狂並沒有因為達利罹患帕金森症而有絲毫減弱,訂單仍蜂擁而至。伊西德羅·比阿一人應付不來,達利又欽點了畫家「小達利」。在此後的十年間,「小達利」和伊西德羅·比阿為達利創作了幾千幅畫作,佔全部作品的四分之三。有時,達利也會拿出畫筆,支撐著畫幾下。
功成名就後,達利喜歡把自己的作品一遍遍複製重印,「每版限印900張,每張的批發價不能低於4000美元。記住,達利的作品可不是廉價貨。」達利生前把所有的印刷複製業務,都授權給一位法國商人。
然而,到了上世紀60年代初,達利決定對早年繪畫大師戈雅等人的舊畫進行超現實主義的改頭換面。對於這個只需十幾分鐘就能完成的活兒,達利開價50萬美元。
「槍手」創作場地秘密 背景多為美院學生
久而久之,一線「槍手」對一些畫家這種見不得光的行當也表示厭惡
記者走訪發現,目前藝術「槍手」已經組成了一個群體,他們或是學過美術但沒有考上大學的,或是美院的在讀學生,又或者是已經畢業多年,一直尚未找到自己藝術方向的。本文將通過兩個藝術「槍手」的經歷,來對他們的工作方式、場所以及薪酬進行揭秘。
■收藏周刊記者 梁志欽
個案一
王路認為能和畫家合作,做夢都夢不到
「槍手」團隊有5個人 畫家幾天才來一次
王路(化名)已經在畫家工作室里擔任「槍手」有多年,但他太不喜歡「槍手」這個稱呼,他覺得自己是畫家的助手。他大學期間便被畫家「相中」,聘請為助手。「畫室有我們教室4個大,所有的顏料全是國外進口的高級貨,單靠我的經濟條件,在這樣條件下畫畫,連這種想法都不要有;再者說,能和這樣的畫家合作,是我做夢都夢不到的機會,怎麼可能說不呢?」
原來,哪怕是這樣的招聘,也會做得異常「正規」,簽署合約,但合約特別簡單,每月給1000元,包吃住,還有一點就是保守秘密。距離現在,這已經是7年前的事。王路除了上課的時間外,就一直泡在畫室里。他介紹,團隊共有5人,分工各有不同。「畫家也會來指導我,比如哪裡畫得暗了,顏色、細節該怎麼處理……」
王路表示,畫家一般幾天才會來一次,查驗已經畫好的作品,然後布置下一次該畫的內容和任務,「老師還特意強調,讓我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就說在外面找了份工作,當助手」。
漸漸的,他開始厭倦了這份工作。「我覺得這樣畫更好,可是老師不這麼認為,堅持要我按照他說的畫。」更主要的是,王路認為自己喪失了自由,人家要畫什麼就畫什麼,「我經常問自己,你學畫是為了什麼?不能畫自己想畫的,為什麼還要畫畫?」
就這樣,他離開了這個工作室。他被收回了所有的材料,電子版也全部刪除,他和畫家有過關於保密的君子協定,只能帶走記憶。
個案二
「槍手」孔小明稱為了生活沒辦法,畫家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一幅畫最高提成兩三千 月入過萬
而同樣擔任過「槍手」的孔小明(化名),則沒有覺得跟畫家合作有多神聖,近日,他接受記者採訪時直言,「我就是一個打工的,為了生活沒辦法,別人叫我幹什麼就幹什麼。」孔小明目前已經沒有再從事這樣的工作,對於畫家的這種行為,他現在表示「非常反感!」
在擔任「槍手」期間,孔小明主要以臨摹畫家舊作為主,但並沒有固定風格,「我畫的什麼(風格)都有,有寫實的、有表現的。」他補充說,「自己畫得比較多的是表現主義、象徵主義等,因為這些門檻比較低,而寫實風格的要求都很高。」
孔小明說,當時自己就如同上班族一樣,每天準時到達畫家安排的工作室,「跟我一起工作的,有兩三個人,他們比我早入行。」孔小明說,他們工作的工作室並非畫家日常創作的工作室,「一般很少人會到這個工作室來。」他補充說,「有時候,我也會在他日常創作的工作室那裡臨摹,但通常只有我跟畫家兩個人在的時候才這樣做,而且門是反鎖的。」
單幅作品按提成 最高的月入兩萬
對於一些功底深厚的人來說,做「槍手」可以擁有一筆可觀的收入,孔小明就屬於這一類。他坦言自己一開始跟畫家的合約是按單幅作品分提成,「小的作品(1平方米上下)是500元到1000元,如果尺幅再大一點,可以去到2000元到3000元。」而對於這樣的提成,孔小明指的僅僅是表現或者象徵主義風格的作品。
「寫實風格如果一張畫只有幾千塊錢提成,我是不會幹的,耗時太長,而且我自己也會想,我該畫到那個(畫家要求的)水平呢,還是不該畫到那個水平呢?如果畫到那個水平,我幹嘛替他畫,不如我自己創作算了。」孔小明透露出自己當年矛盾的心態。
孔小明說,自己剛開始不太熟的時候,完成一幅小一點的作品,需要兩三天,一個月下來,可以有6000元左右的收入,但隨著自己的技法慢慢醇熟,尺幅大一點,難度高一點的作品也只需要兩三天,「最高的時候,月入可以有兩萬多元」。
離開原因:有比自己低10倍價錢的「槍手」
孔小明回憶起來,自己離開那裡的原因一方面是自己的創作可以慢慢有市場,雖然價格不高,但是長遠來看,堅持創作的出路會比較光明。而另一方面,則是畫家找到了一些價錢更低,更聽話的「槍手」。
「他找到了一些畢業生或者一些學過美術但是沒有考上大學的學生,一個月1000元、1500元,他們(槍手)就很樂意了,而且可以天天去。」孔小明強調,「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很聽話,很認真。」
■收藏周刊記者 梁志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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