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雖不安，然而無憾

每個人都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青春，每個青春都有一個蕩氣迴腸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有一個刻骨銘心的結局，每個結局都有一個羽化成仙的歸宿。（題記）

（圖為：寶應學宮）

一、問世間情為何物

當你對別人及時的安慰心存感激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對方是在撕裂自己的傷疤，拿那些傷口上自己都不見得夠用的葯來幫你緩解疼痛。如果他未曾感同身受，他那些暖心的話又怎麼可能立馬抵達你的內心深處？經歷過的人才會懂，懂的人才會一針見血地讓你茅塞頓開。

而之所以說回憶是一件痛苦的事，並不是因為那些不順心的事可能會帶來負面情緒，而是因為選擇性記憶和它的模糊性，會使回憶本身難以逃避造謠的嫌疑。因此，回憶性散文的創作和面向讀者的過程，也很難說不是傳謠了。回憶是必不可少的，但我比較反對謠言之類的東西——這就好比是宗教和宗教精神之間的矛盾：宗教本身的唯心思想是不可取的，但宗教精神（也可以說成是「信仰」）卻是人類進步的最原始的動力。

即便是須以普及書法、中醫之類的文化為核心目的的中國風歌詞，很多時候也不得不大量融入愛情心得。把「作詞人」當作職業理想並非偶然；閱歷的增加使得自己也有了一些想法，不過不少時候還是會和別人談起對「愛」的理解，包括「愛」與「喜歡」的區別。所以這篇調查，看上去完全是自述，但本質上卻是對靈魂的拷問，是在廣泛調查了「問世間情為何物」這個問卷、接受了不少過來人的反覆洗腦後，對人類本性的一次小小的報告。

二、你是我的無題

開心的時候，我們聽的是旋律與節奏；傷心的時候，我們開始理解歌詞。

單曲循環，或順序播放然後不停切歌，這是兩種不同的強迫症，我選擇的是前面一種極端。把一首歌單曲循環上百遍，一直聽到想吐，本是為了把那個人徹底忘記，結果卻是更深刻的銘記。歲月帶走了我們不想失去的，卻美名其曰「成長」。

身為作詞人，我本來是以寫哲理性散文見長的，準備把哲理性帶入小說；高二時風格轉型，開始寫中國風歌詞，不再寫小說；到泰州市後的又一次轉型，則是努力把方文山的中國風和梁偉文的哲理性結合到一起……不停變化的只不過是寫法，永恆不變的則是信仰！每一首的創作都是對自己的折磨，特別是當你十分想把它寫好的時候。所以，能逼自己堅持寫的我是有些不正常的。

玻璃心只屬於黑夜，正如殘星只隸屬於月缺——這是我最近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像大多數人一樣，我一直沒願意和別人提及她；即便是知道她的存在的級少數人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對於和她之間的故事，我與那幾個人說的版本也很不一樣。我也知道，過於敏感的文藝范的傾訴，一次兩次別人會有同感，三次四次別人會對你產生同情心，可是一貫這樣的話肯定會有人反感，每個人都會有審美疲勞和新鮮感的。為此我也糾結過一段時間，不過當把它當作習慣，並轉化成工作以後，逆流成河的悲傷就成為了家常便飯。痛，也是可以果腹的。

你是我的無題，而我至今都還沒有學會破題。

三、不創新就會死

每個人都難免會因某人而放棄一些原則。每一次妥協都是人生的轉折點，不是說變得成熟，而是給所謂的宿命自留一粒種子，然後自己伺候它生根、發芽、開花，最後結成獨一無二的「果實」。

在不改變三古三新（古辭賦、古文化、古旋律、新編曲、新唱法、新概念）的總目標的前提下，相比於方文山的「素顏韻腳詩」，在此我將提出「小說體古典詩餘」的概念。這是屬於我自己的獨一無二的風格，是我的「果實」的半成品（另一半是什麼，我會在本文最後一節里提及）。雖然兩者同為中國風的詞風，但是它們的區別是顯而易見的，現在羅列如下：

首先是性質。我的作品是「詩餘」而不是「詩」；它比古體詩更工整，在平仄、對仗等方面又不及近體詩；它比宋詞、元曲更靈活，比大部分歌詞更精鍊。至於經常出現的五言句和七言句，那隻不過是其他部分的陪襯而已。

其次是意境。「素顏」僅僅強調了意境的存在的重要性，而「小說體」則很重視意境的完整性、連貫性和整體的故事性。古詩文中的律詩、駢體、歌、序、跋的引入豐富了意境的塑造方法，但這類創新並未結束。這意味著「小說體」應該是一個探索的過程，而不是以不變應萬變。

然後是用詞。韻腳固然重要，但在給詞風下定義時對這一點的強調卻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古代詩詞的押韻主要是指聲調，平仄要落實到每一個字，而如今在寫歌詞時把握好每句最後一個字的韻母就行了，因此如今再強調韻腳純屬多餘。

最後一點不得不提的是創作的目的。在逐漸形成這種詞風的過程中，朋友們都說它們太晦澀（我用了不少人們不常用的字詞），也有人勸我先多寫一些簡單的流行歌曲。他們說得不錯，但我不想放緩追逐夢想的步伐。我希望能喚起人們對古文化和古辭賦的興趣，或許這能對華語歌壇的某些不良風氣的整頓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

尋根文學用小說這種體裁進行實踐的效果似乎並不理想。在音樂的幫助下，詩餘或許能達到小說達不到的高度。

四、孤獨沒有反義詞

在發現最痛徹心扉的撕心裂肺起因於求之不得而不是得而復失的時候，我才明白，在我的那本以你為女主角的青春劇里，故事來源不是回憶，而僅僅是想像力……

極具功利性的目的，極具偶然性的開頭，極具浪漫主義色彩的過程，極具戲劇性的結尾——這便是我對那段時間交往的總結。而失去你，我就失去了不少使人生更加精彩的可能性；所謂的失而復得，也只是一種主觀唯心的自我安慰。這就叫宿命。在高二下學期期末紅五月藝術節主持人海選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那種想追到你的衝動了。學校「一男一女」搭檔的要求，以及我找尋到你時那一瞬間的回眸，就改變了我的一切！

充分相信一個人的結果，要麼是得到一個一生的知己，要麼是得到一個一生的教訓。我本是把前者當成目的的，卻讓後者成了結局。在我得知你早就開始戀愛的同時，也得到了你沒有任何餘地的婉拒（2013年9月11日，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日子的，它使我的心理，以及我的詩歌風格都變得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前者並未出乎我的意料，後者卻讓我感到了在交流過程中文字本身達意的困難。因為語言文字這個魔鬼的存在，任何人之間都無法徹底溝通，孤獨也就永遠存在。

畢業後，你的一個同班同學告訴我，當時你並沒有戀愛，你那樣拒絕我是迫不得已的，勸我說強扭的瓜不甜。不過這時候我已分不清，你是友情，還是錯過的愛情。在各種期刊上，我們也會看到不少別人對青春期的回憶，看上去似乎都是那麼得轟轟烈烈，蕩氣迴腸；相比之下，我們的青春要枯燥得多。我那沒有戀愛經歷的中學時光是殘缺的，無關緣因。

在被你婉拒360天，也就是整整一個農曆年後，我遇到了我的初戀。我不是她的初戀，但是她卻說我給了她初戀里沒有的感覺；後來卻發現她對我的愛並沒有那麼的刻骨銘心，只談了兩個月。和她分手一個多月後，我才好不容易加上了你的QQ，這時候我才知道你留級了。你說得對，我們最多只能做朋友。正如電影《匆匆那年》告訴我們的，你永遠不可能和你高中喜歡的那個人一直在一起的；既然得不到永恆，那麼乾脆就別開始。

令我無法釋懷的不是你，而是那種單戀的溫馨。之所以高中的表白受歡迎，高中的暗戀被懷念，是因為它包含著青春的悸動和懵懂的遺憾。在高中，繁忙的學業與社會的壓迫讓我不敢或者不被允許有積極戀愛的想法；可就是那一瞬間分泌出的荷爾蒙，使得我不得不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學習應該如何忘記你。

（圖為：寶應書法美術館）

遇見你，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這句話很多人都在用，但是我覺得它後面再加上兩句才完整：為了能得到你，我透支光了所有付出愛的能力；發現始終得不到你以後，我喪失了相信愛情的勇氣。

接觸《紅樓夢》，一開始主要是被它深厚的文化底蘊所吸引。後來隨著閱讀的深入，我反倒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多麼得無知，同時也發現它宿命論的總體思路與自己的性格有很大程度上的契合，因此也就有了那三首小說體古典詩餘。這張EP中我首次集中地使用了現實主義手法，加上構思和反覆的修改，三首詩餘的創作前後共耗了半年多的時間。不管是寫法還是風格，這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對於《紅樓夢》的閱讀難度，我也是深有體會。因此我早就有了這張EP的命運註定多舛的預感；對於它們的推廣，也就有了付以最大的努力，同時報以最渺茫的希望的心態。

我在《紅樓夢》里看到了你我的影子：不是故事情節本身，而是那種宿命。

是的，你不是我的初戀，卻驚艷了我的整個青春。

五、恨不相逢未嫁時

從無到有、從院級社團升為校級社團、從訸劼雨古風音樂社到改名之後的訸劼雨古風協會，成立自己的團隊後，一年多以來走過了太多的坎坷路程。如今我也才小有名氣而已，距離終極目標還遠著呢。

後來去浙江省嘉興市第三屆西塘漢服文化周逛了逛，見到了方文山本人，並請教了作詞技巧；雖然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得到什麼改變，但是感覺收穫比8月去湖北省武漢市參加的第二屆全國高校社團會長論壇時的多得多了。父母、老師也阻止不了我了。

如今跟漢服同袍們接觸得越來越頻繁，也請一個在無錫市的同袍幫我做了第一件屬於我自己的漢服，是一件直裾袍。如今，不管是涉獵中國風圈除了作詞以外的知識、還是結交了新任伴侶，說真的，開始避開務虛主義，要求自己逐漸務實起來了。

這算是本文最後一節了，我的故事就這麼多，也不想再往下說。前文中第三節「不創新就會死」中「獨一無二的果實」的另一半，客觀上講很模糊。可以說是幸福感、好勝心、佔有慾等等的吧，總之就是一種追求與信仰，一條無悔的不歸路，一種「我來到這世上，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的偏執狂。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爬完。

（本文完成於2015年11月30日凌晨）

（圖為：畫川勝景）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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