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友心路：關於足的聯想曲

按：時（2015年）佛契蓮友老父處腸癌晚期，彌留之際，依然對佛法生不起信心。佛契師兄心急如焚，四處求計。特作一些日記將彼時心路記下，望對蓮友有啟發。

侍父病癒記(廿四)

——關於足的聯想曲

父親常在我幫他按摩腳的時侯說:骨瘦如柴的嘹哥(八哥，一種鳥，長腳爪)啊！一副"好漢當年"的語氣，我常安慰他說:脫胎換骨，浴血重 生！

足是離人體心臟最遠的地方，是氣血供應的邊地。小兒手最多，人老足先衰。看一個人的回腳是否有力，便知這人的精氣神。父親屬馬，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這句話形容年輕時代的父親太合適了:他曾步行至離家十多里的初中求學，中晚餐來回四次，日行五十里，三年五萬里，五個長征的路途，得了個民辦初中的畢業證(時母親在重點初中作學習模範呢)，可見世上"沒有簡簡單單的成功"，若干年我到縣重初是踏著父親常在六十年代常來返於二百多里的梧州用的五羊牌自行車，雙輪飛轉間，時光如流水，回憶往事，怡似昨天。用飛毛腿來形容這時的父足，應是一種快樂的苦難。父親病中常嘆:寧可入山打老虎，不願卧床擦席！可見，生活的痛苦不是貧窮，而是失去健康！

飛毛腳轉至1980年，1962年梧卅師範畢業的他闖蕩了十八年的他有了四個小孩才有機會走上講壇，結束野馬生涯。第一天到平山小學報到時滿腳褲泥，不用說面色如何，學生們叫他"公"(時年38歲)，可見歲月這把殺豬刀，有時確實欺負窮人的！

但老漢很快用才幹征服了同行，學生愛上他的課，同行叫他"數學王"！千里馬的騰空一腳，創造了許多小地方的神話，父親成了收入少威望高的知足者，拒絕廣東沿海許多次死黨邀下海創業的三顧茅廬，多年後他說:他的鐵算盤若用在生意上，應是可以先富起來。三十多年的站講台生涯，來回踱步，家校奔跑，應可繞地球兩圈(他的學生用概率算的)。唉，上天不可能讓人走他命中無的路，老漢註定是個耕壇者。他的數學思維，又讓現在的我常望佢興嘆:他太難說服了！

退休後的父親堅信"生命即運動"，在一種新生活開始後，他每天步行兩趟，騎車一趟，東闖西盪，常拍胸曰:我這腳，有力！我們勸他老了要近走，莫遠一行。他乾脆連我媽也帶去兩輪飛旅行，且常有驚人之遠足。美曰其名:補青春功課。浪漫的數學家讓人量不到他走的路線！

現在病榻上的足麻，莫不是他透支了路程的原因？

剛才我邊按摩邊對他說:一是從五萬里程換一個初中文憑可知，病癒也要走相應過程！二是火神的風火輪，是當日的飛輪所義，可踏盡千山萬水，驅盡陰邪魔氣。三是足可走，心也可行，目不遠視，心包太虛，量周法界。這是神足通，極樂世界的眾人都有神足通。而我們要去的方法很簡單：一心專念願生就可。

父親聽後說:"剛才我夢見我有祌足通........."

————20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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