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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市齊鳳翔:春光里的吶喊

—— 詩集《只如初見》序

我不懂詩,更不懂現在的詩,但偏偏又應邀為這本詩集作序言。起初不敢答應,且憤憤然: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卻耐不住我的那個「三同」(同學、同行、同室)的一再慫恿:「人家是讓你作序,又不是讓你作詩!」而她又運用了由來已久的激將法,似乎不為人序者則不配在文人圈裡混似的。細想也是,不會蒸饃還不會吃饃?

於是,便硬著頭皮讀詩,而讀進去居然感受到了優美,以至於不時地發出各種慨嘆,原來作詩也可以是人乾的營生!多少次品現在的詩中了圈套,越讀越像鑽入迷宮,費了半天勁兒,讀不出些許頭緒,倒是自信越來越小,總覺得只有神才能把言語詩化了!早些年誤入文壇也曾想當詩人,到頭來卻連個詩作者的資格也沒敢混上,最直接的原因是讀不懂許多詩才望而卻步的。

閑話少說,書歸正序。通覽全書,覺得至少有三個鮮明的特點。首先是取材廣泛,入詩輕鬆,大有信手拈來、縱橫馳騁的大將風度。在收入本書的134首詩中,天文地理、花鳥草木、名勝古迹、親人陌客,無所不包。幾乎是所見所聞所思,均可成詩。令人稱奇的是,就連節氣、月份也被賦予詩的形象,或讚美生活,或思考人生,最終將善良獻給讀者、獻給社會、獻給整個世界。而且,每首詩的切入點非常自如,單刀直入,不兜圈子。如《立春》的首句「剛攤開緊握了一冬的手掌」,把一年之中最初的季節轉換十分輕鬆地表達出來,輕鬆到易如反掌。攤開手掌的時候也攤開了春天,一個萬物復甦、充滿燦爛的季節到來了,令人心曠神怡,不禁泛起對美好年份的憧憬。大凡詩作者都有這樣的體會吧:取材容易入詩難。往往是題材很好,而觸及到所要表現的主體事物時,不著邊際的「閑筆」已經鋪陳了很多,等到該表達的東西剛剛開始出現,詩文也該結束了。而本書的作品幾乎每篇都能做到開門見山,一步達題。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能把每一個節氣的名稱、氣候、天象、萬物隨時令的變化,尤其是萬物之靈的人之所為所想,十分自然地聯繫在一起,且能做到毫無牽強造作之感。彷彿作詩就如聊天那樣簡單,出手便成。圍繞節氣,所能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都有表達。一如所向披靡的大軍之將,策馬奔走在遼闊的原野之上。那份豪情、那份自信,盡在長短句中。如《穀雨》,有傳說的故事、有現實中的農事活動和山川面貌,也有春天的使者——燕子的壯舉:「……划出幾萬里江山」,更有「我」的血液開始沸騰,迎接並擁抱著時令之間的各種美好。讀到此處,大有一種「原來寫詩也這麼容易」的誘惑。

本書的第二個鮮明的特點是:平中見奇,靜中見動。四輯篇章中沒有一首「重大題材」,卻能反映宇宙間的萬物變化,世事中的交錯更替,特別是個體的真情實感能引起大眾共鳴。讀罷《七夕》,定會為那平淡中的神奇所濡,去滿懷情感地領略神話故事中的凄美。可以說,牛郎織女的故事不僅在我國婦孺皆知,在國外不少地方也口口相傳。傳說年代之久範圍之廣恰恰不易選取角度,極易淡而無味,難以出新。而這篇詩文正好就在這種平之又平的素材中辟了一條詩路,新意迭出:「葡萄葉上的幾顆露珠/是你穿越雲海落入塵世的/第幾千滴眼淚/月亮憂傷,星星隱退」,葡萄、露珠、雲、眼淚、月亮、星星都是司空見慣的事物,而把這些看似尋常的東西有機串聯、合理「分配」,便有了奇特的意境。

與之相伴,動靜結合、靜中見動是本書最重要的「誘」人之處。幾乎在每一篇詩文中都能找到靜的影子,但「稍不小心」,就被一種巨大的「動」推向激情的高峰。我們不妨俯拾一首《慢一點,再慢一點》欣賞一下,作品從腳步、心跳、呼吸、眼神入詩,寫「慢」,慢到無法再慢,靜到無法再靜,而這種靜之美,是由「鳥鳴叫醒春天」等強烈的動態托舉出來的。直到尾句「慢到幸福從光陰的暗處漸漸升上來」,把靜中的動渲染得更加厚實。恰似薄雲後的奔雷,平湖下的巨浪。

本書的第三個鮮明的特點是:把控作品居高臨下,面對世界真誠對話。一部作品是否成功,對作品的把控能力是一個重要因素。所謂把控,就是讓作品的思想行進到應該到達的港口——即落腳點。而作品不管大小,每一篇(首)只能集中地表現一個思想或曰看法。所以,需要果斷、乾淨利落地直達目的,而不能左顧右盼,一會兒說這樣一種道,一會兒又說那樣一種理。到頭來,連作者自己也稀里糊塗,在把讀者帶到迷宮之前,首先把自己帶到了溝底。當然,要把控好作品,首先要使自己得到一塊思想的領地,把事物看透看廣。

本書作者正是先把自己送入高處,鳥瞰整個世界,不管寫哪種事物,也不管入手多小,總能把藝術的光芒一圈圈地無限放大,播灑到世界的角角落落。狀物抒情,如入無人之境。只要是「我」想要表現的東西,就得按著「我」的意志來。大到宇宙,小到微草,只要入詩了,就得為表達某種思想服好務。像《一張空白的紙》,實際上是一張無法看見的無限大的紙:「誤入歧途的每一個日子都殷勤地獻出了/自己的星星和月光」,把星星與月光如此龐大的事物「據為己有」,實在是「胃口」不小。而尾句的吶喊「傷了春光的人也深深地傷了自己」,似電閃雷鳴撼天動地,讓人不反思就不行:為了保護自己,首先要善待一切美好。這春光里的吶喊,足可統帥全書,成為整個詩集的靈魂。如果說本書的思想性強,強就強到了喚醒人性的這聲喊;再如果說本書的藝術性強,強就強在了這片迷人的光。

讀一首好詩是與高人對話,而寫一首好詩必須跟整個世界對話。如果「聽」不懂世界的「聲音」,不了解世界的願望,寫作便失去了最起碼的意義。而這種對話,真誠是根本。只有真誠,才能居高;只有居高,才能表現出真誠。讀過第四輯的《你的天涯還遠嗎》,就感受到真誠的力量是那樣地無比巨大。「一壺桂花酒里的天涯/不遠也不近/剛好是你和我相守的距離」,天涯說遠也遠,說近也近,皆在一念之間。由於作者用一片真誠去品味天涯咫尺的美好和圓滿,才有了「不遠不近」的「回話」,而且距離「剛好」。如果沒有猜錯,作者是在寫自己的愛情,對世界的真誠、對愛情的忠誠使作品感人至深:「不說一句話/只一個眼神可以點燃黎明」。這是純潔愛情的真實寫照,這是美滿愛情的巨大能量。人世間需要永遠燃燒的黎明!到此,讀者會覺得,好的詩只要有真誠就足夠了。相比之下,一切修辭和其它寫作手段都顯得那樣地蒼白無力。

說了這麼多的好話,也該尋找點兒美中不足了,但憑我的詩歌閱讀能力,實在找不出什麼瑕疵。如果真要雞蛋裡面挑骨頭,只覺得作者走的地方還是少了點。由第一輯可見,作者遊歷的範圍也僅僅限於朔州的六縣區。如果多走些名山大川,說不定還能產生時代經典呢!何愁聽不到聲聲沁人心脾的春光里的吶喊?

(齊鳳翔 高級編輯,朔州日報社黨委書記、社長。1983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山西分會。並為京西書畫院副院長、中山書畫院顧問、中國傳媒書畫院會員,2012年5月中國書法網設立了「齊鳳翔藝術網」介紹他的簡歷及書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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