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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如何識破「政治騙子」與「江湖騙子」?

報告文學連載:張揚與《第二次握手》罪案始末(18)

這段視頻來自作者故鄉河南省長葛市宣傳部製作的專題電視片。張揚在接受記者專訪時深情地說:「沒有鄧小平,就沒有科學的春天,也沒有自己現在的自由和幸福!」

科技書籍跟魯迅著作不同。魯迅著作硬啃多年就能啃懂,高深的科技書籍卻怎麼啃也啃不懂;啃不懂我也啃,雖然最後也沒搞懂,但多少也啃出了些滋味,明白了一些基本原理,明白了各學科相互之間一些關係或聯繫。

此外,「最後也沒搞懂』,也是一種收穫嘛,知道了科學的艱難深奧,從而知道做一個科學家多麼「枯燥」,多麼「純凈」,知道從宇宙天體的演變到「可控核聚變」等等千千萬萬個研究領域裡取得每一個成果是多麼可貴、多麼不容易!

也因此,從少年時代起我就能形成某些獨特的科學見解。譬如六十年代前期,寫作《浪花》和《香山葉正紅》前後,我還寫過其他不少只供自己和身邊朋友看的作品,其中有一兩部科幻小說。

我在小說中寫了星際航行,提出了「超光速運動」。在武漢大學物理系讀書的老同學黃寶林大為吃驚:「這怎麼可能?超光速運動是根本不可能的,是違背愛因斯坦相對論和實際觀測結論的!」

愛因斯坦相對論和光速實測結果,我也知道,但我就是那麼寫了。

直到1979年春,我躺在北京結核病院的病床上看科學書刊,才在一份材料中看到天文觀測中發現某種天體的超光速位移現象的報道。

1975年1月被關進「鹿洞里」後,同監的余工被允許家中送點書刊,我也沾光借閱。余工很有學問,早在五十年代就能糾正蘇聯專家的錯誤,圖紙上改動一條線往往就能為國家節省幾百萬元投資。

他那些書刊中有上海出版的一種期刊《自然辯證法》。恩格斯有一部經典著作《自然辯證法》,宣揚科學精神,揭露迷信造神,寫得真好,極具說服力,我早就讀過。

上海出版的這種期刊,是借用恩格斯書名,號稱高舉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紅旗,批判當代西方資產階級的偽科學,在自然科學領域宣傳和捍衛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當代西方資產階級的什麼偽科學呢?馬克思主義的哪一項基本原理呢?

我看到的那一本中說,老鼠有避光趨暗性;澳大利亞某教授利用老鼠的這種特性,在暗處對老鼠反覆進行電擊,使之對黑暗產生恐懼感;然後將這種老鼠大批殺死,從其大腦中提取了一種「恐暗素」。將這種「恐暗素」射入從未經受過電擊的老鼠,結果發現這些老鼠也「恐暗」了。澳大利亞這位科學家前不久因此獲得諾貝爾醫學或生理學獎。

文章作者指控說,這就是「偽科學」。根據馬克思主義的什麼什麼,必須有親身體驗才會產生記憶,沒有在暗處遭到過電擊的老鼠是不可能「恐暗」的;所謂「恐暗素」是憑空捏造的,是偽科學,是宣揚「唯心論的先驗論」,云云。

瞅,批判起諾貝爾獎來了!

但我知道,現代科學實驗強調可重複性。你能做的,別人在相同條件下必須也能做出,否則就不會被承認,不能被稱為科學,更不可能獲諾貝爾獎。

我思考了一下:精神狀態的東西就沒有物質性嗎?不對。所謂「精神狀態」本身就是某些高級生物物質的產物,這就決定了它必然具有物質性。由於科學水平的限制,我們對它們的認識(提取,分析)還有困難,但其物質性是無可置疑的。

所謂「影象」,本質上也是物質性的,而不是虛幻的;沒有造成「影象」的基本物質(形體,光線,反光或感光物質),就連「影象」也沒有。照相技術中正片、負片上的「影象」,不都是正片、負片上原有感光物質在光線作用下的產物嗎?光線的本質就是光子,而光子也是物質……

馬克思主義強調物質的第一性。為什麼中國一些號稱世界上最正宗的馬克思主義者,卻往往在最基本的問題上與馬克思主義背道而馳呢?

即使在監獄中,在一些高層次的問題上,我也堅持了獨立思考和相信科學,不相信那些掛著「自然辯證法」招牌而其實是強詞奪理的詭辯。人家明明分離出了「恐暗素」,人家的實驗明明經得起重複(用中國人後來的話也可以叫作「經得起實踐檢驗」),你憑什麼想當然地予以否定和「批判」?這些傢伙自己才是「唯心論的先驗論」呢!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家《自然辯證法》是「四人幫」在上海的「幫刊」之一,是為他們的反革命野心服務的一根棍子,一把刀子,一塊陣地——原來如此!

運用所掌握的科學知識和科學原理看待問題,成為我一個習慣。

二十多年後的1996年夏季,我在長沙出席一個兒童文學座談會,會議邀請了兩位科學家對作家們作報告。一位天文學家,一位生物學家,從「宏觀」到「微觀」。天文學家先講話,講話中說地球的年齡長達4.5億年云云——我插話指出,地球年齡不是4.5億年,而是45億年左右。

天文學家跟我辯論起來,說根據這個方法那個方法,測定的地球年齡都是4.5億年。我知道用哪一種方法也不會測定出地球的年齡是4.5億年。作為天文學家,他對宇宙、銀河系和太陽系考察得太多,而對自己腳下這個星球卻有點疏忽。

我笑道:你我手頭都沒有資料,因此在這個會場上是辯不清的;我跟你打個一百元的賭,怎麼樣?你肯定會輸。你回去查查資料就知道了。

天文學家回去後肯定查了資料,並且因此知道他錯了而我對了。

生物學家接著講話,講得很好,且沒有任何失誤。難得有這樣一個向科學家當面討教的好機會。

我回顧起一件舊事:九十年代,各媒體廣泛報道了某「著名生物學家」實驗室中的恐龍蛋不慎跌碎,從中發現粘稠物質,有可能分離出恐龍的「基因片斷」的消息。

我指出:這純粹是胡扯!恐龍生存在二億五千萬年前至六千五百萬年前,這枚恐龍蛋即使是最後一批恐龍所產,那麼歷經六千五百萬年的物理、化學變化,特別是如此漫長的離子交換過程,除有可能保持原形狀外,里里外外的物質已全部變換,根本不可能從中發現原有的「粘稠物質」並分離出恐龍「基因片斷」。

這正如「硅化木」的形成:幾億年或幾千萬年前的樹木死亡後與其周圍物質發生著漫長的離子交換,最後雖仍然保持了當年樹木的形狀,甚至連木紋、年輪等均清晰可辨,但其物質早已不是當年構成樹木的那些東西,而是徹底換成了其他物質,主要是易於發生離子交換的硅酸鹽類礦物質……

我問那位生物學家:我的看法對不對?

他委婉表達,第一,那位「著名生物學家」很會炒作自己,也很會賺錢,「使本單位職工生活有明顯改善」;第二,後來經鑒定,恐龍蛋碎片中發現的「粘稠物質」屬植物基因,也就是說,是後來發生的污染的後果,或是故意造成的。

我又特意為此事打電話給一位病毒學博士(現代病毒學是運用基因技術最多的學科之一)。他作出了基本相同的回答,只是說,恐龍蛋碎片中發現的生物物質是真菌,屬植物範疇。

……

新時期以來,改革開放成就偉大,但泥沙俱下,魚龍混雜,騙子也越來越多,騙術越來越離奇。

除氣功界和「特異功能」領域外,其他各行各業也都有騙子;此外,一些「大人物」也相信騙子,一些「科學家」幫著鼓吹妖邪怪異。

回想當年那些掌握著國家機器的騙子,他們打著「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等等革命旗號,比今天這些騙子有力得多,強大得多。然而識破當年那些政治騙子與識破今天這些江湖騙子的根本途徑是一樣的,那就是獨立思考和盡量多懂些科學。

(立法網新媒體中心摘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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