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孫悟空，還有誰是石頭裡生的？

文/有毛僧

世堂本《西遊記》最有意思的改編是，讓孫悟空從石頭裡生出來。當然，有些朋友認為，這是假的，是孫悟空保護自己家族故意撒的謊。如果僅僅從文本的角度看，孫悟空的確是石頭裡生的。

從石頭裡生出來代表什麼呢？其實代表的是石生殖崇拜的文化。創作這個橋段的作者一定閱讀了大量相關的文獻，所以能寫出來這樣的情節。除了孫悟空，還有誰是石頭裡生的呢？

在古代的典籍中，大禹和他的兒子啟都是石頭生的。《淮南子》記載，「禹生於石」。《太平御覽》記載，「禹生於昆石，啟生於石」。《隨巢子》記載，「禹娶塗山，治洪水。通軒轅山，化為熊。塗山氏見之，慚而去，至嵩山下化為石頭。禹曰: 『歸我子! 』石破北方而啟生。」

很多人認為，孫悟空這個角色結合了很多大禹的故事進去。如，金箍棒、無支祁等。大禹曾經降服水猿大聖無支祁，而無支祁是孫悟空中國版的原型。

葛洪在《原始上真眾仙記》中記載太元玉女也是石頭裡生出來的，原文講道：「元始天王在天中心之上，名曰玉京山，山中宮殿並金玉飾之，常仰吸天氣，俯飲地泉，復經二劫，忽生太元玉女，在石澗積血中，出而能言，人形具足，天姿絕妙，當游後地之問，仰吸天氣，號曰太元聖母，元始君下游見之，乃與通氣結精，召還上宮。」

太元聖母是從石頭裡生出來的，生出來後就具備特異功能。元始天尊與她結合，創造了第一批的神仙。這也相當於中國版的創世紀了。

石生文化源自古代的石頭生殖崇拜。古代人對石頭本身也是崇拜的，甚至形成了相關的原始信仰。如，泰山石有鎮宅的作用。再如，女媧鍊石補天等。這些都是對石頭超能力的藝術創作。還有就是藏族的瑪尼石等，也都有原始宗教的意味。

孫悟空一出生就具備了神性，以及巨大的責任感。從這裡可以看出，創作者是根據石頭崇拜的歷史，賦予了孫悟空獨特的歷史擔當。無論是學藝保家衛國，還是上天庭爭取權益，這些都是孫悟空天生的使命。

天地所生的本性決定了他不應該受天地所束縛，而應該自由自在。當時的環境又不允許他享有自由，所以他要打破這個制度，反對天庭，大鬧蟠桃會。即便是最後被降服，他也不過是被壓在了石頭下。從石頭到石頭，是對他本性的一次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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