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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三人行「侶行」夫妻上鏘鏘講述生死浪漫

「侶行」夫妻上鏘鏘講述生死浪漫

核心提示:本期節目竇文濤與梁紅、張昕宇聊旅行當中的見聞和對生活的感悟,張昕宇稱,我跟梁紅算北京「富一代」,因汶川大地震改變了人生觀,出去「侶行」之前做了五年準備,梁紅稱,北極求婚終身難忘,眼淚直接凍成冰。

嘉賓:張昕宇,梁紅

本期文字稿,滾動下文查看

鳳凰衛視2月18日《鏘鏘三人行》,以下為文字實錄:

竇文濤:《鏘鏘三人行》,今天有意思了,今天來了一對夫妻,不過不好意思,我坐這位置成第三者了,夾你們倆中間。

梁紅:不會,不會。

張昕宇:挺好的。

竇文濤:張昕宇、梁紅。當然我也要跟咱們鏘鏘觀眾有可能還不太熟悉你們的也要交代一下,這一對夫妻在我眼裡就是一對不要命的。

張昕宇:命還是要的。

竇文濤:走過全世界多少危險的地方,他們做了一個旅行節目。但是,這個節目也難以定性,就叫什麼真人秀啊,還是叫什麼侶行啊。

張昕宇:紀錄片啊,其實我覺得都不好,這其實就是我們在路上的所見所感所聞,真實的。

竇文濤:而且這老張我也對你這個挖了點黑材料,這傢伙說你們倆小時候就住一衚衕里,是嗎?

梁紅:對,我四歲認識他的,到現在。

竇文濤:那個時候你就覺得將來要嫁給他嗎?

張昕宇:我跟梁紅算北京「富一代」

梁紅:那會兒反正就覺得跟他一塊挺好玩兒的,比跟別的小朋友在一起樂趣多。

竇文濤:哎喲,將來還真的就走到了一起。

梁紅:對。

竇文濤:而且呢說你們倆,原本也是北京倆富大款,是嗎?

張昕宇:我們倆算是北京富一代。

梁紅:算小土豪。

張昕宇:為什麼這麼說呢,廣安門一帶當年羊肉串攤都是我的。

竇文濤:你是賣羊肉串發家的,是嗎?

張昕宇:賣羊肉串。

梁紅:也是干過太多事兒了。

張昕宇:衚衕里那種廁所,公共廁所,然後它需要人打掃啊,然後一個月打掃一個廁所可以領一百七八十塊錢,我就是體力也好,那會兒多掃唄。

竇文濤:不是,您這樹立了個榜樣,就干這活兒都能當土豪啊?

張昕宇:這是開始,然後慢慢地有了家族企業,就是冷飲店。

竇文濤:哦。

梁紅:企業。

張昕宇:然後慢慢變成飯館,然後慢慢就這麼一步一步,誰知道稀里糊塗走到今天了。

竇文濤:反正是發了一點小財。

梁紅:還好,還好。

竇文濤:後來呢去到了這個大地震,就是2008年這個地震,然後咱們這老張去救災去了。

梁紅:對。

竇文濤:人生觀由此大變。

張昕宇:就是你在想生命太脆弱了,人這一輩子掙錢是不是唯一的目的?人這一輩子到底該怎麼活,回來之後,我就跟梁紅說,我說咱這日子過不了了。她說怎麼了你這是?我說我現在沒活明白。

梁紅:對,那會兒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張昕宇:就三天,我們倆做了這麼個決定,然後把能變現的變現,把能收縮的收縮,然後幹嗎呢,出去玩兒去。

竇文濤:你要是問很多人的理想,都是週遊世界,但是咱們就舍不下、走不了。但是我想的那週遊世界沒有你們這麼不舒服,就是說你們據我腦子裡收到的風。好傢夥,在這個火山,那火山口跟火鍋似的吧,一千多高溫,你們你能夠去接近到距離那個一百米,然後是北極求的婚,南極結的婚。

梁紅:沒錯。

竇文濤:我的天哪,而且主要我覺得最驚人的呀是你們穿過的這個中東地區,幾乎是所有的戰亂的。

張昕宇:全世界現在80%的戰場。

竇文濤:咱們可以先看一段,可以知道這驚心動魄。

張昕宇(錄像聲音來源):我不想老聽小道消息,或者安保公司的信息,或者嚮導給我提供的信息,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危險嗎?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著喀布爾的警察或者軍隊執行任務。雖然不是作戰行動,巡邏行動,但是出去以後也是特別危險的一件事。所有的這些軍車都是被襲擊目標,所以我們每個人也都要穿好防彈衣,保護好。

竇文濤:我覺得你們,剛才這是在什麼情況?

張昕宇:在阿富汗,在阿富汗的喀布爾,因為就是有各種各樣的人跟我們說這兒危險,這兒有炸彈,這怎麼樣,這兒有襲擊,綜合性交火、綁架,各種各樣的,老聽到這些。然後我就想,我這人是一個,就是我就不憤,也不叫不憤吧,我就想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你們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還是天天嚇唬我,誆我錢。然後我就找到了阿富汗的這是101旅,他們是負責城防安全的,然後說我想看看你們的工作狀態,我們想知道你們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下去工作。然後,他們那個中校特痛快,我在你們石家莊學習過。

竇文濤:石家莊?我老家啊,我就是石家莊人。

梁紅:石家莊陸軍學院。

張昕宇:對。

竇文濤:對對對,石家莊陸軍學校。

張昕宇:我一聽這個,我就說那這個套老鄉套近乎吧,他說行,我可以同意。我說太好了,然後跟他們真一出去發現,還真是那樣,他們是出去四輛悍馬、五輛悍馬車,然後頂上架的M60機槍,都是荷槍實彈。然後人手一支M16的那個就是突擊步槍,到了這條路上之後呢,兩輛車往前走,一邊一輛,就是形成一個交叉火力來封鎖這條路。後邊也是兩個,中間一個負責檢查所有車輛,他們那天的任務是有可能有小車,就是轎車來帶入炸彈進喀布爾。

竇文濤:不,我就問問太太啊,不要命嗎?週遊世界幹嗎不好啊?

梁紅:其實我們倆是特惜命的人,我覺得就是因為惜命,所以我們會把我們出行之前的安全準備做到最足。所以,您可以看到,其實視頻裡面老張當時也是全副武裝,穿著防彈衣,然後帶著防彈頭盔。

竇文濤:你以為能抵得過AK47嗎?

張昕宇:我得插一句,我那個防彈衣是特製的,就是特殊製造,別說AK47了,SVD那種狙擊步槍可以零距離射擊。

竇文濤:我怎麼聽說你們還審問過極端組織的俘虜?這是什麼意思呢?

張昕宇:嗨,這個大家都聽說過極端組織,他們幹了特別多的壞事。這我說的長一點稍微,我們先去了一個雅茲迪人的難民營,這個難民營呢我們看到一個姑娘,17歲,眼睛大大的,特別好看。然後,當然我們聽了她的故事之後,我們發現我們無法面對她,她是一個什麼故事呢?她在極端組織里當性奴隸,八個月的時間,整整八個月,最後她是搞定了門口的看門人跑出來的。光著腳跑出來,現在跑到了難民營。

梁紅:對,當時我們都覺得怎麼去安慰她,因為這個對於一個姑娘來說,真的這是。

張昕宇:八個月呀。

梁紅:這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情。

竇文濤:但是為什麼庫爾德人允許你們去,這算訪問,還是?我注意到你用審訊。

梁紅:對。

張昕宇:這個應該算是訪問吧。

梁紅:算是訪問,因為正好趕上了就是庫爾德人要去審訊這個戰俘,那麼我們說我們能不能夠說去在旁邊去聽一下他們的審訊,然後順便我們有一些我們好奇的問題,可不可以提出來?

張昕宇:其實這些問題,前面的鋪墊還不夠多,還得再多鋪墊一下。

竇文濤:這夫妻倆聊的。

張昕宇:對,我見完了這17歲的女孩之後,我又見了一個媽媽,抱著一個孩子,我們面對面兩個小時。她只說重複一句話,就是她的老公是摩蘇爾的警察,然後當她找到她老公的屍塊的時候,下葬的時候,還沒找全他的屍塊,就被切成很多屍塊。咱們知道他們會割腦袋什麼的,但是他們發展到後端已經是就乾的不是人事兒了,他們把人剁成一塊一塊的。這兩個小時這個媽媽就一直在哭,所以我也好奇,這些人到底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他們真就是瘋子嗎?或者他們真就不是人嗎?因為我真沒見到過,真沒見到過這樣的人。

竇文濤:甚至當中不是很多西方來的青年。

張昕宇:那些法西斯。對,有。

竇文濤:就是說你見到這個俘虜之後,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對他什麼觀感?

張昕宇:土耳其24歲大學生進入極端組織俘虜 不理解其殘忍行為

張昕宇:我當時見到了三個人,第一個是一個土庫曼,對;第二個一個突尼西亞;第三個是一個土耳其。我對第三個人的印象極為深刻,第三個人是什麼呢?他是個土耳其土木工程的大學生。

竇文濤:嘿,大學生啊。

張昕宇:大學生,24歲,我說你受過教育啊,你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呀。然後,但是他是一個極端的宗教主義者,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害了他。他就跑到了敘利亞,說我要加入你們,我要效忠,然後人說那你能當人體炸彈嗎?這孩子就軟了,說人體炸彈我還幹不了。那你去打仗吧,那他去打仗,然後上了戰場之後,然後被俘。被俘之後,最後的命運就只能是處死嘛,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我當時特別生氣,我說你了解伊斯蘭教怎麼說的嗎?你知道《古蘭經》是怎麼讀的嗎?《古蘭經》里教你們這樣嗎?那孩子說我沒讀過《古蘭經》,我說那你認為他們是伊斯蘭嗎?他說我認為他們不是伊斯蘭,他們是用宗教在控制人。這孩子看樣子最後還是明白了。

竇文濤:就是說到最後被俘了之後,他對他的這個過往是有悔意的,是嗎?

梁紅:對。

張昕宇:是有悔意,當然這個悔意有兩種可能,也可能在脫罪,就說我沒殺過人,沒幹什麼,我就是一新兵蛋子,就被你們抓了,你們放了我吧。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竇文濤:你感覺像是那種窮凶極惡的殺人不眨眼的人嗎?

張昕宇:長的也是一個鼻子倆眼睛。

梁紅:所以說這事兒就是讓我們覺得就很想不通的就是,其實24歲正好的年紀,然後又是不是說無所事事,他是真正,據他說,他是在土耳其上大學,他是學土木工程的。我覺得這是一多好的專業呀,而且大學生。

張昕宇:以後多有前途啊。

梁紅:對,怎麼就能幹出這種事兒,這也是我們其實一路上就特別想不通的一件事。

竇文濤:所以你就可以看出,一個想法,一個觀念可以對人有多大的影響。

梁紅:對。

竇文濤:就不說他們了,就你們倆我覺得也是某種恐怖分子。我聽著你們倆這經歷,我覺著就很恐怖,完全就是一個想法深入這種隨時有生命危險的地區,你們沒想到有這個送命的可能性嗎?

梁紅:其實在出發前,所有的準備都做過,對。包括如果一旦我們其中的某一個人出了事情,遇到了危險,我們要怎麼去處理。包括我們整個團隊遇到危險,大家要怎麼做,其實都有準備。

竇文濤:沒了命能怎麼做?你知道那些地區它有時候經常誤傷的,過來一陣亂槍。

張昕宇:我們不怕誤傷,我們的車是防彈的,我們在車裡也穿著防彈衣,然後車也正面挨了一槍,側面挨了一槍。

竇文濤:挨過槍啊?

張昕宇:挨過槍,這個我不怕。其實接著您剛才那話說,就是我們也比較極端,我們極端在哪兒呢?我們每輛車裡放了一顆手榴彈。

竇文濤:你們這種允許攜帶武器嗎?

梁紅:不,武器。

張昕宇:這就是絕對不允許攜帶武器,但是武器哪兒來的呢?就像買菜一樣,逛菜市場,美國手雷,手雷,便宜了,便宜了。真就是這樣。

竇文濤:就那些地區啊?

張昕宇:對。

竇文濤:好傢夥,車裡裝的西瓜,值了。

梁紅:就是感覺在當地買武器就跟我們逛菜攤是一樣的,一個攤上面,比如說咱們這放什麼西紅柿、黃瓜,對吧,它這攤上放的就是什麼槍鏈、子彈鏈,然後什麼手雷,就是當時我們在那個武器市場上我覺得也挺震憾的。武器是這麼賣的嗎?

張昕宇:而且人特別逗,人那叫囂著,就賣的說,我這個好,我這個是美軍現役裝備,然後我比他的便宜,他賣50美金,我賣45美金,你要多買還能再便宜,40美金可以。

竇文濤:天啊,那是個什麼地啊。我看你們也不是說胡來,對吧?就是決定環遊世界這個目標之後,說你們倆準備就準備了五年。

梁紅:沒錯。

竇文濤:我看了一下,基本上你們倆對自己的訓練是007的訓練,是嗎?他能開飛機。

梁紅:對。

張昕宇:這個訓練主要是取決於我們要做哪些事兒,比如說我們潛水吧,潛水我拿的現在是,就是水下深水的焊接執照,為什麼要拿這個執照呢?當年,我們在第二季的行程中有一站計劃是瑪雅文明的探秘。因為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島,有那些底下的水網,那些底下溶洞里有很多瑪雅文明的遺迹。但是由於技術能力的原因,人類還始終沒有下去過,我們是首撥下去的人類。

竇文濤:是不是他比你還是各方面厲害點這特殊技能。

梁紅:對對對,他是我偶像嘛。

竇文濤:一路上基本上你就拖著他,是嗎?

梁紅:怎麼說呢。

竇文濤:我看你這暈船,我看你說的海上一大浪打來,你竟暈船,暈的你都想放棄了,是嗎?

張昕宇:放棄還真不是她說的,是我說的。

竇文濤:你看不下去了。

梁紅:對,他心疼我了。

張昕宇:太可憐了,自己沒有力氣固定自己,在船艙的地板上往這邊一歪撞沙發上,往那邊一歪撞桌子上了。拎一袋,嘔吐袋,老吐不進去。

梁紅:哎呀,不要腦補這個畫面。

竇文濤:你為什麼還願意這麼跟著他呢?

梁紅:我覺得當時的想法,首先我們在出發之前是我們一起制定的這個計劃,那我覺得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夢想,那必須要共同去完成。我不可能說行,你開船走吧,我坐飛機等你,我覺得那就不是夢想。

張昕宇:那也就不是我們兩口子乾的事兒。

梁紅:對。然後另外再有一個呢,在開船前,所有的人都會反對,就是我們聽了太多太多不同的聲音,就是全都說,都說你們瘋了吧,根本就不可能,沒有人走過這個航線,你們根本就走不了。

梁紅:北極求婚終身難忘眼淚 直接凍成冰

張昕宇:我們的航線太特殊了,我們是橫跨白令海,走宗谷海峽,經鄂霍次克海,最後橫寬白令海。然後白令海出來之後呢,從美國阿拉斯加又跨北太平洋的風暴帶,然後到洛杉磯,然後一路南下,最後走智利峽灣,過合恩角,然後過西風帶,到了長城站。幹嗎呢?結婚。

竇文濤:哎喲,這事兒,我說你們倆這條路就是套用樣板戲,就是越是艱險越向前。你們是這麼制定,他在北極怎麼求婚,跟我們描繪一下。

梁紅:哎呀,這個真的是我覺得讓我這一輩子都特別難忘,當時他沒告訴我,因為南極結婚我知道,是我們一起制定的路線。但是北極求婚這事兒是他自己偷偷藏著。

竇文濤:那肯定的。

梁紅:然後那一天我們完成了室外零下五十四度的室外露營。

張昕宇:她是全世界首位跟她露營成功的女性。

梁紅:對。

竇文濤:你是首位男性嗎?

梁紅:他不是。

竇文濤:那還是她厲害。

梁紅:然後當時我們就覺得這個完成了很高興啊,然後我就跟他說,我說成啊,咱們目標達成。他說你等會兒,你在那兒站會兒,我說為什麼呀?就在那個標誌性建築底下,其實特冷那天,我在那兒來回跺腳,我說你要幹嗎?然後他說你在這兒站著,他就拿鏡頭對著我。我說今兒咱們拍什麼呀?我還在這兒逗他,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腳本,也沒有什麼,然後他說今兒咱們拍花絮。我說啊,咱們拍的不都是花絮嗎?然後這會兒他就拿出一個戒指,然後就單膝下跪,說我要向你求婚。當時我真的,我直覺,那一段話還拍下來了,我當時我就說這事兒我不信。然後,真的就感覺。

張昕宇:因為這麼多年了。

梁紅:對,我們倆那會兒已經。

張昕宇:我不是一個老把浪漫放在表面上的人。

梁紅:那會兒我們倆算已經28、29年了,對,29年在一起。我覺得求婚這事兒太意外了,你也沒跟我說呀。

張昕宇:能什麼事兒都告訴你嗎?

竇文濤:眼淚出來了嗎?

梁紅:當時我就一下,他說我真的我要向你求婚,拿著一戒指。然後我一下就啊,真的假的,然後直接就流眼淚了。

竇文濤:然後直接眼淚凍成冰了,是嗎?

梁紅:沒錯。

張昕宇:對,沒錯,都停在這兒。

竇文濤:真的?凝固了,是嗎?

張昕宇:對。

梁紅:特別美。

竇文濤:當時天空是什麼樣?

梁紅:反正理論上那天的天兒應該是已經,就是很冷,快要到晚上,就是傍晚的時候。

張昕宇:它一天的日照當時只有四個多小時。

梁紅:對,但是在我印象里,那就是藍天白雲。

竇文濤:哎喲。

梁紅:真的特別美好當時。

竇文濤:所以聽說你們在南極結婚的時候,德國總理默克爾還給你們發。

梁紅:發了一個賀電。

竇文濤:那個賀電挺有意思,說那個,默克爾大概意思就是說,這個情侶與其相互對視這不算什麼牛的,是吧?真正牛的應該是兩個人共同目向遠方。

張昕宇:瞭望遠方。

竇文濤:是吧?

梁紅:對。

竇文濤:哎喲,真是。

張昕宇:所以這是得謝謝默大姐。

張昕宇:希望「侶行」有意義不只是吃喝看

竇文濤:你們這個好像跟一些個高端組織還是挺有交情,比如說我感興趣的就是你們做了一個事兒,就是說還是經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同意,在阿富汗被炸毀的巴米揚大佛,你們用這種3D的投影,就是復現了巴米揚大佛,55米這個影像,為什麼有此壯舉?

張昕宇:當年就是我們希望我們的旅行不是一個就是到那兒吃吃喝喝、看看就走的人,我們希望我們到哪兒都能幹一點有意義的事兒。就是能為當地人帶來一些快樂嘛,就應該這麼說。

竇文濤:你是不是有感於極端組織在當地對這個文物的這種破壞,你們是親眼見到一些遺迹。

張昕宇:這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咱們看到電視里經常說什麼他們把這個炸了,把那個炸了,尼尼微城、哈特拉城,這些全都是假相。

竇文濤:怎麼說?

張昕宇:真相是什麼,他們在炸這些東西的同時,是為了掩蓋,他們把周圍都挖掘了。那些文物都走私到了歐洲,你可以在倫敦,可以在巴黎買到那些文物。

竇文濤:為了弄錢。

張昕宇:對。

梁紅:我印象特別深刻,我們在巴比倫,然後在烏爾古城那些地方,沒有人,也沒有能力去保護它們,去修繕它們,然後就是任著風吹日晒,然後甚至我們在烏爾古城前面還看到了滿地的彈殼,就是在那兒還曾經發生過交戰。所以,就是感覺烏爾是全世界的第一座的城市。

張昕宇:距今六千年前的蘇美爾文明,然後烏爾古城的那座月神殿的祭塔大概已經距今四千多年了,然後它還依然能屹立在那兒。但是,沒有人去保護它。其實我們做了很多類似這樣的事兒,剛才您說的那個阿富汗的巴米揚大佛,我們是怎麼說想到做這件事兒的呢,是當時查資料,說做點有意義的事兒嘛,阿富汗有什麼呀,一查有一個巴米揚,一查巴米揚,立刻就想起來了,當時小時候看的那條新聞。

梁紅:2001年。

張昕宇:巴米揚大佛被炸。

竇文濤:對。

張昕宇:那我說那就仔細地搜關於巴米揚大佛的所有資料,有那麼一條消息,那條消息是有一個境外的,有一個外國團隊希望用激光技術來重現巴米揚大佛,但沒有獲得批准。原因是激光是能量光束,它會對這個洞窟造成過多的加溫,損壞它。

竇文濤:那個洞壁。

張昕宇:對,我說這個,這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小case,不就是光線的問題嘛,那我們就找光線,找適合的光線,找色溫跟太陽一樣的光線。然後我們還把紫外線過濾掉,我們在北京反覆做了實驗,用了炭棒,用了鹵素,最後我們選定了金屬鹵素光源,對洞壁加溫是零。然後紫外線,我們又加了紫外線玻璃,阻擋紫外線。然後把這個方案報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巴米揚當地政府,人立馬就打對勾畫圈了。

梁紅:對,直接同意。

竇文濤:你們,我有個問題,就是說你們這是應該不算窮游,對吧?

張昕宇:對。

竇文濤:一路上很多準備,現在聽說這節目是賺了挺大錢了。但是。

張昕宇:我們沒賺錢。

竇文濤:平台賺錢了,但是你們的錢,你們原來靠做冷飲賺的錢,這能自收自支嗎?

張昕宇:那絕對不可能。我們在這個我們的旅行計劃,我們一開始預算是九千萬到一個億,然後現在已經花了六千多萬了,然後回報呢大概有個十分之一吧。

竇文濤:那這最後會玩破產了嗎?

張昕宇:不會,我們做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是把公司的預期盈利都考慮進來了。

竇文濤:你還有公司在做,靠著就是你自己做買賣的錢支持你們這個計劃?

張昕宇:為什麼計劃會到2017年年底停呢,就是2017年年底,我們如果順著250個國家跑完了,錢也花差不多了。

梁紅:對,如果順利的話,錢也花完了。

張昕宇:對。

竇文濤:那以後怎麼過呢?

張昕宇:我們公司還在運營,後面再繼續努力地經營公司啊。

竇文濤:哎喲,真是,這叫會賺錢,也會花錢哪。梁紅我還是感興趣,這麼樣要游遍全世界,而且都是這種驚險之地。但是往往伴隨浪漫,你給我說說有沒有最浪漫的情景?

梁紅:我覺得就在這件事兒上,老張還是不負重望的。

竇文濤:怎麼說?

梁紅:他其實是一個挺多小浪漫的人,我覺得就好多次,比如是我們在船上,然後當時大家都知道我暈船,然後挺難受的時候。但是那天晚上,我們船航行到一片就是真的是熒光色的海面,就像《少年派奇幻漂流》裡邊拍的那樣,特別美。然後他就把我叫出來,他說你一定要來上面甲板上,然後我挺難受,我說我不去,他說你上來、上來。

張昕宇:然後直接揪著胳膊,我說你必須上,因為確實太美了,那個飛魚嘩一下躍出水,產生熒光色的飛魚,甚至還有水滴在往下滴,你甚至可以沿它飛過的路線呢能夠看到底下那些滴下來的水滴,那種熒光的波浪在擴散,然後嘭一下又進水,就跟仙境一樣。

梁紅:然後當時老張就拿我們船上一個海水泵,然後那個泵就抽到海水,他拿那個噴頭然後就在海面上噴個桃心,特別美,然後當時就覺得什麼暈船,忘了。

竇文濤:真是,女的就這麼好騙。我就想起來,你接著說。

梁紅:然後我們在馬來西亞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我去找那個長鼻子猴,然後當天晚上,因為已經晚了,然後就看不到了,我就特別鬱悶。然後他就拿我們隨身帶的一個小手電筒。

張昕宇:犯小脾氣。

梁紅:我沒有犯小脾氣,拿一個小手電筒,然後拿那個綠色的紙就蒙到手電筒上,那個餐巾袋上的那個紙蒙上,然後就對著岸上的樹就這樣有規律的摩擦,然後就跟我說,我送你個禮物。我說你能送什麼禮物,這在小河上。

張昕宇:猴也沒看著。

梁紅:對,我說我都沒看到猴子。他說我送你棵聖誕樹,那是8月份,多熱的天,我說你別逗了。然後緊接著我就看他摩擦一會兒,然後岸上的那個樹就開始閃,真的就像聖誕樹一樣一閃一閃的。

張昕宇:就按我那個規律,按我那個頻率。

梁紅:對,他就是,他後來跟我解釋,他說你看我在跟螢火蟲打招呼,然後所有的螢火蟲就在回應他的頻率,然後一同的閃亮。哇塞,特別美,真的是夏天裡的聖誕樹。

竇文濤:我覺得你們就是能夠真的去干實現心中所願的人。你比如說好像我想起來,20多年前,那時候我曾經跟個女孩好,她就說,我記得我們當年的一個對話,她說她有一個夢想,我說什麼夢想?她說要到全世界看這個星空,她喜歡看那個繁星,看星空,後來我給她查到一個地方,說是夏威夷。那個夏威夷的一個島上是一個天文台,能夠看到全世界最清晰的那個銀河。我說我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帶你去,但是你看生活中我們很多人都這樣,承過很多諾,然後時過境遷,你們還真的就有,真的干成了。

張昕宇:現在看來我應該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就是去南極結婚這事兒緣起在哪兒,小學的時候,我們倆一起寫作業,然後我就覺得在一塊太快樂,怎麼能兩個人永遠在一塊呢?然後,知道大人有一種方式叫結婚,說結了婚就能倆人永遠在一塊了。

竇文濤:那可不一定。

張昕宇:那會兒哪知道,那會兒就一定會的,那就結婚吧。然後也見過大人結婚,就是開著車去飯館吃飯,然後我說咱們也去飯館吃飯,找個大飯館,咱們開輛桑塔納,那會兒桑塔納是最好的。

竇文濤:豪車。

張昕宇:然後她說沒意思,那我說我帶你去世界上最遠的地吧,然後找老師問,老師哪兒最遠?老師說,地理老師說的,南極,南極最遠,開車能到嗎?到不了。那怎麼辦啊?然後這事兒就擱在那兒,但是我當時說要帶她去南極結婚,沒想到過了二三十年,我們的這願望。

梁紅:當我們想把結婚這件事兒提上議事日程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他說我記得我小學時候還跟你說咱們去南極結婚,我說算了吧,我就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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