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羅馬帝國軍隊雜談：步兵沒紀律、騎兵變文職、將領養私兵

到了5世紀，羅馬和薩珊波斯雙方戰端又起，但都規模不大，且戰且談。之後，羅馬帝國正式分裂，無論是在西羅馬還東羅馬（拜占庭），羅馬人必須將精力轉向西方，對付即將渡過萊茵河對羅馬產生威脅的日耳曼人入侵。薩珊波斯帝國的東方也遭到游牧民族嚈噠的入侵，並忙於鎮壓國內的叛亂，所以無暇西侵。這也造就了一段兩個大國之間的不常見的短期和平。之後，西羅馬帝國在西方蠻族的攻擊下滅亡，只留下東羅馬帝國獨立支撐。

5世紀末至6世紀初，形勢又發生了變化。隨著日耳曼大遷徙時代的結束。拜占庭帝國也逐步解決了長期境內的哥特人問題與伊蘇里亞人（當時居住在小亞細亞的蠻族）問題。雖然5世紀末的拜占庭皇帝利奧一世似乎不擅長戰爭，他曾向佔據北非的汪達爾人（日耳曼大遷徙民族中的一支，渡海佔據了原先羅馬人統治的北非）發動了大規模艦隊的攻擊，卻被打得大敗。但是在他的時代，卻建立起了新興的拜占庭軍隊的基礎。

公元527年，著名的查士丁尼一世即位，拜占庭帝國解決了內部最主要的問題，並且實力有所恢復。於是雄心勃勃的查士丁尼不再用被動的方式解決邊境問題，並希望恢復昔日羅馬帝國的領土與榮耀。

完成轉型的東羅馬重騎兵與弓騎兵部隊

查士丁尼時代的拜占庭軍隊仍以晚期羅馬帝國軍隊的風格為基礎：皇帝直接統領帝國直衛軍、斯科拉瑞御林軍，加上野戰軍與邊防軍一起組成了陸軍的主要力量。在步兵方面，本土步兵的蠻族比例非常高，這些士兵由於長期征戰，作戰技術非常熟練，但在面對戰利品的誘惑時，紀律性較差，往往高威望的將領也無法控制。這點與羅馬帝國時代，紀律嚴明的公民軍團無法相提並論。

由於這個時代，包括查士丁尼一世的大部分皇帝，總是派遣他們的將領率領軍隊征戰，所以皇帝本人沒有或很少擁有直接帶兵的軍事經驗。因此在那個時代，君士坦丁一世曾經建立的「斯科拉瑞」御林騎兵部隊，越來越缺乏實際戰鬥經驗。在羅馬分裂時期，逐步轉型成功的東帝國斯科拉瑞部隊，曾提供了越來越多的鐵甲具裝騎兵作戰力量。在那個時候卻因為長期執行文職工作，逐步淪為一支禮儀化的軍隊。並且因為其沒有對外征戰的風險，部隊擠滿了首都那些嬌生慣養，出身名門的貴族青年。

查士丁尼一世曾要求他們出征（更像是嚇唬），竟然在該部隊造成了恐慌。結果他們為此向皇帝支付了大量金錢而免於出征。不過，很可能皇帝召集他們的本來目的，就是為了從他們的財富中徵集作戰資金，而非作戰本身。

不過，斯科拉瑞在8-11世紀時期就是另一種情況了，因為到了8世紀之後，他們由皇帝君士坦丁五世進行改組，成為直接被皇帝領導的專業重裝騎兵——多數為人馬俱甲的具裝重騎兵。之後其不斷加強，成為整個帝國衛隊的核心作戰力量，是對外征戰非常重要的部分。到10世紀中期，斯科拉瑞為了征戰需要擴大為東西兩支，這些我們後面的章節還會詳敘。

8世紀之後的拜占庭斯科拉瑞重騎兵

總之，在公元6世紀，斯科拉瑞部隊沒有真正的軍事用途。不過，此時拜占庭帝國在正規騎兵方面戰鬥力卻有很大的提高。晚期羅馬騎兵的轉型已經基本結束，新式的鐵甲具裝騎兵，半具裝騎兵，以及中型或重裝的騎兵弓箭手，代替了原先那些手持短矛與大型圓盾的舊式羅馬重騎兵。其中重裝弓騎兵身披鎖甲，帶鐵質頭盔，有的還有面甲，其中一些馬匹還披掛半身馬甲。他們既有遠距離攻擊能力，又有較強的肉搏能力。

根據普羅科比的記載，「他們精於騎術，能在全速馳騁時毫無困難地左右開弓射擊，無論在追擊敵人或撤退時都能向敵人射擊」。除此以外，馬薩格泰人、阿拉伯傭兵的大量加入，也彌補了羅馬人缺乏優秀輕騎兵的不足。此外，由於長期征戰，拜占庭著名將領受皇帝允許，開始組建擁有自己的私兵部隊。這些私兵被稱為「布契拉提」（bucellari），有家臣的性質，往往跟隨將領身經百戰，且忠心耿耿。將領也願意以自己的財產來最好的武裝他們。

諸如查士丁尼時代最著名的將領貝利撒留，他的私兵就是由優秀的重裝槍騎兵組成，早期就已經達到1500人的可觀程度。在貝利撒留統兵後期，甚至一度達到過7000人。根據一些記載，這些槍騎兵連人帶馬身披鎧甲，使用長矛，也擅長複合弓，是「雙重重騎兵」，往往在戰場的關鍵時刻發揮決定性作用。他們既可以像游牧騎兵一樣在小規模戰鬥中使用弓箭，也可以用騎矛與劍發動標準的重騎兵衝鋒。「他們攜帶長騎矛，肩部有無柄的小盾用來保護面部與頸部」。此外，一部分外族傭兵，在跟隨自己熟悉的拜占庭將領作戰時，也會逐漸形成「半私兵」性質。這多半對於對方能力的信任，諸如常在貝利撒留身邊作戰的馬薩格泰將領阿伊乾等，基本只跟隨前者作戰。

本文經指文烽火工作室授權發布。主編原廓，作者龍語者。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更多精彩的冷兵器內容請關注冷兵器研究所微信公眾號：lbqy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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