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民間風 之5

江山美人民間風 之5

江山美人民間風 千秋野史在其中

欲說成敗尋常事 總有後話論無窮

千古嘆惋班婕妤（上）

班婕妤是漢成帝先前最寵愛的嬪妃，古代著名才女，生於公元前48年，卒於公元2年。她是楚令尹子文的後人，左曹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大史學家、文學家班固、班昭的祖姑。出身於名門功勛之家，其父班況在漢武帝時抗擊匈奴，馳騁疆場，立下了汗馬功勞。她又是中國文學史上以辭賦見長的女作家之一。她知書明理，工於詩賦，有美德。漢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漢成帝劉驁即位，班氏從16歲的碧玉年華就被選入皇宮，初為少使，不久得寵，立為婕妤，而她每次覲見皇帝，都依照古老的傳統禮節。雖然貴為嬪妃，卻成為她終生最大的不幸。《漢書·外戚傳》中有她的傳記。她的作品很多，留世的卻很少，現存僅三篇，即《自傷賦》《搗素賦》和五言詩《團扇歌》。

宮廷嬪妃歷來都是相互傾軋，爭風吃醋，謀權奪寵，最終無不以殘酷的血腥代價而告終，而班婕妤卻以知書明理的賢淑舉止受到成帝的寵愛，成帝是個貪圖享樂、荒淫無度的皇帝，為班婕妤的美貌及文才所吸引，很喜愛她，為了能夠時刻與班婕妤形影不離，他特別命人製作了一輛較大的輦車，以便同車出遊，但卻遭到班婕妤的拒絕。班婕妤卻頗能自重，對於和皇上招搖過市的這種殊榮，她每次都是婉言謝絕，成帝被她推辭得不高興了，班婕妤便拿出古書古畫來向他作解釋說：「你看歷代賢聖之君，都是忠臣良相陪伴在身旁，只有夏商周三代亡國之君才有寵姬陪伴左右。陛下乃國之明君，若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臣妾同車遊玩，豈不顯得輕浮?與三代亡國之君又有何異?」一席話說的成帝無言以對，只好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後來皇太后聽說了此事，也對班婕妤作了極高的評價，讚歎她道：「古時有個樊姬，是戰國楚莊王的夫人，因楚莊王揮霍無度，整日醉心於狩獵，樊姬為了阻止他，便不食禽獸之肉，致使楚莊王改過自新。今日有班婕妤能規範皇上的行為，堪與樊姬媲美了。」

古時的樊姬很賢惠，曾輔佐楚莊王成為「春秋五霸」之一。皇太后把班婕妤比作樊姬，使班婕妤的地位在後宮更加突出。班婕妤當時加強在婦德、婦容、婦才、婦工等各方面的修養，希望對漢成帝產生更大的影響，使他成為一個有道的明君。但是漢成帝不是楚莊王，自趙飛燕姐妹入宮後，一個比一個嫉妒心強，二人極力以嬌媚的姿色取寵於皇上，並乘機進讒，使皇上對皇后和班婕妤都逐漸疏遠冷落。

一次趙飛燕假惺惺去看班婕妤，班婕妤深知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同時也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命運，可她還是十分有禮地接待趙飛燕，並取出自己的團扇，再上面題詩一首《秋扇賦》警示於她，其詩曰：

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

常恐秋節至，諒飈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班婕妤題畢，說：「這是聖上欽賜之物，本不應送人，但臣妾以為現今應易其主了。」說著將團扇送與趙飛燕。

團扇出現在西漢時期，又稱絹宮扇、合歡扇，是當時妃嬪仕女的飾品。班婕妤作《團扇歌》之後歷代，團扇幾乎成為紅顏薄命、佳人失勢的象徵。而團扇與凄楚的人生境況的關聯，就是源於漢代的班婕妤。

趙飛燕雖不精詩文，也領略到詩中意趣，接扇看後，不免憂傷。再看班婕妤早已熱淚盈眶。飛燕勸慰幾句趕緊起身告辭，班婕妤送出宮門又道：「趙妃正值華年，要好自為之啊!」言畢，趙飛燕撒手而去。

然而，趙飛燕並不能像班婕妤那樣好自為之。自入宮後，她姐妹的行為飛揚跋扈，使許皇后十分痛恨，無可奈何之餘，於鴻嘉二年，想出一條下策，在寢宮中設置神壇，晨昏誦經禮拜，祈求皇帝多福多壽，也詛咒趙氏姐妹災禍臨門。不料事情敗露，讓趙氏姐妹告到了皇上那裡，說許皇后不僅咒罵自己，也咒罵皇帝。漢成帝氣得大發雷霆，一怒之下把許皇后廢居昭台宮。趙氏姐妹還想利用這一機會對她們的主要情敵班婕妤加以打擊，誣陷班婕妤參與「巫盎」案。皇上信以為真，還要追究班婕妤的罪責。

班婕妤聽說後，驚訝之餘，她不相信後宮會有此事，很坦然地對皇上說：「我知道人的壽命長短是命中注定的，人的貧富也是上天註定的，非人力所能改變。修正尚且未能得福，為邪還有什麼希望？若是鬼神有知，豈肯聽信沒信念的祈禱？萬一神明無知，詛咒有何益處！我非但不敢做，並且不屑做！」沒想到皇上聽了一時又喚回了良知，不但沒有處罰她，而且大加讚賞，還賜黃金百兩，以彌補心中的愧疚。

可是，班婕妤是一個有德操的賢淑婦女，經不起互相讒構、嫉妒、排擠、陷害的折騰，畢竟趙氏姐妹的勢力日盛，皇上也一天比一天荒淫，根本無視班婕妤的規勸。為免今後的是是非非，她認為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因而繕就一篇奏章，自請前往長信宮侍奉王太后，把自己置於王太后的羽翼之下，就也不怕趙飛燕姐妹的陷害了，皇上竟欣然允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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