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陳逸飛，周庄還會是如今的周庄嗎？請接受這個意外的答案

文 | 江隱龍

#了不起的城市——崑山周庄#

有人說，周庄的「紅火」是個意外。如果陳逸飛並沒有畫那幅關於周庄雙橋的《故鄉的回憶》，如果這幅畫沒有被有「經營之神」之稱的阿曼德·哈默所收購，如果阿曼德·哈默在訪時沒有將這幅畫送給鄧小平，以如果鄧小平與哈默面對面交談時沒有拍照片或者照片里這幅畫所佔的篇幅不是那麼大……

鄧小平和哈默的合影，《故鄉的回憶》幾乎佔了照片的三分之一

這些如果，只要有一個成真，恐怕周庄「中國第一水鄉」的名號也不會如今天這般為世人所知。的確，假使沒有陳逸飛在紐約哈默畫廊成功，沒有那枚著名的聯合國郵局首日封，或許沈廳還是那個沈廳，怪樓還是那個怪樓，水鄉里打田財、搖快船的習俗也不會有絲毫改變，但周庄卻可能不是現在的周庄了。

周庄沈廳，沈是指沈萬三

我們可以想像到那個沒有陳逸飛的周庄，日子的飛短流長會是怎樣一種景象。清晨搖著木漿聽全福曉鍾，傍晚唱著吳歌看缽亭夕照，春有指歸閣的檐前燕子，冬有東庄欲化未化時的積雪……這一番靜謐恬然，天然便是一幅水墨。

周庄如中國傳統水墨，陳逸飛畫的卻是西方的油畫。水墨畫色唯黑白，焦濃重淡清，深深淺淺卻能勾勒出世界萬物的神韻；而油畫則色彩豐富、立體感強，憑藉顏料的遮蓋力和透明性充分地表現出景緻特色。

陳逸飛的油畫頗有些莫蘭迪色系的味道

不過，陳逸飛關於江南的油畫卻並不似西方油畫常見的艷麗。1983年，陳逸飛一路經甪直、錦溪到達周庄，幾天所見所感最終凝溶成一組「江南水鄉」系列，這其中便包括《故鄉的回憶》。這些畫作中，江南水鄉的黑瓦白牆、小橋流水通過各種灰暗但卻熨帖的色系被勾畫出來，偶爾在畫邊緣竄出一簇墨綠的柳葉或是啞黃的衣衫，明明有著眾多的顏色，卻漸漸讓人感到水墨的黑白分明、素淡雅緻，這便是陳逸飛油畫的藝術魅力。

《故鄉的回憶》上的周庄雙橋

除了色彩，水墨與油畫其實在創作技法上也有著鮮明的區別。水墨多散點透視，講究「托不動之目有所極，故所見不周」，天地一體不分遠近，信筆點暈形成迂迴連貫的空間，讓人摸不清距離又彷彿置身其中。油畫多焦點透視，注重空間規律的寫實性，意在在平面上創造了三維空間。

看出兩幅《故鄉的回憶》的區別了嗎

這其中的區別，曾被劉慈欣寫進了《三體》。《三體》里，雲天明曾經講過一個童話故事，故事裡有一個「既是巨人又不是巨人」的深水王子。我們看一般的人，離得越遠在，我們眼中就越小；但深水王子不是這樣，不管遠近，他在人們眼中的大小都是一樣的，近看他是普通身高，遠看還是這麼高，所以遠看就像巨人了。

中國的水墨意境

這裡便是水墨意境。陳逸飛在周庄體會到了這種水墨意境，再將之融入油畫，便成就了《故鄉的回憶》。只是斯人已逝，隨著陳逸飛的離去，很多事也成了絕響。

然而，周庄還在。水墨與油畫在陳逸飛在畫布上的交融，難道就沒有辦法重現了么？等到夜色最濃時，天地溶為一體，這不正是最純粹的水墨底色？再燃幾色霓虹，這不正是油畫中的五彩斑斕？如果將這兩種意象交融在一起，不也就成了一個以自然為畫面、以燈火為顏料的天地畫卷？如果用最美的燈光將這古老的水鄉燃起，那將會是一個怎樣華美醉人的風景？

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的「燈火油畫」

曾經，張藝謀在舞台上給出了一個答案。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一幅「燈火油畫」驚艷了世界人民，堪稱「此曲只盡天上有」。而現在，要加上一句「人間今在周庄聞」了——9月20日開始，2017海峽兩岸（崑山）中秋燈會在周庄舉行「亮燈儀式」，在此後的半個月里，超強視覺震撼的120多組燈組將亮相周庄，將這個「中國第一水鄉」打造成通天徹地的水墨油畫。

120多組燈組將為四大主題特色燈區，包括體現「花開月圓」主題的崑山印象燈區，展示台灣風土人情的寶島風情燈區，彰顯江南古鎮和水鄉元素特色的周庄故事燈區，充滿互動趣味的祈福中華燈區。

同時，在周庄鎮開展的文藝天天演活動，將邀請祖國大陸、台灣特別是崑山本地特色文化演藝團隊和民間文藝團隊匯演，精彩演繹昆台兩地非物質文化、兩岸民俗文化以及兩地優秀文藝作品。燈會現場還設置兩岸美食匯、燈謎競猜等區域，祖國各地名小吃、民間工藝特別是寶島美食將齊聚周庄。

不僅如此，在此期間周庄還將舉辦「兩岸情 一家親」故事展、第五屆「墨韻崑山」海峽兩岸書畫藝術交流、海峽兩岸鄉村旅遊發展研討會等活動。這些活動將貫穿整個燈會，使海峽兩岸（崑山）中秋燈會真正成為加強兩岸文化、經貿交流的重要平台。

這樣的周庄，這樣的風景，驚艷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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