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成：孩子們，一周後老師再給你們上課！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帘子，白色的衣服，一股股雙氧水的味道時時地飄進鼻吸。

此情此景總是讓我害怕，戰慄。走進診室恐懼在滋生，在漫延，漫延到整個上空，窒息的很，不時地看著專家開著單子，內心的反覆越來越強烈：「該不會有事吧？」

醫生慢條斯理地說：「先去做B超，看看再說。」簡單的一句話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又是漫長的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好像凝固了似的。

「喝水不？秀蘭。」大姐的問話又讓我心跳動了一下。

我苦喪著臉，擺擺手，吐出了一個字：「不！」懊惱地坐在那兒有意無意地看著走來走去的病人與病人家屬。

無心與久別的大姐，外甥女去聊天，說笑，間或大姐忍不住問問有關家裡的事，我也心不在焉的敷衍著。

「52號！」又是一個冷顫，在我的內心反覆了上千次，甚而上萬次的數字終於出現，我快點憂憂地走進B超室。

不知是潤滑劑很涼，還是我溫度高，只覺一股冷氣，讓我喘不氣來，心跳加快，等著醫生的結論。

時針緩慢地嘀噠著，從我的肚子溜走，從探測儀溜走，從我跳動的心臟溜走……我獃獃地急躁地等待著。

「沒問題，只是有二個小囊腫。不防事！」我心臟的跳動再次加快，緩緩地從鋪有白色床單的床上邊擦潤滑劑邊坐了起來。

站在機器的旁邊靜靜地等待醫生的輸入，心在跳，在歡呼：「我沒問題，我沒問題……」

拿著列印的結果沖向大姐與外甥女。「沒問題吧？」「沒問題，說有兩個小囊腫。」「囊腫，只要身上沒火，就消失了。」學醫的外甥女分析著。

B超結果還得交到醫生那裡，做出最後的結論。

等待又是等待。我與大姐，外甥女坐在候室廳，聊著國慶節的旅遊計劃，聊著我們家裡每個人的身體，感嘆著，時間的流逝總是與心情有關，不一會兒就輪到了我。

不覺中恐懼又瀰漫心頭，坐在醫生的對面，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從B超看，子宮內膜也不厚，但針對你每天出血，必須做刮宮手術。」醫生的話又一次讓我在顫慄。

「醫生，請問能用藥物控制嗎？」「藥物？……那隻能先喝黃體酮，試一試。但，這要引起大量出血，直到子宮內膜脫落乾淨。但我還是建議你刮宮。」

我沒有說話：「刮宮手術後，我的課怎麼完成？孩子們怎麼辦？……」「哎，你到底怎麼決定？好準備！」醫生的催促著讓我做著決定。

「我服藥試試，醫生，服藥如果好的話，幾天見效？」我詢問道。

「一周！見效就可以維持一個階段。」

一周，我想吉人自有天相，應該就會好的，手術得一個月；一周，課也誤不多，孩子們會趕上的。

我拿著醫生開好的藥單買了一堆葯，決定了藥物治療。

走出醫院已是下午2點了，雖是秋天，太陽的光還是火辣辣的晃得人睜不開眼，好熱，旁邊的樹木花草雖不那麼茂盛，但也給醫院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走出醫院才頓悟：人生最大的秘密和財富就是健康、快樂。健康是生命的保障，快樂是健康的依憑。

——孩子們，一周後，老師再給你們上課！

（作者為渾源縣凱德世家小學副校長，大同市學科帶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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