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要一個女人,會有怎樣的表現?
《慾望錄像》
文:浪小妞
01
蘇晴死命推開靠近自己一身酒氣的男人,雙眼慍怒,她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卻被閨蜜孫倩倩一把奪過。
「就玩個遊戲而已,沒必要當真吧。」
孫倩倩輕抬著媚眼,那模樣勾人心魂,她瞥了一眼剛剛奪過來的手機,通訊錄里某人的名字映入眼帘,她心抖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
「都說了只讓他在你脖子上印個草莓,我們不拍照不拍視頻,是你自己真心話大冒險輸了,你不會不認賬吧。」
蘇晴眼眶有些濕潤,她看著對面的閨蜜,吸了口氣,說:「倩倩,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這句話使得大家鬨笑起來。
香煙與美酒的味道混雜在空氣里,舞池內燈光閃爍,勁爆的音樂敲打著鼓膜,有少女在其中搖晃著自己的身姿。
口哨聲響起,頓時有幾分曖昧的氣息。
蘇晴確實是有男朋友,從大學就開始認識,那時她只是一個扎著馬尾辮,蹲在教學樓門口發傳單的很普通的妹子,她每天沒課就兼職,不為別的,只為病重在床的母親。
村裡來的孩子大多數都有些自卑,每天低頭忙碌,不喜於跟別人溝通,內向和不善言辭一直跟隨著蘇晴畢業走入社會。
而今天這場聚會,說白了就是孫倩倩生拉硬拽把她拉來的,進了酒吧才發現,包廂座位上坐了一排的不認識男人,而她只認識孫倩倩一人。
02
「倩倩,你不是說是大學聚會嗎?」
孫倩倩擠在那群男人中間,點了根煙,煙霧繚繞,朦朧中她千嬌百媚,惹得旁人眼睛都看直了,她倒了杯酒遞給蘇晴,蘇晴沒接,找了個邊邊上坐了下來。
「嗨,我要是不那麼說,你能跟我出來嘛。」
蘇晴沒接,她倒是不介意,抬手就直接給喝了,看著蘇晴坐在那裡手指攪弄著衣袖,緊張的樣子與這個酒吧格格不入。
「別緊張,這些都是我朋友。」
「倩倩,我不是很喜歡這裡,我們還是走吧。」
「蘇晴,你和張文吵架了吧。」
蘇晴一愣,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她和張文已經很久沒有睡在一張床上了,而張文總是說加班,很晚才回家,一桌的飯菜從熱乎等成冰涼,如同心臟一般。
她的神情已經說出了答案,孫倩倩大手一揮,命令那些男人都把酒滿上,哄鬧中,不知是誰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蘇晴也沒反應過來,就被加入了遊戲。
她一個從來不喝酒不玩遊戲不參加聚會的小白,跟這群混跡風月場所的老油條比,毫無懸念,幾杯酒下肚,已經有些暈了,臉紅的像個蘋果。
在眾人的鬨笑中,她又輸了。
她自覺的端起酒杯,卻被孫倩倩攔住:「你這樣多沒意思,總是喝酒大家也都看厭了,不如來一次大冒險?」
03
她微弱的那聲「不」淹沒在了震耳欲聾的電音中,忽然覺得有人在靠近自己,男人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脖子上,她猛的清醒,推開了快要親上她的男人。
「倩倩,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能不能換個懲罰,這個,真的不行。」
「你不就是怕被張文知道嘛,沒關係,我們都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蘇晴只知道今天的孫倩倩咄咄逼人,跟往常不一樣,她的眼神在酒吧的燈光渲染下,望著自己,彷彿是盯住獵物的一頭狼。
不行了,這個地方她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她的手機躺在孫倩倩面前的桌子上,她站起身,俯身伸手拿起的手機的那一瞬間,一陣濡濕的感覺從脖子上面傳來,她馬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反手一記耳光打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面部皺成一團,嘴裡罵罵咧咧,孫倩倩跑過去安慰,順便扯著蘇晴的手,很親昵和事佬般的姿態,說只是個遊戲,大家玩玩而已,開心就行。
04
蘇晴掙脫開,拿起包包,直接往外沖,她出了酒吧,站在路邊,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現在晚上十一點,她打開手機,沒有一個電話和簡訊。
她攔了一輛的士,回到家,意外的看到門口那雙皮鞋,推開門,昏黃的燈光,坐在沙發上的人,身姿挺拔,一頭利落的短髮,細碎的劉海在燈光的照射下,在眼睛鼻子周圍映出溫和的影子。
他還是這麼美好,大學到現在,一直沒變。
蘇晴從背後抱住他,汲取短暫的溫暖。
「張文,我們和好吧,別鬧了。」
她的語氣懦弱,帶著渴求,低到塵埃里也不過如此吧。
然而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她在心裡嘆息了一聲,鬆開抱著他的雙手,拿起茶几上的發箍,挽起頭髮,張文抬頭看著她,扎著馬尾辮,彷彿大學初次見她,驚慌失措的小白兔一樣。
他拿出手機,「啪」的一下扔到茶几上,此刻正在播放一段視頻,視頻里的她彷彿故意站起身,讓旁邊的男人親上,這個視頻的角度拍的很有心機,蘇晴的心好像被幾百噸的隕石撞擊般,一瞬間窒息死亡。
「張文,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是……」
「你不用解釋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張文的聲音比冬天山間的清泉還要冷冽,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蘇晴的眼前忽然閃過孫倩倩狼一樣的眼神,她覺得不可置信,孫倩倩是她大學玩的最好的閨蜜,不會的是她的,但是今天的一切,只有孫倩倩知道。
她緩慢地開口問道:「視頻…是孫倩倩發給你的嗎?」
「是。」
孫倩倩心擰著痛了一下,沉悶的,重重的,就像一雙手緊緊的攥著心臟,喘不過氣,一種連她都不知道的情緒在撕扯著她。
「為什麼…?怎麼是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文壓根就不想看她糾結崩潰的情緒,他只想知道事實的真相,或者他所認為的真相。
「她親口跟我說的和我在視頻里看到的,沒差別,眼見為實,這個視頻你怎麼解釋?!」
蘇晴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無力,她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她倔強的把流出來的眼淚擦了,目光如炬般的盯著張文。
「我就問你一句,你信我還是信她?」
張文避開她的目光,轉過身,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他深吐一口氣。
「蘇晴,這段時間你總是和我鬧,我真的很累,今晚這個事情更是讓我覺得噁心,我們分手吧。」
蘇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四年的感情,他說丟就丟,這四年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隱忍著多少心酸和委屈,一句埋怨的話都不敢講,換來的卻是一句分手。
「張文,是我錯了,你別這樣……」
她咬著牙,再一次的把自己的尊嚴咬碎了往肚子里吞「不分手好不好,好不好,張文,我再也不跟你鬧了,真的……」
蘇晴哭的稀里嘩啦聲淚俱下,她衝過去抱著張文,張文一把摔開她,拿起手機轉身離開,門關上了……
她倒在沙發上,任由眼淚肆意蔓延,她腦袋一片空白,空氣中似乎還飄蕩著張文那句分手,她蜷成一團,把臉埋進膝蓋里,低聲抽泣。
05
她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醒來的時候,臉上仍有未乾的淚痕,她立馬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張文,對方無人接聽,她不甘心,打了十幾個,最後接通了,只是她還未說話,對方冷漠的聲音就先傳來。
「再來煩我,我就拉黑,你好自為之。」
嘟的一聲,電話就掛斷了……
窗外的陽光噴洒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她眯起眼睛,她突然笑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她覺得一切都是多麼的可笑。
她撥通了孫倩倩的電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孫倩倩坐在辦公椅上,正在查看項目經理候選人名單,她慢條斯理的用筆划下來,在倒數第三個名字那裡打了個勾。
「呵,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去酒吧,任別人對你親熱,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人,我當然不忍心看張文蒙在鼓裡咯。」
「怎麼,被甩了?來向我興師問罪來了?我就當你狗急了亂咬人吧。」
蘇晴握著手機,咬牙切齒,孫倩倩的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跟以前的樣子截然不同,大學的時候,她們是閨蜜,同進同出,特別講義氣。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問出這句話,她就後悔了,可能從頭到尾,就她一個人覺得吧。
「可笑,誰和你是最好的朋友,就你,配不上,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兒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孫倩倩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手指甲「昨晚我向張文表白了,他也沒拒絕我。」
「蘇晴,你配不上張文!」
孫倩倩惡狠狠說完這句話,一下掐斷了電話,蘇晴無力的垂下睫毛,她現在全身彷彿被輾壓機碾過百八十次一樣,薄弱的如同一張紙,風一吹就會散。
自己是真的配不上張文吧,大學的時候,他是那麼的優秀,陽光,同一系裡的女生都愛慕他,自己和他能在一起,真的像孫倩倩說的,走了狗屎運吧。
只是感情里,卑微的一方總是小心翼翼的供著另一方,就會失衡吧,這個愛情的天秤,終究是不對等,左右顛簸,最終會跌落。
之後,蘇晴和張文再也沒有聯繫過。
06
時間一晃,一個月已經過去了,蘇晴辭掉工作,報了個瑜伽班,每天把淚水變成汗水來揮灑,她在這裡認識了很多朋友,只是她話不多,但是總是微笑著傾聽別人說話,給人一種很好的感覺。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年輕美好,一頭烏黑的長髮,膚若凝脂,稍微有點嬰兒肥的臉,並不比誰差,正看著出神,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蘇晴,真的是你啊!」
方穎是蘇晴的大學室友,長長的捲髮,總是喜歡穿蕾絲裙,宛如一個公主。
「是啊,好巧,你也來練瑜伽啊。」
多年不見,倆人倒是沒有覺得尷尬,相反,聊的甚歡,倆人練完後坐在了路邊攤上,點了燒烤,幾瓶啤酒,就開始擼串串了。
「你現在在做什麼呢?」方穎滿上一杯酒,倆人碰了個杯。
蘇晴嘆口氣說道:「無業游民一個唄,還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總之順其自然吧。」
「哎,正好,我打算在咱學校附近開一家奶茶店,正找人呢,你要不要來入個股啊。」
「行唄,到時候你記得叫我啊。」蘇晴悶了幾口酒,臉上開始泛紅。
方穎看了一眼她,放下手裡的雞腿:「聽說,你和張文,你倆分手了?」
蘇晴愣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的,方穎立馬五官豎起「那個,孫倩倩唄,在咱們班級群里,大肆宣揚你倆分手的事情,說是你無理取鬧最後紅杏出牆,導致感情的破裂,很多人都信了,不過說實話,我就不信,我就覺著你不是這樣的人。」
蘇晴苦笑了一下,一張嘴說不過天下眾多張嘴,那就這樣吧,自己做個遺臭萬年的壞人,也算是為張文做的最後一件好事了。
不過她發現方穎這個人很可愛,她以前和這個室友倒是沒多大接觸,自己那個時候天天圍著張文轉,忽略了身邊其實還有這麼多美好的人和物。
酒過三巡,蘇晴的話便多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跟他鬧,你知道嘛,我媽,重病在床躺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我畢業了,我可以賺錢了,我能把她的病治好了,但是她沒能等到那一天,就走了……」
她哭的歇斯底里。
「我唯一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媽…還有,我媽下葬的那一天,我打電話給張文,我說我真的好累,你過來陪下我好嗎?就一下……可是他沒來。」
「我從來沒有奢望他能在我傷心的時候給我一個肩膀可以靠,給我一個胸膛可以抱著,但是那天我還是奢望了一次,結果呢,也只能是奢望。」
方穎抱著蘇晴,她才知道蘇晴和張文感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美好,也才知道待人熱情總是風光無限的張文,對待感情和蘇晴卻是這麼自私冷漠。
這頓串串,把蘇晴這段時間的不甘和委屈,全部擼了出來,她覺得心情大好,方穎最後還問了她孫倩倩的事情。
分開時,方穎還是憤憤不平,說要蘇晴去她家睡,給她出主意,整死這對狗男女。
蘇晴笑著拒絕了,約著下一次見面再行商議,她打了個的士到小區樓下,上了樓,喝了酒有些暈乎乎的她,在家門口掏了半天的鑰匙,結果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她低頭去撿,右邊卻多了一雙腳,一雙男人的腳……
她後脊背一陣發涼,恐懼蔓延了她的全身,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捂住了嘴巴,她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夜,依舊漫長……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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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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