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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之王海容唐聞生決裂始末

萌歷史

談史論道,以史鑒今,

用潘金蓮的細膩與西門慶的任性為你講述古今故事。

章含之、王海容和唐聞生是在文革後半階段叱吒風雲的三個女人,她們與齊宗華、羅旭合稱「外交界五朵金花」。三人都曾同時在北京外國語學院學習工作,更重要的是,此三位女子同毛澤東的關係非比尋常,或許理所應當的成為現代人眼中「同一個圈子中的閨蜜」。然而事實並非世人所想。

作者:剗卻君山

一、從「章老師」,到棄用棋子

關於毛澤東對自已的影響,章含之在多種場合中說過:

「我命運的每個轉折點都受毛主席影響。一直到我最後的一落千丈,也是他下的指示。」(《章含之:我該做我自己了》2003年8月11日《新聞周刊》總第143期)

「儘管我與毛主席見面時間不多,他卻在我生活的每個關鍵時刻幾乎主宰了我的命運。……對於我來說,他總有種不可抗拒的近似神靈的力量……」(《憶主席》)

「最終,據說是我那樣敬重的毛主席的一句話,把喬冠華和我打進了十八層地獄。」(《跨過厚厚的大紅門》P73)

從當時的寵愛一身,突然被棄用,章期期艾艾得像個怨婦。使得我等旁觀者,實在覺得其可憐得莫名、楚楚得酸心。

縱觀章含之所說的每個命運轉折點,似乎應該包括:

被偉大領袖一眼看中,教了幾次英語,「是一種消遺」,得以成為可以與領袖同用一個茶杯的「通天人物」,從此頂著「主席老師」的華貴帽子;

文革期間,三次寫信給偉大領袖,得以從一個受衝擊的教師,翻身成為「革命群眾代表」,成為北京外語學院「具有特殊身份」的「很有名」的人物,繼而受命成為學院教改的「欽差大臣」;(引號內均引自章文)

71年,被毛親自點將,得以調入外交部。

72年,「奉主席命」,與丈夫離婚。「主席為我開闢一個未來新的感情世界。(P101)」

同年,毛再次親自點將,得以進入出席聯大代表團當副代表。

73年,毛再再次點將,要把章派去加拿大作女大使。

無怪乎章含之說:「我所得到的耀眼光采使我成了一個公眾人物」。

薛寶釵的一句「好風憑籍力,送我上青雲」,用在此處非常合適。

飛上青雲的章女士,自以為是遇上伯樂的千里馬,對自己的能力和事業充滿了自信:「自進入外交部之日起,我就帶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身份,因為我是毛主席親自點名調進部里的,這自然在我頭上有了一個耀眼的光環。後來出席第一次聯大會議又是主席親自定的;我來往最多的人,又是「通天人物」。如果我不同冠華結合,等待我的機遇可能是我自己的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我也自信有此能力。」(《跨》P114)

「因為我有著很強硬的「關係」,我只要不受他(指喬)的牽連,我的事業會很順利。」(《跨》P127)

「而那夢只是短短的五年。我自信如果不是那殘酷的我們無法應付的黨內鬥爭,以我的能力、才幹,我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外交官。無奈,我生不逢時,那環境是容不下我生存的。(P295)」

那麼,這個春風得意的薛寶釵,怎麼就成了生不逢時的林黛玉了呢?那個「很硬」的關係,那個「與眾不同」的身份,怎麼就不靈了呢?

從「點將」,到「棄將」;從伯樂識馬,到伯樂殺馬;從飛上青雲,到「下到十八層地獄」,期間,只有短短的五年!

其中原由奧秘,我等局外人,雲里霧裡,怎能說得清楚,也不是一篇小文所能解讀。這裡,只能順著章含之本人的敘述,閑話一二。

按照章女士在《跨過厚厚的大紅門》中所寫,導致她毀滅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二個小姐,一段愛情。

二個小姐,是「朋友」加「敵人」類型的對手。

一段愛情,是《茶花女》加《簡愛》版本的「千古佳話」。

但是,朋友,又何以成為敵人?恨從何處來?

自比是《茶花女》中那個要犧牲自己的純情瑪克利娜,最後怎麼就成了征服高傲羅切斯特的簡愛?愛向何處去?

一段「感天動地」(或曰「驚天動地」)的愛情,又怎麼會得罪慈祥如父的偉大領袖,成為最終跌入「地獄深淵」的原因之一?

且不要笑,這是在把歷史當小說。既然是閑閑書話,暫且按著章的文思,寫將下去。

毛澤東與章含之

二、恨從何處來?——「我在她倆的手掌中毀滅!」

1971年3月31日,章含之去外交部報到。

一踏進外交部,章女士就認為自己吃虧了,偉大領袖對自己的呵護,別人領會得不夠,貫徹得不徹底,造成這一切的,竟是因為已經有人布下了陷阱!

做出以上判斷的根據是:「儘管我在外語學院已是出了名的人物,但到了外交部卻是從科員做起(P108)」,章含之發現自己被分到亞洲司,而不是像自己希望的那樣,到新聞司去當發言人。章寫到:「(毛說過)我可以當新聞發言人,我以為根據毛主席的指示,我會去新聞司,卻不知為何把我派到了亞洲司四處的巴基斯坦組。我對南亞大陸一無所知。(P227)」但她忘了寫,她對新聞發言人也是一無所知。

章含之的憤憤不平,溢於言表。「一個北京外語學院的高材生、骨幹教師、業務尖子,……如今,毛主席調我到外交部,我的任務卻是每日剪貼新聞稿!……我很不適應那種八時上班、五時下班的生活。」真是委屈透了大小姐。

讀到這裡,誰還會想到,章含之不久前還下放在廠里,是個要三班倒的紡織女工。毛澤東召她的那天,正在車間,「那天我是早班,清晨六點就接班了。」這還是借了照顧章士釗的光,得以留在城裡,外語學院的大多數教師,此時正遠在農村幹校,黃土滿面地改造思想,有多少人夢想著回城,更何談有個正常的工作環境。

不用再三班倒的章含之,坐在風光無限的外交部大樓里,倒在為「八時上班、五時下班」而「很不適應」,用著「沮喪」、「百無聊賴」、「無所事事地在亞洲司混日子(P232)」等字眼,表示著懷才不遇的低落心情。

喜歡文學的章女土,一定讀過普希金的長詩《漁夫與金魚》,一定知道那個漁夫老婆,破草房變成了新木屋,還是不滿意,還想著要住金宮殿。

亞洲司,就是小木屋,交往對象儘是些不起眼的亞洲國家,既不如新聞發言人風光,也無法與美、歐大國打交道。(章含之一直是以借調方式,從較次要的陪同美方人員觀光等接待工作開始,參於中美最初的交往。)

就此,章含之發現「敵情」:

「後來得知,那是已在外交部集聚了相當權勢、我當時視為朋友的毛澤東的那位遠房親戚所決定。從我入部那天起,我就已陷入了她的擺布之中,直至最後在她和她的親密夥伴的手掌中毀滅!(P227)」

這二個令章女士咬牙切齒的「朋友」,就是王海容和唐聞生。

然而,恨從何來?是女人爭鬥?還是天妒奇才?兩個小妹為何要與大姐斗?這是個問題。

讀者在章含之的書里找不到答案。看到的,只是章含之對「那二個通天人物」,比自己更「通天」、更特殊、更受重用,而產生的強烈不滿。

三、「特殊人物」反「特殊」

章含之註定不是那種甘於寂寞的靜心女子。她心高氣傲地指出,以下這種生活是最不能忍受的:「假如……假如我一直平平凡凡,不為人注意地呆在亞洲司,從冷板凳科員按慣例慢慢地升到副處長、處長、再出國當幾任一秘、參贊,表現好還可當一任大使,然後回國退休養老。……這是最糟糕的『假如』」。(P234)

怪不得北外當年的同窗們,要視章含之為「名利場中人,耐不住寂寞。」而章含之埋怨別人不理解自己:「我一生總被人誤解。誤解之一是不少人以為我生性好勝,並愛出人頭地。」(P45)

其實,作為「特殊人物」,章含之在亞洲司,要比別人幸運得多。三年之內,連跳五級,從科員升到了副司長。她有個朋友老唐(女,「大概是我唯一的屬於外交部「老人」中的朋友」),在章之前已在外交部工作了二十年,章當科員時,老唐是副處長,三年之內,章就成了老唐的上司。想必這個老大姐,實在是沒有背景,對章含之這個「特殊人物」也能容忍,所以才成了唯一的朋友。但是,如果二人的處境反過來又將如何呢?還會是朋友嗎?

外交部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論「特殊人物」,強中自有強中手。

老唐的處境,若讓章含之碰上,那就是「敵情」,就是「恨根」。

當初,沒讓章含之去新聞司當發言人,章便發現,有人要加害於她。

後來,又有一次調動機會。1973年,章家世交、美洲大洋州司司長章文晉,表示要調章含之去心嚮往之的美大司,未成。(按:幸虧沒去,美大司副司長後來是唐聞生,章大姐能屈居小八歲的唐小姐之下嗎?)

此時,對別人的「特殊身份」,同樣身份「特殊」的章含之,卻是忍無可忍了:

「從我調去美大司受阻一事,我已明白,外交部的人事權,尤其是涉及中美關係這樣的部門,越來越由部內兩位毛主席身邊的人掌握。對於我,她們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隱約地感到外交部由於有這樣的特殊人物,情況比較複雜,恐怕不是久留之地。(P259)」

那位老唐,能眼睜睜地看著章女士,背靠大樹,連跳幾級,跳到自己頭上,外交部的人事權,對老唐同志,何來「公平」二字!但老唐還能心平氣和地與章女士共事。而得益者本人,反倒要質疑外交部人事權的公正性了。

按理說,外交工作,是一種與人打交道的藝術,是一種化敵為友的藝術。

那個老唐同志,畢竟在外交戰線工作了二十年,倒是個善於化敵為友的好乾部。

而章女士,怎麼處處「化友為敵」?

前面章不是說過:我來往最多的人,又是「通天人物」。只要不與喬結婚,我就如何如何騰達嗎?

明明是來往最多的朋友,怎麼就在你剛進入外交部,尚無任何政治交鋒、利害衝突時,就處處與你為難,最終成了不共戴天的敵人?

其中,是不是還有章女士本身的原因呢?

唐聞生與毛澤東

四、「朋友」和「敵人」——王海容、唐聞生

按理說,王海容、唐聞生與章含之,真應該是好朋友。三人都曾同時在北外學習工作。唐聞生的母親,後來在紐約,還接待照顧過章含之的女兒等一行外交部子弟留美學生。

以前講過,1963年毛70歲壽宴上,請了四位湖南老鄉,允許各帶一名子女。章士釗帶的是章含之,王季范帶的是王海容。二家都是主席親近的湖南故舊,章含之在北京外語學院當老師時,王海容是北外英語系進修生。

筆者中學時代,在文革傳單上看到《毛主席1964年6月24日與王海容談話》,因為談到學生可以逃課、瞌睡而印象極深。其中談到,北外英語系黑板上發現反動標語「蔣萬歲」,毛問王:「還寫了什麼?」,王海容說:「別的不曉得,我就知道這一條,還是章含之(章士釗的女兒)告訴我的。」可見,她倆那時就有來往。

王海容生於1938年9月25日,湖南長沙人。比章含之小三歲。

1964年,畢業於北京師範學院俄語系,後在北京外國語學院進修英語。

1965年11月,調入外交部。

從時間上說,在章進入外交部之前,王海容沒有與章含之結仇的環境。

倒是章含之的性格,處處顯出與他人格格不入、顧影自憐。就說那次熱鬧的壽宴,她沒有年青人的興奮和好奇,只是感到被冷落被孤立:

「我坐在那裡很不自在。在場的老一輩人自然都是老友,他們在與毛主席熱烈交談。其他的年輕人似乎也彼此熟悉,只有我平日一直住在學校,幾乎從來不同父親朋友們的家庭來往,因而同他們都很陌生,自然也就帶著幾分拘謹。他們之間談笑風生無人理睬我,我也只好坐得遠遠的,聽著老一輩和小一輩的高談闊論。這時,我的那份興奮與激動早已煙消雲散,那種被冷落孤立的感覺使我只想早點結束早點回家。」(《憶主席》)

章含之的書中,類似「我一生從來沒有人心疼過我」、「我自幼孤獨,沒有家庭和親情的溫暖」、「我三十年來從沒被別人悉心照料過」、「我從小生活里缺少溫情」,這種永遠是「別人欠我多」的傷感,書中比比皆是,不要說周邊親人,連同養父母的呵護(不是說是生活在「名門」的獨女嗎?),也被她一筆勾銷。

王海容比章早五年進入外交部。

1971年7月至1972年5月,任外交部禮賓司副司長,參與基辛格秘密訪華和尼克松訪華的接待工作。

1972年5月至1974年7月,任外交部部長助理,主管禮賓事務。

1973年,王海容任外交部副部長。

再說唐聞生,還在1970年,毛澤東與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國慶登上天安門城樓,當年12月18日清晨,毛在中南海與斯諾進行長達5個小時的暢談。當時,王海容任記錄,唐聞生仍翻譯,從此,初步形成「王、唐格局」的雛形。

唐聞生,比章含之小八歲,也是北京外國語學院英語系學生,1962年入學。1965年4月,進入外交部,比章含之早五年,比王海容還早半年。

「自上世紀70年代初開始,一直到周恩來、毛澤東辭世以前,王海容和唐聞生,幾乎參加了周、毛與來訪各國政要、知名人士的所有重要會見,當年相關新聞照片上,唐、王的身影總是在毛澤東和周恩來的身邊出現,可以說她倆見證了70年代中國外交史上風起雲湧的重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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