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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的男神突然要娶我為妻,新婚夜他的話成我終身夢魘

暗戀的男神突然要娶我為妻,新婚夜他的話成我終身夢魘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蘇浥 | 禁止轉載

1.前因種種記心頭,各人自食相思果

已是秋天了,涼風習習,落葉紛飛。

驕陽在案台上記著賬本,忽有一丫鬟來報:「公主,老夫人又不肯喝葯了,如何是好?」

驕陽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語,繼續在賬本上記下幾個數字後,才道:「我去瞧瞧。」

她嘆息一聲,往秋鳳的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便有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秋鳳躺在床上,咳嗽聲不停,葯湯還滿滿一碗地擱在桌子上。驕陽捧起碗來,坐到床邊,看著秋鳳,也不言語。

倒是秋鳳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因為心虛,聲音特別的小,她道:「這葯太過苦了,喝得我更加難受。」

驕陽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喝了它,很快便好了的。」

秋鳳道:「這都是老病根了,每每天氣轉冷,便要咳嗽的,哪裡好得了?」

驕陽道:「好歹能保住你的性命。」

說到這裡,秋鳳眼眶一下子紅了,哽咽道:「這命保不保住有何重要的?最好立即死了,好下去一家團聚……」

驕陽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淚光閃閃,又看著她抹掉淚光,驕陽不說話了,她不禁心想:初嫁入鄭家時,她的臉皮還緊繃得很,眼睛裡射出精光,我那時想,不愧是他的母親,不怒自威。可不過五年時間,皺紋布滿她的臉,她已變得這麼老了。

秋鳳自知失態,從驕陽手中接過碗,將葯喝了。

兩個女人,忽然間無言以對。

這時一個丫鬟來報:「公主,皇上邀您進宮一聚。」

驕陽揮揮手,讓她下去,道:「知道了,你去回了來報的人,我午後再去。」

丫鬟下去後,秋鳳握住驕陽的手,道:「想必是皇上又為你覓了佳婿,這回你便應了吧。算來離風兒逝世,也已五年了,還有什麼不可放下的呢?」

驕陽聽了,覺得好笑,心想:你自己還放不下,卻勸我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只道:「我自己的事,我會看著辦的,您不必操心了。最近天氣越發地冷,您注意自己的身體便是。」

秋鳳垂下眼睛,神情有些哀傷,「這些年來,多得你在支撐著鄭家,不然鄭家早就敗光了。如今我又是個周身病的,恐怕撐不了幾年,何必再連累了你?你不必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

「我說了自己會看著辦!」驕陽有些不耐地打斷她,「賬本還沒記好,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讓丫鬟來報。」

她說著,便起身走了,關上門後,不禁落下一滴淚來,但又很快被風吹乾了,凝結在臉上,妝薄水痕清。

驕陽回到房中,繼續俯首記賬,但腦子混亂,一會兒想到皇帝哥哥,一會兒想起鄭風,總之不得安寧。她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自嘲一笑,「或許我也老了,禁不住回憶這般洶湧而至。」

驕陽出門去吩咐丫鬟:「我歇一會兒,午後再叫醒我。」

丫鬟應下後,她便躺上了床,閉上眼睛,沉沉進入夢鄉。

2.輕狂帝女何懼虎,驕陽似火怎耐寒

「驕陽,醒醒,怎麼在書房裡睡著了?」

驕陽揉了揉眼睛,睜開眼,便看見她的皇帝哥哥正溫柔地看著她。她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笑道:「我在這裡等你呢,但滿屋子都是書,一聞到這書味我就困了。」

皇帝無奈地搖搖頭,「你呀!就是不學無術!這回又想來求朕什麼?」

驕陽嘻嘻笑道:「知我者,莫若皇兄也!聽聞那鄭大將軍今日班師回朝,皇兄要親自去城門迎接他?」

「哦?」皇帝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也想去湊這個熱鬧么?」

驕陽猛地點頭,「早聽聞那鄭風好會打仗,威風得不行,我也想去長長見識。」

皇帝施施然一坐,戲謔道:「你什麼時候那麼上進了?你不過是想去瞧瞧人家有沒有三頭六臂罷了。」

「那你讓不讓我去?」驕陽皺起眉頭,準備開始耍性子了。

皇帝道:「怎麼不讓你去?你去瞧瞧也好,鄭大將軍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盼他能感化你這個鬼靈精一二。」

驕陽開心起來,馬上便要思考換什麼衣裙去,她道:「你就會說這損話來損我,若我也像你這般,這皇宮可要悶死咯!」

她說著,提起裙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皇帝只能無奈一笑,嘴裡說著:「不成體統!實在不成體統!」但心裡也認同驕陽的話,若不是有驕陽陪他解悶,他定會少許多笑容。

過了午後,鄭風便威風凜凜地進城,至城門,卸下兵器,參見皇帝。皇帝與他說些慰勞的話,驕陽站在皇帝身後,悄悄地打量鄭風,心想:這人雖然黑不溜秋的,卻也不似傳言中那麼可怕嘛!

她原以為能見到什麼奇形怪狀的人物,但見鄭風不過是曬得黑了些,體格比別人都壯一些,旁的也沒有什麼特別,不禁覺得無趣,一會兒撥撥頭髮,一會兒整整衣服。

皇帝正與鄭風說著話,忽道:「驕陽,你不是很想見一見鄭將軍么?何不來與他說兩句?」

驕陽正垂頭喪氣,聽皇帝叫她,抬起頭來,猝不及防地對上鄭風的鷹眼,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感覺這人隨時都會扭斷她的頭顱似的,忙搖了搖手,「不……不說了……皇帝哥哥,這大太陽曬得我有些頭暈,我想回去了……」

皇帝見她發抖得厲害,忙過去扶住她,「無礙吧?」

驕陽嘟起嘴,小聲道:「皇帝哥哥,這人雖然沒有三頭六臂,但渾身殺氣,可怕得很呀!」

皇帝聽了,不禁哈哈大笑,「你這個小鬼靈精,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總算遇見你的剋星了!」

但見鄭風盔甲未脫,身上彷彿還帶著戰場殺敵時的血腥味,眼裡全沒有情緒,望過來時,確實有些可怕。

皇帝雖然覺得好笑,但見驕陽確實害怕,終究心疼,便長話短說,再寒暄幾句,便回宮了。

3.冰雪冷心為誰融,莞爾一笑錯流年

在輕歌曼舞、鼓樂齊鳴的喜慶氣氛中,忽地響起一聲尖叫,劃破了這安寧的夜。

驕陽看那原本嫵媚動人的舞娘變得凌厲可怕,看那舞娘手中的劍離皇帝越來越近,她驚叫一聲,立即擋在皇帝面前。皇帝絲毫沒有猶豫地推開了她,就在這一刻,劍已刺入皇帝的肩膀。

侍衛一擁而上,將皇帝層層保護起來,場面亂了,人心慌了。

驕陽不知給誰推了一把,從階梯上滾了下去,頭髮衣服都是凌亂的,鞋子掉了一隻,她想要去撿,卻有一隻手攔腰抱起了她。驕陽反應過來時,已被那人扛在肩膀上,耳邊刀劍聲不絕,幾次劍就要刺中她,都被那人擋開。

驕陽害怕得很,身子瑟瑟發抖,這一刻,對比真正要殺害她的刺客,鄭風身上的血腥味與殺氣都變得和藹可親了。

場面鎮定後,皇帝被立即送回宮內醫治,命鄭風處理諸事。驕陽提起裙子,要追隨皇帝而去,跑了一段路,驀然回首,燭火搖曳,鄭風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他勾起嘴角,帶著溫柔與寵溺。

他在對誰笑啊?

微風拂過驕陽的臉頰,一片通紅,髮絲飛舞,他在對我笑吧?她想。

鄭風沒有發覺自己笑了,他見到她,總是不經意就流露出真情。

林初蘭心急地拉住鄭風的手,見他胸膛一片污血,紅了眼眶,「鄭哥哥,你受傷了?」

鄭風笑道:「沒有,這是刺客的血。」

林初蘭才鬆了一口氣,但眉上的皺紋總消不去,原本白玉般的小臉更是煞白,「但願聖上安然無恙,也不知會不會責怪你護衛不力?」

鄭風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為她撫平眉頭的憂慮,「蘭兒……」

他剛叫了她一聲,林丞相便走了過來,佯怒道:「風兒啊,如今你在這丫頭心中可比我重要得多了,刺客一被制住,就丟下老父,尋你來了。」

林初蘭嗔道:「爹,你別胡說!」她低下頭,臉悄悄紅了,「我先回去了。」

她抬頭看了鄭風一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林丞相和鄭風都注視著她的背影,林丞相道:「風兒啊,你父親在天之靈,得知你今日的功績作為,定要開心得大醉一場了。可惜啊,我陪不了他,讓他獨自一人飲醉,太不仗義……」說著,連連嘆息。

鄭風道:「父親愛交朋友,無論到了哪裡,都不會孤單一人的,林伯伯不必為他傷心。」

林丞相哈哈一笑,「說得正是!說得正是啊!風兒,你父親在世時,我與他親如一家,既是一家人,我也不與你說兩家話。」

鄭風恭敬道:「伯伯請說。」

「你與蘭兒青梅竹馬,情誼自是有的,只是她對你是兒女之情,你又如何?」

鄭風聽了,立即跪倒在地,堅定地道:「非她不娶!」

「好!好!」林丞相滿意地扶起鄭風。

皇帝的傷並無大礙,驕陽看著他沉睡後,才放下心來。她走到窗邊,抬頭一看,點點星光,藉此睹人,她且不知,相思錯付。

4.問君相思知不知,錯把情箋書無情

鄭風很快接到出征的命令,皇帝親自將他送出城門,喝盡一杯送別酒後,鄭風帶著大軍雄姿颯爽地出發了。

驕陽混在小太監群中,望著鄭風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實的身軀,被他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傾倒,他的光芒籠罩著她的整個人,讓她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去。

不知不覺,驕陽已至及笄之年,皇帝半開玩笑地來問驕陽:「驕陽啊,你已到了成親的年紀,再不嫁出去,可要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驕陽正在玩弄他的毛筆,毫不在意似的說:「我若是不嫁他,寧願做老姑娘!」

皇帝一愣,本想開個玩笑,倒問出了她的女兒心思,於是接著她的話問:「他是誰?」

驕陽放下毛筆,看向皇帝,眼睛很亮,臉頰泛紅,她說:「鄭風。」

「是他?」皇帝吃了一驚,「你不是怕他怕得厲害?」

驕陽撇撇嘴,「他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有甚怕的?總之……總之我就是要嫁給他!」

驕陽說完,覺得有些害羞,扔下毛筆跑了。

皇帝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皺緊了眉頭,心下自思:鄭風與林丞相之女乃青梅竹馬,不知是否還情投意合?驕陽又怎地偏偏喜歡上他?

皇帝思來想去,已有了主意,無論如何,總捨不得讓驕陽受這相思苦。

軍營很苦,鄭風想著林初蘭,心裡便暖和了,他已下定決心,這次回京,要迎娶初蘭。

回京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想每天醒來,睜開眼睛,初蘭就在他的身邊;他想空閑時,為初蘭描眉作樂;他想與她生很多很多孩子,最好是生男孩,這樣哪怕他戰死沙場,小男孩們也能替他守護她……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鄭風見過皇帝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丞相府。丞相府的景觀很美,鄭風與林初蘭坐在亭子里,林初蘭看了看他,道:「你黑了,也更瘦了。」

鄭風笑道:「為伊消得人憔悴。」

林初蘭臉一紅,嗔道:「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

鄭風彆扭地道:「陳參謀說,你們女孩兒都喜歡聽這樣的話。」

林初蘭輕輕一笑,「你可別跟他學壞了,在我面前,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鄭風心下感動,拉住她的手,「在你面前,我總是覺得安心。蘭兒……」

「嗯?」林初蘭看著鄭風,見他十分鄭重,心下已隱隱感覺到他要說什麼。

「蘭兒,明日,我便來向林伯父提親,請他將你嫁於我,你……你答不答應?」

林初蘭已紅了眼眶,十幾年情誼,終修得共枕眠。

「碧落黃泉,我總歸隨你。」

次日一早,鄭風便睡不著了,他明明很累,卻亢奮得很。他想先去向母親請安,卻被丫鬟告知,秋鳳被宣進皇宮了。

「進宮?」鄭風皺緊眉頭,不知皇上是何用意。

他在大廳靜待了一會兒,宮裡的太監來宣他進宮。他悄悄問那太監:「公公,不知皇上找我何事?」

那太監喜笑顏開,尖著嗓子說道:「喜事!喜事!」

這兩聲「喜事」,聽在鄭風耳里,卻像是烏鴉的叫喚。

5.鳳冠霞帔十里妝,紅顏珠淚守空閨

「咯吱」一聲,門開了,驕陽靜坐在床沿,心砰砰直跳,說不清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或者兩樣都有。

她想:等他掀開蓋頭,我就要告訴他,別再叫我驕陽公主了,叫我妙儀。

驕陽等了好一會兒,沒再聽到動靜,忍不住悄悄掀開紅蓋頭,發現鄭風就坐在她的正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那銳利的目光,看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尷尬地扯開嘴角,「我……」

鄭風不待她說下去,他站起身來,身子搖晃了一下,「你睡吧。」說著,就要出門去。

驕陽忙拉住他,「你有事要忙?我們還沒喝交杯酒……」

她看鄭風站住不走,便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一杯酒給他。鄭風接過酒杯,忽地用力摔下,杯子碎了,這一晚上偽裝的寧靜也被撕裂了。

「為什麼是我?全天下那麼多好男兒,你為什麼偏偏要嫁給我?」鄭風歇斯底里地質問驕陽。

驕陽一怔,看著他接近癲狂的模樣,心底里湧起懼意,「你……你不願意娶我?」

鄭風好笑地道:「我怎麼願意?我怎麼會願意?」

驕陽聽了,又羞又怒,她一把推開他,叫道:「你不願意娶我,為何要答應皇帝哥哥?你答應了,又為何反悔?」

「你皇兄用我母親的性命要挾,教我如何不應?」

鄭風一揮衣袖,怒而離去。

驕陽跌坐在地,她手足無措,她淚流滿面。驕陽曾叮囑自己,萬萬不能在新婚之夜使性子,可她沒想到,她的婚姻都是她使性子得來的。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

可這世上,哪有什麼早知道的事?

鄭風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丞相府,或許他本就想來。

鄭風覺得自己醉了,他不停地拍打著丞相府的門,他明知不該,可他就是想見初蘭一面,他很想很想見她。

「蘭兒!蘭兒!你出來見見我!求求你!求求你!」

往日威風八面的鄭大將軍不再,如今這個,只是失意的黯然銷魂人。

鄭風不停地在門外懇求著,林初蘭聽著,痛徹心扉,她說:「爹,我想去看看他。」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

「我就對他說一句話。」

林丞相看著女兒泛紅的眼眶,心中一疼,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去吧,不可久待。」

林初蘭點了點頭,過去開了半邊門,見鄭風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頹廢至極,她鼻子一酸,強忍著不流下淚來。

「蘭兒,我……」

他本想說「我好想你」,可他說不出口。

林初蘭看著他,像是怎麼也看不夠,兩人默默無言地相望,直至林丞相叫了一聲:「蘭兒!」

林初蘭猛然驚醒,眼前這個男人,已是別人的枕邊人。

「你負了我,碧落黃泉,我再不隨你。」說完,她關上門,淚流不止。

鄭風不再拍門,他只是怔怔地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月光灑落,隻影一人。

拐角處,還有一人,悄然落淚。

6.忘不了舊愁新愁,何不若初見不見

御書房裡,靜得只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

驕陽在生皇帝的氣,她進宮以來,不言不語,只是皺著眉頭。

皇帝自然看得出來,他在等她開口,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翻著書,但其實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終於,驕陽忍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奪過皇帝手裡的書,直視著他,道:「鄭風喜歡林家小姐,你知不知道?」

「知道。」

驕陽一愣,沒料到他會坦然承認,「你知道,為何不與我說?」

皇帝輕輕撫摸驕陽的頭,笑道:「驕陽,你不必知道這些,只要你喜歡,皇兄都會為你辦妥。」

驕陽心裡有氣,她甩開皇帝的手,哭著道:「可是他不喜歡我!他不願意揭我的紅蓋頭,他不願意與我喝交杯酒,他更不願意與我同房,這些事情,是他想與別的女人去做的!皇帝哥哥,我成了全天下最可笑的女人!」

「誰敢笑你?」皇帝目光倏地銳利起來,「驕陽,只要有朕在一日,誰也不敢欺負你。」

驕陽抽泣著,話也說不利索,結結巴巴地道:「若……若是……你……不在了呢?」

皇帝將她摟進懷裡,小時候,驕陽一哭,他就會抱住她,只是那時候驕陽比他高,他無法將她抱在懷裡,一晃眼,驕陽變得那麼嬌小了。

「哥哥會一直在,護你終老。」

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驕陽是他心底最後一片凈土,他愛她,逾越性命。

皇帝召見鄭風,鄭風跪在地上,皇帝久久也不讓他平身。

「鄭風,朕只有驕陽一個妹妹,從不捨得讓她受半點委屈,你明不明白?」

鄭風低著頭,沉默著,良久後,才道一聲:「是!」

當晚,入房前,他喝了許多酒,可他怎麼也不肯醉,越發清醒。

驕陽料想鄭風今夜又會在書房睡覺,所以早早解衣歇下了,卻輾轉難眠。

門「咯吱」一聲開了,黑暗中,有人走近床來,驕陽驚得坐起,卻又立即被人撲倒。

那人的身體如銅牆鐵壁一般,怎麼也推不動,他渾身酒氣,動作粗魯,他在撕她的衣服。

驕陽害怕極了,她哭道:「鄭風!你放開我!你膽敢!你怎麼敢……」

鄭風卻充耳不聞,驕陽雪白的身子很快就坦露在他眼前,鄭風看得一怔,落下一滴淚來,正滴在她的胸口。

驕陽在這一晚,切實地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蘭兒……」是鄭風最後在她耳邊叫的名字。

7.塵埃待落何處定,離人盡落相思淚

已是深秋了,涼意滲進骨子裡,再厚的衣服似乎也抵擋不住。

驕陽坐在藤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肚子已有四個月大,重得她多走一步路都覺得累。

她漸漸有些乏了,迷迷糊糊地,察覺有人為她蓋衣服,驚醒過來,一看,只是貼身丫鬟,眼睛垂下,略感失望。

鄭風在門邊悄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躊躇著不敢進去,他發現,他變得很害怕見她。

每當他看到驕陽那漸漸隆起的肚子,便感到萬分罪惡,那是他背叛初蘭的證據,明晃晃地擺在他的眼前,時時刻刻告訴他,他是一個負心漢。

可那終究是他的骨肉,如何做到不聞不問?

這兩種錯綜複雜的情緒在他心裡交織,他就像處在冰火之間,生不如死。

最終,他嘆息一聲,踏進了屋子。驕陽又睡過去了,眼睫毛在眼底投下扇形陰影。鄭風輕輕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生怕一用力,孩子就會沒了,他發現,他愛這個孩子!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痛恨自己,「初蘭,對不起!初蘭,對不起!」

這是他常常要說的話。

鄭風走了,他沒有看見,驕陽眼角落下的淚。

「孩子,對不起!孩子,對不起!」

這是她常常要說的話。

鄭風又要出征了,皇帝原不想讓他去,但他請命要去,驕陽也說:「讓他去吧。」

他便去了。

驕陽送他出征,她替他整了整頭髮,對他說:「我等你回來。」

鄭風看著她,不過半年,她的眉眼已沒了稚氣,沒了往日的靈氣,他忽然覺得很抱歉。

鄭風將她摟進懷裡,又怕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很小心翼翼,「驕陽,好好照顧自己。」

「好。」

鄭風騎上馬,準備走了,驕陽忽的叫他:「鄭風!」

鄭風回頭,驕陽輕輕一笑,「叫我妙儀,好不好?」

鄭風一愣,還是說:「妙儀。」

這才走了,兩人背道而馳。

過了兩月,大雪紛飛,冬天來了,四處都結上了冰。

聽聞大軍班師回朝的消息,驕陽忙穿了貂裘,在城門等候鄭風。丫鬟在一旁為她撐傘,雪不停地下,把她的眼睛都看得花了。

驕陽最終沒有見到鄭風,只等來一副棺材,嚇得她站立不穩,摔了一跤,羊水破了。

孩子太小,沒能活下來。

驕陽抱著那個渾身發紫的孩子嚎啕大哭,她想:孩子啊,你何必非要追隨你父親而去?你父親正是怕見你怕得要死,你何必趕著去見他?你陪陪娘親啊!你陪陪娘親啊!

孩子一聲不發,因為他早已死了。

不久,林初蘭聽聞鄭風逝世的消息,大哭了一場,飲下毒酒,碧落黃泉,隨他去了。

8.勘破紅塵不念我,萬般皆空善不空

驕陽醒過來,枕邊濕了一片,臉上還冰涼著,她抹了抹,起床更衣。

推開門後,一陣冷風襲來,她不禁裹緊了衣服。

皇帝在御書房批奏摺,驕陽一來,他便立馬停筆。

驕陽見他穿得單薄,皺了皺眉,「怎麼也不多穿一件?日子越發冷了。」

皇帝笑道:「沒事,朕有分寸。」

他總是不太習慣這個一點都不胡鬧的驕陽,她已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他應該為她的溫柔體貼感到開心,可在他心中,時常挂念那個笑靨如花的小女孩。

「驕陽啊,上次朕與你提的那個……」

「皇兄,不必提了,我如今不想再嫁。」

皇帝看她眉頭緊鎖,鄭重其事的模樣,只能苦笑,「驕陽,你還這般年輕……」

「我已不年輕了,雖未生白髮,但心已老了。」她頓了頓,對上皇帝的眼睛,「皇兄,我有一事請你答應。」

皇帝笑道:「你何事我不曾允你?」

「待婆婆百年歸老,我想……削髮為尼……」

皇帝怔住了,他看著驕陽,這些年來,她眉頭那兩道皺褶總下不去,嘴角耷拉著,神情嚴肅,再沒有往日容光。她的無憂與俏皮,彷彿跟隨那些逝去的人去了。

他心裡很疼,可他無能為力。

「驕陽,你何必把自己逼上絕路?」

「皇兄,那不是絕路,是我的新生。」

她望著窗外的落葉,嘆息一聲,「冬天已不遠了。」

再過兩年,秋鳳病逝,驕陽遁入空門,從此青燈常伴。(原題:《空歡喜》作者:蘇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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