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10年跟蹤「00後」，他拍出的這部紀錄片，豆瓣評分8.5，父母們看完都沉默了
華哥說
沒有最好的教育方法，只有最合適的。
作者：大桔子
來源：尋匠之美（ID: xjzm681）
全文1973字，讀完大約3分鐘
一集50分鐘，
一共5集，
他把一群人十年的光陰，
濃縮成一部紀錄片，
《零零後》。
「十年，
對於宇宙只是眼皮眨動的一瞬間，
對於昆蟲卻是漫長的生死輪迴。」
《零零後》的總導演張同道說，
當時中國紀錄片正處於低迷時間，
自己沒敢有這麼宏偉的設想，
可沒想到這一拍，就是十年。
2006年一個夏日午後，
北京芭學園裡的毛毛和小夥伴
正在玩過家家，
大李老師一邊看著孩子，
一邊給張同道
解說
孩子每一個動作背後的奧秘。
張同道的記錄就此開始，
芭學園成為他拍攝的主戰場。
學園裡孩子眾多，
怎樣才能挑選到主角？
唯一的辦法，
就是「跟定人物」。
「先跟定人物，
找誰做主角再商量。
只要人物定了，
故事自然就來了，
過去拍那麼多紀錄片，
有狀態沒故事，
就是花的工夫不到。
」
拍攝的過程，
沒有劇本，不走程序，
他們一共拍了13個孩子，
最後選定3個，
成為紀錄片《小人國》的主角。
這是導演張同道拍的第一部
關於兒童成長的紀錄片，
那期間的整整3年時間，
他都在觀察兒童。
兒童的世界與大人的世界，
遠比想像中的差距
還要大。
讓張同道產生拍兒童成長紀錄片想法的，
是他自己的兒子。
那年，4歲的兒子跟他一起洗手，
孩子一伸手
就直說燙。
「我剛洗完，怎麼會燙呢？」
「後來我才意識到，
我的手經過四十年風霜，
皮糙肉厚，
但是他的手很嫩，
對外界溫度的感受自然不一樣。」
張同道說，
對待孩子，
不能憑經驗去干預。
《小人國》播出後反響熱烈，
張同道又拍攝了18集電視紀錄片
《成長的秘密》，
依舊圍繞芭學園裡的孩子。
小傢伙們的日常，
看得觀眾和家長直呼有意思，
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
真實感是紀錄片的靈魂，
「紀錄片製作者應直面生活，
介入矛盾與衝突，
介入情感與心靈。」
在拍攝時，
張同道取消了一切導演的痕迹，
拒絕擺布孩子，
只能自然跟蹤。
為了把孩子們拍好，
攝影師天天彎著腰，
將攝影機放在最低的位置拍攝，
結果到哪兒都習慣性彎腰，
很久才改過這個毛病。
最有趣的，
是41歲的攝影師老劉，
和一直享受孤獨的3歲孩子一一，
因為朝夕相處，
成為了好朋友，
兩人經常一老一小，
坐在台階上「暢聊人生」。
最終，
《小人國》獲得
2009年四川電視節
國際最佳長紀錄片「金熊貓」大獎，
《成長的秘密》獲得
第十一屆波士頓國際電影節
紀錄片特別榮譽獎，
第九屆半島國際紀錄片節
兒童與家庭短片獎。
張同道和這些孩子的家長，
也
成為了好友，不管拍不拍攝，
他們都會聊一聊，尤其是關於孩子。
對於孩子的成長記錄，
張同道像是上了癮，
對於孩子的教育，
他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於是
在2016年，
他和團隊再次拿起機器，
彙集之前的素材，
完成了
中國首部
連續10年跟蹤00後成長的紀錄片。
錫坤是一個不善溝通的孩子，
從2歲開始，
他就總是一個人，
探索幼兒園的每一個角落。
老師們發現鞋子不見了，
直到某一天才知道，
原來是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這是對世界空間的探索。」
幼兒園老師沒有阻止錫坤的行為，
而是每天在孩子們放學後，
整理垃圾箱，
把鞋子撿回。
進入小學的錫坤，
依舊沉默寡言，
媽媽鼓勵他多與同學交流，
同時伴隨他青春期的到來，
媽媽開始思考，
該如何放手。
梁昊天和劉嘉陽
是幼兒園的玩伴，
也是性格迥然不同的兩人。
梁昊天性格內向，
喜歡自個跟自個兒玩，
劉嘉陽開朗活潑，
在芭學園一呼百應，
「迷妹」眾多。
十年成長，
梁昊天步步遵循應試教育，
參加了中考；
劉嘉陽則是選擇出國留學，
社交和英語，
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幼兒園裡的孩子們，
成群結隊玩遊戲，
只有一一總是單獨一個人。
「我覺得一個人玩挺好。」
「我不想交朋友。」
一一說。
上了小學，升了初中，
一一明白了團體的意義，
有了自己的朋友，
但她還是享受一個人孤獨的時光
······
這部紀錄片，
無需人為的戲劇性，
也沒有意外的衝突和高潮，
只是把十年的記錄彙集，
就可以直接看出，
孩子們的變與不變。
時間魔法也無力穿透的空間，
性格DNA沉澱為人生密碼。
儘管小臉泄露了年齡信息，
但錫坤個頭依舊不高，
探索依舊執著；
一一雖在老師的引導下交了朋友，
卻依舊保持了獨處的樂趣。
孩子的本真，
並沒有受到時間和外界的引導而改變，
有人註定成為滔滔不絕的演說家，
而有人則適合
安靜的實驗室。
張同道原本堅持自由放養的教育觀，
在這十年里，
同樣發生了變化，
每個孩子的基因和生長環境不同，
所以適合的方法也不同，
沒有最好的教育方法，
只有最合適的教育方法。
十年，
幼童變成少年，
青春漂上白髮，
暮年化為照片。
人的一生，
總共就那麼幾個十年。
當張同道把鏡頭對著孩子的同時，
他的生命也隨著孩子們的成長而變化。
英國紀錄片《7up》，
選取14個7歲孩子，
每隔7年就會對他們採訪拍攝一次，
2013年結束，
孩子已經變成56歲的中老年人。
張同道是否要像這樣，
把《零零後》繼續？
他自己也不確定，
但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
就是這麼多年守著一個題材，
做著一件事兒，
目的不為商業，
而是記錄鮮活的生活。
註：
本文資料參考
：
《零零後》總導演張同道製作手記
《十年：透過中景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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