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賭場上叫兒子

劉海是個結巴，村裡的人都知道。說來也奇怪劉海只要一見到他爸，說話就立刻不結巴了。

有一天中午，劉海的母親叫他去商店打兩斤菜油，劉海很奇怪，油瓶子里分明還有好多油為什麼還要打，正當想問問時，劉海突然一下想起昨晚爸爸囑咐的話。劉海出門時他媽還嘰里咕嚕地解釋了一番，聽完劉海也不再多問了。

七月的太陽火辣辣地在頭頂上曬著，在老遠劉海就聽見商店裡傳來押大押小的聲音，那家商店是打著買東西為旗號的一家地下賭場。

劉海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著：「老……老闆，打……打油。」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招呼，劉海有些生氣地喊道：「再沒人我可就走了。」劉海說的是氣話，他來這是有目的的。

還好正當要走時，有個滿臉麻子的老婆子從他後面走了過來問劉海要打多少油，那個老婆子是一個專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

劉海不知道他是人販子，也不怕，不慌不忙地說：「裝滿這個瓶子。」「好，把瓶子放這，我老花眼看東西看不太清楚，裝滿了你說一聲，」說著老婆子把瓶子口對準出油口放好，用手握住壓柄不停上下來回地壓，直聽油花啦啦地直往外流出。

「滿了沒。」老婆子望著劉海說。

「沒……沒滿，到……到。」過了一回兒老太太又問：「到滿了沒？」

小二看了看，說：「沒……沒滿，到……到。」

劉海不停地說：「到……到……」油瓶眼看就要到滿了，劉海也看注意到了，但還是說：「到……到……到……」後面的那個字不知怎得就是說不出來，看著油不停地往外益出，劉海這下急了，可是他越急可那個字就更說不出來了只是不停地說：「到……到……。」

老太太聽得也納悶了，嘴裡不停地喃喃道：「這麼個小瓶子咱這麼能裝。」此時油已經流了一地。

「乖兒子，你媽的病好了點沒，喲！都12點了，不能再玩了，我得回去給他媽煎藥了。」突然一個黑瘦子拿起桌上贏的錢慌忙地要往外走，此人正是劉海他爸劉福。

「嘿！你怎麼贏了錢就想走，不行，不行，要是我們今天輸了的人不說停就不能停，你怎麼連這個規矩的不懂。」商店的胖老闆一把拉住那個人的手，忿忿地說道。

那位胖老闆可不是什麼好人，招了不少打手，最近開了這家地下賭場，在當地欺男霸女，無惡不做的地霸。

劉海扭頭一看那不是爸爸嗎，劉海一見到他爸頓時一下就不結巴，那個字突然就說了出來「到滿了。」說完扭頭沖著他爸哭著喊道：「爸你怎麼還在賭博，媽都快病得不行了。」

劉福聽到孩子他媽快不行，連忙向胖老闆解釋道：「今天真的不行，不能再玩了，他媽病的不輕我得回去看看，要不這50塊就算我的分紅，成不？」說著拿出50塊往桌上一仍。

坐在劉福對面一臉大鬍子呵斥道：「你往桌上仍50塊錢這算什麼，我們兄弟幾個來這又不是要你幾個分紅錢的，我們是來找開心的，你這一走多掃哥幾個們的興啊！不許走。」那個大鬍子前幾年犯了殺人罪，最近才跑到這裡避難的。

劉福見幾個賭徒們不答應，連聲哀求道：「我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老婆都沒了，各位兄弟我改日再來還不，要不我再給50塊。」。

這時，坐在劉福右邊的矮個子凶神惡煞地說道：「你今天贏了幾千塊拿一百塊就想走。」那個矮個子是胖老闆手下的紅人，拍馬奉承很有一套功夫。

胖老闆見劉福嚇得直打哆嗦，突然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我們又不是開黑店的你怎麼能這麼跟劉福兄弟說話呢？我們願賭服輸，你既然想走那就走吧！」一旁的賭徒們聽了都很驚訝，平時可從未見胖老闆待人這麼客氣過。

劉福也覺得奇怪正要走時，突然胖老闆叫住了他，詭異地笑了笑說：「那是你兒子吧！走是可以走，不過油錢可得付哦！」

「油錢那自然會付。」說著劉福把臉朝向老太太問：「一共多少錢？」老婆子綁著一個臉，冷笑著說：「一斤500塊，那個瓶子至少也能裝三斤的，就付1500好了。」劉福聽了大吃一驚，然後怔了怔說：「什麼一斤500塊，這不是啃人嗎？那我不買這油了。」

胖老闆笑著說道：「不買了，這怎麼行，裝都裝好了怎麼能說要就不要了呢？」，一旁穿著黑衣服的幾個彪炳大漢見胖老闆笑也紛紛也跟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旁的老婆子驚叫起來：「哎呀呀……你看地上都是油，地上恐怕也有兩斤，那還得加1000塊，得拿2500塊才能走。」劉海聽了忙分辨道：「地上的油又沒裝進我的瓶子里憑什麼也要付錢。」老太太接著說：「這地上的油是沒裝進你得瓶子里，但是這都是你叫我到的，不是嗎？」劉海這時無語回答，耷拉著個腦袋。

劉福此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半響，才說了句：「你們這不在額人嗎？你們不就是不讓我走嗎？那好我們繼續玩。」這下胖老闆不答應了，說：「現在我們不想玩了，你先把這油錢給付了。」

劉福一臉虔誠道：「我那有那麼多的錢，剛才總共才贏2000塊，我那有2500塊啊！」。

站在胖老闆身後的一個絡腮鬍子大聲吼道：「媽的，沒錢還來打油，要是你今天不把錢拿來，我就打斷你的一條腿。」

那個絡腮鬍子可是胖老闆的有力打手，心口手辣。這可把劉福和劉海嚇壞了，劉福見情況不對忙拉住劉海的手撒腿就往門外跑，油也故不上拿。還沒等他們倆跑到門外就被站在門外的幾個彪炳大漢給攔住了，接著當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得他們爺倆直在地上打滾，劉福抱著兒子直喊：「別打了，別打了，我把錢全給你們還不行嗎？」

胖老闆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劉福走來，對那幾個彪炳大漢揚了揚手說：「住手，找知道這樣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拿來吧！」接著做了個要錢手勢說：「就你那些花花腸子我還看不出來，趕緊給我滾吧！哈哈……」一旁看熱鬧的賭徒們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回家的路上只聽見劉福不停地埋怨兒子劉海：「我昨晚不是說好了的嗎？要是我12點都沒回去，那定是贏錢了，你就假裝來叫我，說你媽病的快不行，你怎麼改打油了。」劉海一臉委屈地答道：「媽說，那招太老套了，過時了，改換換了，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是被人給揭穿了。」

作 者：雪裡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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