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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故事:死胎

我叫龍小古,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十幾年前我娘沒有把我當死胎扔在墳地,恐怕也不會跟這麼多光怪陸離的事情聯繫在一起了。

時間退回到十五年前……

我娘十月懷胎正值秋收,給爹到地里送飯,爹見天氣不好,讓娘趕緊回去,誰知半道下起大雨,娘淋了雨,驚了胎氣,便躲進古家大墓里生下我。

娘是山裡女人,又是第一胎,根本不懂得摳出孩子嘴裡的黏涎,再拍一下後背讓孩子哭出來的道理,誤認為我死了,哭得死去活來,脫下褂子將我包了,算是安葬,便提上血淋淋的褲子哭著走了,等爹回家才一五一十的說出實情。

娘說爹是個硬漢子,從來沒見他哭過,可因為我的夭折,爹哭了三天,他想孩子想得都快要瘋了,說去古家大墓看我一眼。

我並沒有死,只是被黏涎糊住了嘴,娘當時要分娩,也根本沒有看到古家大墓的黑角里盤著一條大蛇。

準確地說,那不是大蛇。

在我們那地,家裡的蛇叫家蟲,而墳里的蛇叫冢蟲,據說這種蛇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能通靈。

也就是那條冢蟲在娘走後游到我身邊,扯開包裹我的褂子,把我倒叼起來,尾巴一卷拍到我後背上,我便哇的一聲哭了,想來我那時吐出一口黏涎,便奇蹟般地活下來。

可是,這三天我吃什麼呢,還是爹發現的這個秘密。

爹想兒子想得發瘋,想看看未見天日的我,心急火燎地來到古家大墓,卻看到驚掉魂魄的一幕。

一條一米多長比胳膊還粗的冢蟲將我盤在中間,正吐著大紅信子。我張著小嘴嗷嗷待哺,冢蟲分泌的黏涎就滴進我嘴裡,我就像喝著娘的奶水,還一臉的歡氣。

冢蟲嗅到外敵,像娘護犢子般怒視著外面,彷彿生怕有人將我搶走,高昂地抬起頭,雙眼透著嚇人的光芒,發出嗞嗞的聲音,大有拚死一博的驍悍。

那滲人又揪心的情景,爹說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是後來爹說的,爹還說當時他嚇得渾身發毛,腿肚子打顫,可看到我還活著,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跪了!

一個山裡的爺們跪在冢蟲面前號啕大哭!

山裡人大都迷信,爹也是一個很迷信的爺們,看著我還活著,哭著不斷地向冢蟲磕頭,然後就飛也似地跑回家,卻是遇到我後來的師父。

老頭用七星還照之術從冢蟲身邊將我帶走,並帶走冢蟲,讓我認冢蟲做娘,那就是我冢娘。

娘哭得奶水都沒了,古家兒媳婦的孩子未過滿月夭折,奶水很足,我的身子很弱,一直喝她的奶長大,喊她姨娘。

我成了三娘之子。

三歲時,師父來到我家,說此子年輕時乃禍星,會禍及家人,得修道養身,就把我抱上山。

我跟著師父學習奇術,一晃眼就長成十五歲的半大小夥子。

那是初秋的一天晚上,我酣睡中聽到如雷般的炸響聲,彷彿震得地動山搖,剛睜開眼就聞到一股奇香,隨後昏厥過去。

在醒來時我聽到有人說話,我聽出不是師父的聲音,以我的智商斷然不會像同齡人那樣沉不住氣地爬起來,再質問對方把我師父怎麼了,而是依舊裝出沒有醒的樣子,暗中瞄了一眼,隨後那麼安靜地趴著。

「奶奶,六天了,爺爺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用清甜的聲音問道。

「不會的,你爺爺知道我們得手,不會再纏著元真。」那佝僂的丑老太婆呲著黃牙一笑,「你爺爺心裡最清楚,我的本命蠱受損,聯手也對付不了那老東西。他一定會設法逃走。」

「奶奶,這小子對我們真得有那麼重要嗎?」小女孩托著雙腮,一臉的天真可愛。

「當然!」老太婆的聲音變得狠厲起來,「你爺爺暗中觀察多年,他絕對是豢養本命蠱最好的人選,要不是那老東西看得他緊,你爺爺早就把弄來了!」

「奶奶,我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呀。」小女孩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你懂什麼,這小子是純陽之體,卻孕育極陰之物,是本命蠱最好的食物。」老太婆雙眼迸發出貪婪之色。

「哎呀,人家沒看出來嘛~」小女孩一臉的倔強。

老太婆陰陰地笑起來,「他的尾椎骨處長有一片蛇鱗,那應該是陰蛇的印記,奶奶的本命蠱就是蛇蠱。那場大戰,元真弄得我本命蠱半死不活,我要用他徒弟養一條通靈蠱蛇,哈哈......」

我跟著師父學習諸多奇術,也聽他講過蠱的事,敢情那死老太婆要用我來餵養蠱蛇!

我在腦海中想像著一條蛇喝著我的血吃著我的肉,最後鑽進我的肚子里,大口地吃掉五臟六腑,一時之間駭得汗毛直豎,頭皮發炸。

然而,我恍然大悟,為什麼小時候我私自跑到後山洗澡,師父發現會打得那麼狠,原來他老人家怕我出事,此刻當年得意的童年趣事變成了一縷縷羞愧。

突然,老太婆笑聲戛然而止,「英子,我的本命蠱驚得厲害,趕緊走!」

「奶奶,他怎麼辦?」英子有些嬌情,實際上是不想趕夜路。

「用水潑醒他!」老太婆的本命蠱已經發出很危險的信號,她也顯得焦躁不安。

晚上走路正好,我可以趁機逃走,誰知正想著,但聽一聲呼嘯,隨即啪的一聲脆響,我屁股當即一陣生痛,麻痹的,老蠱婆讓你用水潑醒老子,你卻拿鞭抽,看老子不嚇死你!

「啊......」

我像炸屍般從地上爬起來,高聲嗷叫著,那樣子像做惡夢遇鬼一樣嚇得雙手扒拉著。

英子嚇得就像小母狗被踩到爪子一樣尖叫一聲,嚇得竄跳到一邊,隨後揮鞭就是將我一頓猛抽。

我痛得嗷嗷地叫著,心想一個快要腐朽的老太婆和一個毛丫頭能奈我何,一把扯過鞭子,猛然朝著門口跑去。

忽然間,那老太婆頭不回地將手一揮,我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突兀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嘴巴忽得就被什麼塞滿了,那東西是活物,瞬間游竄進我喉嚨,就那麼卡在裡面。

靠!

一條花斑蛇在我的嘴裡,外面還露著一截尾巴,我瞬間就崩潰了,嚇得嗚哩哇拉地叫著,還用雙手不停地扯著蛇尾,想將它抽出來,哪想到它像長在我嘴裡一樣,拽得食管都快出來了,它卻是紋絲不動。

我噁心的要死,胃裡翻江倒海,想嘔,卻嘔不出來,那種難受的滋味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那老太婆肩上挎著包袱,陰陰地笑著走過來,「小子,這條蛇極毒,你最好不要咬它。還有,你已經中了蛇蠱,要是敢跑,不等你跑回元真居,一堆小蛇就會吃光你的內臟,乖乖地聽話,我不會害你!」

我看清了那老太婆的長相,她另一側臉被燒成紅色的肉疤子,說話時紅肉疤扭動著,就像個怪物猙獰可怕。

我被英子推搡了一把,只好跟在老太婆後面。

英子就像對待犯人一樣,不時在後面虐我,時不時地踢我一腳,或抽我一鞭,催著我快走。

月牙之夜。

忽然間後面有說話聲傳來,漸來漸進,而遠遠地看到火光衝天,隨後就被老太婆拉到草叢裡躲起來。

我正好躲在草叢中下風的地方,嘴裡還有條花斑蛇,就像含著個大饅頭,撐得腮幫子都發酸,看到那大個離我最多二三十米,剛哼哼幾聲,就被英子用手踩著頭摁到深草里。

這臭丫頭下手忒狠,我的嘴唇都被弄破,怒火竄上心頭,奮力掙扎著。

老太婆的大手也壓到我的頭上,狠厲地輕聲說道:「他們是鬼蠱幫的人,除了殺手就是玩鬼玩蠱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是純陽附陰體,那得拼了老命將你從我們手裡搶過去,到時你想死都死不成!」

那聲音細若蚊蠅,傳到我耳朵里卻是刺得鼓膜震響!

純陽附陰體?

我心中又驚又怕,卻是一頭霧水地愣了!我心裡暗暗叫苦,跟著師父十二年,為什麼他老人家沒有告訴我這些,他絕對不會不知道,難道是他早算定我的劫難,從而不告訴我,也不教我法術,就是讓我安心生活,無須空添苦惱嗎?

如果是這樣,師父真是用心良苦!

可是,劫難來的太突然,我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像一場惡夢,明明知道卻是不想醒來。

英子的手依舊狠狠地壓著我的頭,我不作聲,再想到我被師父從爹娘身邊抱走,藏在窮山旮旯里,如果不是這樣,也許我早就被像彭老三和丑老太婆這號人找到並禍害了。

一直等到看不到手電筒的光線,英子才送開手,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就狠狠地給了我兩鞭子,咬著牙根,發狠地說道:「下次你再敢這樣,我就每天從你身上削一塊肉喂我的小白花。」

慘淡的月光里,我看到英子的嘴巴里爬出一條帶著花點的小白蛇,朝著我吐著信子,示威似地發出嗞嗞的聲響,卻是又縮了回去。

卧槽!

嘴裡有蛇,這還是人嗎?

我直接被嚇傻了眼!

英子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驚訝地問道:「奶奶,小白花好像很怕他,你的蛇也不敢鑽進他肚子里,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婆有本命蠱蛇,通過它能驅使任何地方的群蛇,可是她能感知花斑蛇有怯意,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故意以巫蠱咒術駕馭它,想必它早從龍小古的嘴裡逃了。

她對此也很吃驚,卻又說不準,「可能因為他是純陽附陰體,一般蛇不敢進入他的體內。」

那條小花斑蛇的確是在我嘴裡縮成一圈,撐得我很難受,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朝老太婆拱拱手,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老太婆哼哼一笑,「我料你也不敢再亂喊,就先收了它。如果你敢亂來,我就弄死你!」

我想有什麼樣的奶奶就有什麼樣的孫女,面對一對心狠手辣的祖孫,只得使勸地點著頭,甚至是擠出一絲笑容,哪怕她看不到,我也得做做樣子。

老太婆急念幾句,那條花斑蛇像逃命似地從我嘴裡竄出去,卻是順著她伸來的胳膊游過去,鑽進她的懷裡。

我憋得要死,大口地喘著氣,也忍不住嘔吐起來,卻什麼都沒嘔出來。

我六天都沒吃過東西,甚至是沒有喝過水,哪有什麼可嘔的,「水,我要喝水。」

老太婆遞給我一個竹筒,「只要你要是聽話,水和食物都會有的。」

我一口氣將裡面的水喝了個凈光,忙不迭地說了聲謝謝。

也許是因為我身陷絕境還這麼有禮貌,老太婆笑了,英子也笑了。

其實我心裡最清楚,我偷聽到她們的談話,而她們並不知道這一點,在笑我蠢得像頭豬,都成菜板上的肉了,還向拿刀的屠夫說謝謝,簡直是蠢到極點。

我為了活命,不得不裝蠢!

因為我看出老太婆的實力,即使她不出手,我也不是英子的對手,畢竟我沒有修為。

突然間,英子就抽了我一鞭子,「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無故地挨了一鞭子,火氣又竄上來了,「我打你一鞭子,再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會說嗎?」

「你是不是找抽啊!」英子又揚起鞭子。

我無畏地瞪著英子,心想她敢再抽,小爺就下陰手擰斷她的脖子。我心裡不是發恨,跟著師父學了十二年的功夫,若不是遇到這些邪魔歪道,幾個尋常壯漢也不是我的對手。

驀地,老太婆幽幽地說道:「英子,不要再抽他了,等你爺爺回來,我想收他為徒。」

英子輕哼了一聲,轉眼間咯咯地笑起來,有點妖媚地問道:「師弟,敢問尊姓大名,今年多大了,家住哪裡啊?」

我知道這丫的在套話,可不想連累家人,即使十二年不見面,他們也是我至親的人,隨即裝出一逼坦誠的樣子,「我叫龍小古,是個孤兒......」

「龍小古,這名字怪死了,哈哈......」英子笑得歡。

「哈哈......」驀然間有人大笑著跑過來,「禾列朵朵,你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會殺一個回馬槍吧!」

「彭老三,你還有心記得老娘的苗家名字!」老太婆心裡明白,一定是彭老三放出小鬼才暗察到她們還沒有離開,她一時疏忽大意,有些後悔。

「當年你私通漢族漢子巴大山,又逃走了,鬧得苗寨巫蠱一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怎麼會忘記你的大名,不過與時俱進,我應該喊你胡朵朵。現在交出藏寶圖,我饒你一命!」彭老三陰陰地笑著。

......

我無心聽他們談什麼,心裡盤算著自己中蛇蠱的事,師父所授的知識可謂是包羅天下,苗之蠱毒,至為可畏,其放蠱也,不必專用食物,凡噓之以氣,視之以目,皆能傳其毒於人,此為上乘蠱法,而用食物者,放蠱之下乘者也。

我沒有能辨識是否中蠱的東西,只好默念天祖摩霄心訣,一直念到二十遍時依舊沒有特殊的感覺。

我想既然胡朵朵這個老巫蠱婆要用我豢養一條通靈蠱蛇,又何必再對我下蠱,這事說不過去,估計她是看我年紀小,在嚇唬我。

就在這時,彭老三那邊有個年輕人趁不住氣了,叫罵一句,迅速衝上前來。

胡朵朵雙手一伸,十餘支像利箭般的東西直接射了過去。

那年輕人的左耳戴著大銀圈子,長得很彪悍,還未等近前,就慘叫著倒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如殺豬般嚎著。

有人用手電筒照過去,就見十多條蛇正咬著那年輕人的頭、臉、脖子和胸膛,甚至還有一條尖頭蛇蛇鑽進他的嘴裡。

那場景讓人不寒而慄!

我真正見識到巫蠱術驅物殺人的厲害,這比師父所說的蠱術還要殘忍,看來巫蠱婆比草鬼婆還要強大,畢竟巫蠱婆可以用本命蠱驅使附近的陰物襲擊對手。

那年輕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在凄厲的嚎叫中竟然扔出一物,隨即陰風呼嘯,偌大一片區域瞬間如霜雪般寒冷。

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是什麼東西?」

「小鬼!」英子朝著我鄙夷地一笑,「這你都不懂,真不知道你跟元真老頭年是怎麼混的。」

我精通靈符奇術,能熟練地畫出數百驅鬼避邪符籙和葯符,卻是無法使用,而前幾天師父才道出真正的原因,說是怕我成魔,還說一個人起步高則造化大,一切莫錯過天機。

我勒個擦!

明明是做師父的留一手,什麼天機啊!

我不由得苦笑。

也就在這時,陰風中那黑乎乎的東西變成一個慘白的少年,卻是尖牙利爪地撲咬過去。

胡朵朵手中多了一個蠱罐,老手一伸,朝著少年的頭就扣了過去。

陰風打著漩渦,吹得草叢呼啦啦地怪響,冥冥中彷彿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叫,滲得人頭皮發麻......「一個小鬼也敢在老娘面前逞強,真是自不量力!」胡朵朵得意地大笑著。

「劉五,憨子,你們對付那兩個小年輕的,其餘的跟我合力殺掉老巫蠱婆子!」彭老三憤怒了,率先衝上前,相隔十多米遠,便大手一揚,一道符籙化為巨大的火球飛滾過來。

「英子,你們快跑!」胡朵朵一聲令喝,隨即滾到一邊。

英子拉著我的手剛跑出十多米,火球就在胡朵朵的上空炸響,炸出無數燃燒的火點,就像岩漿在空中散開,有幾個火點落到她身上,被她用蠱罐瞬間扣滅了。

我寧願跟著英子逃,也不願意讓彭老三這夥人抓住,換句話說,我不願意落在玩鬼的手中,他們太過強勢,我根本沒有逃走的希望,而在英子手裡,那就未必了。

劉五和憨子追得急,英子一直拉著我的手,抓我的那隻小嫩手力量竟然出奇的大,而我故意順從她,由她拽著跑。

這一片是亂草,跑出幾里路,就來到樹林前,英子再也無法拉著的手,讓我一直向前跑,她在後面跟著,說我如果趁機逃走,讓她逮回來,就用鞭子抽死我。

這是我逃走的最好機會,哪會被一個黃毛丫頭嚇倒。

我擰頭看不到英子的身影時,便一頭扎進密林里,就像一頭獲得自由的小鹿,撒歡地逃竄,玩命地逃,為了保住小命,顧不得刺得發痛的荊棘,心裡只有一個念想:跑,逃出魔掌!

我也不知道跑出多遠,一直跑到汗流浹背,雙腿發軟,這才依在樹桿上,大口地喘著氣。

冷風襲來,我身上不知被劃破多少血口子,又累又餓又痛,又怕被鬼蠱幫的人或是英子找到,只好強打精神繼續跑路,也不知走了多遠,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有水的地方一定有人家!

有了希望,我身上也有了力氣,找到那條小河,沿流而下。

我才十五歲,又是被人擄來,還要被巫鬼婆用血肉來養蠱蛇,如今一個人在荒山野地,不怕是假的,怕弄出響聲,憋了泡尿都沒敢尿。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回到師父身邊,而偷聽到祖孫二人的談話,可以判斷出師父應該不會有事,但願如此。

天色依稀明亮,我尋著河水走,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到岸邊林中隱隱有亮光。

有光必有人居住,這是常識!

那是一棟竹樓,有四五間屋大,想必是個富餘的獵戶人家,而我未到門口,就聞到陣陣撲鼻的香氣。

我不知怎麼的,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那種感覺很驚悸,可是肚子骨碌碌地響,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上前敲門,「有人嗎?我是遊客,迷路了,能不能借住一夜?」我怕人家不答應,又補充了一句:「我天亮就走!」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個異常俊俏的姑娘走出來,看樣子最多有十八九歲,穿著白紗裙,挽著漂亮的髮髻,像公主一樣美。

我尷尬地笑笑,「大姐,我迷路了,能在你家住一晚嗎?」

「你有錢嗎?」那姑娘紗裙中隱約透著誘人的身段,卻是一臉的調皮。

我哪有什麼錢,就是跟著師父出去歷練,也都是他老人家掏腰包,如今分文沒有,頓時羞紅了臉,「我沒帶。」

「白雪,不要皮了,救人急難,怎麼能開口要錢呢!」裡屋傳來很溫柔的喝訓聲。

「娘,人家跟他開個玩笑嘛,他還喊我姐姐呢。」白雪咯咯地笑著,甜甜地說道:「進來吧,剛才我是逗你玩的。」

我忙不迭地道謝,隨在白雪的身後進了屋,這美丫的小蠻腰扭得那叫一個饞人,可我瞧見飯桌上那半盆子肉,饞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肚子不爭氣,一個勁地咕咕亂叫。

一個美艷的中年婦人走過來,很委婉地一笑,大概是看到我一身的血口子,驚聲問道:「小夥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看她們不像壞人,又見白雪過去摟著女人的腰,母女甭說有多親昵,無端地想到十二年沒見面的娘,心裡酸酸的,不想欺騙她們,自報姓名,將遭遇大體說了一遍。

中年婦人輕嘆一口氣,說讓我到河邊洗個澡,她熱熱飯菜,回來吃過飯到西屋睡覺好了。

我心裡揣著一萬個感激,回來將那半盆熱騰騰的兔子肉連肉帶湯吃得凈光,還一口氣扒拉了五碗米飯,飯粒都沒怎麼嚼,惹得白雪在一邊不停地笑。

白雪笑起來真美,真迷人!

我只是偷偷地看了白雪幾眼,就被她妖嬈性感的身姿迷住了,心想這輩子要是能娶上這麼好的媳婦,今後領著嬌妻兒女回家,一切都知足了。

我承認,我現在有些胡思亂想,這是對美人的極不尊重,可是我這般年紀對異性多少有些渴望了。

這是不是飽暖思淫慾?

我想是的,然而我跟著師父十二年,還懂得矜持,尤其是下面那傢伙翹辮子之後,我不得不暗念天祖摩霄心訣,摒棄一切雜念,免得失禮。

忽然,白雪的臉色變得很難堪,上前扯了我一把,嬌嗔道:「龍弟弟,你嘀咕些什麼呀,快進屋換衣服去。」

一聲龍弟弟,喊得我全身就酥了!

我那身衣服比乞丐服還乞丐服,感激地看了白雪一眼,紅著臉去西屋,床上有乾淨的牛仔褲和褂子,只是顏色有些特別。嘿嘿,沒有內褲,多少有點遺憾,只是我從來沒有穿過,因為師父說小褲對發育不好。

我脫下破爛的衣服,突然間聽到身後一聲尖叫,轉身一看,見是白雪,她嚇得退到門口。

白雪沒有嬌情地雙手捂著眼,然後像少女從指縫裡瞄著,尖叫之後卻雙腮微紅地笑起來,瞪著大眼睛,明亮的眸子里閃著異樣的光彩。

我不知道白雪什麼時候進來的,可她是第一個看我身子的女孩子,我真想對她說,美女姐姐,要不要我對你負責啊?

有這種想法,我熱血沸騰!

突然間,白雪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用手一指,「你,你下面長著什麼,好恐怖呀!」

「呃,前面還是後面?」我能聞到她特有的香氣,心裡都亂了,一本地不正經。

「哎呀,後面啦~」白雪樂得笑起來,一點都不忸怩。

我收起內心猥瑣的想法,「娘在冢里生的我,還認為我死了,將我拋在裡面。後來冢蟲救了我,我是吃她的涎液熬過三天,後來尾椎骨的地方就長了鱗片,師說說是蛇鱗印記,現在火柴盒那麼大了吧?」

「嗯,冢蟲是什麼?」

「墳墓里的蛇,長冠的那種。」

白雪像見到冢蟲一樣被嚇到了,小嬌身有些瑟瑟發抖,怕怕地看了我一眼,扭頭跑了出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可這不是我的錯!

我想跟白雪道個歉,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疲憊的困意涌遍全身,還是上了床,扯過毯子,酣然入睡。

然而,我沒有想到一件極為荒誕不經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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