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被破格錄取進大學後成一代宗師的奇才，抱著鴨蛋進大學不是夢

2004年清華大學美術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陳丹青憤然辭職的事件，成為當時報紙的頭版頭條。

陳丹青給出的理由，很是令人深思。在任職四年里，投考他的學生中，有不少在本領域內的專業成績以及藝術造詣上是達標甚至是超出預期的，然而因為是政治或是英語的不過關未能入選。令他氣憤的，就連只差了一分的優秀生因為制度的苛刻性而被淘汰，這致使他任職期間竟然未能夠招到一名碩士生，辭職也就是必然選擇。

這不禁令人想到，現在的大學招生制度能不能更為合理些呢，想當年，民國時期的北京大學，可是有著光榮的「破格錄取」傳統，傳說中有不少人才就是就此被發現的，那就來談談那些「破格錄取」的事兒。

羅家倫（1897—1969）

羅家倫，字志希，浙江紹興人，他是「五四運動」中的學生領袖，並在《每周評論》上第一次提出「五四運動」這個名詞。

他還是清華大學的首任校長，又於1932年出任了中央大學校長。他的教育理念十分清昕，以「安定、充實、發展」為治校方針，以「誠、朴、雄、偉」作為學風。

羅家倫曾於1917年報考北京大學，當時他的國文成績非常出色，然而對於數學卻是一竅不通，竟然一分未得。當時主持閱卷工作的是剛回到國內的胡適，主要負責國文部分。他對羅家倫的國文很滿意，給了滿分。

胡適後來獲悉，羅家倫數學考試為零分，其它成績也並不理想，於是，就在招生會議上提議，對羅家倫「破格錄取」。時任北大校長的是蔡元培，他也是同意胡適的看法，也就把羅家倫招進了北大。

張充和（1914—2015）

張充和，是「合肥張氏四姐妹」中的小妹，她的曾祖父是淮軍主將、兩廣總督署直隸總督張樹聲，父親是民國教育家張冀牖。她後來與丈夫先前的北大西語系外籍教授傅漢思遷居到美國，兩人先後進入耶魯大學任教。

張充和對崑曲極為痴迷，因而也頗有心得，她的這一生為弘揚崑曲做出了諸多努力。她的書法造詣很高，有著「當代小楷第一人」之稱，而更多的人更喜歡把她稱作「最後的才女」。

約是1934年，張充和報考北京大學，考試科目為英文、國文、史地、數學。張充和國文考了滿分，英文、史地還算不錯，都及格了，唯獨數學考了零鴨蛋。當時，北京大學的規定是，錄取比分里英文佔百分之四十，國文佔百分之三十，史地佔百分之二十，數學佔百分之十，如果其中一門考了零分，那就不會被錄取。

眼看著張才女要被拒之門外了，還是胡適出來說了話，先讓張充和讀一年的試讀生，一年之後，各科成績都達到了要求，再轉為正式生了。所以說，張充和這次並非正式錄取，也算是變相的「破格錄取」了。

康白情（1896-1959）

康白情，字鴻章，四川安岳縣人，他是中國白話詩的開拓者之一，時人評論說，新文學運動中，散文成就最高的是周作人，新詩成就最大的是康白情。他還是「五四」運動中的學生會領袖，曾留學美國，回國後在山東大學、中山大學、廈門大學、華南師範大學等多所國內知名大學任教。

康白情於1917年報考的北京大學，他國文和英文都考得不錯，名列前予，還是在數學上吃了敗仗，得了零分。又是胡適因為惜才，替他出頭，說了好些話，北大才把他錄取了。

錢鍾書（1910-1998）

錢鍾書，原名仰先，字哲良，江蘇無錫人，中國現代知名作家、文學研究家，《談藝錄》、《寫在人生邊上》、《圍城》、《管錐篇》的作者。

錢鍾書可以說是博學多才，精通多國語言，說起經史子集頭頭是道，古人所說的「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大致就是他這樣的。他還富有幽默，這從他的著作，日常為人作風中，就能很好體會到。

錢中書被清華大學「破格錄取」有點「羅生門」。據他自己的回憶：「我數學考得不及格，但國文及英文還可以，為此事當時校長羅家倫還特地召我至校長室談話，蒙他特准而入學。我並向羅家倫彎腰鞠躬申謝。」

後來盛傳，他當時數學只考了15分（也有說是零分），是當年被北大「破格錄取」的羅家倫把他給「破格錄取」了。

但也有說，錢鍾書當時在錄取的174名的新生名次並不低，位列第57名。清華的招生規則與北大不同，三門主科國文、英文、數學一門八十五分以上或是平均分數及格，就會被錄取。這兩項錢鍾書都是符合的，因而是正常錄取，不算是「破格」了。

孰是孰非，真真假假，只有等待更多資料揭示了。

吳晗（1909—1969）

吳晗，原名吳春晗，字伯辰，浙江義烏人，首先他應該是位歷史學家，是現代明史研究的開拓者和奠基者之一，其次他是政治家，曾任職了北京市副市長、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學部委員，北京市政協副主席等職務，另外他還是位教育家，曾在雲南大學、西南聯合大學、清華大學任教過。

吳晗的「破格錄取」有點以以訛傳訛。他曾考入中國公學，當時的校長是胡適，他因此與胡適結緣，成為胡適的門生。胡適辭職回到北京後，吳晗也跟隨北上，後經人介紹在燕京大學的圖書館找了份工作。1931年，吳晗投考了胡適主持的北大文學院。他的文史與英文都考了滿分，數學卻得了零分。依據北大招生規定，有一門零分便不能錄取。這次胡適沒有為門生叫屈，吳晗也就沒被錄取。

之後，吳晗轉考了清華大學歷史系，文史、英文依然是高分，數學依然是低分，然而卻是被制度相對寬鬆的清華錄取了。與嚴格的北大相比，這算是一種比較下的「破格錄取」。

臧克家（1905-2004）

臧克家，曾用名臧瑗望，山東濰坊諸城人，知名現代詩人，中國民主同盟盟員。

坊間傳聞1930年，臧克家報考國立青島大學時，數學考了零分，卻憑著三句詩歌「人生永遠追逐著幻光，但誰把幻光看成幻光，誰便沉入了無底的苦海」，被文學院院長兼國文系主任聞一多「破格錄取」。

對於這段歷史，臧克家曾撰文回憶說：「一九三0年暑假，重新考入這所大學，成為正式學生。這場考試，數學得了零分。國文，出了兩道題目，一個是《你為什麼投考青島大學?》，另一個是《雜感》，任作一題，我兩題都作了……報喜似地對我說：你的國文卷子得了九十八分，頭一名！聞一多先生看卷子極嚴格，五分十分的很多，得個六十分就不容易了。聽了這話，我解決了數學吃「鴨蛋」還被錄取的疑問。」

顯然地，從這段文字上去理解，聞一多只是給了臧克家高分，而沒有「破格錄取」他，同時臧克家也認為國文的高分拉高了平均分，數學雖然零分了也是能夠被青島大學錄取了。而且地，臧克家在青島大學先是被梁實秋作主任的英文系錄取，之後才轉的聞一多主持的中文系，這個「破格錄取」也是要梁實秋來做的，並不需要聞一多插手。

那麼，臧克家被「破格錄取」只能是個偽命題了。

《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約撰稿人：菊花茶/文

菊花茶，本名鄭良，網名菊花茶163，天涯新浪論壇知名歷史作家，資深三國控。曾發表過《華山論劍》、《歷史原來是這樣的》、《三國往事越千年之建安十三年》、《快意恩仇的人生》、《禍起蕭牆》等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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