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歐洲生畏的俄羅斯「西方-2017」軍演和「混合戰爭」
參加軍演的俄軍士兵
參加軍演的俄軍坦克群
參加軍演的俄軍蘇-30戰鬥機群
誰能用一場軍演讓其它國家膽戰心驚，除了朝鮮的導彈發射或核試，恐怕只有普京大帝有這個本事了。2017年9月14日-20日，俄羅斯拉著斯拉夫小兄弟白俄羅斯，在從波羅的海、俄西部飛地加里寧格勒延伸至西部邊境的的普斯科夫州、列寧格勒州與白俄腹地的遼闊區域，聯合開展代號為「西方-2017」（Zapad-2017）的大規模戰略級別演習。俄國防部發布消息,「前三天，軍事指揮機關和已建成的地區政府部隊機關，在演練應用部隊自動化管理系統的框架下，開展領土防禦和企業轉入戰時狀態的演練。9月17至20日，軍隊在波羅的海水域的多兵種訓練場上進行實際行動演練，包括進行機動防守、轉入進攻行動，以及擊敗敵人。重點將是為反擊敵人的空中打擊、掩護中央工業區，啟用防空責任區空天軍所有力量和設施、航空集群和防空部隊。這一階段將對俄白聯盟國家的偵查工具、電子對抗、防空部隊的兼并性和合作問題進行檢驗。演習期間，還將實施高精度武器演練，進行防空導彈系統、戰術戰役導彈系統和沿海導彈發射系統實彈射擊任務。」據俄羅斯衛星通訊社電，9月18日，普京親赴列寧格勒州盧日斯基靶場校閱主要階段的軍事演習。
在軍演場實施警戒的俄軍憲兵
俄軍演示意圖
由於軍演地點沿著歐盟東緣鋪開，靠近波羅的海三小國與波蘭，這些北約盟國擔心俄國會假藉演習發動吞併奇襲。畢竟，前蘇聯曾以軍演為名，突襲過捷克斯洛伐克和阿富汗。為給小夥伴們壯膽，美軍7架F-15C戰鬥機早在8月底已抵達立陶宛的希奧利艾機場，將執行空中巡邏任務，比正常時期多3架。在俄軍事演習期間，美國還增派一支600人的小股空降部隊進駐波羅的海沿岸的立陶宛、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並急調B-52H戰略轟炸機赴歐，同時在瑞典、波蘭、烏克蘭舉行演習。美軍已在東歐部署一個「史崔克」裝甲旅。
參加軍演的俄軍BTR-82裝甲戰車
「西方-2017」 最可怕的冷戰又回來了
「西方-2017」，是俄羅斯四年一循環的大型軍演當中的一部分，每一年俄軍聚焦一個廣大的戰略方向或者說「前線」（分別是「西方」、「東方」、「中部」和「高加索地區」）。但是比起上一次在2013年進行的「西方」演習，今年所引發的關注要大得多，俄羅斯軍演的地緣政治背景變化巨大也複雜許多。
俄羅斯駐敘利亞的蘇-30戰鬥機
俄羅斯蘇-25攻擊機在敘利亞戰場執行任務
俄羅斯蘇-34戰鬥轟炸機在敘利亞戰場執行任務
俄軍駐敘利亞特種部隊
2014年3月18日，普京趁烏克蘭亂局正式收復或者說吞併克里米亞；2015年9月中旬開始，俄羅斯突然派空軍、海軍和特種部隊出兵敘利亞，強勢介入中東爭端，並立足敘國地中海沿岸的塔爾圖斯軍港、拉塔基亞空軍基地，通過一系列凌厲的攻防組合拳，打亂了西方國家、土耳其、敘利亞反政府武裝與ISIS的混戰格局，穩住了搖搖欲墜的阿薩德政權，成為中東大玩家之一；2014年6月以來，在基輔決定「脫俄入歐」後，俄羅斯實際上控制著烏克蘭東部，在莫斯科看來，斯拉夫三兄弟之一（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烏克蘭何去何從，事關俄羅斯國家安全底線，克里姆林宮絕不會容忍北約、歐盟勢力囊括曾經的基輔羅斯、這塊俄羅斯民族龍興之地，烏國內亂至今得不到平息；俄軍不時用快速演習、遠程轟炸機或重型戰鬥機，騷擾北約艦船、軍機，令波羅的海國家、波蘭大感不安；華盛頓共和、民主兩黨建制派懷疑俄羅斯干預了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這是籠罩白宮上空最大的陰雲，更是美俄關係目前高度緊張的最大根源。
參加軍演的俄軍戰艦
俄軍演練兩棲登陸
準備起飛的兩架俄軍蘇-30戰鬥機
「西方-2017」軍演規模有多大？俄羅斯和西方給出的口徑並不一致。俄國防部說，總共大約有1.27萬人參與演習（請注意，這麼說的話，參演兵力將不足歐安組織所劃定的1.3萬人界線。）其中出動5500名俄軍、7200名白俄軍、70架軍機、250輛戰車、200門火炮與10艘軍艦，目的是對抗靠近波蘭和波羅的海三小國的假想敵。主持演習單位假造三個「侵略國家」，甚至有國名，分別為維希諾里亞（Veishnoriya）、魯貝尼亞（Lubeniya）和維斯巴斯里亞（Vesbasriya）。波蘭和波羅的海三小國則很擔心，這些假國名就是他們自己國家的代號。
俄軍BMP-2裝甲戰車參加軍演
參加軍演的俄軍火炮
但觀察演習籌備工作特別是鐵路平板車（這是運載重型裝甲裝備至演習場的主要方式）排列的西方專家們稱，參演人數將會比俄方所指的多得多。為保障演習俄軍方徵用了足夠鐵路車輛來運載4千輛坦克及其它重裝備，一些評估認為，可能有高達8-10萬兵力參與演習。但是由於演習行動有一連串不同的演練、訓練和場點轉移，很難對確切數字作出準確判斷。
英國皇家空軍「颱風」戰鬥機在波羅的海上空攔截俄羅斯蘇-27戰鬥機
挪威空軍F-16戰鬥機在挪威海上空攔截俄羅斯圖22-M遠程轟炸機
法國空軍幻影F-1戰鬥機實彈掛載近距離監視俄羅斯蘇-27戰鬥機
在這次軍演中，俄羅斯將會對自己應對與遏制外敵進攻的能力進行測試，並將從重型裝甲集團軍、空降師、「斯佩茨納茲（spetsnaz）」精英特種部隊、波羅的海艦隊以及駐守加里寧格勒的第14軍團等不同部隊抽調兵力。除了檢視俄軍對炮兵、坦克集等傳統強項的發揮，以及在其作戰中越來越重要的海、空軍精確導航武器如何使用，還有一個看點是「信息行動部隊」所擔當的戰略、戰術角色—這是俄軍作戰序列當中一個相對較新的部分。俄軍對克里米亞的軍事行動，已經將電子戰能力表現得相當出色。
英軍「挑戰者-2」坦克群在波蘭集結資料圖
法軍「勒克萊爾」坦克群開赴波蘭資料圖
在「西方－2017」演習的背後，是一次意圖更為廣泛的戰略宣傳，普京意在影響和塑造西方世界對俄羅斯的看法，「俄羅斯或許「願意看到歐洲因為莫斯科四處耀武揚威而警惕起來」。」美國分析家科夫曼在軍事博客「戰爭困境」（War on the Rocks）上發表文章，形容「西方」演習是觀察俄羅斯思維方式的一個絕佳窗口。「雖然俄羅斯武裝力量經歷了各種現代化轉型，但實際上，俄羅斯領導層很可能仍然感到害怕：害怕美國會試圖拉攏白俄羅斯，害怕美國在技術和經濟上的優勢地位，害怕美國尋求推動莫斯科政權更替；也害怕華盛頓有意欲令俄羅斯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全面瓦解，或者更嚴重的是，令俄羅斯本身全面瓦解。」科夫曼斷言：「「西方」演習是有關這些恐懼最全面清晰的體現，也是莫斯科對美國的一種威脅，一些最壞的情況發生，它會做什麼。」曾在2012年到2014年擔任美國駐莫斯科武官的退役陸軍准將茨瓦克也指出，最重要的是，俄國傳遞出「我們正在看著你。我們很強。我們學到了很多，別招惹俄羅斯」的信號。」
俄軍T-72B3坦克
演習主力是重組的蘇聯時期紅軍傳奇部隊「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是蘇軍、俄軍中具有光榮傳統、最精銳的部隊之一，衛國戰爭期間參加了斯大林格勒戰役、庫爾斯克會戰、十次突擊、解放烏克蘭和波蘭、攻克柏林等著名戰役，1944年獲「近衛」稱號，二戰結束後，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隸屬於蘇軍西方戰役集團，長期駐紮在原東德德累斯頓，1968年參加了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行動，蘇聯解體後，1992年遷駐至斯摩棱斯克，1999年被裁撤。2014年11月13日，普京下令以西部軍區所屬第20近衛諸兵種集團軍部隊為基礎，包括第2近衛塔曼摩步師、第4近衛堪傑米洛夫坦克師、駐紮在莫斯科的第27塞瓦斯托波爾摩步旅、駐紮在下諾夫哥羅德的第6獨立坦克旅等精銳部隊，重新組建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隸屬西部軍區，沿用原有番號。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主力是800輛T-72B3、T-80主戰坦克、BMP-2步兵戰車等，300多門大炮及戰術導彈部隊，光是這支部隊，戰車數量就超過波羅的海三國、波蘭與德國現役戰車總和。《紐約時報》評論稱：「重建這支部隊，是自蘇聯解體以來首度將這麼龐大的攻擊武力集結在單一指揮之下。」前北約盟軍最高司令官，布里德洛夫空軍上將說：「俄國重建這支部隊，向波羅的海國家和波蘭傳達了非常清楚的訊息。」
波蘭F-16戰鬥機
與普京關係敵對的烏克蘭總統普羅申科說，俄羅斯軍演是「為一場洲際規模的侵略戰爭做準備」。他認為俄羅斯是在利用籌備演習的機會將部隊派遣轉移到邊境位置，以準備進行攻擊行動。普羅申科表示，他不能排除一種可能性，是演習「或會被作為煙幕，讓俄軍進而組織新的侵略部隊進犯烏克蘭領土。」不過，北約觀察者和內部人士並不一定全都認同俄羅斯全面進犯烏克蘭的可能。倫敦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研究員、俄羅斯問題專家吉爾斯承認，過去相似規模的俄軍演習「曾經變成了2008年對喬治亞和2014年對烏克蘭軍事行動的先期部署。」 但是他又指出，「那兩次行動都來源於即時的政治危機—這在目前的歐洲並不存在。而且在這期間也有過不少其它的俄軍演習，而最終也並未導致任何國家被侵犯。」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說：「我們以前看過以軍事演習做為偽裝，實際發動對鄰國的侵略。」他還說：「我們沒看到對北約盟國的立即威脅，但俄國降低緊張及避免誤判的最佳方式就是讓信息透明。」俄國軍方為緩和西方的疑慮，強調只是例行性演習，沒有要威脅誰。俄羅斯副國防部長福明將西方的疑慮斥之為「所謂的俄國威脅神話。」他說：「一些匪夷所思的假想情況都出籠，有的離譜到宣稱「西方-2017」將做為侵略的平台，進而佔領立陶宛、波蘭和烏克蘭。」
美軍空降部隊進駐波蘭資料圖
美軍部署在波蘭的「愛國者-3」防空導彈
北約軍事專家發現，莫斯科和明斯克對待「西方-2017」演習態度有微妙區別。俄國不願意邀請任何數量的西方觀察人士到場，但白俄羅斯對待國際觀察者的態度也要開放得多。北約國家將能夠使用清晰的衛星訊號、空中雷達以及其它國家級情報收集手段。此外，還有一些措施鼓勵有興趣的白俄民眾在所在區域觀察軍事行動，並將它們發上網，供非政府組織、公共分析人士與專家參考。而把軍演區域範圍邊界定在白俄羅斯中部—不靠近波蘭及立陶宛邊境—是一個有意為之的政策性決定：意在降低外界誤讀概率或者避免俄軍部隊、戰機靠近北約國家邊境而擦槍走火。
美軍「艾布拉姆斯」坦克群在波蘭軍演資料圖
鑒於今年的軍演俄軍及裝備開進了白俄羅斯，在美國看來，觀察「西方-2017」，「最應該密切觀察軍事部署的時間，很可能是在主要演習部分結束之後。」美軍特種作戰司令托馬斯將軍7月在科羅拉多州亞斯本舉行的國安研討會說：「最令人擔心的是他們不打算離開，這並不是瞎猜。」
俄軍開進克里米亞
俄羅斯巧用「混合戰爭」收回克里米亞
比起大規模軍演，更令西方害怕的是俄羅斯軍隊通過軍事改革和一次次軍事演習錘鍊出來的「混合戰爭」作戰方式，其作戰威力、成效在吞併克里米亞及敘利亞戰場上得到了驗證。
俄軍戰略打擊的核心-潛艇部隊
俄軍潛艇向敘利亞發射「口徑」巡航導彈
2008年的8月8日，伴隨著劃破夜空的絢爛華麗的北京奧運會焰火，喬治亞貿然進攻一直在鬧獨立、親俄的南奧塞梯，普京得知後和同在北京的小布希經過一番不能解決現實危機的唇槍舌戰，即毫不猶豫命令陸海空三軍兵發早已憤恨多時的美國小跟班-喬治亞，俄軍用不到10天時間打了一場令美國、北約和歐盟措手不及的閃擊戰，雖然損失不小並暴露了空軍主力戰機落後和陸海空協同作戰能力欠缺等軍備問題，但還是把喬治亞揍得滿地找牙並在事實上完全控制原屬喬治亞的南奧塞梯與阿布哈茲兩塊領土。其後，針對在喬治亞戰爭中暴露的各種深層次問題，俄羅斯以「打造軍隊新面貌」為口號，在當年12月立即著手從指揮體系、人員結構和武器裝備等方面進行軍改，2013年3月時任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傑夫宣布，俄軍事力量改革基本結束，俄羅斯擁有了一支全新的軍隊。俄軍組建了一支能在信息化條件下遠程作戰的空天軍；以遠東為重點調整了軍事建設戰略優先方向；取消原來的六大軍區制，建立西部、東部、南部和中央四個聯合戰略司令部。陸軍建立戰役指揮部—集團軍—旅三級指揮體系，空軍建立戰役指揮部—航空基地—飛行中隊三級指揮體系，海軍力量按照三大艦隊和三大軍區分配部署；強調戰略核力量核心地位、著力提高「不對稱」威懾能力特別是加強海基戰略核力量。
克里米亞地圖
2014年2月，俄羅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兼并克里米亞，這是俄軍在軍改後的首次重要軍事行動，更是俄羅斯歷史上最卓越的軍事行動之一。俄羅斯不僅從烏克蘭手中輕取這片黑海邊自古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而且做到了兵不血刃、不戰而勝。俄軍在這次行動中以經過軍事改革的強大軍力做尖刀和後盾，瞞天過海、大膽出兵，綜合使用各軍兵種、特種部隊、戰略性裝備，巧妙運用特種戰、信息戰、輿論戰、情報戰等多種現代化作戰手段，第一時間爭取民心、瓦解敵人、震懾對手、控制局面，成功演繹了信息化高科技戰爭條件下的「混合戰爭」這種新形態。
被稱為「小綠人」的秘密潛入克里米亞的俄軍特種部隊
一、攻心為上、裡應外合、控制要害
2014年2月24日，俄總參「格魯烏」特種作戰部隊、海軍陸戰隊、第31空降突擊旅官兵撕掉所有俄軍標識，穿戴全套新式綠色裝具，在絕密狀態下乘船躲過北約衛星和無線電監聽，偽裝登陸克里米亞。一夜之間克里米亞街頭突然冒出無數全副武裝、精瘦健壯、訓練有素的「小綠人」，這極大的震撼了北約及親西方烏克蘭政府心理。在「小綠人」們策應掩護下，克里米亞親俄勢力相應佔領政府、議會辦公機構和機場、港口等要地，駐守克里米亞的烏政府軍指揮系統被很快打亂，待到清醒過來，軍營和武器已經被控制。
在街頭歡迎俄軍的克里米亞女孩
克里米亞本土親俄居民自發組織的抵抗烏克蘭政府行動，也為俄軍秘密調遣贏得寶貴時間。如支持亞努科維奇政府的前「金雕」特警部隊、當地民團、庫班哥薩克武裝、「夜狼」重型摩托俱樂部成員等各路兄弟，都發揮了擾亂駐克里米亞烏克蘭政府軍軍心、搶先出擊佔領要津的「奇兵」作用。
俄軍BTR-82裝甲車隊開進克里米亞
二、最快速度調遣大軍控制局勢，做好最壞準備應對西方干預
俄特種部隊突襲克里米亞機場、碼頭、軍營得手後，4天內，俄黑海艦隊及其所屬第810海軍陸戰旅從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兩路出擊，佔領克里米亞各處交通主幹道和重要設施。俄軍主力後援也分乘5架伊爾-76運輸機、登陸艦，攜帶裝甲戰車、包括10架武裝直升機從俄本土迅速跟進。至3月1日，俄軍已控制克里米亞半島全境。
俄軍部署在克里米亞的「堡壘」反艦導彈
同時，為防止美軍從黑海乾預克里米亞，俄方還在半島部署K-300P型「堡壘」式反艦導彈，且故意暴露陣地讓美偵察衛星發現，從而給正在黑海巡弋的美海軍巡洋艦造成威懾。為防止「最壞事態」發生，俄方甚至做好命令核武器進入備戰狀態的準備。
乘「虎式」越野車進入克里米亞的俄軍先頭部隊
三，運用多種手段儘快穩定局面，儘快造成吞併克里米亞的合法事實
2014年2月22日基輔局勢一失控，普京即在第一時間做出營救親俄總統亞努科維奇的決定，以獲取政治籌碼，並在沒有事先預案情況下，於國家安全會議上下定收復克里米亞的戰略決心。
俄軍截斷通往克里米亞機場的公路
俄羅斯情報部門利用通信監聽公開烏克蘭親西方政客間「揚言要殺光克里米亞俄裔居民」的密談，掌握了在民意調查、網路空間、國際輿論場上的主動權，為收復克里米亞增強輿論合法性。普京本人直到1年後接受電視採訪時才承認「小綠人」是俄軍，但他仍堅稱俄出動兵力在俄烏條約規定的數量以內，沒有違反國際法。
守衛克里米亞機場的俄軍機槍手
強化俄羅斯民族認同、予以經濟援助、進行全民公決、克里米亞順利回歸俄羅斯。克里米亞居民大多是俄羅斯人，俄羅斯與西方展開激烈的輿論攻防，大大激發俄羅斯族群團結意識，普京承諾經濟援助亦爭取到克里米亞大多數民心，並快速通過公投、簽署條約等重要法律步驟強化兼并克里米亞的合法性。2014年3月16日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舉行歸屬公投，正式宣布與塞瓦斯托波爾直轄市一起脫離烏克蘭，成立新的克里米亞共和國。超過96%的選民投票支持加入俄羅斯聯邦；3月18日普京在克里姆林宮同克里米亞及塞瓦斯托波爾代表簽署條約，允許兩地以聯邦主體身份加入俄羅斯；3月21日普京正式簽署經俄聯邦會議批准的「克里米亞入俄」公約。
2014年3月18日，普京在克里姆林宮與克里米亞代表簽署入俄條約
2015年3月16日，俄紅星電視台解密一年前俄軍「回收」克里米亞半島內幕。普京大帝親自出馬講述了克里米亞回家之路，他不無得意的說：「你知道我們的優勢在哪兒嗎？就是我親自處理此事。不是因為我在那裡所做的都對，而是因為如果是國家頭號人物這麼做，執行者的工作就會更輕鬆。他們知道自己是在執行命令，而不是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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