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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頓悟,吳秀波給我們念了一首唐詩





無論曾經被敘述過多少遍,演員吳秀波的經歷都具有一些人生傳奇的意味,即便在演藝行業也並不多見。他體驗過年少不羈的自由與愜意,經歷過動蕩生活和心慌滋味,也體會了「為了生存而奮力對抗和掠食,所有童真、夢想都被打碎」的殘酷。一路走來,他一路與「演員」這個身份拉扯、爭鬥,又重新言歸於好。他經歷過困頓的時刻,卻又從未停步,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第二種表演方式。如今他可以自由穿梭於自我與角色間,卻也仍然相信命運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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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神奇



二十多歲縱情於江湖、三十多歲回歸演員行當,四十歲被奉為男神,作為一名演員,吳秀波一路的成長軌跡並不符合大眾的認知。他曾經形容自己為「一個永遠生活在別處的人」,一個「生活得比較自我和謹小慎微的人」,也贊同他小學班主任對他多年前下的斷語。「他說吳秀波,你就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我覺得說得至今可以朗朗地解讀我這個人。」




人到中年,回憶起少年時代的老師,吳秀波常常感慨生命的神奇。他在初中的英語課上看課外書,英語老師點他的名。「他說,吳秀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說你長得也不寒磣,也不比誰傻,萬一你以後當了演員,人家讓你演一個外國人你怎麼辦?」這句話在漫長的時間裡被他遺忘,直到拍攝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猛背英文台詞的時候,才又在腦海中冒出。「原來在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訴我你未來可能需要這種知識。」




吳秀波最近一次感受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在《大軍師司馬懿》的拍攝現場。



這部講述三國時代的權謀戲,在橫店前後拍攝了333天。為演員發愁、為劇本發愁、為音樂發愁、為拍攝周期發愁……作為這部電視劇的監製,吳秀波在這部戲上投入了近兩年時間。在所有瑣事之外,他還是司馬懿,一個有著「鷹視狼顧」之相的謀略家。




諸葛亮上方谷火困司馬懿,是具有轉折與宿命意味的一場重頭戲,生命中的一次背水一戰。吳秀波在外景地拍了三天,每一天都是驕陽似火。拍攝的最後一個鏡頭,是司馬懿欲揮刀自刎,而天降大雨救下父子三人。吳秀波將刀橫在脖子上,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驚雷。






「哲學吳」


此情此景恰好與吳秀波的一本隨筆集的名字遙遙契合——「上天賜予的一場戲」。隨筆集出版於2012年,文字全部來自於過往採訪錄音的整理。在媒體圈裡,吳秀波有一個外號——「哲學吳」。




無論面對如何艱澀或抽象的問題,吳秀波總能找到恰如其分的應對,不乏詩意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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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父輩,他念出了《北國之春》的兩句歌詞:「家兄酷似老父親,一對沉默寡言人。」



談到生命中的頓悟,他沒有直面問題,而是轉而背出了一首唐詩:「青鳥銜葡萄,飛上金井欄。美人恐驚去,不敢捲簾看。」




《唐詩三百首》小時候里幾乎都是名人名詩,唯獨這首,作者是一個捧劍仆,吳秀波想看看為什麼這樣一個人寫的詩,能和李白、杜甫的詩並列。




「讀了覺得,太像一幀畫了,就是一隻青鳥銜著一個葡萄,飛在井邊上,女孩怕把它吵走了,不敢把帘子捲起來看。短短四句,營造的畫面我能想像出,我想任何一位攝影師和導演都會想像這個畫面怎麼拍。這首詩講什麼了么?它講葡萄哪兒來的嗎?它講美人的委屈了嗎?它講後來怎麼樣了嗎?沒有。它講什麼意義了嗎?也沒有。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當下,這才是頓悟時刻。」



多少有些讓人意外,這個有著「哲學吳」稱號的男演員卻自認為一個不善於交流、甚至有些表達障礙的人。似乎為了證明這一觀點,他講述了參加《我是歌手》第三季總決賽的經歷。




好哥們李健找到他幫唱,他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卻在上台的前一天接連發燒、腹瀉。生理的不適帶來了心理的緊張,他一度打了退堂鼓:「我說,換人吧,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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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秀波再一次出現在電視節目的舞台上,是作為綜藝節目《歡樂喜劇人》的主持人。在導演施嘉寧的描述中,「吳秀波」這個名字在節目一次天馬行空的頭腦風暴里偶然出現,卻一下抓住所有人的神經。他將吳秀波與喬治·克魯尼、休·傑克曼等一眾好萊塢成熟氣質男星相提並論。他覺得,既然休·傑克曼能夠駕馭奧斯卡頒獎禮的舞台,吳秀波為何不能主持一檔喜劇競賽節目?




而在吳秀波的描述里,接到節目組的邀約,他覺得回到了自己的本行。上世紀80年代,從中戲表演科班畢業之後,吳秀波來到定向委培的鐵路文工團,天天在舞台上演出。



施嘉寧用「有毛邊」來形容吳秀波的主持。在合作之初,雙方一直在進行微妙的妥協,吳秀波青睞哲學化、詩意的表達,而節目組需要他在一些節點承擔主持人串場的作用。




但是除了主持人這一重身份,站在舞台上的吳秀波還扮演著陪伴者的角色。吳秀波顯然這一重身份上給了節目組很大的驚喜。讓施嘉寧感受深刻的是吳秀波身上的真誠和尊重。「他說,我盡我所能尊重,再配上90度的鞠躬,他給這個舞台帶來了溫度。」






「上天賜予的一場戲」



在吳秀波的描述里,「尊重」是他放入自己表演最重要的「私貨」。這大概也是多年繁雜生活和工作經歷在他身上烙刻下的最醒目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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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學的時候就勤奮地看課外書,我當了演員以後我勤奮地唱歌,我唱歌了以後我就勤奮地開飯館,我開了飯館的同時我就勤奮地談戀愛,我有了孩子以後就勤奮地演戲。」吳秀波這樣描述他的40歲以前的生活,「我是一個永遠生活在別處的人。」




演戲,是吳秀波經歷的最艱苦卓絕的拉鋸戰,也是折磨良久的一次爬坡。他在三十歲後回歸演員行當,用幾年的時間獲得了業內的認同,也在這段時間中體驗了突破「天性解放關口」的痛快。




「一個人在日常生活中沒有太多表達自己的機會,突然間給了你一個舞台,你可以通過任何角色在鏡頭前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演員一旦突破了這個關口,就會覺得特痛快。」




釋放自己給吳秀波的表現帶來了力度、感觸和真實感,但日子久了也給他帶來了困惑。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騙子,或是一個沒有主意的演說家。「一個演說家總得有主意,沒有主意去演說,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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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在拍攝電視劇《上海上海》的時候爆發。有一場戲吳秀波接連喊停,連停了二十多遍。「我對面站著段奕宏,我說對不起,小段,我總覺得彆扭,小段說,沒事沒事,他就陪著我演。那部戲的導演是毛衛寧,他也瘋了,說秀波你怎麼了?你前兩條演的我就過了,你還要來什麼?我說我就是自己覺得彆扭。」




在另一場戲中,經過了走戲、綵排,吳秀波卻在正式拍攝中走到鏡頭之外。現場的攝影師大聲提醒,也讓吳秀波心下覺得不妙。「我總是力求在自我的環境中找到另外一種歸根於角色的解脫,但是這個念頭已經大到讓我喪失了行業的規範和理智了。」




那段日子被吳秀波視為比較痛苦的時刻。他於是開始跑步、爬山、游泳,用漫長運動後分泌的多巴胺去抵抗生活中的苦惱。他常常一跑就是三四個小時,從徐家匯跑到松江的車墩影視基地,迷了路再打計程車回來。跑步讓他在身體上戰勝自己,面對需要翻過的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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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來,吳秀波覺得在那段跑步的時間裡,自己把對表演的認知重新梳理了一番,當所有的經驗和道理都扔掉以後,他感到了一種全新的自在,開始產生了第二種表演狀態。「從那以後開始有了《黎明之前》、《心術》,有了《趙氏孤兒案》以及《北京遇上西雅圖》。」




《北京遇上西雅圖》將45歲的吳秀波送上了「男神」的位置。在他的朋友與合作者看來,這份遲到的成功,源於吳秀波經歷過的一切。每一段經歷、每一級台階和邁上去的每一步,都決定了他最後所處的位置。「他有閱歷,有經驗,演戲的時候非常敏感,同時做人很低凋,」與他在《人山人海》中合作的蔡尚君導演說,「他所有的經歷成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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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你一直強調自己是一個不善於交流的人,但是你在媒體圈有個外號,「哲學吳」。所以這看起來是個非常矛盾的事情。


吳秀波:我生活中很少與人長時間說話,平時就是該說的說,然後就不說了。所謂「哲學吳」這個名諱,是因為採訪中總會提出很多問題,我不存在這個問題或者我解決了這個問題,發問的人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他需要一個答案。單我沒有答案,我要跟他說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問題,可能對伐又會覺得我不尊重他。




就比方說,在我出名之後,採訪我的人就想找到我的奇蹟。但是哪有奇蹟呢?我只能說我對得起我的工作,我挺認真地思索我的經歷,剩下都是命定的。我不能說我經過了多少艱苦卓絕的歲月,最終靈光一閃出來了,沒有。我之前干過很多其他的事兒,我開過飯館,賣過服裝,干那兩件事一點不比演員容易,如果那兩件事干好了,我就想不起當演員這個事了。所以我不是一奇蹟。




於是我就開始繞,繞到最後,對方覺得好像我說得挺有道理,但是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這就是我作為一個有交流障礙的人,自我解決問題的思維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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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你覺得自己屬於什麼類型的演員?


吳秀波:我覺得演員在演戲上沒法去歸類一個類型,所謂的類型也是命運所致。比如說是喜劇演員、正劇演員,還是其他。但是很多喜劇演員,就比如卓別林,其實他喜劇的核,都是悲劇。所以所謂類型,我沒有具體想過。但是表演肯定分表現派和體驗派,中戲的教學都是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驗派的方式來教。所以我學的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也就是所謂的「真聽真看真感受」。


 


MW:一直有一個說法,說每個演員都會在他的表演中夾帶一點「私貨」,那你覺得你夾帶的「私貨」是什麼?


吳秀波:尊重,這可能是我夾帶的最重要的私貨。在所有的角色交流過程中,不管我眼睛裡看到的是哪一個角色,我的眼神里應該沒有「藐視」這個詞。我的眼睛裡你能看到敬重、冷對,或者專註,或者無趣,但是應該沒有任何藐視。這是一種習慣吧,也就是所謂的私貨。





MW:蔡尚君導演一直特別感謝你。當時拍電影《人山人海》,那時候你已經有有很高的知名度了,劇本里那個兇手只有大概10場戲,但你還是接了這部電影。為什麼會接?


吳秀波:其實看劇本都得看它的戲劇環境和戲劇態度,我覺得從蔡尚君導演的劇本裡面能看到他清晰的戲劇環境和明確的戲劇態度,我又覺得這些與我對藝術的認知不違背,所以不管那個戲成本多低、角色多小,我應該去。


 


MW:你有很豐富的經歷,這些豐富的經歷里,有沒有一些頓悟時刻?


吳秀波:頓悟時刻它是一個態度,頓悟的是當下那一刻的心境,是靈光一閃前的鋪陳。




拍《黎明之前》的時候,我事先就跟劇組其他人說,我有交流障礙,然後平時總坐在一邊,不說話。如果十五天不跟任何人說話的時候,有一天你走到一個樹林里,風吹草動你都能哭出來,其實那是一種體驗派的方式。所以整個從那個戲開始,我大概我以為我在表演上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那可能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頓悟時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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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最近有沒有看什麼印象比較深的電影?


吳秀波:有很多片子我都覺得很好,比如《海邊的曼徹斯特》、《愛樂之城》,日本的《深夜食堂》,我都覺得挺好的。


我前兩天還看了一個特別悶的片子,我也覺得挺好的,《小森林》夏秋篇,就講一個女孩一年四季在做飯。我覺得要複雜很容易,要簡單卻是一件難事。必須是有一個環境,這種片子才能產生出來。我向那個戲劇環境表達,表達我的敬意。




MW:所以你喜歡的是《小森林》里那種簡單的意境?


吳秀波:我給你念一首唐詩。「青鳥銜葡萄,飛上金井欄。美人恐驚去,不敢捲簾看。」中國曾經有這樣的意境,只是現在沒有了。五百年前有,一千年前有,兩千年有,我不知道未來五十年後,一百年後,乃至於兩百年後,五百年後,還會不會有。




MW:你為什麼會記住這首詩?


吳秀波:《唐詩三百首》小時候必須都得背,裡面幾乎都是名人名詩,唯獨這首,作者是一個捧劍仆,就是替主人拿著劍的僕人,有點像周星馳電影里的秋香,這樣一個人觀察小姐寫的詩。我就想看看為什麼這樣一個人寫的詩,能和李白、杜甫的詩並列。讀了覺得,太像一幀畫了,就是一隻青鳥銜著一個葡萄,飛在井邊上,女孩怕把它吵走了,不敢把帘子捲起來看。短短四句,營造的畫面我能想像出,我想任何一位攝影師和導演都會想像這個畫面怎麼拍。這首詩講什麼了么?它講葡萄哪兒來的嗎?它講美人的委屈了嗎?它講後來怎麼樣了嗎?沒有。它講什麼意義了嗎?也沒有。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當下,這才是頓悟時刻。




繼著名演員羅伯特·德尼羅與編舞家本傑明·米派德之後,此番在中國,傑尼亞特別邀請風格鮮明的實力派演員吳秀波與大家分享那些塑造人格、定義人生的不凡時刻。作為傑尼亞中國區代言人,在吳秀波的詞典里,頓悟不關乎成敗得失,而事關當下與心境。他永遠生活在別處,也永遠生活在當下。可關注傑尼亞在官方活動網站defining-moments.zegna.com打造的「頓悟時刻」思想平台。這裡匯聚來自世界各地不同年齡和文化背景的精英人士關於「頓悟時刻」的精彩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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