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花開》連載47:第二篇—招工
長篇歷史小說《金銀花開》滇越鐵路系列篇
第二篇 鐵路建築
第三章招工
四 、飛來橫禍
錢大人、劉大人一桌人要的酒菜,很快就上來了。
只是這西餐,兩人都沒吃過,刀呀叉呀用得彆扭,隨從們更是沒見過。這也不說了,這西洋菜也不對眾人的口味。幾杯酒下肚,大家都心猿意馬起來,不如換個地方喝花酒暢快,於是,幾人坐了不多一會兒,就結賬走人,離開了哥盧士酒樓。
劉大人還記著下午在桂大人府上的一幕,不禁猜想錢大人肯定也是大吃了一票。何不向他討教一下,或許將來在他這裡也能用得上,這年月,誰不把撈錢的機會用足用盡,才是他媽的楞頭青。劉大人本來不勝酒力,喝兩杯就上臉,通紅得如同猴子屁股。他湊上錢大人耳邊,小聲說:「老哥,這一次,我可是發大財了。
錢大人一看劉大人這模樣,就揮一下手,讓隨從離遠一些。
「老弟,你還是這樣,兩杯酒就壞事。」
「我高興吶。老哥,你想,你我一月銀俸多少呀,區區三五兩白銀,何時才能掙回我們捐官的老本呀。這下好了,一下子我就賺了這個數。」劉大人伸出一個手掌。
「五十兩?」
劉大人搖頭。
「五百兩?」
劉大人還是搖頭。
錢大人一驚,巧了,自己也是賺了五千,雖說冒領死人撫恤費是重罪,但白花花的銀子,總是能鉤走人的魂、讓人不由自主地做正常人不敢做的事。
他知道劉大人就是一個沾書生味濃一些的人,沒多少心計,不會使壞心眼。但是為了慎重起見,他還是沒有說出他的那一段工地,死傷路工人數眾多,單單是路工死亡撫恤金一項就高得嚇人。他只是向劉大人笑笑:
「劉大人吶,恭喜你呀,你瞧瞧,一下子進賬這麼多,真是讓老哥羨慕死了。」
「是呀,老話說得好,千里做官只為財。你我不遠萬里到這個偏遠窮地方也還是為著這個財字而來,你說是不是?」
「是呀,你老弟好福氣,只是苦了為兄的我呀。你說憑什麼呀,你我做的一樣差事,為什麼就沒我的一點好處。不行,我得去向桂大人問一個明白。」
劉大人一聽錢大人這麼說心裡就慌了,如若錢大人向桂大人陳訴這事,還不要了自己的小命。這麼一嚇,到讓他渾身冒冷汗。
「老哥,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有點虛榮心,胡說八道的,哪能當真呀。」
「你越是這般說來,越發是有此事的了,我原先還是不相信,現在卻是真真實實的相信了。」
「哎,你這人真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說幾句,你要聽就聽,不聽也就算了,說那些話幹嘛?」劉大人有些急了。
錢大人藉機下台階說道:「那行,你我兄弟,你賺錢,我也替你高興,只是,今晚的花酒錢——,」
「好說,兄弟包了。」
「痛快。」
劉大人心裡一樂,說:
「我聽說有江西的戲班剛到這裡,兩個旦角美得不得了。」
「哦——那快走。」
一春樓,新開不到一年,裡面當差及藝女,均來自外地。這幾年,由於開關和修築滇越鐵路,不但外省人大量流入雲南,就是外國人也有攜兒帶女到雲南做生意的。
兩位大人先到驛館換了便服。就各自帶一貼身隨從出來。
剛進一春樓大門,香味就撲鼻而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湧上前拉住他們。從櫃檯邊過來一老媽子。
「幾位客官,第一次來吧?帶上你們中意的姑娘樓上請。」
「聽說你們這兒剛來了幾位美人,不知可是這幾位姑娘。」劉大人問。
老媽子笑笑說:「客官好靈通的消息。這幾位姑娘都是剛從江南而來。棋琴詩詞無所不通。」
「好,那還請備一桌酒菜才好。」劉大人遞過一張百兩銀票。
老媽子接下銀票,馬上吩咐櫃檯,「快準備酒菜送上樓。」
幾人上樓,兩個送茶點的女孩子為大家沏茶。
一個女孩看一會劉大人,微微一笑說「這位客官可是會作對聯?」
「哦——你是,」劉大人一怔。
「客官作的——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很是好呢。」
「你是如何得知的呢?」劉大人奇怪他在阿迷州作的對聯,這裡的人怎麼會知道。
「客官那日在阿迷州作此上聯,我們兩姐妹正好也在場。」
「難怪了。」劉大人笑了,「那你還記得一個北方大漢對的下聯嗎?」
「當然記得了——北京燒鍋酒鍋燒京北。」
「對,就是這一聯,很是合我心。」
劉大人讓女孩坐下,問:
「你既然喜歡對聯,想必也有有趣的佳聯,不妨說些來聽聽。」
「客官說笑了,小女子哪有什麼有趣的聯,到是那一日,還有一聯較好的聯呢。」
「說來聽聽。」
「——大理小女孩女小理大。」
「是了,是有此聯,你可有下聯。」
「我也是把此上聯說給滇西方向的人,有一下關的客官作了一下聯——下關無理人理無關下。」
「——下關無理人理無關下。」劉大人輕吟一遍,說道:「對得還工整,意思也還行。只是少了一點雅趣。」
女孩子接上說:「誰說不是呢,後來,我又見到一個文山方向的生意人,他也對了一個,就是——」
「不妨事,說出來聽聽。」
「他對的是——廣南吊兒郎兒吊難管。」
「吊兒難管,真真是對得好呢。」劉大人與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覺得很不錯,女孩子說了,「只是廣南二字與難管兩字同音不同意。」
「在對聯時,這種諧音也是有的。」錢大人說。
「客官能不能說說,你是如何作——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這一聯?。」女孩子未見幾位見怪她說出難登大雅之堂的對聯,便又大膽問劉大人。
劉大人又哈哈一笑。
「你們想知道?那就讓這位客官給你們說說上海和上海的自不水是怎麼回事。」劉大人指著錢大人說。這個——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一聯,他也是從錢大人那裡聽來的。
錢大人也是江浙人,看大家高興,也就興緻勃勃地說出緣由。
上海最初只是海邊小漁村,沒多少人家。自從洋人獲准貿易經商,洋人就在上海租地建房。不幾年,到上海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房子也越建越多,越建越大,越建越高。大家知道,人少了水是不行的,這麼多高房子,難不成還用人一桶一桶從水井裡吊。於是呀,洋人就建成了水塔,用水管將水接到任何一個地方,並把這種水叫自來水。有一次,大清一個收稅官員到洋人的樓房作客,發現了自來水和水管,卻不知水是從何而來,便問洋人原由。這個洋人多了個心眼兒,生怕大清官員以此要求洋人支付水費,於是就指著遠處的大海說,我們用的水是來自海上的,不是你們土地上的。誰知這個收稅官員真的相信了水是來自海上的。
這話被一個隨行的文書記錄下來,於是就有了——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一說法。
原來如此。
果然是有一些來由的。
劉大人笑笑,
「這下明白了吧,趕快給那位客官看茶。」
女孩子端起茶送到錢大人面前。
這時,老媽子準備的酒菜也送上樓。
幾人要的姑娘也打扮得水靈靈俏生生進來。
錢大人拉住端茶小女孩的手。女孩子委屈地說,她只是為客人端茶倒水,其他一概不能做。
劉大人見狀,心想小女孩還小不解風情,忙向錢大人身邊的姑娘遞個眼神。
那姑娘心領神會,媚態萬千地向錢大人靠上去。
錢大人只得放下小女孩的手,說一句:「去,給我沏一壺好茶來。」
小女孩諾諾退出去。
姑娘趁機拉過錢大人的手摸向自己纖細的腰肢。
一股迷香讓錢大人不能把持自己,他二話不說,抱起姑娘就往裡間而去。
大家看錢大人如此性急,不由大笑。姑娘們一時間倒酒的倒酒,拈菜的拈菜,讓幾個爺們樂作一團。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簡華本打算與劉大人談一談如何分成的事,可不想冒出一個錢大人,而且兩人從下午到現在一直形影不離。等得簡華沒了耐性。
直到他看著幾人進了一春樓,他才露出陰森的冷笑。他幾個不知道一春樓的底細,那是他們活該做倒霉蛋。
簡華是明白一春樓的來頭的。
不少官員,直到自己犯了事,也還沒明白犯在什麼地方。
這樣的一春樓。不止在這裡有,只要稍大一些的縣城都會有。
不知深淺的人一下去就上不來了。
簡華當然知道這一行的規則,這些人心黑手毒,沾上他們,不死也得讓你脫一層皮,往往家破人亡也不在話下。
他前思後想,想到一個好辦法。
他要藉手招財。可是,他也知道這些人是不好惹的,不需要得罪時,這些人是沒必要得罪了。
他到櫃檯前找到老媽子,拿出御賜鷹牌亮一亮,向她耳語一番。
老媽子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連忙叫過夥計,吩咐一下,夥計快速奔官府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一隊士兵將一春樓圍得水泄不通。
錢大人與劉大人得知有官兵檢查。嚇得六神無主。大清有條例,官員逛妓院將被革職查處。這時,官兵已經破門而入,依次對各人進行身份核查。
這時,簡華出現在劉大人和錢大人面前。
官兵頭領見簡華拿出綠鷹牌,便不再說什麼,退出了房間。
兩位大人明白,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破財免災,於是,忍痛交出身上的全部銀票,倉皇逃走。
簡華不費吹灰之力,將兩人的萬兩銀票輕鬆收入囊中。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
作者簡介:譚宗福,筆名,南峰,生於1966年,1984年參加雲南開遠市法院工作,現因病退休,從事寫作工作。1991年5月,由哈爾濱出版社出版個人小說集《月光杯影》,文學作品多次獲獎。從小與滇越鐵路有不解之緣,多年來,收集鐵路相關資料,圖片,擬將這條百年鐵路的歷史作一個多角度的透視。滇越鐵路系列作品分為勘測篇、建築篇、營運篇、路權篇、腐敗篇和貿易篇。
本文為原創作品,如需轉載請聯繫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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