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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士陷害,厲鬼為救她消失不見,臨走前說:等我回來!

上章:文化丨邪神死而復生,老道捉住她的手殺了怪物,誰知下一秒竟對她動手

「王元宵!」他叫著我的名字,聲音竟然在顫抖。我想我的臉應該還沒有被腐蝕,哭成了淚人的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贏湛三兩下扯斷捆綁住我身體的暗紫色觸手,臉上的憤怒無法形容。

吳言老道,景千夏,孔張和牛翻天都受了傷,或站或躺的看著我們。吳言老道氣得鼻子都歪了,「毀了,計劃全都毀了,我們再也找不到邪神正體了!」

贏湛的抱著我的雙手似乎微微顫抖,我知道他已經很努力的剋制了,可是無論是誰看見自己的伴侶的下半身只剩下白骨都會陷入崩潰。「別看我。」我想捂住贏湛的眼睛,駭然發現自己雙手只剩下骨頭。

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身上的傷口沒了邪神胃液的麻痹,暴露在空氣中開始恢復知覺,痛的不能呼吸。贏湛用他的長袍被我小心的包裹起來,「好,我不看,我們回家,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恩。」我想要很爭氣的點頭,腦袋一動,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你們不能走!」吳言老道拿著那把鋒利的大剪刀擋在我們面前,「只有犧牲丫頭,才能引出邪神正體,想想下水道里的幾十具屍體,難道你還想再讓邪神害人?」

「你現在滾開,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個時辰。」贏湛目光鋒利宛若一把嗜血的彎刀,若不是顧慮到我,恐怕他已經對吳言老道下手了。不久前我在繭中聽見的打鬥聲音,應當也是贏湛為了救我,與吳言老道發生了爭執。

我不是聖人,沒那麼善良,吳言老道把我害成這樣,我恨!可吳言老道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若只有我能夠讓邪神露出本體,不失為一場苦肉計。談判談崩了,吳言老道率領徒兒全力阻撓我們離去。

另一邊,被贏湛撕扯的稀爛的邪神觸手又長出了新肢,悄悄的爬行到我們身後。現在的情況是,吳言老道和邪神站在一邊,想要讓邪神繼續消化我。

「元宵師妹,你再忍耐一會兒,邪神吃飽之後它的本體會發白蛻皮。我們只有在哪個時候才能從千萬條觸手中找到它,消滅它!你只要撐住最後一口氣,你的身體我可以幫你治好的!」素來不說話的孔張,此刻忍不住說話了,但他帶著口罩,聲音十分縹緲。

還要再來一次?開什麼玩笑,我覺得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我想回家。」這是我用力說出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就失血過多喪失了意識。餛飩中,我連痛都感受不到了,彷彿靈魂正在被什麼東西拉向一個黑暗的地方。

一些液體濺在我的臉上,贏湛的近乎完美的臉孔出現了一道裂痕,刺痛了我的眼睛。這是夢,這一定是夢!我不想再看了!「就是現在!」吳言老道吼道!我不知他們對贏湛做了什麼,只能感覺到我又被一跟觸手拖回了重新製成的繭中。

一隻比其他觸手更大的觸手對我張開了牙齒!「邪神本體出現了!千夏快砍掉它!」「師父,砍不斷!」「夫人!」「別過去,邪神正體中的劇毒連神仙都化解不了!」我眨了眨眼睛,面前猙獰的觸手變成了贏湛英俊的臉孔,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你怎麼了?我想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贏湛嘴角微微揚起,修長的手指划過我的側臉,將我的劉海別到耳後,就像他平時經常做的那樣。只是他的手指冰冷的不可思議,身體也變得有些透明。

「答應我一件事。」我問不出話,眼前卻出現了一道黃符。那是我寫的驅邪符,贏湛最討厭的東西,但此刻卻被他全部拿在手裡。他咬破了舌尖的鮮血吐在黃符之上,眷戀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放到地上,在我的臉上輕輕蓋上了一條手帕。

「無論有多寂寞,就要好好活著,等我回來。」一聲響徹天際的爆破後,天空中落下了一場紫色的觸手雨。「贏湛沒救了,元宵丫頭還有一口氣,看看還能不能救!」吳言老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贏湛?在哪?眼前的手帕飄落,我被孔張抱起來,用我幾乎看不清畫面的雙眼焦急的在廢墟中尋找。可哪裡還有贏湛的影子,甚至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劇烈的爆炸聲把在骨牌里的小深也震了出來,「娘親?啊,娘親你!」小深看見我變成白骨的雙腿,眼睛立刻就紅了。這是第一次它想哭但是忍住了沒哭出來,露出尖牙對著孔張的手就狠狠咬上去。

「別碰我娘親!」景千夏情緒複雜,聲音哽咽,「讓你娘親安靜一會兒。對不起,我們沒想到邪神那麼厲害。」孔張往我嘴巴里送了一顆葯,「你必須吃下去,你答應過贏湛好好活著,等他回來。」我這才張開嘴,把藥丸吞下去。

雖然我現在就很想看見贏湛,可我只有活下去才能等到他!這藥丸一定非常珍貴,入口即化,咽下後似乎有人源源不斷的往我身體里送入了生氣。被麻痹的身體也開始感受到疼痛。

吳言老道彎著腰在廢墟中尋找著什麼,嘀咕道,「沒想到這個厲鬼在最後關頭,還懂得捨身取義,死的值得。」「他沒死!」我激動之下,吐出一口鮮血,起伏劇烈的腹部也不斷滲出血來。

孔張忙著給我包紮,牛翻天手忙腳亂的用紗布按住我其他地方的傷口。景千夏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面帶愧疚,不敢看我。只有吳言老道彷彿想讓我徹底死心,「魂飛魄散也是一種死法。元宵丫頭,他這是成全你,把你往正道上引,你就忘了他吧。」

「放!屁!」我又吐出一口血。小深完全蒙圈了,不敢置信的望著我,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娘親,怎麼辦,小深感受不到爹爹的氣息了。」我覺得心臟上被割了很深的一刀,「不會的,贏湛讓我等他。」

小深還想說什麼,生生憋住了,只是用尾巴反覆撫摸著贏湛給他當骨牌的那根肋骨。小深把骨牌賽進我的領口,不舍的用他的小尾巴摸了摸我毫無血色的臉頰。

「夏姨,我娘親就拜託你照顧了。」「小深?」「邪神還沒死,我要去給娘親和爹爹報仇!」「不行!」記憶里,小深一向是很聽我的話的,但現在我卻怎麼都勸不住。他眉宇間那種孤傲和執著,像極了贏湛,漸漸地,視線中小深的背影被一片黑暗所取代。

「夫人,醒醒。」「娘親,吃飯啦!」我的耳邊總是出現贏湛和小深的聲音,用那種平常的口吻,叫著我的名字。可這裡很黑,一望無際的都像是被墨染了色。我找了很久,怎麼都找不到他們。我很冷,很累,很想念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有時候,我也能聽見別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景千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元宵還會醒過來嗎?」「可已經十天了!。」「她的丈夫和兒子都死了,我們這麼利用她,我沒辦法面對。」

聽到這裡,我的胸口隱隱作痛,像是被一根鋼絲勒住了,割入了皮肉。「你在胡說什麼?贏湛才不會死!」「元宵,你醒了!」景千夏激動的哭紅了鼻子,孔張站在他身邊,一臉擔憂的望著我。

我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濕潤的泥巴上,背後好像在泥土裡扎了根,坐不起來。放眼望去,這裡好像是之前孔張帶我來過的那個屍體農場,身旁還有十幾具「屍花」是不是的眨眨眼,動動手指。

「你打算把我一直種在你的菜園裡嘛?」出乎意料的我非常鎮定,尤其是在這些外人面前。那天的事情,我記得非常清楚,現在想來,我也能猜出贏湛拿了我的黃符去做了什麼。

符咒並不是只有人可以使用,鬼也可以使用鬼符咒,但鬼在使用符咒時需要付出比人類更多的代價。之後,小深離開了,把我託付給這些害我的「兇手」。而這些「兇手」救了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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