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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千字文詳解》的原因

文:高天晨

千字文的概況

《千字文》原名為《次韻王羲之書千字》,是用來教授兒童基本漢字的一首長韻文。它是一篇由一千個不重複的漢字組成的文章。據說是南朝梁(502年─549年)的梁武帝為其公主練習書法,而委託周興嗣(470年─521年)創作的。千字文作為兒童習字的啓蒙讀物,和《三字經》、《百家姓》合稱「三百千」。

李倬《尚書故實》記載梁武帝命大臣殷鐵石模次王羲之書碣碑石的字跡,又要求拓出互不重複的一千個字,以賜八王。殷鐵石拓出後,此千餘字互不聯屬,梁武帝又命令周興嗣將這一千字編成有意義的句子,「卿有才思,為我韻之。」。周興嗣竟一夜編成。

當年周興嗣接到詔令,立即返回家中。閉上房門,將這一千字攤在桌上,擺在地上,逐字揣摩,反覆吟誦。直到天剛放曉,豁然開朗,將這一千個不同的字,連綴成一篇內容豐富的韻文——《千字文》這部作品隨即誕生了!周興嗣用了一夜時間將其編完,累得鬚髮皆白。從此,這部啟蒙教材便在時間和空間兩方面產生了強大的輻射力,歷朝歷代都有不同的注釋本,不同的字體本,不同的翻印本,以承襲的、受其影響的其它啟蒙讀物的出現,驅扇成風,共同形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童蒙世界,哺育了一千四百多年來的中國兒童。

千字文是由「天地玄黃」到「焉哉乎也」,總共250個隔句押韻的四字短句構成,內容包含天文、地理、政治、經濟、社會、歷史、倫理,整篇文章一字都不重複。

宋朝侍其良器曾作《續千字文》。明朝徐青藤曾作《集千字文》。清朝吳省蘭題有《恭慶皇上七旬萬壽千字文》。太平天國亦有《御制千字詔》等,其《千字文》內容不同,但都以《千字文》為名。

傳至今日的《千字文》。全文以儒學理論為綱、穿插諸多常識,用四字韻語寫出,很適於兒童誦讀,後來就成了中國教育史上最早、最成功的啟蒙教材。宋明以後直至清末,《千字文》與《三字經》、《百家姓》一起,構成了我國人民最基礎的「三、百、千」啟蒙讀物。舊有打油詩云:「學童三五並排坐,天地玄黃喊一年」,此之謂也!不僅漢民族用作兒童啟蒙教材,一些兄弟民族也使用,甚至傳到了日本。

千字文的國際影響

日本不僅有多種版本的《千字文》,而且出現了很多內容各異但都以《千字文》為名的作品。千字文被用來習字及練習書法。日本知名的女書法家南鶴溪曾經以崇拜的心情這樣寫道:「如果有一位距今一千五百年前的男子,在短短的一個夜晚,就用一千個不同的漢字,做出了二百五十個熟語的話,你一定會驚詫不已吧」。南鶴溪所說的這個男子是一千五百年前中國南朝梁武帝時期的周興嗣,而那二百五十個「四字熟語」就是《千字文》。

《千字文》曾作為韓國的漢字初級讀本。傳入韓國的年代已不可考,但有人確信應該是在百濟王朝興起之前很久。這本書與佛教一起由中國傳入韓國,被認為是漢字應用於韓國語言的推動力量。

《千字文》被用來教授兒童習字始於1583年,即朝鮮宣祖命令韓濩(Han Ho;1544-1605)將其刻成木版印刷之後,出版了以朝語釋義注音的《石峰千字文》。千字文里的從「天」到「水」的44個漢字被逐一記錄在了」常平通寶「的背面(朝鮮王朝時代的貨幣)。

千字文的文化影響

《千字文》在中國文化史上也有獨特地位,是歷代各流派書法家進行書法創作的重要載體。隋唐以後,凡著名書法家均有不同書體的《千字文》作品傳世。

千字文在當代,他不僅僅有蒙學的作用,還有漢字普及和書法參照的作用。千字文是古代被書法家書寫最多的經典。李陽冰,歐陽詢,米芾,顏真卿,智永,張旭,褚遂良,趙孟頫,祝枝山,宋徽宗等等。甚至有些人還寫了很多版本。這裡寫千字文的專業戶是智永和尚,相傳他曾經書寫800份千字文送給各地寺廟。

《宣和書譜》記載,北宋內府收藏智永真跡二十三件,《千字文》便佔十五件之多。

中國書法家智永(隋)、褚遂良(唐)、孫過庭(唐)、張旭(唐)、懷素(唐)、米元章(北宋)、高宗(南宋)、趙子昂(元)、文徵明(明)皆有著名的《千字文》書法作品。敦煌出土文書中也有《千字文》手本習字斷片,可見最遲至7世紀利用《千字文》練習漢字書法已較普及。

日本書法家卷菱湖(江戶)、市河米庵(江戶)、貫名菘翁(江戶)、日下部鳴鶴(明治)、小野鵝堂(明治)的《千字文》書法作品也很有名。

千字文的當代意義

周興嗣完成的不僅僅是一個著作,而是一個模塊化的漢字語言集成學習系統。他既有漢字學習意義,也有學習書法及天地萬物常識的意義。

這部著作特別適合信息時代對傳統文化的學習。因為模塊化,把中國文化的內容凝結在一個個不重複的字上,清晰,明白,學習效率高。而且,以字作為載體,擴展成文,是過去小學的慣例,我認為這個更符合漢字文化系統的學習。字是根本,詞,句,文是其擴充。這和我們現在小學生的語文課非常不同,現在的語文課是以文為根本,把生詞列出來,這是西方的方式。即使是科舉廢除後,結合西式教育和兒童心理與傳統蒙學而編成的識字教科書《澄衷蒙學堂字課》,也依然以字為核心,沒有失去以漢字為體的語文教學本位。

千字文就像是一個魔方,周興嗣是用心拼好這個魔方的人。其他的蒙學經典,只有詞義和韻腳的內涵,卻沒有千字文這麼巧妙,以不同的字為單位構成整體。每句押韻,對仗。而且幾段介紹一方面的內容。既有具體系統,又有整體系統。但是古代學習千字文,大都還是用他的詞義和韻腳系統,沒有以單字為窗口作為區別於普通蒙學的特色。

周興嗣還有個巧妙,就是用的王羲之的字來集字千字文,可惜這個沒有留下來。內容的難度剛剛說了,還要在提供的王羲之的一千字里遴選,這個形式的難度可想而知。我覺得要對得起這一千多年前文人的偉大設計,把他的思路充分發揮在教育教學中。我們應該好好努力,這才對得起周興嗣的一夜白頭。

周興嗣的價值應該在這個年代重新提起來。他幾乎做了一個在集字成文上最難做的事情。這裡要有總體統籌,具體設計,幾條參考線的兼容。是子系統(系統內部模塊)構成的完整系統。「1000單字」的子系統,「250句」的子系統。「125個對仗句」的子系統,。不同對仗句構成一段相同內容的子系統。共同構建成一個整個系統。我們不妨分析一下他的系統結構:

,是一個子系統,

天地,又是一個子系統。

天地玄黃,又是一個子系統。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是對仗,押韻,又是一個子系統。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又是一個子系統,講的是天地宏觀格局。

全文為一千字,是一個整個系統。

你看,千字文是既有獨立意義,又有整體意義的系統。

我為什麼重視千字文

當代人處在信息時代的洪流里,就是一個系統時代,講效率的時代。我們不能還以過去以經驗傳承為主體的學習方式,而要以高效核心的訓練方式。這是應時代之變的。順中取逆,才能教化得方。

漢字,是中國文化的核心紐帶;書法,是中國文化最具特色的展現。而書法的文化性又是以漢字為基礎,進而擴充為詞義,句,文的文化內涵。所以,漢字是核心。

中國文化側重的是系統性,任何一門其實都應該是這個系統的衍生和外部展現。也就是說應該是入口和出口。所以,教書法,國畫,武術,中國音樂,都只是一個進入這個系統的入口和出口不同。我認為這些教師是應該從不同的入口給學生們介紹文化系統。

中國文化的特色,過去很多人叫「整體性」,我覺得這個詞用的不準確,應該是「宏觀系統性」。整體不能表達系統,死木頭一塊也是整體。不論中西方,最理想的系統模式,是"宏觀的精確定位"。有宏觀而無精確,則有勢而無效;精確而無宏觀,則細節有餘格局不足。而其實若無宏觀視野,精確也沒有太大意義,反之亦然。

"宏觀的精確定位"其實很像衛星,衛星若無宏觀就不叫衛星,若其不能精確定位就是廢鐵。

成功的關鍵,在於「宏觀的精確定位」,如同衛星一樣。既要有宏觀格局,又要有細節追求。全球格局下,每個街道的信息都清楚。信息時代,最好的資源整合便是如此 。

細節是整體的細節,整體是有細節關聯的整體。黑格爾說:「脫離了身體的手,是名義上的手。」脫離了整體,所謂的部分就喪失了原有的性質和功能。我們的傳統文化,是系統性有了破壞,不僅僅是整體,也不僅僅是細節。而是整體與細節的相關性錯位斷鏈了,這是我們需要努力修復的部位。對待傳統文化,不要只盯著細節和整體,而要從系統的角度看待他的循環問題。

解決循環問題的關鍵,是教育。

我的書法教學思路與千字文

我教的其實不是書法,而是以書法為入口和出口的傳統文化課。我認為這個才符合中國文化傳授的特質。分科而學,容易從開始就忽略文化的整體系統性,在印象里就割裂了文化最本質的特徵。

以漢字為入口和載體,以書法為出口和展現,以中國傳統文化為內容,以中國文化精神作為核心,以《千字文》為紐帶。是我的書法教育的總體觀點。

從學習漢字來說,以一個字開始,認識他的演變歷程,進而進入深層的漢字學探討。

從書法學習角度來說,單字可以練習單字的筆法,每一句或段落又可以練習章法。千字文的書法作品自古又那麼多,可以做審美練習,臨帖練習。通過它的書體風格的演變,在審美上認識書體變化。

從文化學習角度來說,在一個字里,凝結了書法史漢字史的演變,進而可以擴充為古代文化的方方面面。這是以點帶面的高效學習方案。而這些字又在千字文里有了歸納和總結。就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

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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