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糧盡，漢將：煮鎧甲弓箭！突圍只剩十三人，降叛族數萬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兩漢時期邊疆少數民族眾多，邊患不斷，在與這些少數民族的戰爭與交往中，也湧現出了大量能臣名將，寫下精彩而不朽的篇章。這些人當中我們有的耳熟能詳，有的則默默無聞，他們雖事迹不同，卻展現出了同樣輝煌而瀟洒的歷史風采。

東漢耿恭就是一位開拓邊疆的名將。比起祖輩，耿恭的名氣不大，因為他的叔叔耿弇名聲太大，是東漢的開國名將，建威大將軍，在雲台二十四將當中名列第四位。耿弇的父親耿廣去世很早，但耿恭卻繼承了家族的尚武精神，為人慷慨，足智多謀，有將帥之才。而他的才能，則突出表現在對匈奴與羌族的鬥爭中。

公元74年，他跟隨騎都尉劉張、奉車都尉竇固等降服車師，他也被任命為戊己校尉，屯兵金蒲城。75年3月，北匈奴單于派兩萬騎兵攻打車師。耿恭派司馬領兵三百人前往援救車師，途中遭遇北匈奴大軍，因寡不敵眾，全軍覆沒。北匈奴殺死車師後王安得，繼而攻打金蒲城。

當時金蒲城中兵力很單薄，形勢萬分危急，耿恭親自登城與北匈奴人交戰。敵眾我寡之際，耿恭命人把毒藥塗在箭上，並讓人傳話給北匈奴人說：「城中將士有漢朝神箭，中箭者必出怪事！」再戰之時，漢軍用硬弓射箭，凡是中箭的北匈奴人，傷口處血水沸涌，以為真是漢軍神箭，大為驚慌。當時正好又出現狂風暴雨，耿恭率軍乘雨攻打，殺傷眾多北匈奴人。北匈奴人十分震恐：「漢軍有神力，真可怕啊！」於是解圍撤退。

第二年，耿恭見疏勒城（今新疆喀什）易守難攻，且城邊有溪流可以汲水，便率軍佔據該城。七月，北匈奴前來進攻，將耿恭包圍，在城下填堵溪流，斷絕漢軍的水源。耿恭在城中掘井十五丈，卻就是沒有出水。官兵焦渴睏乏，甚至擠榨馬糞汁來飲用。耿恭仰頭嘆息說：「聽說從前貳師將軍李廣利拔佩刀刺山，飛泉從山中噴出；如今漢室恩德神聖，怎麼可能走投無路呢？」於是整理衣服向井拜了兩拜，替將士祈禱。過了一會兒，水柱噴出，眾人齊呼萬歲。耿恭命人在城上潑水給北匈奴人看。北匈奴人感到意外，以為有神明在幫助漢軍，於是領兵撤退。

但到了八月，漢明帝去世，北匈奴捲土重來，當時朝廷正是大喪之際，沒有派出救兵。車師見風使舵，再度反叛，和北匈奴一道進攻耿恭。幾個月後，漢軍糧食耗盡，便用水煮鎧甲弓弩，吃上面的獸筋皮革。耿恭和士兵以誠相待，同生共死，所以眾人全無二心，但死者日漸增多，只剩下了數十人。北匈奴單于知道耿恭已身陷絕境，定要讓他投降，便派使者去招降耿恭說：「你如果投降，單于就封你做王，給你女子為妻。」耿恭誘使使者登城，親手將他殺死，並在城頭用火炙烤北匈奴使者的屍體。北匈奴單于大為憤怒，又增派援兵圍困耿恭，但仍不能攻破城池。

轉眼到了第二年正月，漢軍終於派出援兵，在交河城打敗北匈奴，但耿恭仍舊被包圍。當時天寒地凍，有些將領不敢去援救耿恭，當時耿恭手下的一位軍吏范羌正在軍中，他堅持要求去援救耿恭。將領們便分出兩千救兵交給范羌。范羌踏著深深的積雪，翻越艱難的山路，等到達疏勒城時，已經精疲力盡。耿恭等人夜間在城中聽到兵馬之聲，以為北匈奴來了援軍，大為震驚。范羌從遠處喊道：「我是范羌，朝廷派部隊迎接校尉了！」城中的人齊呼萬歲，內外夾擊突破匈奴防線，終於讓援軍進城，眾人不由擁抱痛哭。

次日，耿恭率兵突圍南返。北匈奴派兵追擊，漢軍邊戰邊走，沿途不斷傷亡，到三月抵達玉門關時，只剩下了十三人。這十三人衣衫襤褸，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銷骨立。中郎將鄭眾為耿恭及其部下安排洗浴，更換衣帽。並上書朝廷說：「耿恭以微弱的兵力固守孤城，抵抗匈奴數萬大軍，耗盡了全部心力，鑿山打井，煮食弓弩，先後殺傷敵人數以千計，忠勇俱全，沒有使漢朝蒙羞。」耿恭到達都城洛陽後，被任命耿恭為騎都尉，范羌被任命為縣丞，剩下的人也都授予官職。

第二年，耿恭又被派去處理隴西的羌人反叛，斬殺、俘虜一千多人，羌人勒姐部落、燒何部落等十三個部落共數萬羌人，全部向耿恭投降。可惜在此次作戰中他得罪了將軍馬防，被誣陷不留意軍事，並且在接受詔書時心懷不滿。耿恭因此獲罪，被逮捕入獄，最終罷官遣送原籍老死家中。一代名將再沒展露才華，真是殊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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