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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的腳步,記憶的閃回——《羽》第七章

「蘇牧,你的分析報告我已經看過了。果然你的思路也進入了一個歧途啊。」第二天下午,處長室里,虎哥手裡正拿著那份我的分析報告。

「歧途?處長,您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上來我的分析報告就被否定掉了。

「每一個初進入生特科的人我都會讓他先針對這一系列事件做一份分析報告,藉此考察一下你們的思路。但絕大多數人的分析結論都只有一個——病毒,你也不例外啊。」

「我覺得根據已有的信息,病毒具有最大的嫌疑。」

「已有的信息?已有的信息不僅包括我給你看的材料,還包括你在生活中收集到的。你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件,如果變異真的是病毒造成的話,對於與病原體近距離接觸過的你,當年我們會不想辦法隔離,而是放任你在社會中繼續與人群接觸嗎?」

虎哥說的沒錯,長久以來我一直擔心的一件事就是我曾與那個狼人近距離接觸過,會不會也受到感染在某一天發生變異。然而一年又一年,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便也就開始認為自己是僥倖沒有被感染。

「不是病毒?那麼……」

「你有沒有想過是人類的基因本來就存在的問題。」虎哥臉上也嚴肅起來,不見了平日的笑容。

虎哥的話似乎為我的頭腦打開了一扇門,我想往裡走,卻發現仍然是一片漆黑,不敢邁步。

「人類基因本來的問題?難道是類似遺傳病嗎?」

虎哥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踱到了窗前,望著窗外。

「蘇牧,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種說法。其實人和老鼠的基因是基本相同的」

「聽過這樣的說法,大約是塞萊拉基因組公司的一個研究小組在02年的一期《科學》雜誌上發表的,人與老鼠約80%的基因是完全相同的。」

「那麼人為什麼長的和老鼠不一樣?」虎哥接著問到。

「那是因為人體內並不是所有的基因都發生轉錄,有大約95%的無用基因存在。」

「就是說,其實人與老鼠的整體基因幾乎都是相同的,但是各自起作用的部分不同。比如說老鼠在生命過程中轉錄了其中1000個基因,於是它就成為老鼠;而人類卻轉錄的其中另外1000基因,結果就長成了人類。是這樣嗎?」

「我想是的。」我很佩服虎哥並非生物學相關專業卻能理解的如此透徹。

「那麼,如果一個正常人類體內的老鼠基因突然被轉錄了呢?」

我忽然如真芒在背,冷汗從我的耳邊流淌下來。

「處長,您的意思是,發生變異的人類其實是在基因轉錄過程中出現了差錯?」

虎哥的臉上再次綻放了笑容:「是咯!就是這樣。」

其實我以前一直覺得虎哥實在不像一名國家安全機關的領導該有的樣子,這樣神秘而危險的機關,領導應該是嚴肅而冷峻的。不過秦帥對此有相反的看法,他說一名情報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看上去要不像一名情報員。

「也是因為獸化現象實際上是人體內沉睡的一些基因蘇醒了,因此最近開始提倡將其稱為更準確的『覺醒現象』而非『獸化現象』。」

「的確很有道理。」

「好,那麼現在開始轉變思路。如果從基因而非病毒的角度來考慮,你能推斷出什麼?」

「從2005年的首次到現在,國內總共發生了16次覺醒事件。發生頻率成逐年上升的趨勢,其中一個現象是男性覺醒者遠多於女性……覺醒基因有可能是位於X染色體上的隱性基因!」

「果然還是專業對口好啊,只要思路對,很快就能得出正確的答案。當年我還琢磨了半天,男性覺醒者多於女性,難道不應該是位於Y染色體才對嗎?哈哈。」

我不知道怎樣應答上級的自謙才好,只好說點別的。

「處長。」

「什麼?」

「覺醒現象應該不會只在我國存在吧?」

「當然不會,但是如此高度敏感的怪異現象,有關的交流一定是慎之又慎的。實際上最近我們才與俄羅斯達成共同應對覺醒事件的秘密協議。」

「那麼他們那邊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有?」

「不知道是沒有還是不願與我們完全共享,總之他們提供的有用信息很少。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那邊發生的覺醒事件也比我們這裡少得多。」

「考慮到人口基數的問題,的確有可能。」

「這種時候就不能考慮外國支援了,全要靠我們自己。」

「是!

「既然你已經初步了解了生化特偵科的偵搜方向,那麼我就給你說明你的主要任務了。」

「是!」

「當國內再次出現覺醒事件的時候,前往事發地,與當安全部門及警方配合,收集最詳細的相關資料並進行整合,以及指導當地部門進行輿情控制。」

「是!」

「這是目前我們已有研究結果的書面報告,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說著,虎哥又回頭打開檔案櫃,拿出了一個檔案夾。

虎哥的檔案櫃真像多啦A夢的四維袋,什麼都能拿出來。我這麼想著。

「然後再見見你的新搭檔。」說著虎哥沖著門喊了一聲。「進來吧!」

我好奇地回過頭。

進來的是許琳琳。

我一個頭兩個大了。

「處長,她不是疫情科的嗎……?」我希望是虎哥弄錯了。

「你以前還也是疫情科的呢!」虎哥將我的希望徹底擊碎。

「她和我一起調來,難道她也是經歷過類似事件的人?」我一直以為這次特殊調動只是針對我的。

「她沒經歷過什麼,但是她的公關能力很強,有助於和當地部門的溝通協調。怎麼,你對於和她搭檔很有意見?」

「沒有!堅決服從命令!」我喊得很響亮,心裡卻想的是「沒意見才怪了。」

「你們原先也都是一個科室的,也已經很熟悉了,就不必要再相互介紹了。好啦,你們都回去吧。」

「是!」我和許琳琳一起對著虎哥敬了一個禮,退出了處長室。

許琳琳是與我同一時期進入國安部的應屆生,個子不高,很瘦,看上去像是小巧玲瓏的類型,長的也還算是漂亮,就是總給人一種很圓滑的感覺。我不太喜歡和這種人交往,然而她卻總像是有意無意地接近我。

「怪不得你知道的這麼清楚,原來你也同時調過去了。」我和許琳琳走在樓內的走廊上,我轉頭向她說到。

「對呀,嚇到你了吧?」

「是有些嚇到了。」

「所以說,我的慶祝是指兩個人的慶祝~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然後我們就去你的宿舍~」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怪怪的?

「既然你也調任生特科了,那我們就還是出去吃吧,我請客。」我仍然想拒絕她來我宿舍的要求。

「我東西中午都買好啦!」

「……那好吧。」

宿舍里的廚具已經有幾個月沒用過了,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你從來不在宿舍里做飯吃嗎?」邊刷著鍋,許琳琳問到。

「不啊,我一般都在食堂吃了。偶爾夜裡會用小電鍋煮點速食麵。」

「那我今天讓你在家吃點像樣的東西。」許琳琳回頭一笑,開始從她帶來的袋子里往外拿食材。

「我來幫你吧!」我急忙把袋子接了過來。

「你會幹什麼呀?只會給我添亂,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看吧。」

想了又想,除了煮速食麵和悶大米飯,我的確什麼都不會做。

「要麼我再去買點什麼回來吧!」我回身打算去拿外套。

「已經沒什麼需要買的了呀,我會擅長做的幾樣都已經買回來啦,再買別的我可不會做了哦。」

「那我總不能什麼也不幹啊……」

我看著許琳琳從袋子里拿出的東西,的確已經不缺什麼了,忽然我一拍腦門:「我去買幾瓶酒吧!」

說完這句話,我又立刻想扇自己一耳光。和女士在家裡共餐卻主動提出喝酒,這不是有不良企圖嗎?

「好啊!」

我感覺就像天花板砸在了腦子上。

許琳琳繼續洗著菜:「你就去買一瓶紅酒好了,今天的確就是要慶祝的嘛,沒有酒怎麼能行,我之前還真忘了的了。」

「好。」我穿上外套,打開了房門。我怎麼就忘了還有紅酒呢,紅酒度數小,少喝就更喝不醉了。

我沒有車,又趕上晚高峰,當我帶著挑好的紅酒回到了宿舍,晚餐已經做好了,不花哨,但很豐盛。像我這樣在外面獨自生活的男人,這樣一頓有家的氣息的飯菜卻是最難得的,我開始在心裡感謝起許琳琳來。

「沒有高腳杯,只有用普通的玻璃杯了。」我拿出兩個杯子,緩緩地倒入紅酒。

「這樣就已經很好啦。」

「對了,等我一下!」我回身跑向冰箱。

「怎麼了?」

「冰塊啊,我夏天時候為了喝可樂凍的,結果一直留到了現在。」

「紅酒加冰?」

「個人原因。」我抿著嘴微笑了一下。

我放了一塊冰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看著那片透明在紅色的液體中下沉,下沉,直到杯底。

「就像你的心溶入了我的心裡。」

這是那個時候彌染對我說過的話。

我一直對這句話深信不已。

既然這樣,你又為何要離開我?

「蘇牧?你怎麼了?」

「啊?啊,冰塊沉入杯底的樣子實在是很美,所以發了一下呆,呵呵。」

「你啊,總是愛發獃。」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那麼為了慶祝我們的調任。」我舉起了杯子。

晚飯進行的很愉快,我好像是第一次與許琳琳聊了這麼多。

「你說既然生物檢疫處就是為了覺醒事件而設立的,那麼為什麼除了生特科還要設立個沒什麼大意義的疫情科?」

「我開始也納悶,疫情科主管的那些東西怎麼看也是與衛生部重複的。不過現在看來,疫情科的而存在意義就是為了給生特科培養預備人才吧。」

「可能吧,終究不能讓應屆生一進來就掌握這麼重要的機密信息啊,呵呵。」

我抬起頭,看著許琳琳。「其實以前從沒想像過和你這樣聊天的樣子。」

「我也一直感覺你好像躲著我似的。」

「哦……是嗎?」

許琳琳忽然低下了頭。「其實你和我以前的男朋友很像。」

靜默,在這句話後開始降臨。

許久,我看看手錶。「已經八點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打車回去。北京的治安你又不用擔心。」許琳琳笑了笑,但明顯不如之前自然

我把許琳琳送到了樓門口,為她打了計程車。

許琳琳不住宿舍,她就是北京人。

回到了宿舍,我躺倒在床上。

像她以前的男朋友嗎?我應該是高興還是不安還是沮喪還是別的什麼?

她是什麼意思?暗示我是像她以前男朋友一樣是她喜歡的類型?還是告訴我,只是想從我身上找點她仍然深愛的前男友的影子,讓我不必多想?

想那麼多幹什麼呢?我本來又沒對她有什麼意思。

我轉過頭,看到了桌上仍然剩餘的飯菜。

都沒有好好的謝謝她……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喂!蘇牧,你有沒有記得剛才我坐的計程車牌照是多少?」

「京B 64721。出什麼問題了?」

「我的包忘在他的車上啦!」

「包里沒什麼涉密文件吧?!」我驚出一身冷汗。

「當然啦,涉密文件根本不允許帶到大院之外嘛。」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這個號碼是?」

「我家裡的號碼。對了,我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的,你怎麼會真記著那個車牌號的?」

「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坐車回家。我記下車牌號,也以防萬一啊。」

「果然很像,呵呵。」

「什麼?」

「沒什麼,呵呵。那麼晚安咯。」

「嗯,再見。」

放下電話,覺得心情也又變的好了些。終究晚飯時候的靜默尷尬氣氛解除了。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以為還是許琳琳。急忙拿起手機,卻發現是秦帥。

「喂,蘇牧。晚飯吃完了吧?是不是該上線了?」

糟了,老規矩每星期二是和秦帥大副DOTA的日子,今天光顧著許琳琳的事情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老規矩每星期二是和秦帥大副DOTA的日子

秦帥是我到了國安部後認識的朋友,他和許琳琳、我都一樣,都是08年那次國家公務員招進來的。因為相同的興趣愛好,我們很快就混的很熟。不過他的能力就比我強多了,比我早一年調入生特科中的兩個人,他就是其中一個。他的缺點就是太較真,而且一切都按照書本來。譬如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問我:「聽說你以前親身經歷過覺醒事件?」我說「對啊。」 之後我就給他講了一番蘇牧勇擋狼人,彌染煙缸美人救英雄的事迹。然而他聽了之後卻搖搖頭。「根據已有的研究結果,拋煙灰缸的威力是完全不足以讓獸人後退的。」我很反對他否認彌染的功績,反問到:「那你認為狼人是因為什麼後退的?是聽了彌染那句『滾開』自己聽話後退的?還是被我的英明神武震懾後退的?」秦帥答不出來,只有不吭聲。我也有點後悔不該說話這麼沖,好在他的另一個優點就是對人與人的關係很大度。

他把相信書本的特點充分帶到了DOTA中,他有一本關於DOTA的攻略書籍,並幾乎把那本書背了下來,哪個英雄多少級帶什麼裝備有多少血多少藍,問他立刻就能答上來。

同樣是愛好DOTA,由我為橋樑,大副便也和秦帥成了朋友,不過只是限於在遊戲中的,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面。每星期二晚上,就是我們三個人遊戲的時候。

老大,也就是杜賓本來也在我們的行列。不過今年夏天國服的巫妖王之怒終於開了,他現在估計正在冰冠冰川上奮戰。

我上了YY,大副和秦帥已經在上面等著了。

「我說放羊的,你也太慢了吧?」是大副的聲音。

「吃飯有點晚,不好意思了。咱們開始?」

「開始!」秦帥也已經準備就緒了。

今天的遊戲狀態異常良好,不一會兒,對方三路塔被拆,我們上了高地,而我也殺到了分數榜第一位。

「放羊的,厲害啊。很久沒見你發威了。」

「嘿,你也不看我是誰啊!」

「哎呀呵,好久沒見你這種語氣了,你今天挺興奮啊。」

「哈哈,恐怕是因為今天和美女的晚餐很愉快吧。」該死的秦帥,這個時候揭我底兒!

「你怎麼知道的?」

「許琳琳拎著那麼大一包食材和你回的宿舍,你以為大家都看不到啊?」

「我說呢,那我知道了。這小子從來都這樣,上學的時候就是了!」看來大副光看秦帥揭底兒不過癮,決定也親自爆點我的料出來。

我知道他要給秦帥講哪件事。

那是07年夏,校際交流活動剛剛結束,大副剛回到母校的時候。那時彌染也已經回到了她原來的學校,我們通過手機與QQ聯繫著。

那是在一個中午。我正躺在床鋪上聽歌,下面,大副正坐在椅子上口若懸河地對著老大老二老三講述他在川大的見聞。

「我們剛去的時候,川大給我們搞了一個參觀,是參觀他們各個專業優秀成果的。有不少還有學生講解的,有的那個女生那真是漂亮啊……

……他們的生物工程專業倒還可以……其他專業嘛……尤其是自動化啊,川大的工科本來也不是強項,也非要展出一下。弄了個什麼小裝置,然後就給我們演示。」

我也被大副所講的內容所吸引,探出頭看著他用肢體語言幫助說明他的意思。

「就是這麼個裝置,一個小車,上面垂直舉著一根鐵棍。這個小車被設計了個程序,能感應上面鐵棍倒下的趨向,當鐵棍向南倒的時候,小車就會自動向南跑來保持住平衡,鐵棍要向北倒,小車就自動往北跑,反正就是上面的鐵棍倒不了,你用手撥它也倒不了,就是能保持住平衡!

本來我也覺得這個事情挺有意思的,可是管這個裝置解說的不是一個學生,是個老頭,說話還賊不好聽,說什麼讓我們『見識見識』。我能丟黑大的臉嗎?他不是說這個小車平衡性好,怎麼撥上面的鐵棍都沒事嗎?然後我就走近前去,問那老頭:『我可以試試嗎?』那老頭挺牛,說『當然可以啦!』,然後我就上前去,使勁一撥,結果一下子就給撥倒了!」

聽的津津有味的他們三個立刻大笑了起來,我也忍不住笑,大副也很得意,還不忘補充一句:「我滅滅他們威風!」於是更大的一重笑聲的浪潮到來了。

正在寢室沉浸的一片笑的海洋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從枕邊拿起手機一看是彌染的,也顧不得從梯子下床,一下子就從上面跳了下來。然而沒想到中午清掃阿姨剛擦過的寢室地面是如此之滑,我落地失敗,直接重重地滑躺在了地上。

手機已經響了好幾聲了,我怕彌染著急,於是乾脆仰面躺在地面上接起了電話。「喂?」

剛才已經笑的不行了的四個人看到我舉著電話摔倒在地上先是一愣,接著比剛才所有的還要大的笑聲在寢室內迸發了出來。而當他們看到我躺在地上接電話的時候,已經笑的基本沒有人模樣了。老大直接笑的捂著肚子坐到了地上,而老三則用手指著我,笑的都已經失聲了。

巫妖!巫妖!」耳機里的一陣喊聲把我從回憶中又拉了回來,是大副在喊。「快點!誰是巫妖,快救救我!我被三個人追,已經沒血了!」

「巫妖?暈,我就是巫妖!」我反映過勁兒來,急忙操作我的巫妖前去救援。

大副在下路的地精修補匠已經沒藍沒血,正拚命地往家跑。而三個血比大副多一點的敵方英雄正在後方不遠處追逐著。這時,地精修補匠被從自己方向來的樹人擋了一下,這致命的一下使得大副與敵方英雄的距離被拉進了一塊,敵方沖在最前面的地卜師扔出了地之束縛!

正當大副的英雄被網住,就要被殺的時候,我的巫妖突然從森林的側面沖了出來,釋放了連環霜凍!

敵方的英雄太過貪婪,為了追擊大副深入腹地,身邊連一個食屍鬼都沒有。連環霜凍在三個敵方英雄之間盡情彈射著。

「Triple Kill! 」耳機里傳來系統回蕩的聲音,我救下了大副,完成了一次三連殺。

「放羊的,讓你撿個大便宜啊!」是大副的聲音。

「嘿嘿,我救你一命你怎麼不說呢!」

救了一命嗎?

我又想起了彌染。

我把英雄停在生命之泉前回復,切出了遊戲。在YY上調整到了對秦帥的私聊頻道。

「秦帥嗎?我現在是在與你私聊。」

「嗯。」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時機該成熟了,現在請他幫這個忙應該不算突兀了,我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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