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名著選——千錘百鍊 比賓士汽車更令人驚艷！
受季謙先生之託，這一年多找德國人完成了德文經典的選編、校訂和錄音工作，其間見聞頗多。前幾天在文禮書院說起此事，先生和楊校長鼓勵把這些見聞寫出來。好吧，那就讓我以工程師的敘事方式在這裡同大家分享吧。
圖：德國海德堡大學圖書館
先生編輯的《德文名著選》是由海德堡大學哲學系歐洲哲學研究方向的領軍人物Anton Koch教授協助選編的。找到Koch教授時他很痛快就答應了，據他的學生說Koch教授是很樂意傳播歐洲哲學的。Koch教授的老師曾經匯通歐美哲學，是真正打破歐美哲學隔閡的人，在歐美哲學史上寫有很厚重的一筆。Koch教授繼承師業，繼續在促進歐美哲學的融合。他雖然很以歐美哲學自豪，但並不自滿，還在積極探尋著其他的高度智慧。在交談中他還說到了正計劃學習《易經》呢。
Koch教授肯定了所選文章均屬經典，並介紹了德國教育所發生的變化。他說他的母親小時候要背誦很多這樣的文章，而他自己只會背其中的幾篇，因為在他那年代已經是講解為主了。他又說起哲學系的現狀，雖然大學中設有中西方哲學部，但這兩部平時都是各干各的，其中的交流極少，彷彿中間有一扇緊閉的大門，他認為這是現今一大憾事。
《德語常語舉要》和《德文名著選》的校訂和錄音工作，是由我的德語老師Renate Schmidt女士和德國公司上司Georg Frentz先生幫忙完成的。此兩位均受過很好的教育，在德國人中是文化素養很高的。他二人評論和趣聞頗多，比如：
1. Frentz先生在閱讀《德文名著選》時驚訝地說他居然一篇都沒讀過。一開始他有很大的疑慮，讀這個是否有意義。慢慢地他自己讀進去了，不時讚歎這才是高度的哲學。
2. 在正式錄音前Frentz先生說通常要閱讀很多遍，才能完全理解文章的意思，才能知道如何發聲與斷句。他多次說到文章很難，第一遍看時像在看中文一樣。
3. 在讀康德的《啟蒙運動》時他深深為之打動，開玩笑說中國人讀過後會在中國發起一場文化的革命。同部門有個印度同事，他聽說此篇文章後一直在期待書籍的出版。Frentz先生開玩笑說，這下亞洲都會經歷一場文化的革命咯。
4. Frentz先生說他讀這些德文經典時經常會有驚艷的感覺。有時候他覺得作者的一句話似乎被斟酌了二十年的時間。他比喻就像我們精工細作打造一個完美的工業產品一樣，文學界也在以同樣的精益求精，甚至超過工業界的匠心在打造文學作品。
5. 我的德語老師Renate Schmidt女士這次的任務是校訂《德語常語舉要》。她經常向我讚歎編者的文化心靈。她說看書籍的編纂深度就知道編者的文化意識之高。她也經常感嘆這麼優雅的語言在德國都很少聽到了。因為多媒體和電子產品的廣泛介入，德國年輕一代用語越來越寡陋，書中的辭彙都不會使用了。她說她在德國深感人心所向只在科學，這是非常不全面不健康的事情。用現行體制教育是無法把人教育完整的，因為人格沒有得到培養。她非常贊成古典主義教育，認為即接受古典教育又接受現行教育的人才是擁有未來的人。她說德國現在有很多人都在反思，但至今還沒有公開的行動。她也只是自己在家給孫子一代做古典教育的補充。當她聽說中國也有人意識到此點，甚至已經公開地表達這一觀點也有行動時她很受感動，大大地讚歎了王財貴先生的見識與勇氣。
這次的所聞中有很多季謙先生一直在講的道理，只不過是從西方人的口中說出。真理是放諸四海而皆準果然不虛。感謝先生之託使我們有機會獲得這番寶貴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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