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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國境邊的港口城,也許是你對旅行期待已久的嚮往

海參崴遊記

寫給時光與旅行

千口甘

晨霧慢慢散去,港外海參崴露出嬌羞的面容。俄羅斯舞娘穿著傳統的服飾,跳著耳熟能詳的蘇聯色彩。套娃般的顏色在城市間,次第染開。山轉角處軍艦與氣勢恢宏的跨海橋,凝聚成玄幻的灰色。整個城市伴山依港而建,彰顯出粗曠的歐洲線條。

我背著包跟海關打著招呼,安檢入境一切出奇的順利。跟烏克蘭同事一年多,學的一些俄語,本以為毫無用處,今天全程大放異彩,曲折繁多暫且不提。

港口外有幾個公園,肅立著戰時的雕塑。成群的鴿子。幾位街頭藝人。靠近海港的一側,是一片集市。物價低廉,但品質一般。跟國內相差不多。藝人的演出,相比也不是藝術的渲染。更像是糊口的營生。如同陝北大集的秦腔,河南民眾的梆子。文化一換算,卻是一番感嘆。後來點了一首《喀秋莎》,跟朋友借琴奏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費送上,客氣問候了幾句。文化溢上心頭,遂即竟有種地主惡霸跟戲班主雅俗共論的不好聯想。且罷,挎起背包往市裡走去。

越往內,遊人愈少。建築也各具特色,老建築像一種談話,一路賞析,一路拍照。卻覺得對路。憑心而論,歐式建築在自己的領土才舒坦,就像漂亮的鼻子天生就長在臉上。我去過很多著名的海港城市。見過很多精美的殖民建築。但是就像整過容的臉,漂亮歸漂亮,可畢竟不是自家驕傲的美。儘管百年前此處也是中國領土。初見端倪,有點今天哈爾濱的風格。但文化天生是交融的。此處有現在的當局所主宰統一。滿世界斯拉夫俄民,眼裡見著倒也說不出什麼彆扭。

初來乍到首要的是取錢,換了兩個ATM,不是操作麻煩就是不支持銀聯。隨過街找銀行。記起初到日本,不知道便利店隨處可取日元,廢了半天勁跟日本民眾交談,搭上話,用手機翻譯,寒暄一番,對方抓耳撓腮一臉歉意的把手機給我看,譯的漢語是「今天星期天的是,銀行開門的沒有」,後來知道取錢之法。大呼自己笨。現在俄文銀行的標誌跟英語極像。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不能取款,只能兌換。我把滿身的人民幣過程順利的換了近4000盧布。有了花錢的底子,跟肥胖的職員微笑離別。換錢之初的緊張感就一掃而光了。五分鐘前隔著個玻璃見她時,我就像個要到當鋪當家當兒的勞苦大眾。

轉了幾個街區,逛了一處公園。公園裡孩子各玩各的。大人或看書,或閑聊。遠不像國內家長圍著孩子轉那種辛勞。廣場側有一個古樸的書櫥,裡面儘是厚本硬皮金字的俄文書。可以隨手取讀,也可以把自己的書留給更多的人。儘管形式很公開,書也很老舊,但全部完整乾淨。可見俄國人民對其文字文化的熱愛。心裡想起在文學史里遇過托翁,普希金。心裡一陣感嘆,像老友離去多年,路過他家門口。

山腳轉彎處有一家精緻的咖啡館,外面依山而建,像花園一般。內部裝修精美,滿是格調。本來只想吹吹海風,喝杯咖啡的。但要用網路,隨坐屋內,點餐交談,皆能應付,聽的明白,心情特好,他鄉也有點像自家了。披薩味道甜美,檸檬汁酒力十足。寫詩兩首,與朋友網聊小說稿子。一來二去,醉泛雙頰。店裡的服務生都很漂亮,男生二十多歲生著濃密的金色鬍鬚。或是一頭短髮,晾著炫酷的紋身。精緻的白襯衣,隨性的藍色牛仔褲。女生頭髮金燦燦的像北歐的鄉村少女。高鼻樑藍眼珠自不必說。給我上菜點餐的女孩,眉宇間多了幾分俏皮可愛,頭髮金黃夾雜淺棕。英語說的很地道。我們很開心的攀談起來。我用俄語誇她漂亮,她要與我合影,原因竟是我在一群金髮碧眼中也是一樁不常見的異域風情。也因烏克蘭同事教導,遂言談舉止皆能如意。餐後酒力上來,一小杯飲料,酒精竟如此之高,可見戰鬥民族的酒力多麼優良。餐後喝咖啡,寫了一下小說尾巴。結賬告辭,一餐豐盛,才花800盧布。俄國經濟衰退,民眾生活倒不如前。為其周全,我用英文問姑娘是否需繳納小費,姑娘說在俄是不用的,至少在海參崴同亞洲一樣。但又補充如果你願意多付一點。念我與其相聊開心。遂將找回的200盧布贈予。不料她大吃一驚,一下子臉色緋紅。周圍同事也為其注目,略有祝賀之意。送我出店門,一路目送,我用俄語同她道別,走了很遠,回頭仍見一頭金髮在風中淺淺拂動。

海參崴的街道跟國內大致。斑駁脫離處很多。日本的街道建築,像德國一樣一塵不染,走一個月不帶用擦鞋的。使我很驚嘆的是,此處紅綠燈很少,車速特別快。右行路,左舵右舵車皆在路上狂飆。而且多不見交警。很少有轎車豪車,大多是越野和suv。很多老車被改裝的花里胡哨。引擎聲肆意喧囂。路過一個停車區域,數了二十輛車,四輛撞爛保險杠,轉向燈的。而且照開不誤,一腳油門絕塵而去。禿頂的橫肉大叔,斯大林胡的金髮大爺,駕駛室里罵人不斷的紋身少年。穿著弔帶戴著墨鏡的酷炫少女。僻靜街道處,汽油味,酒精味,還有些荷爾蒙的餘韻。

我從公園走近海邊路,磚牆建築很多,戰時軍工也成為小有情致的咖啡館。同時亦是不修繕不富庶的表現。一個轉角無紅綠燈,我在斑馬線等車過,不料一個少年停車於斑馬線,探出身子揚動臂膀讓我先行。在日本車處處讓人,甚至四目相觸,司機在駕駛室點頭鞠躬。我想俄民心是好心,雖豪放些。我一過路,這哥們一哄油門震天,喜笑顏開,呼嘯不斷。在他這麼興奮前還知道給我讓個路,也是難得。此處祝他一路平安,千萬不要在別國開車。

走在居住區躲車倒不用那麼小心了,第一次發現行人里有人回頭看我,眼光異常,這在我人生里還是少有的景象。後來漸漸有人回頭,終於有人搭訕我才明白,哥們一身標準的亞洲少年面孔,是一個全然無公害的異域好青年形象。我跟搭訕的人用流利的俄語說著「你好 日安 再見」然後揚長而去。秉著掄完三板斧差不多就該撤了的心態。且聽到身後俄人用俄文感嘆「這丫的俄語真他媽地道」此類。

近海的街道是一道美不勝收的風景線,不在於硬體設施。而在於無盡的長腿,白膚和金髮。一路走去嘆為觀止,有亞洲面孔的人用韓語跟我打招呼,為了不掃人家興緻,我回了句「安尼哈塞呦」。趕緊離開了。不打擾人家那份微淺的他鄉遇友人的幸福,比義正嚴辭的告知老子不是韓國人,溫暖的多。

沙灘金色的浪花像少女的金髮一樣。摩天輪,碰碰車,多是家長帶孩子的。孩子們玩的很自在,家長們相擁親吻,牽手散步。誰也不打擾誰,誰也不礙著誰。這在其他地方倒是很難見到的。以前常見的是父母管孩子,孩子牽父母,誰也沒玩好誰的。硬湊一堆兒,愁眉苦臉的幸福著。

海灘外有教堂有酒吧街,皆有種戰後不檢點的破舊感。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繁華流彩,鐵欄階梯,石砌磚牆,塗鴉街燈,一切很自然,對俄國人而言自然得像幹完活吃完飯抽根煙,溜溜腳到隔壁家串個門子。當然我看見幾個戴著金絲鏡的日本人,梳著分頭穿著肥大的西褲襯衣,夾著公文包在此喝酒。(他們所謂休閑裝,跟正裝唯一的區別就是不系領帶)這麼一群點頭鞠躬倒酒的人,在一群文著身穿著短褲大背心鬍子拉碴的人堆里。就像認認真真要學壞的孩子。你瞧這不舒心的勁兒。日本人拉出來滿世界往那一擱,到哪兒都顯得小家子氣。所以這種性格就只能住島了,地大物博天生就不是他們該想的。

縱觀中日關係就像富裕地主佔了老農的地,鄰家小子長壯了不揍丫就算好的了,地主還想著倒過頭來嫁閨女結親家,門都沒有的事兒。論親還是老大哥家裡親。看這老大哥家的丫頭,一個比一個水靈…

教堂周圍一片和顏悅色。總想進去坐一會,跟主說說,我還欠著些什麼。當然不是讓主多給我點。許願得去求菩薩。欠著些什麼是因為人活著總會做錯事,做了錯事就得跟主拉拉。西方人重利,利來利往,總會有愧疚,得找主寬恕。東方人重情,情來情去,就會鬱悶,得找菩薩,得一個解脫。

說到情、利二字。得利還是西方人講究。猶太人骨子裡,骨子外都透著精明。明朝首富沈萬三,清朝首富胡雪岩,哪個也比不過他們。中國人利再大也散著情分,散買賣可散不了交情。西方人不同,情就是情,利就是利。搞藝術的不摻和做買賣,做買賣的不拿藝術說事兒。

海邊的噴泉映著晚霞最後的光,金髮小子在吹泡泡。一個泡泡飄到我手裡,五光十色地碎掉了。我和孩子對視著一臉笑。他媽媽走過來抱起他深深地親了一口。我微笑轉身,踩著影子,去向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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