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偷吃墳頭上長出的桑葚,當晚他嘴裡長出怪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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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只有十歲。
自那之後,我再也沒吃過任何桑葚。
1
聽到小虎子出事兒的時候正是半夜,我在東屋土炕上睡覺,因為停電的緣故,渾身大汗,涼席都濕了,潮乎乎的,睡不踏實。我聽見小虎子的爹——按鄉親輩兒我管他叫三叔——使勁兒敲我們家的門柵欄,院里的老黃狗從狗窩跑出來,沖著大門叫喚。
我迷迷糊糊坐起來湊到窗戶前往外看,這時候西屋我媽起來點了蠟,我爹著急忙慌起來穿了衣服走出去。今天晚上陰天,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只有老黃狗那雙眼睛在蠟燭的光下閃著亮光。
「二哥?二哥?是我,快醒醒!」三叔在外頭一直喊。
我爹走到院子,一看原來是小虎子的爹,打開門柵欄,問:「深更半夜,啥事兒?」
「出大事兒了,二哥,你跟我看看,快點。」
「啥事兒?」
三叔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小虎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嘴裡冒黑絲,渾身被纏住了。」
我爹一聽,當下一愣。我蹲在東屋窗戶前聽到三叔說小虎子出了事兒,腦袋裡嗡的一聲,想起晌午那件事兒來。此刻,我只感覺全身上下如同澆了一盆冰水,燥熱之氣瞬間變成了刺骨的冰冷。
「走,去看看。」我爹冷靜下來,沒有多想,回屋拿了他的包,跟著三叔小跑著離開了。
我媽也沒了睡意,穿好衣服,跟我說讓我睡覺,她也去瞧瞧。我說睡不著,跟她一塊去。我媽說不是什麼好事兒,讓我好好在家裡待著,然後就把門柵欄鎖上,也去小虎子家了。我在炕上躺著,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凈是今天晌午的事兒。
2
今天是暑假第一天,我、二狗子和小虎子三個死黨決定做點刺激的事兒來紀念這一天,並且約定等到暑假最後一天的時候,再做一件刺激的事兒。
我們仨坐在小河邊的柳樹下想了老半天,誰都沒有好主意。我忽然想起來前幾天打豬草,在村東邊的小樹林里看見一棵大桑樹,上面結滿了桑葚,不過那天都是綠的,還沒熟。我就想著過幾天再去摘。
「要不,去摘桑葚吧?」
「切,摘桑葚有什麼刺激的?」二狗子滿臉不屑。
「摘桑葚是沒啥,可是去墳頭上摘,就很刺激了。」我搖頭擺尾顯擺著,然後把那天打豬草經過那片小樹林的時候發生的事兒,添油加醋地描繪了一遍。
其實,那天打豬草是傍晚放學回家,我本來和二狗子他們倆約好了要去南邊打穀場玩手牌的,我媽非按著我,讓我去打豬草。沒辦法,我就背著筐子下地去了,找了半天,地里剛收了麥子,哪來的豬草?我想起來放學經過的那片樹林子,於是背著筐子就去了。
夏天的傍晚有些清涼,樹林子里晦暗,到處都是蚊蟲。我趕緊胡亂割了點草裝進筐子,割了一會兒,胳膊上全都是包。裝滿了筐子,我背著趕緊往外走,樹林里陰沉沉的,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走著走著,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土包兒?」
我「嗯」了一聲,下意識地回頭看,身後的樹林光線很暗,什麼都看不見,「誰?」
「土包兒,是我。」
我循著聲音的來源墊著腳看過去,那邊有一棵桑樹,上面爬滿了白色的蠶。我很納悶,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心想著抓幾隻蠶回去,讓我媽炸了給我吃。我放下草筐,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誰在叫我?是不是二狗子?」
「土包兒,是我。」
我扒開野草走了過去,這才看到那棵桑樹下頭是一個墳頭,心裡一個激靈。
「到底是誰?」我能感覺到我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是我啊。」
忽然,從墳包後邊冒出一個腦袋,只有一個腦袋和半截脖子。那張臉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我好像沒見過。
「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那個腦袋就趴在墳包上,一雙眼睛瞪著我,他也不站起來,「我認識你,你爹是不是二條神?」
我心想他既然認識我爹,應該不是生人,放下了戒心問:「你在這兒幹啥?」
「哦,我來摘桑葚,你呢?」
「我來打豬草。」
「哦,想不想吃桑葚?」他的眼睛往上挑,我能看到他大片的眼白,有點嚇人。
我抬頭看著桑樹上綠色的桑葚和白色的蠶,「還沒熟呢?」
「那過幾天再來吃吧?」他沖著我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有好幾顆都爛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黑的緣故,我竟然沒有看到他的舌頭,「我有個好東西要送給你。」
「呃,那個,我得回家了。」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轉身就跑了。
聽了我講的故事,二狗子兩眼都瞪直了,小虎子也一愣一愣地沒說話,我知道這倆人被我嚇住了。
「怎麼樣,敢不敢去?」
「什麼好東西?」小虎子也很感興趣。
二狗子看我得意的樣子,一拍胸脯子愣愣地說:「去,去就去,誰怕誰?」
於是,我們仨就來到了那片樹林子,找到了那棵桑樹。果然,才過了三兩天,桑葚就變成了紫紅色,一個個得有蠶豆那麼大。我們仨跑過去,二狗子一看到桑樹底下的墳包就站住了。
「等等,我爹說,墳頭上的東西不能碰。」
「你爹嚇唬你呢,墳頭上的東西才有營養。」小虎子見了桑葚,什麼都不管了,三兩下踩著墳包躥上了桑樹。
爬桑樹他最在行,桑樹上長著大刺,一不小心就會被扎中。二虎子在上面一邊摘一邊吃,我們倆在底下用塑料袋接著,不一會兒,就裝滿了一塑料袋。二虎子在上面不想下來,吃得滿嘴都是紫色。
「你還嚇唬我,哪有什麼人?」二狗子一邊抓著桑葚吃,一邊用肩膀撞我。
「我騙你是小狗。」我環顧四周,「興許他不知道桑葚熟了。」
「土包兒,二狗子?」
我倆正說著,忽然聽見有人叫我們。我和二狗子往前一瞧,一顆腦袋從墳包後邊露了出來。和上次一樣,我們倆只能看到一顆腦袋。
我剛要說話,桑樹上的小虎子忽然大叫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墳包後邊那顆腦袋驚叫一聲,抬頭一瞧,小虎子正好砸中他。
我們倆丟掉塑料袋繞過去,當時把我嚇得頭皮一麻,後脊梁骨直竄涼氣。只見小虎子身下壓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黃皮子。只不過,是一個長著人臉的黃皮子。那張臉因為身體被壓著變了形。黃皮子從小虎子身下鑽出來,抖了抖腦袋,見我們發現了他,轉身竄進了樹林子。
「那是什麼東西?」二狗子也嚇懵了,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我也半天才緩過神兒來,跑過去搖晃著昏過去的小虎子,然後和二狗子抬著小虎子走出了樹林子。之後我們倆怕被大人罵,就把小虎子抬到了河邊,用水澆了半天,小虎子才緩緩醒了過來。他似乎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兒,還罵我們倆為什麼把他衣服弄濕。我們見他沒事兒,打鬧了一會兒,天黑就各自回家了。
3
我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十分不安,於是穿好衣服,出了家門,來到了小虎子家裡。
此時,小虎子家的院子里圍滿了好多人,院子中央插著一個竹竿子,上面挑著煤氣燈,一大群飛蟲繞著燈飛來飛去。我從人群擠了進去,看見我媽站在涼台上,那圍著幾個嬸嬸正在安慰三嬸——小虎子的媽,她一直在哭。
「媽,怎麼了?」
「土包兒?你跑過來幹什麼?快回去睡覺。」
「我來看看小虎子。」
「有你爸呢,快回去。」
我媽把我推走,我又從另一頭繞了回來,鑽到窗戶下往裡瞧。屋子裡點著三根蠟,東北角、西南角和西北角各一支,只有東南角雖然放著蠟燭,但是沒點燃。我爸和三叔還有另外一個大叔,他是三叔的本家大哥,小虎子的大伯。他們仨站在土炕前,炕上放著一團黑毛線,足有一個人那麼大。
「二哥,這是咋回事?」三叔問我爹。
「是啊,二哥,」大叔緊皺著眉頭,盯著炕上的東西,「你看出來什麼門道沒?」
我爹在附近十里八村有點名氣,因為我爹懂點風水,早年間跟著一個風水先生學習過。所以附近村子凡是紅白喜事,都願意請我爹去掌掌風。慢慢地,經歷的事兒多了,就被鄉親們傳神了,說我爹能通神,所以大家都叫他「二條神」。
我爹一邊抽旱煙,一邊唉聲嘆氣:「不好說啊,」他拿起剪刀戳了戳那團黑絲,硬邦邦的,「這是蠶絲。」
「蠶絲?」三叔嚇了一跳,「小虎子身上,怎麼會長出這種東西?」
「不是長出來的,是吐出來的。」我爹使勁兒吸了一口煙,吐在黑絲上,大概是煙霧的刺激,那團黑絲蠕動了幾下,三叔和大叔嚇得後退。
我一聽這話,也著實嚇了一大跳,那團黑絲裡面是小虎子?我的腦袋忽然天旋地轉起來,晌午的事兒一直在腦袋裡閃現。
「是鬼頭蠶的蠶絲。」我爹把旱煙抽完,扔在一邊。
「鬼頭蠶是什麼?沒聽說過啊。」大叔問。
「當然沒聽過,」我爹扔掉剪刀,「只有墳頭才有,而且不是普通的墳頭。」
「那怎麼辦?小虎子還有救嗎?」三叔抓著我爹的胳膊問。
「放心,一時半會沒事兒,」我爹看了看錶,「第一遍雞叫前,我們還有三個小時。」
聽了這話,三叔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幾個鄉親把三叔抬下去照顧,我爹發現我,把我揪住問:「白天你和小虎子在一塊,都去哪了?」
我一五一十把樹林墳頭上桑樹的事兒說了。
「你闖了大禍了。」我爹一把推開我,我摔倒在涼台上,一動不動地愣在那琢磨我爹這句話的意思。
隨後我爹帶著幾個壯漢,提著火石燈拎著傢伙來到了樹林子。果不其然,那棵桑樹還在那,樹上結滿了紫黑色的桑葚,桑葉下邊爬著一條條黑色的大肉蠶。
我爹讓其他人在一丈之外等著,他自己提著火石燈走進墳頭,繞了一圈,沒發現墓碑,於是面朝北,將火石燈放在東南角,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多有打擾。」
其他人在遠處看著,深更半夜的在一個墳頭前,多少有點心裡發寒。我爹做完了,站起來,招呼其他幾個人過來。分別在三個角放了三個燈,然後我爹把東南角那個燈拿走。
拿走燈的一瞬間,樹林中颳起一陣怪風,差點把三盞燈吹滅。其他人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圍在一起。
我爹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把硃砂灑在周圍,把他們幾個人圈了起來,大聲喊:「一把血沙定乾坤。」
怪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後,從周圍草叢裡發出簌簌的聲音,聽得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好像一大群什麼東西正在草叢裡爬來爬去,發出類似揉搓塑料袋子的聲音。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從草叢裡爬出來一大群蝲蝲蛄。這東西田間地頭多得是,但是這麼一大群還是第一次見到,蝲蝲蛄群瞬間就包圍了硃砂圈。
幾個人全都慌了神兒,有一個人拔腿就跑,跳出了硃砂圈,那群蝲蝲蛄看見那個人跳出來,立即圍了上去,順著他的腿往上爬。
那人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滾來滾去。我爹一個健步跳出去,把那個人拉了回來。隨著那個人重新回到硃砂圈,他身上的蝲蝲蛄瞬間化成了黑色的灰燼。
但是不幸的是,他被蝲蝲蛄咬傷了,腿上起了黑色的大包,像是被蚊子叮咬過一樣。然而被蝲蝲蛄咬過之後,大包在短短几秒鐘時間內鼓脹起來,足有半個饃那個大,大包外皮透明,可以看到裡面有黑色的液體流動。
「啊!」劇痛使得他不住地喊叫,整個人開始抽搐,口吐白沫,臉也變得紫黑色。
其他人見了都嚇壞了,一個個不敢動彈,「二哥,現在怎麼辦啊?」
我爹大概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看著圈外的蝲蝲蛄依然在增加,發出沙沙的聲音,目光重新落到面前的墳包上。我爹從他的包里掏出一個火摺子,這種東西隨著火柴的出現基本上已經淘汰了,不過因為我爹總幫人看風水,免不了做做法。火柴的火是磷火,和鬼火類似,不吉利,所以總是預備著火摺子。
我爹把火摺子打開,使勁兒吹了一口,火摺子冒出橘黃色的光。我爹又抓了一把硃砂塞進火摺子里,扔到了墳包前。火摺子的火引燃了墳包上的草,瞬間冒起了大火,火苗子升騰著躥到了桑樹上。
突然,一聲刺耳的慘叫聲從墳包里傳出來,隨後一股黑煙緩緩從墳包四周往外冒,黑色的煙霧聚集在桑樹周圍,很快把火滅掉了。黑煙緩緩聚集,形成了一個人形的樣子。
「二條神?」黑煙發出恐怖的聲音,「好久不見啊。」
我爹這才認出了這個聲音是誰。(原題:《鬼頭葚》作者:師冀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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