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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是堅定的翅膀

戈八

校友名片

人物:詹海燕

上海天斗鑫實業發展有限公司 總經理

廈門大學EMBA2013級校友

記得13年上半年,那時我還沒進入廈大商學院,有位就讀的老鄉大姐跟我提起了「戈八」, 當時我還問她:「戈八」是什麼?恰好自己的姐夫也就讀於廈大,於是那一年在姐夫的慫恿下,我以他們班上同學戈八老A汪忠文(就是咱現在的極地長征冠軍隊成員)與戈八2B隊林昂親友團的身份參加了俺的首次戈壁行。記得在上戈壁前參加過俱樂部在廈門組織的一次三天的拉練,在那之前我從未跑過哪怕1公里,所以當第一天30公里我終於走到終點時,我可憐的腿已經直不起來了,記得當時彭曉幫我做了個拉伸,疼得俺呲牙咧嘴的。當得知老A們30公里用時2個多小時時,頓時覺得老A們的形象太高大了,30公里都能一氣呵成跑下來,簡直就是神了,這得多牛啊!第二天的30公里,俺搖擺著已然成了O字形的腿(已經伸不直了)堅持走了5公里,這還是在B隊隊友的鼓勵下才勉強支撐下來的,若一個人恐怕早就放棄了,那腿哪兒哪兒都疼,總之,最後上了收容車,灰溜溜地回到了終點營地。自然第三天的拉練俺就放棄班師回朝了。

那一年的戈八,記得親友團也就是C隊(當時沒有單獨分C隊),體驗了一天的戈壁行,體驗日那天還颳起了沙塵暴,漫天的風沙從身後不斷湧來,推著我們一路向前(幸好不是逆風),等到終點時看大家的臉,除了眼鏡部位還有些皮膚色之外全都蒙上了一層灰,鼻孔里也塞滿了灰,用紙巾怎麼挖也挖不幹凈,看著滿滿一張紙巾被帶著鼻粘液的沙塵復蓋,心想,這老A們怎麼能張口呼吸著跑呢?那時還不懂體驗日老A們可以放鬆跑。這次俺的腿腳就靈便多了,看來經過拉練被虐過確有效果啊!也就是戈八,俺第一次體驗到了席地而坐,就著風沙吃快餐的別樣滋味(俺戲稱它為戈壁餐),看來人適應環境的能力的確是與生俱來的。」你的能量超呼你想像「,第一次俺對自己走完28公里時還能活蹦亂跳的狀態真是詫異至極,跑戈壁就此萌芽。

那一年的戈八,俺作為親友團,體驗日過後就加入了先遊覽後迎接的隊伍,終點時俺們著一身潔白的禮裙、手捧鮮花,排成兩排迎接凱旋的勇士,廈大親友團成為戈壁一道靚麗的風景。賽事過後的戈壁音樂節及咱們學校舉行的篝火慶功宴,讓戈賽過後的A、B隊員及親友團們忘情狂歡,老A們上台表演的脫衣秀就是在那時候開始傳承。的確,好身材也引誘了不少同學痛下跑A的決心。而親友團們也都紛紛上台獻藝,記得晶晶那時也作為親友團的一員,上台一舞驚四座。俺則參與了編跳兔子舞的分隊,引領隊伍上台一陣歡舞。其中印象最為深刻的是歷剛與小三的戈壁浪漫求婚,如今他們已佳偶天成!

於是:那出征儀式、那老A們喊著口號出發的畫面、那風沙、那戈壁餐、那敦煌夜市、那音樂節、那篝火......構成了一幅戈壁的景象鐫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戈九

2013年的秋季,俺進入了廈大EMBA上海班,此時的我已經參加過戈八的回歸日,第一次跑了12公里,在這之前也只是參加過一次的濱江5公里樂跑,那時也是一路有跑友陪跑著鼓勵才能堅持到最後,要不俺跑到2公里時腿就已經開始抗議想休息了,當時跑完5公里,感覺一個字「累」,但是心裡又挺樂呵的:俺也能跑5公里啦,雖然是蝸速。可見,有人陪多麼關鍵啊!直到參加戈九的第一次選拔18公里,也是在上海的辰山公園舉行,戈八老A武瑜全程陪俺跑,在第三圈俺的右腿外側出現疼痛的情況下,幫俺拉伸後繼續堅持以蝸速跑完。當時右腳踝處因兩年前被車撞過導致關節處還有些積液以及毛細血管的問題而引發的傷痛也在困擾著我,右腳踝無力,跑多了疼痛,因此俺去找的體院醫生建議我買了平衡墊來練習腳踝的力量,以配合治療。可以說俺跑步前進的速度真是飛躍啊,只跑三次,從5公里到18公里,三級跳。就這樣俺在沒有系統訓練的情況下參加了戈九選拔進A、B隊資格的兩次拉練加一次的上海馬拉松(由於那時不知道進入A、B隊需要參加至少三次拉練,所以只能以一次全馬成績作為補充),當時上海區已由戈八王健隊長與建青一起請了於興波教練來組織我們訓練,由於俺經常出差加上訓練所選的場地離住地太遠,來回得3個小時在路上,加之當時對俺們比較寬容,沒有象戈十剪羊毛(跑量完不成,缺勤都得罰款充公)制度的約束,於是俺也就悠哉游哉地偶爾去一趟操場跑一跑,俺記得經常是老韓一個人風雨無阻地堅持到場訓練,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老韓最終進入了戈九A隊。當時隊友們戲稱俺:只拉練不訓練,而且每次拉練在女生中成績也能跑到第三,前兩名一直是錢立與ellen佔據著。老韓也總是跟我說:你這樣會受傷的。而我則想:跑這幾次也不見得有啥傷,能跑快為啥不跑快呢?所以俺這隻拉練不訓練的狀態也為後來的受傷埋下了伏筆。之後才認識到沒有量的積累而盲求速度是很容易受傷的。俗話說:欲速則不達就是這個道理吧,跑步更不能一蹴而就。

時間進入到了14年過完春節,俱樂部安排的一次漳州選拔進A的拉練,我記得是在2月14-16日,正好元宵節與情人節屬於同一天,想到漳州與隊友們跑步同慶,內心還是充滿期待的。不知從何時起每月一次的拉練儼然已經成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期盼,每次拉練時老戈們的悉心陪伴、一路的鼓勵相隨、隊友們從不熟悉到齊樂融融,一群不再是小年青的團隊卻讓你感受到了健康朝氣、充瑩著勃勃生機。我喜歡這樣的團隊、喜歡這樣的大家庭。那次的拉練,我有了我的第一個能稱之為死黨的隊友--林毅群,漳州拉練他的成績排名男生第一,但也就是這一次拉練,讓我的腿徹底無緣戈九。

第一天的30公里,我的死黨毅群前5公里一直陪著我跑,由於這次是選拔拉練,所以個人的成績還是很重要的,於是我就讓毅群先跑,去完成自己的成績,他還不忘交代我跟著錢立跑,我想他估計是擔心我沒有GPS,萬一跑錯路,而錢立有她的死黨老韓陪著跑,但他往前跑時已經交代過路線,是沿公路比較簡單地往返跑。此時,錢立在我後面,於是我就一個人先跑著想等她趕上來。這時明程大哥從後面追趕上來出現在我身邊,於是這一路就有明程大哥帶著我完成了第一天的拉練。不曾想這第一天我還跑了個女子第一,綜合排名第一,這也是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第二天的30公里俱樂部決定訓練大家的GPS能力,於是更改了原先制定的路線,重新布置了點標,這樣,原先有一起探過路的隊友也就只能用GPS邊找路邊跑了,女生則安排了老戈們帶路。那天跑得真是神奇,真正應證了方向比速度重要的真理,隊友們在途中有碰到面對面跑過來的,有往返找路的,大家誰也不知道到底誰的路線是對的,只有少數隊友能順利不繞路地跑下來。而帶著我的明程大哥,他的GPS因為地圖版本的原因點標有偏差,剛開始跟著他的GPS跑了些冤枉路,後來他為了讓我節省體力,遇到有疑問的點,他就先去探路,確定後讓我再跟跑。直到打卡點遇到了組織這次拉練布點的賴謝博,研究了一番地圖確認點標後才又繼續開跑,而俺也樂得休息補充點香蕉及水,再去了趟洗手間。俺記得當在往回跑的上坡路段,左腿膝蓋處隱隱作痛,於是在坡頂停下拉伸了一次,但疼痛感還是沒有減輕,當時以為是經絡或肌肉的問題不以為意,在還能忍受的情況下堅持完成了第二天的拉練。那天的成績是女子第二,第一是晶晶。當天下午我的死黨看我受傷了,特意帶我去做了針炙,但疼痛依然,走路一瘸一拐。我想也許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第三天20公里,一早起來我就特別留心了腿,怎麼還是痛?一點沒有減輕,但我依然認為只是經絡的原因,能忍受的痛就不是問題,只有20公里了,我想堅持完也許就能進入A隊大名單了吧。這一天廣閩會長也來到了漳州助陣,今天他陪我跑,我記得在杭州時也是他從半路上撿到我,陪我完成了那天的拉練,並誘贊說應該跑A,俺的長辮子會成為戈壁一道靚麗的風景。也就是從那時起,萌生了進A的念頭,之前一直以進B隊為目標。開跑了,剛開始的5公里塑膠跑道,我跟著死黨毅群的節奏小步快頻,廣閩會長則陪在旁邊,一手幫俺拿著一瓶水,一手拿著雲南白藥噴霧隨時準備幫俺處理傷痛。離開塑膠跑道不久,記得大約6-7公里左右,左腿膝蓋處越發疼痛,只好停下,廣閩會長就用雲南白藥噴霧隔著跑步緊身褲噴洒痛處。此時身後的隊友一個個超過我,其中一個是俺現在的媽咪--程靜,我記得剛開跑時不久他對我說過一句話:你跑這麼快男生會有壓力的噢。沒想這個男生在戈十的時候成為了俺的媽咪。噴洒完雲南白藥,重新邁開腿時,卻感到膝蓋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刺痛感,就象錐子扎在骨頭上的感覺,起步到加速跑的過程異常痛苦。這時的我已無法跑出自己滿意的速度了,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耐。只能咬牙堅持著,一路停停跑跑,無數次停下噴洒雲南白藥,無數次重新咬牙邁腿,每一次的重新啟動,膝蓋處總是異常疼痛。廣閩會長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傷情,按道理若是經絡或肌肉損傷的原因在噴洒雲南白藥後總會有所緩解,可為何卻有疼痛加重之感呢?此時的我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快些到塑膠跑道(在塑膠跑道上膝蓋的傷痛會有所減輕),快些到達終點,眼看著前方象是終點的旗幟,而廣閩會長也給我打氣說快到了,於是大約在離終點2公里的地方我一鼓作氣忍著劇痛衝刺向了終點,就在衝線的那一剎那,我的左腿徹底無法站立。雖然三天的成績下來綜合成績排在了第二,但這也讓自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於是我就成了那個最痛苦著卻也最幸福的人:王健隊長背我回了酒店、戈八B隊的邱偉平隊長幫我從房間背到了餐廳、武瑜幫我從餐廳背到了他的車上帶我到福州找王姬隊醫,路上同行的還有程靜。記得當時在高速上俺想上洗手間,心想,這腿不能走得如何上呢?最後在高速公路的加油站由武瑜跟程靜兩人攙著俺到了洗手間門口(俺不好意思讓背著上洗手間),然後就單腳跳著進去,再單腳跳著出來。一看他們倆正在洗手間門口等著俺呢,心裡那一陣感動,多好的老戈與隊友啊,程靜看攙著麻煩就直接幫俺背上了車。

記得當時在福州住了兩天,王姬隊醫到酒店來幫俺扎針治療,傷情也是沒有太大的緩解,左腿仍然無法站立,膝蓋處疼痛依舊。於是聽從了他的建議去醫院拍片,核磁共振出來了,診斷結果:膝蓋內側骨裂。這簡直讓我無法相信,怎麼跑步還能跑出個骨裂啊,聽都沒聽說過,是不是有些荒謬得可笑。後來聽醫生說,這種情況在部隊的戰士及運動員身上常有發生,因為運動強度過大所致。這下可好,傷筋動骨一百天,腿上也綁了石膏,戈九迫在眉睫,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心裡那個急啊,回到上海後,俺四處尋醫,這其中得到了戈友們熱心的幫助,為我提供各方醫生的聯繫方式,有的甚至親自帶我上門。於是我到過骨科醫院、找過曾經在上海閔行體院的兩個醫生、上海體院的醫生……總結起來有兩種聲音:醫院的醫生看了片之後建議我不要再跑步了;其中一個還是劉翔當年的醫生說若是堅持再跑,年紀大了別來找他要輪椅;體院的醫生則說這是小傷,他們學校的運動員常都是傷未痊癒就開始恢復性訓練了,以免肌肉長期不動退化。這說的都不一樣,我倒底該聽哪個的?心裡那個糾結啊,跑還是不跑?時兒想:都堅持快一年了,放棄多可惜,但腿這時候出狀況,不是給我無望的打擊嗎?時兒又想:萬一真象醫生說的將來坐輪椅怎麼辦?還是別跑了,健康最重要。但最終內心想跑的慾望戰勝了恐懼,於是再去找醫生時,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跑?能不能不需要等三個月?最後我決定只找體院的醫生,首先他們對於治療運動性損傷是專業的,其次對於此類傷病的診斷建議給了我能跑的信心。下定決心後俺到了上海體院,在邊理療的前提下醫生還教了我一些恢復肌肉力量的動作,回家自己也需每天做,因為綁石膏讓我的左腿肌肉明顯鬆軟無力。之後由於閔行體院離我的住地開車只要10分鐘左右,而到上海體院開車得50分鐘,若遇堵車還得更長時間。於是在戈友的推薦下,我到了閔行體院,剛開始醫生初步檢查了我的腿傷,說跑戈九基本沒問題,聽了後我一下子舒了口氣,心裡死灰復燃般地對腿傷的治癒充滿期待,那幾天覺也睡得特別踏實。但當後來我拿了核磁共振的複檢給醫生看時,他很凝重地告訴我:戈九必須放棄,保證我能上戈十。若我堅持上戈九,到戈壁不僅拖累隊友,必將也跑不出自己的最好狀態,而且會給腿帶來不可逆的傷害。那一刻我的心沉入海底,我已進入了戈9A隊12人的大名單了,這時候要讓我退出,內心是多麼地不舍啊!我將徹底告別戈九了嗎?我將離開這支每月一聚已然熟稔的隊友了嗎?記得在大登島團隊磨合的那一次,一鵬大哥與麗丹姐還特意問及我的傷腿,是否能上戈壁,那時的心情是多麼焦灼無奈啊!在距最後一次昆明拉練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每夜輾轉反側,獨自暗然,退出?堅持?雖然心裡已有些退出的動搖,但依然盼望著能有奇蹟,還有一個月時間呢,說不定到時就恢復了呢?就這樣我懷揣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在糾結中煎熬到了昆明拉練的前一周,我的腿依然還不能跑。「與其帶著傷腿拖累隊友,不如等腿傷好後戈十跑出好成績」,耳畔響起了醫生的話。終於下定決心退出戈九,就當這次的昆明行視為一場告別吧。之後戈九,我與程靜作為學校的志願者加入了戈壁行的行列,同行的志願者團隊還有彭曉與武瑜,一則我們可以為A隊做些服務,二則也為戈十熟悉線路及體驗奔跑戈壁的腳感。這其中最大的心理因素卻在於:對戈九隊友的依依不捨。

我的戈九就這樣在腿傷中落下帷幕......

看今朝旖旎風光秀

戈十

由於戈九的不系統訓練以及跑量累積的不足,盲目加速度從而給腿帶來傷病。以至於在整個戈十的訓練過程中,我都小心翼翼有如驚弓之鳥,生怕跑快又引來別的什麼傷痛。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恢復性跑步階段,腿一有疼痛就特別緊張。可以說在戈九階段對於傷痛的懵懂無知,也不了解一些基本的對腿的自我護理,比如對膝蓋部位用活絡油日常呵護。到了戈十,也是因了腿傷常去理療的原故,對自己的傷病就有些大致的了解,於是在不需要扎針時一些小儀器就可以買回家方便自我理療,比如:紅外線燈、紅外線泡腳桶、艾灸盒、後期還買的超聲波理療儀,配合每天回家膝蓋及腳踝關節部位都擦黃道益活絡油,可以說每天下班回家,光一雙腿腳就得折騰幾個小時,若回得晚就得折騰到凌晨一兩點是常事,有經驗後時常優化組合,比如泡腳可以與膝蓋熏艾同時進行,一邊膝蓋做超聲波、一邊膝蓋照紅外線燈,如此輪換。

每次做針灸時我就特別佩服晶晶,戈九拉練看她在隊醫的房間做膝蓋針灸,一下扎那麼多針,她一聲不吭。而我,每扎一次針就心裡發怵、頭皮發麻、身上出汗,雖不至於用慘叫聲聲不絕於耳來形容,但也時常憋成了內傷。往往醫生一拿針,我就說:」等、等、等一會兒扎,讓我準備一下「,深吸一口氣,扭過頭去不敢看下針。於是乎能不扎針我就盡量不再去扎針了。直到後來我們的朱隊醫在戈十的一次拉練中帶來了一款超聲波理療儀,剛開始幫我治療時我還挺享受,因為那個按摩頭還有震動功能,心裡正美呢,突然,一陣穿透骨頭的疼痛襲來,額滴娘,這時才真是以慘叫之聲形容不為過啊,立馬你就沒辦法在那個疼痛的部位再堅持哪怕一秒,一個膝蓋理療15分鐘下來大汗淋漓,其中伴隨著聲聲慘叫。神奇的是,當停下來時,你就立刻感覺到膝蓋放鬆了不少,也不那麼疼了,咦,這啥東西這麼立竿見影,果然第二天的拉練中膝蓋妥妥滴沒有再疼痛。由於隊醫在福州,每次也就只能在拉練時才碰上,而自己兩邊腿的膝蓋積液問題一直存在,於是在到上戈壁的前一個多月,俺就買了一台在家裡每天呲牙咧嘴地進行自我理療,只要能不扎針,這種疼痛俺還是能忍的,況且自己動手還能手下留情,可以不用在疼痛部位持續停留太長時間。說到這兒,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我們的隊友A02志傑,面對這種疼痛,一般人都不能忍受的情況下,他居然能一聲不吭,而且還能配合我露出微笑一起忽悠別的受傷而沒感受過這種理療儀威力的隊友說「爽歪歪「,好象還真是在享受著一樣。俺在想:這是人嘛!這種忍受的毅力太超強了,不得不從心底對他素然起敬。

就這樣,原本的老傷在邊治邊跑中漸漸恢復,腿的狀態好了,自然跑起來也就輕鬆愉悅了許多,那幾個月的狀態特別好,真可以稱得上是快樂奔跑。可是好景不長,在14年底的一次拉練中,跑完後我就感覺左大腿後側,臀部下方有一條經絡一直微微地疼痛,老戈們說是因為拉伸不到位,於是每次跑完我都很注意盡量拉伸,由於這種疼痛還能忍受,再加上一直以為是拉伸不到位的問題所致,所以持續三個月的訓練也一直沒有太在意,但這種痛感一直沒有得到緩解,而且還有日漸嚴重的趨勢,每次拉伸到左腿後側的韌帶部位,就感覺一整條經絡被撕扯著的那種痛。雖然這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不妨礙你邁步奔跑,但後期明顯影響到了奔跑的速度,左腿使不上勁,總感覺是拖著一條腿在跑,以至於後來教練也總是糾正我的擺臂姿勢,我想是由於腿的原因而影響到了擺臂吧。其間也到過體院醫生處做過針炙,判斷我是坐骨神經痛,而引發坐骨神經痛的原因在於腰椎,不會是腰椎間盤突出吧?不會這麼慘吧!於是到醫院拍腰椎的核磁共振,診斷結果是L4-5椎間盤輕度膨隆,壓迫硬脊膜囊,這跟腰椎間盤突出的癥狀比起來也算是小問題了,但是為何坐骨神經會痛呢?稍微久坐就脹痛,就連開車以及每次出差飛機上總是臀難安坐,隔幾分鐘變換下坐姿。

直到再一次的拉練,朱隊醫才判斷了我的病因所在:骶髂關節紊亂,並讓我到上岳陽醫院去確診後做手法矯正。果不其然,拍片後診斷結果顯示骶髂關節紊亂加滑囊炎,當場做了手法矯正,只聽咔嚓嚓一串響,說是已矯正完畢,並開了治滑囊炎的膏藥,醫生還囑咐說骶髂關節有可能還會發生紊亂,需要進行反覆幾次的手法治療。但這次的治療並沒有緩解坐骨神經的痛感,奔跑的時候腿仍舊覺得沉重、那根經還是依然痛著,這期間,左腿髂脛束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了問題,跑步時痛得老想跪地。就這樣,俺的這條左腿,從上到下的各種傷拖到了首次的戈壁拉練,當然,這期間也一直在堅持治療著。記得第二天拉練,我僅僅跑了十多公里,就累得精疲力盡,左腿髂脛束加上骶髂關節及坐骨神經痛,使得一條左腿基本處於半殘廢狀態,加之戈壁路面的不平整,遇到複雜路面,左腿抬起都覺得困難,只能用右腿的力量帶動,遇到坡路面或者左腿需要抬高的地型,就用右腿發力使勁一蹬,讓左腿跟上,這樣既跑不出速度又耗費體力,後半程基本是走著完成的。

轉眼到了A隊十人的最終選拔拉練--3月份的福州拉練。此時髂脛束已經治癒,唯剩骶髂關節紊亂與坐骨神經痛的問題了。我只要堅持跑完第一天的拉練,就能確定是否進入A隊最終名單了,當天晚上,得知朱隊醫已經到達,於是連忙去治療,每次拉練期間,俺總是耗在朱隊醫房間最久的一個,每晚必去報道。那天晚上朱隊醫在幫俺按摩過後嘗試幫我做了骶髂關節的複位,只聽咔一聲脆響,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左腿,咦,坐骨神經不覺得痛了,抬腿拉了一下韌帶,也不象之前那麼痛了,在房間小跑了一圈,感覺左腿輕便了許多,沒有了沉重感,一下子心情大好,謝過朱隊醫,一路小跑著回房間,心想,這下可以好好跑啦!

第一天的拉練,跑前熱身、開跑前的拉伸,仔細感覺了一下左腿的情況,還好,很輕鬆。這天是我們的韓媽咪(戈九A03韓孝亮,上海區的戈十訓練全由他一人操辦,包括教練等也都是他幫大家請的,真是個全心全意奉獻不求回報的老戈啊)帶我與京偉跑,剛開始一步不落地跟著韓媽咪,這腿沒有問題跑起來真是愉快啊,正想著:看來今天可以跑出好成績了。到了4公里,不對,怎麼左腿從臀部與大腿連接處開始有酸脹感,漸漸地這酸脹感漫延至膝蓋,進而復蓋到整條大腿,隨之左腿就象罐了鉛似地越來越沉......慢慢地我掉隊了,跟不上韓媽咪的步伐,每跑一步這沉重的左腿只能用右腿及腰部的力量來拖動,眼看著離韓媽咪越來越遠,他必須帶京偉跑出好成績,於是俺就這樣遠遠跟著,使勁抬左腿,努力與右腿跨步一致......這就是為什麼每次跑下來左側的腰肌總是酸痛的原因吧。最後2公里的衝刺,竭盡全力終於到了終點,但成績並不理想,三個女生中我排在了最後一名,就連也是帶傷的翠萍最後都超過了我。這對於跑齡較長的我來說,是一件多麼令人沮喪的事情啊,雖然綜合成績減時後能進入准A了,但隨之而來的壓力也與日俱增。若腿的狀況一直如此,上了戈壁不是給團隊拖後腿嗎?今年廈大男生這麼強,一不小心女生的成績即使減時後還可能面臨無效,那我去戈壁的意義又何在呢?不會說戈九因腿傷去不了,戈十臨了也因為傷病又得退出吧......整整半個多月,情緒一直處於低落期,即使在理療著,腿傷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期間一位北京的朋友知道了我的情況後,力薦說在北京有一位盲人師傅,手法治療各種椎關節有奇效,不妨去一試。到了這時期,但凡說能有一線希望治好腿的,我都會去嘗試,就象建青說的病急亂投醫吧。到了北京,感受這位師傅的手法加按摩,當推到左側臀部時,那根經牽扯著肌肉,疼得我眼淚都蹦出來。按好後,傷部痛感沒有馬上消失,說是讓我休息一周不要運動,讓複位的關節固定。這時距戈壁只剩1個多月的時間,還不能正常跑,太令人心焦了。福州拉練最後一天25公里,當我疲憊不堪地回到酒店找朱隊醫拉伸時,他看我的身體狀態不對,怎麼會如此疲憊,不應該啊!於是讓我回上海檢查一下血常規,報告出來後一看:血液常規檢查中血球容積(HCT)、血色素( hb )偏低,血小板計數偏高。血液檢查中鐵蛋白低、可體松偏低。原來是因為缺鐵性貧血及鐵蛋白低的問題導致身體容易疲勞,用朱隊醫的話來說就是血庫都沒有儲備了,而身體的氧需要血液循環來帶動。真是內外交困啊!現在調理身體還來得及不?此時,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於是在朱隊醫的安排下各種補品、藥品買回來每天按時吃。要知道從開始跑步到現在我從未吃過哪怕一勺的蛋白粉,更別提什麼補品了,就是一日三餐。加之又看了《天生就會跑》里所說的,吃水果蔬菜粗糧就好,這三樣倒不缺。如今這一大早起床就得計劃好各種吃,而且時間最好能固定,啥時吃什麼。當然這點很難做到,總之不管啥時吃,我能把它吃下去就好。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得把身體補回來。

北京治療後當天我就到了鄭州,參加廈大EMBA2014房地產班的移動課堂,我想4天的課程也正好用來休息吧。俗話說:柳暗花明又一村、梅花香自苦寒來,許是俺的努力與決心感動了上天吧,俺腿傷的福音就此開始。河南的戈友孫泉及林建紅老師得知我們到鄭州上課,特意安排了一場歡迎宴,邀請了我們班參加戈壁的同學以及在河南的老戈友們一起,因了聽聞我受腿傷的困擾,特地邀請了一位當地的指法理療醫生小孫為有傷病的戈友們做診斷治療,據他說手藝是拜師所學,自己曾經也去少林寺學過拳腳功夫,年紀輕輕,從事這一行就已經有7年的經驗了,自己還開了一個養生館,專為頸肩腰腿痛困擾的人群服務。果然,在坐的有些這方面問題的戈友,經過他手的觸摸,八九不離十都能說出癥結所在,有的甚至跟醫院診斷的結論一致,這雙手及這種診療方式也太神奇了吧。不禁對自己腿的治癒滿懷希望,席間一直與他進行著交流。席散,林建紅老師與孫泉同學還囑咐小孫第二天中午到我們上課的酒店為同學們做理療。至於我的腿,小孫診斷為韌帶拉傷,並非腰椎間盤的問題引起的。這怎麼與醫院的診斷不同呢?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且試且看看吧,說不定真的出現奇蹟了呢!於是貼了他們自配的膏藥,從腰部到膝蓋,一共貼了6處地方,普通版一個療程的膏藥得貼上6天時間,因為當時沒有加強版,外加兩種自製外服中成藥。與小孫交流了五一要到戈壁拉練,他囑咐我說不能全程跑,要不就減速跑,怕膏藥貼了後沒有完全恢復,跑後又重新創傷,不能痊癒而影響到真正的比賽。但這次的五一拉練,怎麼可能就跑半程呢?而且為了檢驗一下自己的配速,必須全力跑啊!要不如何對比賽日有個參照與判斷呢?我的狀況影響到的不僅僅是我個人了啊。鄭州課畢,懷著忐忑的心情就此踏上了回上海的路,那幾天看著隊友們在群里報著跑量,而自己卻毫無動靜,心裡那個急啊。但也就是這幾貼膏藥,讓俺的腿看到了治癒的希望,第一個療程的那一周,那根經明顯感覺不那麼疼了,林建紅老師還特意問及了我的傷情,真是太感激她的細心安排了,若沒有這次的治療,上戈壁我的腿還指不定能否正常恢復呢。第一個療程的膏藥時間快結束了,其間不敢太久休息,於是就貼著膏藥參加了幾次訓練,也只能是慢跑。到了4月27日出發拉練的時間,此時腿恢復的狀態良好,疼痛感漸漸減輕,我又讓小孫給快遞了一個療程的加強版繼續貼著,就連拉練期間也不敢掉以輕心撕下來,一直就貼著膏藥跑。

五一戈壁最後一次拉練,那時早晚天氣還很涼,即使往水袋裡灌溫水,過一會兒也就會變成涼的,因為我有點輕度胃炎,喝涼水不舒服。第一天34公里,跑到2公里時,感到左腿隱約又開始有酸脹感,心裡一驚,千萬別再出狀況啊,好在這種酸脹持續了大約3公里的時間,到5公里時漸漸就消退了,但心裡一直擔心著會不會複發。10公里處,吃了個能量膠,13公里時我就感覺胃脹得難受,口又渴,喝下去的水積在胃裡,繼而感覺整個肚子都鼓起來,綁在腰上的腰封(用來拖帶的裝備)勒得每跑一陣就想嘔吐,那喝進的水感覺在肚裡來回晃,我甚至能聽見水晃動的碰撞聲。我鬆了松腰封,此時即便口渴也不敢大口喝水了,就這樣跑一陣,乾嘔幾下,到了30公里處,我實在堅持不了了,此時頭又有點暈,不知道是貧血引起的還是因為中暑,我跟靜媽咪說我不行了,他讓我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此時翠萍在身後跑過,聽到我說可能中署,就讓我別再跑了,還有幾天拉練時間呢。停下後,整個人鬆懈下來,隨之而來胃裡翻滾著把喝進去的水融合著能量膠一起吐了個精光,肚子一下子就癟了,俺還跟程靜說這吐出的水與能量膠的混合物怎麼還有一股茶的味道。可憐的靜媽咪只好陪我慢慢走回營地,中途還順便搭了3公里左右的吉普車。第一天的拉練就這樣沒有全程完成,但值得讓我高興的是我的腿一切正常,沒有再出現沉重及酸脹感,所以那天雖沒有跑完全程,但內心還是很為腿的好轉而雀躍著。等下午回到酒店時,身體狀態出奇地恢復了,當看到梁川的出現,我忍不住上前擁抱,開心地說:川兒,我的腿好啦!以至於開會結束,還能跟著靜媽咪做了幾組核心,我驚喜地發現,體能也有所好轉,這得歸功於朱隊醫的調理。這次拉練,每天晚上朱隊醫都會打電話詢問我的身體及腿的狀況,適時給出一些建議。除了胃的問題,其他沒有大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後幾天的拉練,因為胃的問題控制了飲食之外,全程也能堅持著完成,只是當跑到十多公里時,就會想著:這時如果有一碗熱呼呼的羊湯喝就好了。這水袋裡的涼水喝了實在胃不舒服,而路餐也是就著礦泉水吃的。去拉練的那幾天,唯一盼望著的就是等著回營地或酒店喝羊湯。

轉眼到了要上戈壁正式參加比賽了,這時我又讓小孫寄來了一個療程的膏藥,一直貼到5月22日體驗日結束那一天。

5月23日比賽第一天,象往常拉練一樣,5:30起來,收拾整理完駝包,檢查水袋包、對講機、GPS、戈壁之眼、頭燈、腰封、鹽丸、十滴水、藿香正氣膠囊、能量膠,能量棒,檢查完畢排隊上洗手間及吃早餐,帳篷就由靜媽咪負責,靜媽咪真是個好媽咪:細心、嘮叨,我們從戈九同進A隊大名單一直到戈十,在後隊六人中(三男三女),自然他就當仁不讓地當起了俺的媽咪。一切準備就緒,7:30檢入,按朱隊醫的囑咐,出發前半個小時先吃了4粒藿香正氣膠囊,由於不喜歡能量棒的甜膩,就只是帶著以備不時之需。比賽將要正式開始了,我們第三個出發,長江與中歐在前,與隊友一 一擁抱鼓勵過後,隨著「嘉庚之路、勇不止步;戈十爭鋒、廈大稱雄「的口號響起,我們向著廣袤的戈壁出發了。「近兩年的奔跑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們一定得跑出自己最佳狀態,爭取進入有效的團隊成績(比賽取第六人的成績)「,我暗暗下定決心。由於聽從隊長阿輝的話,我沒有戴手錶,加之想著有靜媽咪在,出發前我們三個女生與媽咪們都已將拉繩系在腰間了。一開始由文承媽咪帶路,我們形成一列縱隊,按著既定的配速開跑,不知過了幾公里,眼看著後面出發的院校團隊一個一個超過了我們,而我們的配速有不增反降的趨勢,心想:戰術安排,先慢後快,不急。但心裡還是有些著急。就這樣跑了一會兒,文承就讓程靜拉著我到前面帶路,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京偉還沒找到感覺吧!正想著,果然,對講機中傳來文承的聲音:京偉出狀況了,讓我們先跑。這才是比賽的第一天,這可咋辦?還好沒跑出幾公里,因為沒戴錶,我估摸著也就3、5公里左右。於是就提議讓靜媽咪去帶翠萍,讓長洋往前衝去支援前隊。估計靜媽咪當時也有此類想法,於是欣然應允。這樣我就一個人勻速往前跑著,幾公里過去了,看到被我趕上的光華隊在提醒吃鹽丸,於是我也跟著吃了一粒鹽丸,心想,長洋怎麼還沒往前沖呢?文承是否安頓好京偉會跟上來呢?轉頭看後方,沒看到程靜、翠萍、長洋,可能是由於沙地起伏的緣故吧,阻擋了視線。遠遠地,我看到了中歐的女生,因為她們綁著粉色腿套,比較好認,於是就以中歐的隊伍為目標,取直線跟上。中途趕上了交大的團隊,其中一個男生看到我問:你是哪個學校的啊?我心想要不要回答呢,因為才開始跑,為了節約體能,盡量少說話,但又一想,不回答又不禮貌,於是說:」廈大的「。他往我身後看了一眼說:「怎麼跑這麼快」?估計他心裡在嘀咕:廈大,這是什麼戰術啊?

漸漸地,程靜與長洋帶著翠萍上來了,看翠萍狀態不錯,程靜就繼續帶著我跑。就這樣我們過了第一及第二個打卡點,雖路上有些小偏差,但4個人的身體狀況還是安全的。在通往終點的路上,要經過截山廟--一個亂石山谷,我依稀記得五一拉練時最後一天跑過,當時文承還特意從山壁上重新走了一遍,山壁上的路況比山谷下好跑。但靜媽咪已經拉著我沖向了山谷,中歐的隊伍就在前面幾米遠的距離,我們超過他們出了截山廟谷,而長洋與翠萍在山壁上跑過與我們在谷口匯合,此時靜媽咪突然腳抽筋,翠萍交代了一下要拉伸,就由長洋帶著往前跑去。稍作停留,等靜媽咪粗略拉伸結束,我們繼續往前跑。這時突然感覺怎麼也跑不動了,一雙腿發脹,也許是因為停下來的原故,乳酸堆積所致,不知距離終點還有多遠,感覺水袋裡沒多少水了,於是問了靜媽咪還剩幾公里,好合理安排一下後續的喝水,不知什麼原因他沒有回答,也許他也很累了,於是我就不再問。在通過採石場時我記得五一拉練第一天,也就是在這裡通向營地的溝渠路邊吐了,對,應該還有5-6公里左右的路程。補了一口水,糟糕,喝完這最後一口就沒水了。到距離終點4公里處,路邊的志願者在提醒我們:天熱,注意補水。我心想,這時如果有水還用得著提醒嗎?想到水,我咽了一口唾沫。我已經料到靜媽咪估計也是缺水了,一則,我跑在他身後,很久不見他喝水,二則,因為當我說沒水時他沒吭聲,這不象他的性格。但我還是不死心問了靜媽咪有沒水,哪怕一滴也好,他朝我遞過來吸管,果然也是一滴不剩。還有4公里,我在心裡盤算著,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喝上水了,堅持住。這時我不敢再張口呼吸,改為用鼻子呼吸,以減少口腔水份的流失。此時靜媽咪拿起了對講機呼叫領隊,建青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叫我幹嘛?陪跑了一陣,並說:堅持跑到終點,今天我們就是冠軍了。他的這句話振奮了我,不由得想加快腳步,但由於缺水加上體力不支,還是提不了速度,我估計也就是7分到7分半的配速吧。終於看到2公里的提示牌了,上面寫著:偉大是熬出來的。此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想:2公里,再過10多分鐘就能喝上水了,早到終點就能早喝上水。就這樣,靜媽咪拉著我步履為艱,聽著靜媽咪的哼哼聲,我知道他的身體也已經到極限了,而我想加速,讓拉著我的繩子不要綳得那麼緊,卻有心無力,只能讓他拉著我。建青最後幾公里一直在後方跟著我們,不忘用冠軍來支撐我們的意志。就這樣熬到了旗門,終於靜媽咪體力不支再加上腿抽筋癱倒在地,我定了定神,想俯下身去扶他起來,此時建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燕燕,你快衝」。最後100米了吧!冠軍!女生必須進入有效成績!於是我解開了繩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沖向了終點......打完卡,就完全站不穩了,還好袁媛在終點的擁抱,才不至於倒地。接過袁媛遞過來的鹽水,一氣喝個底朝天,卻還不解渴,再來一瓶繼續喝……一個下午接連喝了十多瓶水,卻一點兒沒有尿意。

這時翠萍已先我到達,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能立刻躺下睡一覺,真是連一點走路的力氣都沒了,可陪同我們的志願者說現在還不能坐下,於是在志願者的幫助下卸下水袋包讓他幫忙拿著(自己是虛弱得連解開水袋扣都無力了,即使水袋包里滴水全無,但也已感覺背負不起)。就這樣拖著幾乎癱軟的身軀在一左一右兩個志願者的攙扶下勉強挪動著雙腿向廈大的大帳走去,想著到大帳就能見到前隊的隊友了,此刻大帳就是我們的家,而隊友們就是我們的親人,無助的時候最渴望見到的就是我們的親人啊!可當到大帳時卻發現空無一人,拉開簾帳,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心想,奇怪,他們去哪兒了?由於大帳沒開簾通風,裡面熱氣鬱積,暫時還不能進去休息,只好在兩個大帳中間的空隙處找了個陰影地帶就地斜靠著。志願者們一邊用冰塊幫我搓額、臉降溫,一邊喊來了我們廈大的明程大哥、建青,這時組委會的醫生也來了,為我們兩個測量了血壓,一切正常。這時大帳通風后溫度已經下降,可以回營休息了,翠萍被志願者抱進大帳,而我則被攙托著緩步挪移,終於可以躺著了,感覺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癱軟在地面,志願者為我拉開鞋套,脫下鞋子、襪子、腿套、手套、袖套,摘下帽子,解下魔術巾,散開長發。真得感激陪同我們的志願者們,我記得其中一位姓徐,由於當時過於疲憊以及意識煥散,沒有記下他們的全名。他們真是戈友們一路的守護神,「在你身前、在你身後",他們總會出現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之後聽說阿輝左右腿連續抽筋近2個小時,在組委會大帳治療,靜媽咪與長洋的腿也抽筋了,也在治療著。就這樣邊休息邊等待著他們平安歸來,因為此時已有心無力,無法去看他們的情況,只好靜心等待。慶幸的是我們都有驚無險,不多時,他們陸續回來了,看到大家都無恙,一顆懸著的心也就踏實了。還有兩天的比賽,我們可不能有差池啊!為何這次比賽比之前的拉練感覺更艱辛呢?後來得知當天的地表溫度高達48攝氏度,有的隊員為了減輕負重跑出成績在出發時甚至少帶了水,加之新的線路比去年又增加了4公里,導致生出許多傷病的意外。當晚公布成績時,看到領隊建青帶笑從帳外走來,預感成績應該不錯,應該有第二吧,沒想,當建青宣布我們比第二名的交大領先16分鐘,暫時排名第一時,大家按捺不住一陣歡呼狂喜。16分鐘,若第2第3天不出意外,基本被超越的可能性極小,此時我們只有穩紮穩跑,做好最安全的策略,保證後2天所有隊員平安完賽。由於第一天的比賽多個院校發生隊員中暑與受傷事件,組委會決定第二天的線路與戈9一致。太好了,這條線路我們拉練時已尋到最佳路徑,早已成竹在胸,於是男生們留下討論戰略,女生先行休息。

5月24日,比賽日第二天,按慣例,黃老師帶我們做完熱身及拉伸後進入檢入區,我們代表的廈大團隊第一次穿上了紅色領跑衫,成為排在第一排第一個出發的團隊。此時的戈壁灘在你眼中變得不再心生畏懼,不再是不可戰勝的,看著它的一望無垠,你卻想盡情狂奔,享受在炎炎烈日下揮汗如雨、極盡虐跑之後的重生。

5、4、3、2、1,隨著裁判一聲「開始」,我們按既定的配速排成一列向著終點的方向進發,沒幾分鐘,前隊就變成了幾個小紅點若隱若現。時不時有後出發院校的前隊超過,擦肩而過的那一瞬我們互相以「加油"鼓勵著,雖說這是一場比賽,但戈友間親如姐妹兄弟惺惺相惜的情感卻只有參與其中的人才能體會。今天的氣溫比昨天略有降低,悶熱喘不過氣的感覺有所緩解,時而有風至右斜前方吹來,所以我們一路跑來三個女生的狀態都比較穩定,除了翠萍在快到白墩子處的駱駝刺路況因腿傷導致抬腿不靈活而被絆倒之外,基本沒出什麼問題,而原本體質就虛弱的京偉也是竭盡全力在媽咪們的守護下勻速前進……遠遠地看到了風車陣,我們一列縱隊再加黃老師一路的陪跑,雖不是快如疾風,卻士氣昂揚。黃老師邊跑邊在一旁喊著口號,時左時右為我們助力。風車陣下沿途可見各校隊友,至此已跑了二十多公里,大家已不似前半程那樣碰到了就互相打手勢鼓勵喊「加油」,只顧節省體能對抗著疲憊,不遺餘力地頂風奔跑著,腳下傳來沙沙有序的踩石聲。約摸還剩下9公里的路程,在右前方已經可以看到營地大帳及若隱若現的彩旗,心裡為之振奮,暗暗想著:終點就在前方,加油!此時聽見領隊建青在對講機里喊到:沿著河床跑,在離終點2公里處接應我們。離開風車陣路段,翻過溝渠,看到建青所說的河床,因為河床的路面相對硬一些,於是沿著河床朝營地的方向奔去。路上看到了建青,他朝我們喊到:「就剩2公里了,還有20分鐘時間,慢點兒跑,跑到10分的配速都沒問題,想了想說,就按8分配速跑吧」。他是想著讓我們節省體能,畢竟明天還有一天。每公里8-10分鐘的配速,那幾乎就是在走路吧我想。由於跑動過程中帶有一些慣性,跑了將近30公里,四肢也成了機械運動,加之若一下子減速,乳酸堆積反而覺得更累,就會出現第一天停下後跑不動的狀況。於是稍稍放慢了速度,這時翠萍也跟上來了,她的特點是後程狀態反而更好。知道時間還很寬裕,我們倆就這樣不緊不慢地一起小跑著......到達旗門處,由於文承之前拖帶京偉體力不支的緣故,在二十公里處把京偉交由長洋與程靜後就一路慢跑還未到達外,我們5人陸續到達,在旗門處整好隊伍手拉手喊著:戈十爭鋒、廈大稱雄……一起沖向終點。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文承才回到營地,我們一起去迎接這個「已經把我們都送到終點了」的媽咪,至此,團隊十人兩天均平安完賽。兩天來媽咪們為了讓我們女生進入有效成績、為了團隊,拼盡自己的體能極限,無怨無悔默默地在後隊陪護著女生,這就是廈大團隊可親可敬的媽咪們。程靜更是個熱心的媽咪,看到哪個女生需要援助,他就豪不猶豫地跑前跑後支援著。

5月25日,比賽日最後一天了,由於昨天與中歐團隊僅3分鐘之差,我們沒有穿上紅色領跑衫。也緣於我們一直以為是以總成績排名第一來計算的,沒想卻是以當天的成績來確定,有點小遺憾。不過咱是以最終冠軍為目標的,所以在第一天已經領先第二名16分鐘的前提下,與老戈們一起制定戰略時還是以保守平安完賽為先決條件。兩天的比賽,我們總成績領先第二名21分鐘,自然這第三天也延續了保守的策略,前隊6人全由男生來沖成績,這也圓了靜媽咪的一個夢想:能為團隊貢獻成績,哪怕一天。我想這是三個媽咪的共同願望吧,但遺憾的是這個願望文承媽咪卻無法實現了,身為副隊長帶領後隊,他寧願去成全程靜與長洋,第三天後隊安排一個女生做替補以備不時之需時,他肩負起了帶領備胎的職責,綜合這幾天我的狀態在三個女生中相對好一些,於是就成了備胎人選。因為比賽日的第三天B隊比我們A隊提前半小時出發,而今日翠萍與京偉又無需速度的要求, 所以就可以跟隨沿途B隊的同學放鬆跑了。

由於這幾天飲食的不習慣加之每次出發前為預防身體出狀況而吃的各種藥品、補給品,讓原本就有些輕度胃炎的我早餐過後老想嘔吐,心想:完了完了,可千萬不能有問題啊,最後一天了,要頂住。再說前一晚阿輝隊長與領隊建青還問過我跑第6人有沒問題呢,當時我還無法給出鏗鏘有力的回答,因為最後一天女生減時沒有優勢,但已暗下決心,一定盡全力能進入有效成績。這天颳起了8極大風,從出發開始一路都是逆風而跑,加之新的線路,沿途黑戈壁間或不斷的軟路面無法使力,且人被風吹得無法穩步,原本用的拉繩此時也派不上用場,見此情景,文承媽咪抬起胳膊,我默契會意,伸手勾住,躲在文承媽咪稍後方,由他為我擋著風,兩人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步履維艱頂風跑著,沿途各校B隊的同學們看到了時不時為我們加油助力,他們感嘆著:我們走路都困難,你們還要跑,真是太佩服了。為了節省體能,我們盡量減少言語交流,選擇以手勢回應。後來一位同濟的戈9老A跟我說,路上看到我們那樣跑,真是挺感動的。這種風力及路況我擔心跑不進有效成績,但此時身體狀況比出發時感覺要好,為戈壁準備了2年,能為團隊多做一點兒貢獻也無憾了,況且還有文承媽咪在帶動著,於是就簡短地對他說:「帶我跑進第5人吧」。他說:「好的」。就這樣一路向西,沿途看到其他院校的A隊從不同的線路朝著同一個方向匯聚,在第一個打卡點看到了交大、北大、同濟的團隊,排隊依次打完卡,此時有的學校選擇往打卡點的北側線路,有的直接穿過打卡點沿坡而上,而我們則折返下坡往打卡點的南側繞山而行,風力依然不減,腳下的路面由黑戈壁砂石路漸變成了以沙路為主,這就意味著我們不光下腳點無法著力,每踩一步都會陷入沙地,對抗著風還得耗更多的體能。跑過這段軟路面迎來了一條大約60度的斜坡,到山頂約估著有3公里左右吧,我就這樣勾著文承媽咪的手肘,前傾身體努力爬著坡,起初還能小跑一段,到半山腰處已經跑不動了,於是俺就提議先走一段吧,這種路況我們兩個都不善長,文承媽咪說讓我再堅持2公里就好,當時我不太明白,他說等前隊到終點了我就不用跑了,直至山頂稍緩的路況,為了補回走路的時間,我拉著他說:「開跑」,這時已經可以看到各個院校A隊的隊員都已從各方到達,心裡有些著急,詢問了文承媽咪公里數,說是離終點約有6公里(實際大約4公里左右,估計GPS線路與手錶的距離有所偏差),再走走,於是我們邊走邊等待前隊的消息。不多時對講機傳來前隊的聲音,因為風大,隱約聽到說前隊6人已經到達,這就預示著我可以不用再儘力跑了,心裡雖然有些遺憾,但此時我們的冠軍已成定局,也就稍有了些許的安慰。因為翠萍與京偉還在後面,而到終點方向沿途有許多各院校的隊員,以及還有GPS的指引,於是我就一個人先慢慢往終點的方向走,文承媽咪再折返去帶她們倆。大約10分鐘左右在三岔口處碰到一位廈大B隊的隊員,詢問後他說還剩2.5公里。咦,離終點這麼近啦,那就跑吧,大約500米左右遇到了在路邊等待我們的梁川,我問他我的成績是否還有效?他用對講機溝通了下,說還有效,於是就領著我一路向終點奔去,在將到達第二個打卡點時遇到了北大一男生拖帶著一個女生,經過他們身側已然聽到女生疲憊地喘息哼哼,此時又是上坡路段,看到那位男生為了不讓我超越拼盡全力拉著女生沖向打卡點,想到我們的媽咪們何嘗不是如此,感動之餘多了幾分敬佩。就這樣後他們一步到達打卡點,在排隊打完卡後,超過了他們向終點衝去......

終於,以領先第二名41分鐘的絕對優勢奪得冠軍!

這是一支團結、齊心、合力、不突顯自我的團隊及承載了無數默默奉獻著的老戈們的心血所收穫的必然結果吧!

戈十,我們是冠軍!

一路陪伴我們的戈九老A們

後續:戈壁結束後第二天開始,右大腿前側出現經絡疼痛,接著左腿臀部下方坐骨神經處也開始疼痛。不禁慶幸自己的運氣咋這麼好呢?關鍵時刻這腿還是挺給力的嘛!終於可以不著急腿傷去做理療了,隨它去吧,想啥時好就啥時好,正好找個理由可以養胖了。

戈十爭鋒、廈大稱雄

戈賽弄狂潮

十載聲鼎沸

爭相摩擦掌

鋒芒露劍鞘

廈至雄風隊

大氣顯磅礴

稱霸揚齊眉

雄冠載譽歸

不悔

我不去想路途的艱辛

既然選擇了遠方

便只顧風雨兼程

我不去想是否贏得榮耀

既然醉心於團隊

便只顧忘情相擁

我不去想散落風中的喁喁細語

只要心如明鏡般敞亮

便足以無懼無畏

我不去想耕耘過後是否如願累累碩果

只要不悔付出

終將收穫

別問

別問我為何行走戈壁

當出發的號角吹響時

堅定的腳步會告訴你

別問我為何行走戈壁

當逆沙狂奔的那一刻

腳下的塵土會告訴你

別問我為何行走戈壁

當與隊友得勝而擁時

跳動著的心會告訴你

別問我為何行走戈壁

暮色的蒼穹下

閃爍的星光會告訴你

——詹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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