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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產婦才會「痛」?揭示產婦護理工作者鮮為人知的情感勞動

編者按:本期推送 R.Kirkham和 A.Rumbold等發表在Women and Birth上面的Emotional labour and aboriginal maternal infant care workers: The invisible load一文。本文通過訪談的方式搜集一手資料,揭示了澳大利亞土著產婦護理工作者背後鮮為人知的情感勞動及其潛在的來源,並建議為這些工作者建立相應的支持機制以維持此類角色的可持續發展。

這是社論前沿第S706次推送

微信號:shelunqianyan

引言

加強和支持土著產婦護理工作人員是澳大利亞國家生育服務計劃的一個關鍵目標,該計劃承認該工作人員在改善土著婦女獲得充分的人文照顧方面的整體作用。雖然在發展這一勞動力方面進展緩慢,但在一些地區取得了重要成果,這在不斷增長的由土著工人扮演不同角色的項目中可以得到映照。

這些成果中一個重要的項目是南澳洲的「Anangu Bibi Biring」項目。該項目涉及土著母嬰護理中心的工作人員與助產士合作,在婦女懷孕和分娩期間提供照顧。AMIC工作人員通過南澳大利亞原住民健康理事會接受專業培訓,並獲得托雷斯海峽島初級衛生保健中心四級證書,或被認可的等同物。該計劃已經成功增加了土著婦女及其家庭對人文關懷的獲取,而且已經擴展至南澳大利亞的城市和地區。

在社會學文獻中,管理這些要求被稱為「情感勞動」。Hochschild認為這是要求工人「誘導或抑制感覺,以在別人面前維持能夠表現出適當狀態的外在面容」的過程。當工人根據組織要求制定和調節情緒時,可能會遇到情緒不協調和困擾。情感勞動的來源包括助產實踐中的相互矛盾的意識形態,如基於以女性為中心的、以社區為基礎的助產學理念,與醫院的制度化助產方式就是相互矛盾的。

自從Anangu BibiProgram成立以來,人們一直擔心AMIC工作人員的倦怠和這個角色的可持續性。在這項研究中,我們探索了AMIC工作人員情感勞動的潛在來源,以了解這些專業人士經常高度情緒化工作的程度。我們還旨在提出有關人文尊重的策略建議,以防止這一群體過度情緒勞動引起的負面後果,從而加強這一重要的護理模式。

方法

研究以訪談的方式進行,樣本在參與該項目的衛生專業人員和服務對象中間進行目的性抽樣獲取,通過面對面,電話或電子郵件的方式聯繫參與者。

主要研究人員於2010年3月至2013年2月進行了30次深入訪談。訪談問題包括:對AMIC工作人員角色的看法;AMIC工作人員如何解決日常工作的複雜性;AMIC工作人員如何遵守協議並保持與社區的密切關係;該項目自成立以來角色的演變。鑒於採訪的開放性,半結構性,採訪指南並未經過試測。在獲得同意的情況下,採訪被錄音,並在NVivo(版本9)中對錄音內容進行了編碼,平均訪談時間為50分鐘(總體保持在在20分鐘至2小時之間)。

結果

與工作人員角色相關的固有關係

受訪者介紹了AMIC工作人員與服務對象之間的關係如何受到文化和社區責任的影響,並對與社會關懷密切相關的角色產生了期待。事實上,AMIC工作人員對其服務對象的文化和社會責任是深刻的,這往往與他們的臨床角色方面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種臨床角色主要是制度化的,有利於保持客觀性維護專業界限。

所有AMIC工作人員描述了與服務對象建立的關係並認為他們對於角色的滿意度至關重要,鑒於這些關係的真實性,AMIC工作人員為其服務對象投入了很多情感。

保密

保密是AMIC工作者情感工作的另一個來源。AMIC工作人員描述到當您正在照顧自己的家庭成員時,有時候真的很困難,而您實際上無法告訴您的家人關於事情的不順利。在這種情況下,她堅信,「當你看到家人時,你只需要露出勇敢的面孔和微笑」,面對提出的任何問題,就回答「一切順利」,但這可能不是真的。這突出表明,維護保密有時意味著AMIC工作人員無法獲得其通常的支持來源,因此可能特別具有挑戰性。

服務對象和工作人員的困難生活

許多服務對象的日常生活經歷被一些助產士認可為AMIC工作人員的情感勞動來源。當這些挑戰沒有得到克服或情況並沒有改善時,AMIC工作人員就會感到不舒服,因此情緒勞動力就會增加。AMIC工作人員還描述了在自己的生活中存在多種複雜性,讓他們與服務對象相連。這突出了AMIC工作人員超越工作場所的其他情感勞動來源,這與他們生活中的社會劣勢經驗和相關挑戰有關。

社區衝突

社區衝突可能會阻礙AMIC工作人員履行其角色的能力。AMIC工作者描述了她在努力解決工作之外的分歧所引起的壓力,以免在工作時間內影響她。她表示,當社區出現衝突時,情況尤為困難。她闡述了這些類型的情況,以及如何應對:你知道我們第二天還要上班,知道了,我們沒有解決的辦法,有時候,如果一些事情變得太困難,我們可能會休息一天,嘗試和社區里的家人一起商討,有時候,這可能意味著要去他們的家裡,並試圖與他們共同解決問題。

病區助產士承認AMIC工作人員在家庭衝突方面面臨的挑戰。她描述了不同的家庭和不同的家庭關係如何可能成為衝突的根源。

悲傷和糟糕的故事

當他們的服務對象或嬰兒離開時,AMIC工作人員也會受到情緒的影響。講述悲傷的死亡故事敘述強調了AMIC工作人員與服務對象及其家人的關係已延伸到工作場所之外,並進入其「私人」生活。這些義務往往是廣泛的,涉及照顧家庭和其他社區成員。AMIC工作者給了一個很好的例子,照顧一個住在偏遠地區的服務對象(也是她廣泛的家庭成員的一部分),因為個人關係,她認為自己有責任為她的服務對象及其家人倡導。這也突顯了必須履行不同的角色以滿足客戶需求的複雜性。

服務對象的抵觸

即使不是AMIC工作人員的錯,AMIC工作人員也可能因服務對象及其家屬出現問題而被責備。情緒問題可能與服務對象和服務對象的家庭無直接關係,而是對負面影響的擔憂。

負面的感覺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在責任或擔心責任的情況下,AMIC工作人員需要在個人層面上處理服務對象及其家人問題。這不是這個主流組織認可的東西,社區抵觸和衝突是社會政治的消極方面,AMIC工作人員必須在工作場所外處理。

角色尊重的缺乏

項目之外的一些醫院工作人員可能因為知識不足而缺乏對AMIC工作人員的角色和奉獻的接受。然而,在某些情況下,它代表了一種歧視和低估,創造了更多的情感勞動來源。儘管AMIC工作人員對自己的角色和責任有了明確的認識,但AMIC工作者的角色描述常被其他工作人員誤解。鑒於AMIC工作人員對其服務對象的廣泛義務以及他們有責任倡導適當的資源,機構層級和缺乏項目資源也是情感勞動的來源。

倦怠

只有兩名AMIC工作者使用「倦怠」一詞。AMIC工作者表示,「你必須留點時間給自己,否則你會倦怠」。她還說,她相信這對AMIC工作者的影響更大,因為當我們不成功,或者當有消極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它真的衝擊了我們,因為它是我們的一部分。該項目已經看到AMIC工作人員在其任職期間的轉行跡象,這可能是由於倦怠。自從進行這項研究以來,接受採訪的六名AMIC工作人員中只有兩名仍然在崗位上發揮作用。

建議

Anangu Bibi是一個主流衛生組織的一個例子,採用了一種在客戶端層面展示文化能力的護理模式。不過,我們認為應在工作人員,組織和政策層面對文化能力做出更大的承諾,以減少AMIC工作人員所經歷的情感勞動。

這項研究對國際上的土著衛生工作者也有影響,其中包括北美和紐西蘭。儘管有額外的關懷角色和義務,但這些司法管轄區的土著衛生工作者也堅持對其工作環境的期望。此外,情緒勞動可能是理解土著人在助產士職業中高消耗量的有用概念。創造一個文化安全的工作場所,將情感勞動視為艱苦的工作,對於AMIC工作者的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建立一個支持性的工作環境,包括提高認識,是在土著衛生工作者中實現這一目標的一個戰略。我們建議為AMIC工作者制定以下支持機制:提供與其他土著衛生工作者建立聯繫的機會,並提高對項目和AMIC工作者重要性的認識;將減輕壓力的活動納入工作場所;促進個人保護因素;提供尊重的空間和工作環境;其他工作人員的文化意識培訓(克服與文化隔離和制度性種族主義有關的問題)。

討論

我們的研究結果表明,AMIC工作人員經常會投入廣泛的情感勞動,情感勞動的主要來源包括義務性社區勞動和在工作場所內缺乏支持。雖然在保健部門,包括產科護理,情感勞動已被其它關懷角色辨識,然而我們的研究結果表明AMIC工作者的體驗已超越那些其他醫護專業人員情緒工作的來源,她們作為土著婦女的身份被社區和文化方面的許多義務所覆蓋,這超出了她們作為AMIC工作人員的角色。已經發現義務性的社區勞動是原住民衛生工作者離職的原因。

社會學鏡頭對於認識和了解情感工作對AMIC工作人員的影響是有用的。關於這種勞動角色所表現出來的情緒疲勞程度和壓力與其他工作人員和服務對象濫用的文化敏感性有限。產婦和嬰兒護理工作的性質為AMIC工作者帶來了更多的情感勞動來源,其可能與這種勞動者對婦女關懷方面的附加義務有關。

雖然情感勞動是應對社區,文化和工作場所的廣泛義務的結果,但必須認識到,這些義務對於AMIC的作用至關重要,可以讓AMIC工作人員感到自豪和滿足。了解義務性社區勞動對AMIC角色的影響可能會增加對這一勞動力所經歷的其他形式的情感勞動的認識,並幫助AMIC工作者在其角色中獲得更好的支持。

然而,AMIC工作人員被低估了,他們的作用受到支持缺乏的影響,主要是由於項目之外的工作人員而受到影響。這與最近對醫療機構情感勞動的審查一致,發現情緒勞動往往被隱藏和低估,因此,令情緒工作貶值的組織體系受到醫護人員的抵制。對於土著衛生工作者,情緒勞動的持續時間和強度是通過自主權和權利來改變的,對於AMIC工作人員,這涉及到提供適當醫療保健的社區和文化期望,當這不符合健康組織的理念和過程時,成為AMIC工作者的情緒不和諧的根源

採訪強調,由於缺乏尊重而導致的情感勞動也不利於AMIC工作人員在醫院系統內接受自我價值,這是源於對AMIC工作人員的作用和方案缺乏了解以及歧視的情況。據了解,非原住民主流衛生專業人員對土著衛生工作者的作用了解不大,成為阻礙其從事工作的重要方面。此外,種族主義被認為是這種勞動力的共同經驗和情感勞動來源,以及土著居民在城市環境中的健康和福祉來源。種族主義的經歷與情感倦怠的水平顯著相關。克服情感勞動缺乏尊重及其消極後果對於創造有利於尊重關係的工作環境至關重要。

當然,我們的研究也有一些限制。指導委員會的一位成員根據他們預期參與和支持該項目的意願選擇了參與該研究的病區助產士,此外,AMIC工作人員根據其可用性和參與意願選擇了客戶,因此,儘管參與者群體提供了多種見解,但結果可能只是部分地描述了這些問題。但這項研究的一個優點是,它提供了一個新的關於情緒勞動如何影響到AMIC工作人員的洞察。

結語

這項研究強調情緒勞動是適用於AMIC工作者的一個有用的概念,提供了一種匯總工作許多方面的方式,提供對於更廣泛的系統來說往往不可見的洞察。而通過更好地了解這類勞動力的情感勞動來源,可以實施保護性因素,以更好地支持角色,這可能會增加文化競爭力,並促進諸如Anangu Bibi之類的衛生保健模式以及此類勞動力的可持續性。

文獻來源:

R. Kirkham,A. Rumbold,E. Hoon,D.Stuart-Butler and V. Moore. Emotional labour and aboriginal maternal infant care workers: The invisible load.Women and Birth, 2017.

文獻整理:趙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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