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粒印象宋元林

暹粒印象

宋元林

8月31日，我乘坐大同直飛暹粒的包機,4小時就抵達目的地了。這邊酒店的食宿安排與國內一般無二,原來的擔憂一掃而光。當地的人們純樸而熱情，讓我感覺不是身處異國，而是在國內的某個地方,還有一種走親戚的味道。

暹粒是柬埔寨暹粒省的省會，距離首都金邊約311公里。是被列入世界七大奇蹟之一的吳哥古迹的門戶，使得這座不起眼的小城令世界各地遊客趨之若鶩。

行走在暹粒市區，街道的景色呈現東南亞韻味的別樣風情。城市中心地帶依然保留著令人迷戀的鄉村風格，幾座老式的殖民建築風采依舊，排列在綠樹成蔭街道兩邊，讓人記起了這裡曾被法國殖民統治90年之久。市區的街道很安靜，沒有現代都市車水馬龍的喧鬧。我沒見到公交大巴和的士，只看見被稱作「嘟嘟車」的帶蓬載客摩的。當地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也多是從日本、台灣進口的二手摩托車。

柬埔寨是一個經濟不發達的小國家，國土面積181035平方公里，人口1456萬。長期的殖民統治使得這裡的人大多懂法語、英語。不過會說漢語的人也不少，據說遍布各地的華裔、華僑約有70萬人。隨著中柬友誼加深,來中國留學的柬埔寨青年越來越多，導遊說到貴州的孔子學院讀書還可享受補貼。如今，柬埔寨政府已把漢語口語列入了學校教科書中。

柬埔寨曾經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人民長期生活在戰爭的恐怖中，直到1993才和平穩定。如今還可看到一些建築上殘留下的彈孔和被地雷炸殘的孩子和青壯年。特別是紅色高棉統治時期，200萬人在內戰中因飢餓、過勞死去或處決。如今街上見到的多是年輕人和孩子，55歲以上的老人和男人很少，50 歲就被稱為老人家了。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當地人們口中的「生的起，活得起，病不起」。 由於人口少且比例失調，政策鼓勵多生孩子，每家5個才算達標。但兒童的教育卻跟不上。在柬埔寨沒有童工限制，為了生存，小孩子七八歲就開始謀生活了。在旅遊景點到處可見兜售當地特產和手工藝品的小孩子，成群結隊。也有討要的，但不多。

我們參觀了舉世聞名的吳哥古迹後，導遊安排去「大榕樹民俗文化村」體驗高棉人的民俗文化。這是一個有2000多村民的小社會。村裡小商店、加油站、修理廠、寺廟等一應盡有。不過，加油站不是我們司空見慣的那種，只是小賣鋪一樣大，裡面擺滿了可樂瓶之類的瓶裝汽油。柬埔寨至今還用油發電，成本高，一度電 5元人民幣。據說，我國政府計劃幫助他們建設三個水力發電站，就可改變目前用電難、電價貴的現狀。

來到大榕樹村，首先進入視線的是右側的一片塔林，樣式如同少林寺里僧人圓寂後下葬的塔林。這裡的人死後不分家族，火化後合葬在一起。左側有一座特殊墳塋，下面埋葬著對村裡有貢獻的一對華人老夫婦，死後按照漢民族的習俗土葬在那裡，還加蓋了房子，裡面設香案供奉。

在村裡我再次見到童工的身影，在一個簡易修車鋪，八九歲大的小老闆，帶領幾個同齡的小不點幹活。他們的手勁不足，擰螺絲時就多擰幾遍。村裡負責接待的年輕漂亮的女導遊是華裔，在中國留過學，是一個中國通。她要求我們見到孩子可以給餅乾、糖果之類的東西，但不可以給錢，以免讓孩子有了不勞而獲的思想。大榕樹村人在展示貧窮的同時，也在展示他們勤勞、自尊的美德。

如果說童工的命運觸動人心的話，窮人面對缺醫少葯的無助就更讓人同情了。介紹說，這裡的水含重金屬，只能種植水稻，人日常飲用對肝臟有損害，但政府無錢治理。由於生存環境惡劣，人的平均壽命只有50多歲。柬埔寨沒有醫療保障，12歲以下兒童免費看病，成年人是沒條件去醫院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挂號費300元美金，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因為看不起病，一般小病靠土方法治療，嚴重時只能等死。村裡一位老婦人患了登革熱病，她家開個小店，算是村裡的富裕人家了，但也去不起醫院。她自己到太陽底下暴晒，臉的顏色都變了，卻奇蹟般地死裡逃生了。聽著我的心裡一陣沉重。至於女人生孩子那更不是個事，都是自己生。不過，柬埔寨也有讓人羨慕的地方。這裡沒有紅燈區，沒有地溝油和轉基因食品，也沒有「三高」病和癌症。

大榕樹村的人們生老病死、做生意、拜佛等都在這個有圍牆的村裡。他們雖然很貧窮，但人們看上去安命知足，自得其樂。這種知足長樂和看淡生死的人生態度，很有些佛家哲理的味道。

有人說，如果沒去過洞里薩湖，就不能說是真正了解吳哥，或者真正了解柬埔寨。去女王宮、巴戎寺、小吳哥……常有「此物只應天上有」的驚嘆，那裡是天堂；而洞里薩湖帶給的是另一種震撼，這是介於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存在。在大榕樹村我見到了陸上人家的生活，那麼，去洞里薩湖的「浮村」（Floating Village）水上人家走走，是否會用眼睛讀懂他們的全部故事呢？我毅然選擇了這個自費項目。

洞里薩湖是東南亞最大的淡水湖，總面積在雨季為10000平方公里，旱季時為6000多平方公里。我們隨導遊登上突突作響的遊船，上船後，首先登場的是三個小孩，美其名曰給船上的遊客做「馬殺雞」，其實就是要小費。他們打著赤腳，跑前跑後，抓住我們的肩膀做按摩，人們都不好意思拒絕。過後，給一張2000瑞爾，摺合人民幣4元的小費即可。遊船載著我們繞湖而行，沿途兩側遍布著水上人家、水族部落，還有水上加油站。只要看到有遊船，就會有兜售飲料食品的人靠近、跳躍、上船、兜售、跳船、離開……他們已經訓練出了一套特殊的本領。途中，我們登上一戶水上人家，船下一群圈養的鱷魚懶洋洋地遊動著，船上有當地特產出售，幾個小baby躺在吊床上，由一個大點的孩子照看。主人請我們喝椰子水，品嘗烤鱷魚肉，蘸了小料還挺可口的。洞里薩湖的水與柬埔寨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他們在湖裡居住，生活，買賣東西，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5日游的行程匆匆，走馬觀花當「老外」，暹粒在我腦海中的，寺廟裡的低語，神秘的千年微笑，浮雕石刻，英勇戰象，湖面上蕩漾的吊床，來來往往的船隻，獨有的皇家文化和民俗文化，組成了一個靜謐的古老國都。

作者簡介

宋元林，女。山西省道路運輸協會聘為專家委員會專家,中國管理科學研究院企業管理創新研究所高級研究員,《發現》雜誌社副理事長,山西交通報特約記者。在省內外報刊多有文章發表，獲獎作品20餘篇。2006年出版第一本作品集《歲月隨想》,2012年出版第二本作品集《滋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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