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其二
1
楚軍大營，點點星光灑落在帥帳上，顯得格外靜謐。
周圍巡邏的將士不時憂心忡忡的掃一眼處在大營中心的帥帳，似乎都已知曉今晚發生的事。
一名守夜的將士悄悄說道：「你聽說了嗎，虞美人夜闖漢軍大營，挾持漢王劉邦，被漢軍追擊，幸得大王派兵接應才得安然無恙的回來。」
「還有這等事，那漢王劉邦呢，難不成抓回來了？」
「哪會有這等好事，聽前去接應的兄弟說，咱們與漢軍剛好同時找到虞美人，虞美人與那劉邦在兩軍陣前各自回營，這才沒廝殺起來。」
「哎，虞美人能平安回來便好。」
「好與不好還兩說呢，此刻虞美人恐怕正跟大王請罪呢吧。」
2
中軍帥帳內，虞姬跪在地上，項羽看著她沉默不語。
凝重的氣氛蔓延了不久，虞姬深吸一口氣，抬頭低聲道：「臣妾有罪，請大王責罰。」
「你有何罪？」
「私會劉邦。」
「因何？」
「勸其退兵。」
項羽聞言啞然失笑道：「我與劉邦那廝連年交戰，美人以何勸其退兵？」
「韓信、彭越二人討漢書信。」
「你怎會有此物？」
虞姬臉上划過一抹弧度，眨了眨眼睛道：「臣妾自擬的。」
項羽搖頭笑道：「你聰穎過人，模仿他人字跡必然不在話下。不過憑藉幾封杜撰的書信怎能讓劉邦退兵，更何況你以身犯險，若是出了事該如何。」
「劉邦狡詐，必然不會退兵，那幾封書信能讓他生疑幾日，大王便能多幾日時間籌備軍需，而且...」虞姬看著項羽，神色複雜。
「而且什麼？」
「而且臣妾此去，本意並不在那幾封書信，而是取劉邦性命，只是匕首架在劉邦脖子上的那一刻，臣妾害怕了。」
項羽苦笑道：「兩軍交戰，不論勝敗都要光明磊落，若不是你害怕，我項羽恐要淪為後人笑柄。」
虞姬聞言眼眶含淚，低頭喃喃道，「臣妾並不怕死。」
「那你怕什麼？」
「怕再也見不到大王。」
項羽愣住了，看著幾滴淚珠兒從她臉龐滑落，顯得如此嬌弱委屈，又想到眼前人為了他夜赴敵營，心一軟氣也消了，便扶起虞姬道：「你一出營我便知道了，你可知我為何不攔你。」
「臣妾不知。」
「你若是此刻棄我而去，我不怪你。」
虞姬身子一抖，顫聲說道：「大王可知亂世之中，一個弱女子如何自處。無非擇一人終老，相夫教子，以求平安此生。可臣妾遇到了大王。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大王愛我護我，臣妾此生只願常伴大王左右，再無生離，只有死別。」
帳內昏黃的火苗不安的跳動著，搖曳的燭火映在項羽的眸子里。火光下映出的面龐還是那麼剛毅不屈，只是此時卻彷彿有了軟肋。
這一路走來，陪在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倒戈了，唯有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倔強，不論他得勢失勢，始終在旁幫襯陪伴。都說王者的心是硬的，血是冷的，但只要虞姬在，他便始終覺得自己是個肉體凡胎。
這時一將士抱著一個木盒走進帳中，低聲道：「大王，方才有一漢軍馬匹朝我軍營前走來，馬背上綁著此物。」
「打開看看。」
木盒被打開，一股血腥味瞬間瀰漫，只見盒中放著一顆人頭。
項羽臉色鐵青，虞姬起身看了一眼便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道：「是奴婢害了趙將軍。」
3
十多日後，漢軍步步緊逼，楚軍節節敗退。
是夜，項羽獨坐帳中，盯著兩軍沙盤，眉頭緊鎖。
一士卒突然進帳道：「報大王，英布將軍半個時辰前帶少量人馬擅離大營，往漢軍大營方向去了。」
項羽一聽大怒，罵道：「英布狗膽鼠類！早有密探來報，言英布疑與劉邦勾結，看來果真不假。令龍且將軍帶兵隨我，本王要親手宰了他。」
士卒領命退去。
「慢著！讓龍且帶一個木盒。」項羽冷哼道。
豎日清晨，漢軍大營。
劉邦還在睡覺，被一陣喧嘩聲吵醒，伸了個懶腰起身掀開帳篷道：「大清早的是哪個渾球打擾本王清夢啊？」
只見帳外張良、蕭何等人齊聚，看見劉邦出來連忙行禮。
劉邦擺了擺手笑道，「是子房和蕭公啊，出什麼事了？」
張良瞅了一眼蕭何，上前道：「方才有楚軍將士送來一個木盒。」
「哦？是什麼東西？」
左右拿過來一個木盒，劉邦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正是英布人頭。
盒子里還夾著一尺布，上面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劉邦看完將布隨手一丟，抬頭問：「那楚軍將士呢？」
「大放厥詞後自刎了。」
「他說什麼了？」
張良瞧了瞧劉邦臉色，看不出絲毫變化，便道：「他說大王背信棄義，寡廉鮮恥，何不凈身去當公公，也能光明正大的做個禽獸。」
「放屁！把那人剁成肉泥給項羽那小子送回去」，劉邦氣的牙痒痒。
眾人不敢吱聲，張良正想說話，卻見劉邦臉上泛起冷笑，忽而開始大笑，笑得眾人面面相覷。
張良心中升起一抹寒意，問道：「大王何故發笑？」
「本王笑什麼？自然是笑項羽那黃毛小兒。這才過了幾天，就有寵姬行刺，大將叛逃，士卒自刎。看來項羽這小子氣數已盡咯。」
周圍人恍然大悟，細細想來不過數日，楚軍中的大動作便一個接一個，若不是項羽氣數已盡，怎會如此反常。
「告知各營將士，楚軍乃強弩之末，我軍不日便與其決戰，方時能取項羽人頭者，賞千金，封萬戶侯。」劉邦說完心情大暢，拉著張良與蕭何進帳。
劉邦一進帳便收住了笑臉，正色問蕭何道：「蕭公，依你之見，楚軍糧草供應還能堅持幾日？」
「我軍圍困楚軍於垓下已達三月之久，依臣之見，不下十日楚軍必定糧絕。」
張良點了點頭道：「良以為趁楚軍糧草將斷未斷，人心惶惶之時一舉拿下，以免楚軍彈盡糧絕之時竭力反撲，反給我軍帶來更多傷亡。」
「兩位說得不錯，是時候和楚軍分出個勝負了」，劉邦眼珠子轉了轉又說道：「不過也不用急，楚軍要想反撲也得有那個心勁兒才行，咱們就讓楚軍軍心渙散，讓那楚霸王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
「如此甚好，可是如何讓楚軍軍心渙散？」張良問道。
「咱們軍中可有會唱楚歌的將士？」劉邦玩味道。
未完待續
聽首歌再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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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眾號[2017]第幾期忘了
本文由腦洞清奇的余師傅瞎J8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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