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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妙理,非關文字

一、諸佛妙理,非關文字

洞庭湖

達摩西來一字無,全憑心地用功夫。

若要紙上談人我,筆影蘸乾洞庭湖。

《法寶壇經》:師自黃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無知者。時,有儒士劉志略,禮遇甚厚。志略有姑為尼,名無盡藏,常誦《大涅槃經》。師暫聽,即知妙義,遂為解說。尼乃執卷問字,

師曰:「字即不識,義即請問。」

尼曰:「字尚不識,焉能會義?」

師曰:「諸佛妙理,非關文字。」

尼驚異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請供養。」

有魏武侯玄孫曹叔良及居民,競來瞻禮。時寶林古寺,自隋末兵火已廢,遂於故基重建梵宇,延師居之,俄成寶坊。

「佛學」是「心學」,佛學與世間學問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世間的知識(學問)別人告訴你,你就可以明白;而佛學則完全要靠自己去覺悟人生的真理,即使別人把真諦告訴你了(即心即佛),如果沒有開發自己的靈覺之性,你依舊不會徹底明了。這也是很多人看不懂佛經以及佛學公案的根本緣由,「事障」與「理障」不除,就好比「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事障」與「理障」就是這「障目」之「一葉」,「事障」與「理障」除盡,則可發明心地,徹見真理,明白了這個道理則悟道不難。

佛語心為宗 無門為法門

「佛心宗」禪宗之別名。系出自《楞伽經》之『佛語心為宗』而來。禪宗以不立文字、不依經典,直傳佛之心印為宗旨,故又稱「佛心宗」。「禪宗」以覺悟佛心為禪之體也。佛心何物?心之自性是也。故謂之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人心之性即佛性也,發見佛性謂之「成佛」。宗鏡錄三曰:「達摩大師云:明佛心宗了無差誤,名之曰祖。」中峰錄五下曰:「禪何物?乃吾心之名也。心何物?即我禪之體也。(中略)惟『禪』與『心』異名同體。」《法寶壇經》師曰:「吾傳佛心印,安敢違於佛經?」

吾心為悟

學者恆沙無一悟,過在尋他舌頭路。

欲得忘形泯蹤跡,努力殷勤空里步。

說到「佛心宗」的來源,就要追溯到釋迦牟尼佛住世之時,《五燈會元》世尊於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一般而言,「正法眼藏」乃指禪宗所傳之「心印」,亦泛指佛所說的無上正法。又,佛的心眼通達真理智慧,名「正法眼」,故能洞徹實相,萬德含藏之「無盡藏」。

禪機本自離言詮,妙體圓成修證先。

獨耀靈光觸境識,拈花便可續心傳。

我們先來看一個「公案」:福州古靈神贊禪師,百丈懷海禪師之法嗣,姓氏不詳,出家後從本州大中寺受業,後行腳參禮百丈禪師,得以開悟見性。開悟後即回大中寺,欲點化其本師,以報剃度之恩。

剛返回之時,本師問道:「汝離吾在外,得何事業?」

神贊禪師道:「並無事業。」

從此以後,神贊禪師便留在本師身邊,做各種雜務。

有一天,本師命他進澡堂給自己搓澡。神贊禪師撫摸著本師的後背,說道:「好一所佛堂,而佛不聖。」

本師回頭看了他一眼。

神贊禪師接著又道:「佛雖不聖,且能放光。」

又有一天,本師坐在窗前看經,這時恰好有一隻蜂子,在不斷地撞擊著窗紙,想飛出室外。神贊禪師看了這一幕,一語雙關地說道:「世界如許廣闊不肯出,鑽他故紙,驢年去!」說完,便念了一首偈子:

空門不肯出,投窗也大痴。

百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

本師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經卷,問道:「汝行腳遇何人?吾前後見汝發言異常。」

神贊禪師道:「某甲蒙百丈和尚指個歇處。今欲報慈德耳(我承蒙百丈和尚點化,已經得了個歇息之處。現在我回來,是想報答和尚的慈恩。)」

本師聽了,便命令大眾設齋,請神贊禪師說法。神贊禪師於是登座,舉唱百丈禪師的門風,說道:

靈光獨耀,迥脫根塵。

體露真常,不拘文字。

心性無染,本自圓成。

但離妄緣,即如如佛。

本師一聽,言下感悟,身心踴躍,說道:「何期垂老得聞極則事。」

窗戶紙

蠅愛尋光紙上鑽,不能透處幾多難,

忽然撞著來時路,始覺平生被眼瞞。

——宋?白雲禪師

蠅愛尋光紙上鑽,因為「蒼蠅」與生俱來就具有「趨光」的習性(俱生法執),而「窗戶紙」可以透光,所以「蒼蠅」就喜歡往透著光亮的窗戶紙上鑽,希望可以從中找到「出路」(了生脫死之路)。比喻學佛之人,忽略自己的「靈覺性」,在紙張印製的經典中探尋了生脫死的「出路」。(現代的人們經常看到「蒼蠅」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撞來撞去。)

不能透處幾多難,「窗戶紙」雖然可以透過光亮,但「窗戶紙」本身就具有「質礙性」,因此無論「蒼蠅」如何努力,也不能突破(透過)「窗戶紙」的束縛,飛向窗外的世界。佛經是「標月之指」我們應該「依指見月」,而不應該把「手指頭」當成「月亮」。(趴在「玻璃窗」上的蒼蠅,前途光明,卻沒有出路。)

忽然撞著來時路,不能從「窗戶紙」上透身而出的「蒼蠅」,就在房間里到處亂撞亂飛,因為「蒼蠅」是從「屋門」(空門)進入室內的,因此偶然間又從來時的「屋門」(空門)飛了出去。了達一切事物「緣生如幻、自性本空」的法理,即是出世之路。(這也是我們經常見到的情景。)

始覺平生被眼瞞。這時才開始覺察到,自己平生一直被「眼睛」(眼識)所欺瞞,眼睛所見到的一切都是「業識」的展現,其實質非空非有(真空妙有),人們的「眼識」不是著空,即是著有,皆落兩邊,不達「空有不二」之中道妙理。(「蒼蠅」雖然眼睛可以看見「窗戶紙」上的光亮,卻永遠也不可能從「窗戶紙」上透身而出,只能從「空門」(中道妙理)透身而出。)

這個分明個個同,能包天地運虛空。

我今直指真心地,空寂靈知是本宗。

六祖惠能說:「諸佛妙理,非關文字」,既然「非關文字」,那麼「諸佛妙理」和什麼有關呢?「諸佛妙理」和我們的「心」(靈覺性)有關(關心:有關於心,和心有關),了解自己的「心」就是了解「諸佛妙理」。「諸佛妙理」無非說「心」,「心通」則萬法皆通,《法寶壇經》云:「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離自性,即是福田……」又云:「說通及心通,如日處虛空,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又云:「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人性中本自具有,不能自悟,須求善知識指示方見。」

六祖惠能不識字,這並不影響惠能大師悟道,對於那些「不識字」的人說這是個鼓勵。如果我們研究佛學,就應該有勇氣魄力和智慧,面對自己的「心」。從六祖惠能所說:「諸佛妙理,非關文字」的經文中,我們就應該可以看到「諸佛妙理,有關於心」的法理,關心:有關於心,和心有關,「關心」的主要內容即是「凈心」,「凈心」即是「自凈其意」,偈頌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

識自本心,見自本性。

「心凈」則心意自現,「心不凈」則聖意難測,《壇經》云:「使君東方人。但心凈即無罪。雖西方人。心不凈亦有愆。東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國?」維摩經佛國品曰:「菩薩欲得凈土,當凈其心。隨其心凈,則佛土凈。 「心凈」則悟道不難,我們來看一個參考公案:溫州瑞鹿寺上方遇安禪師,天台德韶國師之法嗣,福州人。出家後,於天台德韶國師座下參學,並經常閱讀《首楞嚴經》。

一天,遇安禪師讀《首楞嚴經》,當他讀到「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這句經文時,他未能正確地斷句,卻把它破句,讀成「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一下子觸動了他的靈感。他當即豁然大悟。

後來有人告訴遇安禪師說:「破句了也(你斷句斷錯了)!」

遇安禪師卻回答說:「此是我悟處,畢生不易!」

於是,時人都稱他為「安楞嚴」。

我們再來看一個「公案」:

後唐庄宗皇帝在皇宮內設齋供養眾僧。看見其他大師大德全在看佛經,只有休靜禪師徒眾默然而坐。

皇帝問:「禪師為什麼不看經呢?」

休靜禪師說:「道泰不傳天子令,時清休唱太平歌。」

皇帝問:「禪師一人悟道了,不看經書也就算了,為什麼你的徒眾也不看佛經呢?」

休靜禪師說:「獅子窟中無異獸,象王行處絕狐蹤。」

皇帝問:「其餘的大師大德為什麼都在看經呢?」

休靜禪師說:「水母元無眼,求食須賴蝦。」

「獅子」「象王」

比喻已經明心見性的「證道者」

《原文》:

後唐庄宗皇帝。請華嚴休靜禪師。入內齋。大師大德總看經。唯師一眾默然。

帝問:「何不看經?」

靜曰:「道泰不傳天子令。時清休唱太平歌。」

帝曰:「師一人不看即得。徒眾何亦不看?」

靜曰:「獅子窟中無異獸。象王行處絕狐蹤。」

帝曰:「大師大德為甚麼總看?」

靜曰:「水母元無眼。求食須賴鰕(蝦)。

法性不在於言論,無說離說恆寂滅;

十力境界性亦然,一切文辭莫能辯。

馬大師嘗舉《楞伽經》以「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乃云:「諸人要識佛語心么?只你如今語便是心,心便是佛。故云:佛語心乃是宗也,此宗無門乃是法門。古人大煞老婆,拖泥涉水。若一舉便透,猶較些子。或窮研義理,卒摸索不著。 」《證道歌》云:「一切數句非數句。與吾靈覺何交涉。」(宣化上人講述)無論是甚麼名相數句,一切理論都一掃而空,也就是『迷時千句少,悟後一字多』,這種名相,文字般若,和我們的靈明覺性有甚麼關係?文字般若記得太多,也都是空談。

佛學的重點在於使人了解自己的「心」(識自本心),如果我們不去了解自己的「心」,而僅僅是在「文字相」上攀援,那麼難免要「窮經皓首」徒勞無益。(「窮經皓首」專心研究經書和古籍。直到年老頭白還在鑽研經書和古籍。)《證道歌》云:「吾早年來積學問,亦曾討疏尋經論,分別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徙自困。」跑到大海里去數沙子的數目,能數得清楚嗎?《莊子》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死定了!

「入海算沙」大海邊有沙灘,「沙灘」由細小的「沙粒」組成,如果我們不能得其「宗旨」(旨趣)只是在「文字相」上分別(六識)執著(七識),那麼就會有「入海算沙」的困頓,大海里的沙子那麼多,我們能夠數得過來嗎?因此讀經首先要明其「宗旨」(旨趣),因為「綱舉目張」的道理我們都懂,「宗旨」(旨趣)即是「綱領」(綱要)。《法寶壇經》「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

達聞偈,悔謝曰:「而今而後,當謙恭一切。弟子誦《法華經》,未解經義,心常有疑,和尚智慧廣大,願略說經中義理。」師曰:「法達!法即甚達,汝心不達;經本無疑,汝心自疑。汝念此經,以何為宗?」達曰:「學人根性暗鈍,從來但依文誦念,豈知宗趣?」師曰:「吾不識文字,汝試取經誦之一遍,吾當為汝解說。」法達即高聲念經,至《譬喻品》,師曰:「止!此經原來以因緣出世為宗,縱說多種譬喻,亦無越於此。何者因緣?經云:『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一大事者,佛之知見也。

雖誦一千言,若無義理者,

不如一義語,聞已得寂靜。

【名相】為「五法」之一。「名」,指事物之「名稱」,能詮顯事物之本體;「相」,指事物之「相狀」。以名能詮顯事物之相狀,故稱「名相」。蓋一切事物,皆有名有相,耳可聞者是為「名」,眼可見者是為「相」。然此「名」與「相」皆是虛假而非契於法之實性者,乃系一種方便教化之假立施設,而凡夫常分別此虛假之名相,生起種種妄想執著。楞伽經四曰:愚痴凡夫,隨名相流。著於法門之名相,而忘無相之真理。學者之通弊也。止觀十曰:『夫聽學人誦得名相,齊文作解,心眼不開,令無理觀。』

耳可聞者是為「名」,眼可見者是為「相」。在《金剛經》中釋迦牟尼佛告訴我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又云:「若人以色見我,以聲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見如來。」故知「真如法性」不可於名相中求,大德云:「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又雲「不思議,解脫力。妙用恆沙也無極。」(一行禪師《培養愛心》)儘管「法」是用「名相」概念來表述的,但是不被「名相」概念所縛而真正地理解它仍然是可能的。

當我們眺望大海時,我們會看到有很多波浪。我們也許會把它們描述成或高或矮、或大或小、或有氣勢或不那麼有氣勢,但是這些詞卻不適用於水。站在波浪的立場上來看,有生有滅,但這些只不過是表象。波浪同時又是水。如果波浪只看到自己作為波浪的一面,它就會怕死。為了覺悟到它自己同時又是水,波浪必須深刻地反觀自己。如果我們把水取走,波浪就不存在了;如果我們把波浪取走,水就不存在了。波浪就是水,水就是波浪。它們屬於存在的兩種不同的層面。我們無法將這兩者作比較。形容「波浪」的言詞名相不適用於形容「水」。

「實相」不能用語言概念來描述。「涅槃」首先是概念的泯滅。(口欲言而辭喪,思欲緣而慮亡。)在華藏世界裡,我們不去尋找釋迦牟尼佛的色身。我們尋找的是毗盧遮那佛(Vairochana Buddha),它是釋迦牟尼和所有一切過去、現在、未來佛的「本體」,也可以說是我們自己的本體,因為我們都是佛。在華藏世界裡,空間同時也是時間。過去在看著未來微笑,未來也在看著過去微笑,而兩者都存在於現在,可以在現在被感受到。

禪宗之所以不立文字、直傳佛心的根本緣由在於告訴人們「悟道在心(行道在心)」這一真諦,如果不信自心是佛,那麼窮劫覓佛亦不可得。《法寶壇經》告訴人們要歸依自性三寶。「佛」者「覺」也,「法」者「正」也,「僧」者「凈」也。自心歸依覺,邪迷不生,少欲知足,能離財色,名「兩足尊」。自心歸依正,念念無邪見,以無邪見故,即無人我貢高貪愛執著,名「離欲尊」。自心歸依凈,一切塵勞愛欲境界,自性皆不染著,名「眾中尊」。(並且明確告訴人們:自佛不歸,無所依處。)

二、但悟自心,頭頭垂示

萬法是心光,諸緣惟性曉。

本無迷悟人,只要今日了。

學佛之人首先對於什麼是「佛」,要有正知正見,如果連什麼是「佛」都沒有搞清楚,那麼一切都是盲修瞎練。古德云:所謂「信」者。一信佛語;二信自心。須信佛語,一乘了義,契自心源。今之不信佛語者,非不信佛語,是不信自心也。《法寶壇經》云:「惠能啟和尚,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離自性,即是福田。」戒定慧即「三無漏學」,要想達到「定慧等持」的境界首先要「持戒」。

菩提樹

六祖云:「佛」猶「覺」也,分為四門:開覺知見,示覺知見,悟覺知見,入覺知見。若聞開示,便能悟入,即覺知見,本來真性而得出現。汝慎勿錯解經意,見他道開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見,我輩無分。若作此解,乃是謗經毀佛也。彼既是佛,已具知見,何用更開?汝今當信:佛知見者,只汝自心,更無別佛。

「放光瑞」是法華「六瑞」之一《妙法蓮華經》:爾時佛放眉間白毫相光,照東方萬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獄,上至阿迦尼吒天。於此世界,盡見彼土六趣眾生,又見彼土現在諸佛。及聞諸佛所說經法。並見彼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諸修行得道者。復見諸菩薩摩訶薩、種種因緣、種種信解、種種相貌、行菩薩道。復見諸佛般涅槃者。復見諸佛般涅槃後,以佛舍利、起七寶塔。「放光瑞」告訴我們的法理即是:「萬法是心光」。

佛放眉間白毫相光

世尊未曾開口說法先放寶光,實際上「放光現瑞」即是宣說妙法,「毗盧遮那」即大日如來,是光明遍照之意。我們無時無刻不沐浴在佛陀的陽光之下。「佛放眉間白毫相光」表「中道了義」《大佛頂首楞嚴經妙心疏》(守培法師)凡如來放光現瑞。皆是智身說法。「智」即「光明」故。智身說法。唯上根人能了。中下之士。茫然無知。故曰「密示」。為中下之根不了。復以應身「顯說」。如是「顯說」與「密示」雖異。義必是一。

什麼叫「諸緣惟性曉」呢?「諸緣」即緣生緣滅的一切「幻法」,唯有「靈覺之性」可以「盡知盡曉」。這個「靈覺之性」就是人們自己的「智慧心」(般若智)《楞嚴經》云:「因緣和合,虛妄有生,因緣別離,虛妄名滅。」(殊不能知,生滅去來,本如來藏,常住妙明,不動周圓,妙真如性。性真常中,求於去來、迷悟、生死,了無所得。)關於什麼是自己的「智慧心」,讀者應該於自心中求!

從肉髻中,涌百寶光,光中湧出,千葉寶蓮。

有化如來,坐寶華中,頂放十道,百寶光明。

一一光明,皆遍示現,十恆河沙,金剛密跡,

擎山持杵,遍虛空界。

「諸緣惟性曉」《楞嚴經》:佛告阿難。如是如是。若欲除結,當於結心。阿難。我說佛法從因緣生。非取世間和合粗相。如來發明世出世法,知其本因隨所緣出。如是乃至恆沙界外一滴之雨,亦知頭數。現前種種,松直棘曲,鵠白烏玄,皆了元由。是故阿難。隨汝心中選擇六根。根結若除,塵相自滅。諸妄銷亡,不真何待。(舍利弗,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曠劫來,心見清凈。如是受生如恆河沙。世出世間種種變化,一見則通,獲無障礙。)

「鵠」又叫天鵝

如果可以悟入「萬法是心光」之實相,那麼就可以說是「左右逢源」「頭頭是道」了。一切萬法與你同體,何愁不悟!由此可見「知心」之妙用!《法寶壇經》云:「不識本心,學法無益。若識自本心,見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師、佛。」德清禪師云:「題稱《妙法蓮華經》者,乃直指一真法界如來藏心以立名也。論云: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是心總攝世出世間一切諸法,而為法界之全體。一切聖凡染凈因果,無不包含融攝,在聖不增,在凡不減,處染不垢,出塵不凈,是以舍那如來,證窮此心,故心境一如,聖凡平等,眾生本具。」

悟心者如蓮華開,妙智現前,

藏識海中挺然獨露也。

「本無迷悟人」即是說要悟入「無生法忍」,即無「我、人、眾生、壽者」四相。《楞嚴經》云:「識迷無因,妄無所依。尚無有生,欲何為滅。」《圓覺經》云:「善男子,圓覺自性,非性性有,循諸性起,無取無證,於實相中,實無菩薩及諸眾生。何以故,菩薩眾生,皆是幻化,幻化滅故,無取證者,譬如眼根,不自見眼,性自平等,無平等者,眾生迷倒,未能除滅,一切幻化,於滅未滅,妄功用中,便顯差別,若得如來,寂滅隨順,實無寂滅,及寂滅者。」若想覺悟,須先識「性空」,六祖惠能禪詩: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若識「性空」,則知「緣起」,則能入「不二法門」。鄧州香嚴知月禪師。上堂顧視大眾曰。好諸禪德。霧卷長空,雲收大野。女郎台下。何殊雞足峰前。四湖岸頭。不異曹溪路上。漁歌短艇,鶯轉喬林。野草含煙,汀花泣露。大眾還相委悉么。良久曰。頭頭垂示處,子細好生觀。福州靈雲志勤師,本州長豁人也。初在溈山,因見桃花悟道。雲有偈曰: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溈覽偈,詰其所悟,與之符契。囑曰:從緣悟入,永無退失,善自護持。

誰信天真佛,興悲幾萬般。

蓼花開古岸,白鷺立沙灘。

露滴庭莎長,雲收溪月寒。

頭頭垂示處,仔細好生觀。

「頭頭垂示」並不只是一句形容詞,他是可以被覺察到的真實存在,現前的一切法,無一不是諸法自性的體現(自心現量),關鍵是我們能不能契入「性相如如」「體用不二」的諸法實相。如果能明此理則知「水鳥樹林,宣流正法。聲色香光,悉增道念,重重無盡,自在無礙」的文字描述真實不虛,大德云:「六塵不惡,還同正覺」。

「頭頭垂示」就人們可以理解的「世間法」而言也是無處不在,發明「蒸汽機」的瓦特,也只是看到了燒開了的水,冒出的蒸氣可以頂開壺蓋,這一「普通」的現象而已;發現「萬有引力」的牛頓 也只是看到了一隻蘋果落到草地上,這一「平凡」的現象而已(有人說是蘋果砸在了牛頓的頭上)。實際上飄落的「雨滴」「樹葉」「雪花」……無時無刻不在說著「萬有引力」的妙法,只是能夠發現其中「真理」的人太少而已。由此我們可以知道:宇宙的智慧性無處不在,關鍵是你是否願意去覺察它。

「頭頭垂示」就說,諸佛法身遍一切處,遍一切時,遍一切物。《楞嚴經》云:「勝凈明心,本周法界。不從人得。何藉劬勞肯綮修證。」正因法理如是,故釋迦牟尼佛可以睹星悟道,諸大德隨時隨地、隨事隨緣皆可入道。《楞嚴經》云:「於是如來,告文殊師利法王子。汝今觀此二十五無學諸大菩薩,及阿羅漢,各說最初成道方便,皆言修習真實圓通。彼等修行,實無優劣前後差別。」古德觀「飛花」、「落葉」、「鐘聲」、「蛙鳴」、「桃花」、「牡丹」、「倒影」、「蟬蛻」……皆可悟道。

金蟬脫殼

知幻即離,不作方便,

離幻即覺,亦無漸次。

什麼是「只要今日了」呢?《達摩大師破相論》問曰:若復有人志求佛道者,當修何法最為省要?答曰:唯觀心一法,總攝諸法,最為省要。問曰:何一法能攝諸法?答曰:「心」者萬法之根本,一切諸法唯心所生;若能了心,則萬法俱備;猶如大樹,所有枝條及諸花果,皆悉依根。栽樹者,存根而始生子;伐樹者,去根而必死。若了心修道,則少力而易成;不了心而修,費功而無益。故知一切善惡皆由自心。心外別求,終無是處。

個事無時不現前,法法頭頭本天然。

觸境若能識自性,何勞更問祖師禪。

大德云:若論第一義,在諸人分上,本自現成,無餘無欠。頭頭顯露,法法全彰。直同花放春來,不異渠成水到。向行住坐卧內,顯本神通。於見聞覺知中,作大佛事。咳唾掉臂,著衣吃飯,一一皆是西來意,般般總契祖師禪。三際坐斷,了無始終之遷變。十界平沉,何有寒暑之往還。如朗月以中天,川川俱現。猶水銀之墮地,顆顆皆圓。允矣難名難狀,誠然最妙最玄。古人於千百年前,預知諸人現在所證之自受用三昧,懸作一偈以頌曰:

一氣不言含有象,萬靈何處謝無私,

夾路桃花風雨後,馬蹄無地避殘紅。

「頭頭垂示」就說我們不僅僅要看得懂「有文字的佛經」,而且要看得懂「無有文字的佛經」,「無有文字的佛經」即是「無字天書」,也就是展現在你眼前的一切萬法。我們應該透過幻生幻滅的現象看到不生不滅的真性。[法]一行禪師在其所著的《培養愛心》一書中寫到:這首描寫大麗花的詩是越南的一位年輕詩人寫的。他的名字叫郭克泰(Quach Thoai):

靜靜地佇立在籬笆前

你綻開了雋永的微笑

驚異於你的美

我一時無語

我聽到你在吟唱

一首不知始於何時的歌

面對你

我深深地彎下了腰

大麗花是一種我們每天都能看到的普通的花。但是如果我們不注意,我們就會錯過它。那天早晨詩人完全地活在了當下,所以他能夠體會到這朵花的美。花的歌聲本來一直就在那裡迴旋,只是當詩人突然之間步入了毗盧遮那佛、法身佛的王國,才聽到了它。出於尊敬,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大麗花是佛,每時每刻都在慈悲地講法。因為我們被無明所障,聽不到它在講法,但這不意味著它沒有在講法。事實上,一切事物青草、鮮花、綠葉、卵石,所有這些無不在一直宣講著《妙法蓮華經》。

三、文字般若,不可偏廢

上契諸佛所說之理,

下契眾生可度之機。

夜晚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總是不斷移動的,因此它們的位置也在不斷的變化著,天空的範圍很大,如果我們想要尋找某一顆特定的「星星」,比如說「金星」,如果沒有人為我們指示它的具體位置,我們可能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如果有人為我們指示它的具體位置,即對你說:「金星在你的頭頂正上方。」那麼我們找起來就方便多了。「佛性」也是如此,如果沒有人為我們指示見性之法,想要「見性」是很困難的,如果有人為我們指示見性之法,想要「見性」是容易多了。

《大方廣圓覺修多羅了義經直解》(明憨山大師著)《圓覺經》修多羅教,如標月指,若復見月,了知所標,畢竟非月,一切如來,種種言說,開示菩薩,亦復如是。此顯地上菩薩之實證也。謂菩薩修行,未悟自性。故佛假種種言教開示,為悟心之方,故如指指月。今既了悟自心,則一切言說,皆剩法矣。故如見月,知指非月也。以凡有修斷觀智能所之說,皆標月之指耳。今既證一心,則能所雙亡,觀照俱泯,同時寂滅矣。(修多羅,是梵語,此雲契經。謂契理契機之教,上契諸佛所說之理,下契眾生可度之機。是諸經之通名。)

上契諸佛所說之理,

下契眾生可度之機。

凡夫之心是「攀緣心」(緣影心)。什麼是「攀緣心」?讀者可以參考《緣影心》一文(「攀緣心」簡要的說即是攀緣事物之心。《圓覺經》曰:此虛妄心,若無六塵,則不能有。四大分解,無塵可得。緣塵各歸散滅,畢竟無有緣心可見。)《楞嚴經》佛告阿難。汝等尚以緣心聽法,此法亦緣,非得法性。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當應看月。若復觀指以為月體,此人豈唯亡失月輪,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標指為明月故。豈唯亡指?亦復不識明之與暗。何以故?即以指體,為月明性。明暗二性,無所了故。

吾人介爾一念心,遠離空有諸名相,

千賢萬聖莫能宣,其體非真亦非妄。

《法華經》云:是法非思量(七識)、分別(六識)之所能解。《圓覺經》云:善男子,但諸聲聞所圓境界,身心語言皆悉斷滅,終不能至彼之親證,所現涅槃,何況能以有思惟心,測度如來圓覺境界,如取螢火燒須彌山終不能著,以輪迴心生輪迴見,入於如來大寂滅海,終不能至。是故我說一切菩薩及末世眾生,先斷無始輪迴根本。善男子,有作思惟從有心起,皆是六塵妄想緣氣,非實心體,已如空華,用此思惟辯於佛境,猶如空華復結空果,輾轉妄相,無有是處。

簡要而言「攀緣心」是不能夠「徹法源底」的,其根本原因在於「情不自禁」,也就是眾生的情識之心不能夠自我了斷,佛有「斷德」即能斷盡一切煩惱之德也。(「斷德」諸佛三德之一。涅槃三德之解脫德當之。)那麼什麼心才能「徹法源底」呢?簡要而言「覺照心」是能夠「徹法源底」的,《心經》云:「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大德云:

摩訶般若照,解脫甚深法。

法身寂滅體,三一理圓常。

欲識功齊處,此名常寂光。

為什麼說:「文字般若,不可偏廢」呢?我們先來了解「契經」的意義,契經(sūtra,sutta,修多羅、經、線經):廣義來說,「契經」是指十二分教全體的十二部經而言。「契經」具有「上契諸佛所說之理,下契眾生可度之機」的意義因此叫做「契經」,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由聽經聞法,才能明理悟道的。《妙法蓮華經》云:「我此九部法,隨順眾生說,入大乘為本,以故說是經。」又云:「我等今者、真是聲聞,以佛道聲、令一切聞。」

何期自性,本自清凈;

何期自性,本不生滅;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

何期自性,本無動搖;

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法寶壇經》次日,祖潛至碓坊,見能腰石舂米,語曰:「求道之人,當如是乎!」乃問曰:「米熟也未?」惠能曰:「米熟久矣,猶欠篩在。」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惠能即會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圍,不令人見,為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遂啟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凈;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祖知悟本性,謂惠能曰:「不識本心,學法無益。若識自本心,見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師、佛。」

三更受法,人盡不知,便傳頓教及衣缽。云:「汝為第六代祖,善自護念,廣度有情,流布將來,無令斷絕。聽吾偈曰: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我們來看二個公案,第一個「公案」是慧安國師與坦然、懷讓兩位大德的故事,

有坦然、懷讓二僧來參問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慧安國師)師曰:「何不問自己意?」

曰:「如何是自己意?」

師曰:「當觀密作用。」

曰:「如何是密作用?」

師以目開合示之。然於言下知歸,讓乃即謁曹溪。

這個「公案」即是人們常說的「揚眉瞬目,佛法宣流」的公案。「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是人人想要明確知曉的,慧安國師,告訴坦然、懷讓兩位大德:「何不問自己意?」這就是要兩位大德反觀自心,覺悟自性,「佛性」非「他性」乃「自性」,六祖稱為「自覺自度」,不悟「自性」覓佛終不可得,(使佛覓佛,將心捉心) 「 師以目開合示之」慧安國師把眼睛眨了眨,坦然於此則徹底明了。「當觀密作用」也就是「揚眉瞬目」「搬柴運水」而已。懷讓大德沒有明了,就去曹溪拜謁六祖惠能了。

在人們看來「平凡」的一切,在覺悟者看來都是「神奇」,大德云:「鬱郁黃花,無非般若;青青翠竹,總是真如」,達摩大師云:「於一微塵中,俱含一切法」,《法寶壇經》云:善知識!一切修多羅及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部經,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無世人,一切萬法,本自不有。故知,萬法本自人興,一切經書,因人說有。緣其人中有愚有智,愚為小人,智為大人,愚者問於智人,智者與愚人說法,愚人忽然悟解心開,即與智人無別。

《法寶壇經》志誠再拜曰:「弟子在秀大師處,學道九年,不得契悟,今聞和尚一說,便契本心。弟子生死事大,和尚大慈,更為教示。」

師曰:「吾聞汝師教示學人戒定慧法,未審汝師說戒定慧行相如何?與吾說看!」

誠曰:「秀大師說:諸惡莫作名為戒,諸善奉行名為慧,自凈其意名為定。彼說如此,未審和尚以何法誨人?」

師曰:「吾若言有法與人,即為誑汝,但且隨方解縛,假名三昧。

「隨方解縛,假名三昧」即是「文字般若」,是示月之標指,渡河之舟筏,撥翳之金針 。

昔於頔相公問紫玉:「如何是佛?」

紫玉喚相公,公應諾,

玉曰:「更莫別求。」

頔後遇葯山,又問:「如何是佛?」

葯山曰:「於頔。」

公應諾,山曰:「是什麼?」

公於此始有省會。

寶塔花

《法寶壇經》六祖曰:「教是先聖所傳,不是惠能自智。願聞先聖教者,各令凈心,聞了各自除疑,如先代聖人無別。」雖說「諸佛妙理,非關文字」,畢竟讀者可以因指見月,因舟渡河,因針撥翳,故此說:「文字般若,不可偏廢」。佛學三寶即「佛寶」「法寶」「僧寶」,《法寶壇經》云:「以自性三寶,常自證明,勸善知識,歸依自性三寶。佛者覺也,法者正也,僧者凈也。」

《法寶壇經》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人性中本自具有,不能自悟,須求善知識指示方見。若自悟者,不假外求;若一向執謂須他善知識方得解脫者,無有是處。何以故?自心內有知識自悟。若起邪迷,妄念顛倒,外善知識雖有教授,救不可得;若起正真般若觀照,一剎那間,妄念俱滅。若識自性,一悟即至佛地。《般若心經》云:「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四、直下承當,勿負汝靈

金屑眼中翳,衣珠法上塵。

己靈猶不重,佛祖為何人?

大德云:真如妙心,圓明覺性,人人本具,個個不無。實成佛之正因,乃智慧之根本。非無非有,四句之過圓離。即色即空,二邊之偏俱遣。斷真妄之假名,絕生佛之稱謂。圓鐸鐸,光爍爍,五眼莫能覷其體。凈裸裸,赤洒洒,四辯未可宣其相。迷此心者,名之為凡。妄受無邊生死苦,而功能不減。悟此心者,號之曰聖。常享無盡涅槃樂,而力用不增。迷悟攸分,升沉立判。苦樂雖異,本體無殊。山僧不惜口業,普為諸人,出塵中之大經,示衣里之明珠。請各領納家珍,隨分受用。且道如何即是。

見聞如幻翳 三界若空華

聞復翳根除 塵銷覺圓凈

「悟」者「吾心」不見自心,終難覺悟。釋迦牟尼佛說「行道在心」不在文字。《佛說四十二章經·第四十章·行道在心》 佛言:沙門行道,無如磨牛,身雖行道,心道不行,心道若行,何用行道。《壇經》:「善知識!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緣心迷,不能自悟,須假大善知識,示導見性。」《起信論》:又諸佛法有因有緣。因緣具足乃得成辦。如木中火性。是火正因。若無人知。不假方便。能自燒木。無有是處。

木中火性。是火正因。

若無人知。不假方便。

能自燒木。無有是處。

(倓虛法師:《大乘起信論講義》)此明成辦佛法因緣、不可偏執偏廢、必須因緣具足。遂舉喻釋之、如木中火性、是火之正因。雖是正因、不能自發其火、必須人知其義、助以外緣、而木中之火始發。若無人知其義、不能假使方便外緣、而木雖有正因火性、能自燒其木者、斷斷無有是處。佛法者、要言有三種因緣、始能成辦。一正因佛性、二緣因善性、三了因慧性。

1、正因佛性者、是眾生本具真如、喻以木中具有正因火性也。

2、緣因善性者、是得導師助緣、示明佛性、眾生雖具正因佛性、若無善知識等、指導助緣方便、則真如佛性斷難發明。喻以若無人知木中火性正因、不假方便緣助、而木能自燒者、無有是處。

3、了因慧性者、是因眾生正因佛性內熏、復得導師善緣外助、一念相應、發明心地、縱起般若大火聚、燒盡五陰偏計執。

僧家亦有芳春興,自是禪心無滯境。

君看池水湛然時,何曾不受花枝影?

釋迦牟尼佛總是善於通過各種譬喻來啟發人們內心的「智慧性」《寶篋印陀羅尼經》云:爾時世尊前路不遠,中至一園,名曰「豐財」。於彼園中有古朽塔,摧壞崩倒,荊棘掩庭,蔓草封戶,瓦礫埋隱,狀若土堆。爾時世尊逕往塔所,於時塔上放大光明,照耀熾盛,於土聚中出聲贊言:「善哉!善哉!釋迦牟尼,今日所行極善境界。又婆羅門,汝於今日獲大善利。「豐財園」在哪裡?須知「眾生身」即是「豐財園」,「大寶塔」在哪裡?「智慧心」即是「大寶塔」。

《寶篋印陀羅尼經》「此非土聚,乃是殊妙大寶塔耳!由諸眾生業果劣故,隱蔽不現。由塔隱故,如來全身非可毀壞,豈有如來金剛藏身而可壞哉!我若滅度,後世末法逼迫之時,若有眾生習行非法,應墮地獄,不信三寶,不植善根,為是因緣,佛法當隱,然猶是塔堅固不滅,一切如來神力所持。無智眾生,惑障覆蔽,徒朽珍寶,不知採用,以是事故,我今流淚,彼諸如來,亦皆流淚。」

僧法海,韶州曲江人也。初參祖師,

問曰:「即心即佛,願垂指諭。」

師曰:「前念不生即心,後念不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說,窮劫不盡。聽吾偈曰:

即心名慧,即佛乃定,

定慧等持,意中清凈。

悟此法門,由汝習性,

用本無生,雙修是正。

法海言下大悟,以偈贊曰:

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

我知定慧因,雙修離諸物。

慧朗初參馬祖,

祖問:「汝來何求?」

曰:「求佛知見,」

祖曰:「佛無知見,知見乃魔耳,汝自何來?」

曰:「南嶽來。」

祖曰:「汝從南嶽來,未識曹溪心要,汝速歸彼,不宜他住。」

師歸石頭,便問:「如何是佛?」

頭曰:「汝無佛性。」

師曰:「蠢動含靈又作么生?」

頭曰:「蠢動含靈卻有佛性。」

曰:「慧朗為甚麼卻無?」

頭曰:「為汝不肯承當。」

師於言下大悟。(五燈會元)

五蘊山頭古佛堂,拈香擇火好承當。

何須向外求賢聖,終日無非是道場。

《法寶壇經》惠能擲下衣缽於石上,曰:「此衣表信,可力爭耶?」即隱草莽中。慧明至,提掇不動,乃喚云:「行者!行者!我為法來,不為衣來。」惠能遂出,坐盤石上,慧明作禮云:「望行者為我說法。」惠能云:「汝既為法而來,可屏息諸緣,勿生一念,吾為汝說。」明良久,惠能云:「不思善,不思惡,正與么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

慧明言下大悟。復問云:「上來密語密意外,還更有密意否?」

惠能云:「與汝說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密在汝邊。」

明曰:「慧明雖在黃梅,實未省自己面目。今蒙指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今行者即慧明師也。」

沙門行道,無如磨牛,

身雖行道,心道不行,

心道若行,何用行道。

《法寶壇經》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即是眾生,自性覺即是佛。慈悲即是觀音,喜舍名為勢至。能凈即釋迦,平直即彌陀。人我是須彌,邪心是海水,煩惱是波浪,毒害是惡龍,虛妄是鬼神,塵勞是魚鱉,貪瞋是地獄,愚痴是畜生。善知識!常行十善,天堂便至。除人我,須彌倒;去邪心,海水竭;煩惱無,波浪滅;毒害忘,魚龍絕。自心地上,覺性如來,放大光明,外照六門清凈,能破六欲諸天;自性內照,三毒即除,地獄等罪,一時消滅。內外明徹,不異西方,不作此修,如何到彼?

(洞山良價禪師)臨行又問:「百年後忽有人問,還邈得師真否,如何祗對?」

岩(雲岩曇晟禪師)良久,曰:「只這是。」

師沈吟,岩曰:「價闍黎承當個事,大須審細。」

師猶涉疑,後因過水睹影,大悟前旨。有偈曰:

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

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應須恁么會,方得契如如。

(馬祖道一語錄)祖示眾雲。汝等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佛。達摩大師。從南天竺國。來至中華。傳上乘一心之法。令汝等開悟。又引《楞伽經》。以印眾生心地。恐汝顛倒不信。此一心之法。各各有之。故《楞伽經》。以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夫求法者。應無所求。心外無別佛。佛外無別心。不取善不舍惡。凈穢兩邊。俱不依怙。達罪性空。念念不可得。無自性故。故三界唯心。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凡所見色。皆是見心。心不自心。因色故有。汝但隨時言說。即事即理。都無所礙。菩提道果。亦復如是。於心所生。即名為色。知色空故。生即不生。若了此意。乃可隨時著衣吃飯。長養聖胎。任運過時。更有何事。汝受吾教。聽吾偈曰:

心地隨時說。菩提亦只寧。

事理俱無礙。當生即不生。

《黃檗禪師傳心法要》云:「本佛上實無一物。虛通寂靜。明妙安樂而已。深自悟入。直下便是。圓滿具足更無所欠。縱使三祇精進修行歷諸地位。及一念證時。只證元來。自佛向上更不添得一物。卻觀歷劫功用。總是夢中妄為。故如來雲。我於阿耨菩提。實無所得。若有所得。然燈佛則不與我授記。又雲。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菩提。」

《大乘起信論》云: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性不生不滅,一切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心念,則無一切境界之相。是故一切法,從本以來,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使相,畢竟平等,無有變異,不可破壞,唯是一心,故名「真如」。天皇道悟禪師,謁馬祖,祖曰:識取自心,本來是佛,不屬漸次,不假修持,體自如如,萬德圓滿。師於言下大悟。

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就在汝心頭;

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

附錄1

生活中的人們往往容易忽視自身所具有的「智慧性」,須知「凡夫身」即是「佛身」(幻化空身即法身),而且三身圓備,萬德莊嚴。比如說人們想要製造一個「機器人」,即使是現代最先進的「機器人」,人們把已知的所有尖端科技知識都用上,「機器人」的性能也無法和普通人相比,要知道這些製造「機器人」的知識是十分廣博的,包括硬體知識和軟體知識,如果把這些「知識」加在一起的話,可以建立一個圖書館。

要想讓「機器人」搬柴運水、揚眉瞬目,雖然現代的「智能機器人」或許可以做到,但是其靈活度和「真人」相比還是有雲泥之別。其它的事例不勝枚舉,由此我們應該覺悟到:自身所具有的「智慧性」,我們的每一個動作,都要動用很多的神經、肌肉、細胞……其中所具備的「智能」即是人人本具的佛性,這些「智慧德能」不從修得,因為人人法身本具,故此覺悟後的大德告訴我們「揚眉瞬目,佛法宣流」、「搬柴運水,無非妙道」。

附錄2

《星雲禪話》「蛤蜊說法」

《星雲禪話》唐朝,文宗皇帝生性嗜好蛤蜊,沿海民眾總是不斷地捕捉蛤蜊進貢朝廷。有一次御廚在烹調時,一打開蛤蜊的硬殼,見殼內一尊酷似觀音菩薩的形象,梵相具足,非常莊嚴,文宗就以美錦寶盒供奉在興善寺,讓大家瞻禮。水產的蛤蜊,其中現出菩薩聖像,太過稀奇,因此唐文宗在上朝時,問群臣道:『眾卿之中,不知有誰知道蛤蜊內出現菩薩聖像,是象徵什麼祥瑞之兆?』

有一位大臣說道:『此乃超凡入聖之事,非一般學者凡人能知,聖上如必須探究此事,在太一山有葯山惟政禪師,深明佛法,博聞強記,可以詔來詢問。』

惟政禪師到達宮中後,便告訴唐文宗道:『物無虛應,此乃開啟陛下信心。《法華經》云:「應以菩薩身得度者,即現菩薩身而為說法。」今菩薩現身,乃為皇上說法!』

文宗道:『菩薩雖已現身,但未聞其說法?』

惟政禪師立即解釋道:『陛下認為此蛤蜊中現觀音聖像,能否啟發陛下的信心?』

文宗皇帝說道:『這種稀奇的靈異之事,是我目睹,當然相信。』

惟政禪師道:『陛下既已起信,那菩薩已為您說法說好了。』

葯山惟政禪師對唐文宗的說法,極盡巧妙,此種靈慧均由禪心中得來,所謂有了禪心,真是信口說來,皆成妙諦。吾人對佛法禪道能有體悟,則世間上一色一香,一草一木,無不是道。你如懂得:那青青楊柳,鬱郁黃花,都是諸佛如來的法身;你能明白:那江海濤聲,檐邊水滴,都是諸佛如來說法的聲音。哪裡一定要觀音現身呢?哪裡一定要觀音說法呢?

附錄3「心離語言相」

寶通禪師初參石頭希遷禪師時,石頭禪師問道:『哪個是你的心?』

寶通回答道:『見語言者是!』

石頭禪師不以為然地說道:『有見有言即是妄心,在言語的上面還見不出你的真心!』

寶通慚愧,日夜參究,什麼才是自己的真心?

經過十天以後,寶通禪師又回來請示道:『上次的回答不對,今天,我知道什麼是我的心了。』

石頭禪師問道:『什麼是你的心?』

寶通回答道:『揚眉瞬目。』

石頭禪師繼續問道:『除卻揚眉瞬目,請將心來!』意即不可用動作,心不是揚眉瞬目的動作。

寶通道:『若如是則無心可將來!』

石頭禪師提高聲音說道:『萬物原來有心,若說無心盡同毀謗。見聞覺知,固是妄心,但若不用心,又如何悟入?』

寶通禪師終於言下大悟。

『心』者,離一切相,離文字相,離語言相,離一切動作(揚眉瞬目)相,更要離一切虛妄心緣相,此離一切相之心體,說「有」即不對,說「無」也是過。正如惠能所說:『不思善,不思惡,就恁么是上座的本來面目?』參禪者會也否?為什麼禪師們經常都說「無心」才是「禪心」呢?因為「有心」都是「虛妄心」,時而天堂,時而地獄,每天從天堂、地獄不知有多少個來回,禪者若能將自己安住於「無心」之處,正如《金剛經》云:『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唯有『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才是此義。

葯山惟儼禪師。初參石頭。

(葯山禪師)便問: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常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

頭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總不得。子作么生。

山罔措。

頭曰。子因緣不在此。且往馬大師處去。

山稟命。恭禮祖。仍伸前問。

(馬祖道一)祖曰: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教伊揚眉瞬目。有時揚眉瞬目者是。有時揚眉瞬目者不是。子作么生。

山於言下契悟。便禮拜。

祖曰:你見甚麼道理便禮拜。

山曰:某甲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

祖曰:汝既如是。善自護持。

侍奉三年,重返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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