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黑猩猩貿易報告第一部分——黑猩猩的來源和去向
《猩球崛起3》上映了，從第一部講述凱撒的父母輩如何被人類用於藥物實驗，到現在凱撒帶領同類包括其他大猿進行反擊，彷彿猩球已然崛起。電影中凱撒的同類有不少是直接從野外抓獲的，而現實中，一些原本生活在非洲叢林的黑猩猩也被強行從野外抓獲，不是用來做實驗，它們又被賣去哪裡了呢？
CAPS將為大家發布一個集合多家科研機構以及動物保護組織，針對國內動物園活體黑猩猩貿易的調查結果的第一部分——貿易數據、來源和目的地。接下來我們還會陸續發布國內黑猩猩生活現狀、法規、以及建議和結論等幾個部分，敬請關注。
背景介紹
黑猩猩是CITES附錄1的物種，所有的進口、出口和再出口都需獲得相關手續。進出口締約國必須有指定管理委員會負責許可，科學委員會則對貿易對物種現狀影響作出建議。
因此關於CITES附錄1的物種進口應該是有三層機構在管理。中國CITES科學管理機構有義務對每次進口黑猩猩到中國的申請開展調查。只有在證明了進口不會傷害黑猩猩在野外生存的情況下，管理機構才能發放許可。然而，許多申請的非傷害性調差並不公開，所以無法審核與分析。
野生黑猩猩身份被洗白
2006到2014年間，CITES貿易資料庫記錄了132隻黑猩猩進口至中國。這些進口的黑猩猩很有可能是來自野外捕獲。
出口國
出口到中國的數量
目的
來源
幾內亞
104
Z
C
敘利亞
8
Z
C
德國
7
Z
C
查德
6
Z
C
塞拉里昂
4
Z
W
斯里蘭卡
2
Z
C
日本
1
Z
F
表一：2006至2014年間中國進口黑猩猩來源及進口代碼
目的代碼
Z-動物園
來源代碼
C-圈養繁殖
W-野外
在所有的進口手續中，其中118隻黑猩猩的進口許可聲明的來源是非洲和中東地區的圈養繁殖，大多數都來自幾內亞。
2011年，一個CITES使團發現，幾內亞在2010年就有69隻黑猩猩出口到中國。但是幾內亞並沒有黑猩猩的圈養繁殖機構。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所有這些黑猩猩都是來自幾內亞和周邊國家的野外。
在CITES進口記錄中，有4隻來自獅子山的黑猩猩來源是「野外捕獲」，而此來源類型的貿易是不可能得到進口或出口管理機構批准的。根據CITES規定，出生於野外的附錄一物種，僅在特殊情況下允許貿易，而中國從非洲和中東的這些貿易是不可能申請特殊情況的，因此，這種貿易就違反了CITES公約的基本原則。
動物園
—野生黑猩猩貿易大戶
調查確定了2006至2014年間進口到中國的86隻黑猩猩的所在地，詳見下表：
動物園
進口數量
進口時間
北京野生動物世界
4
2009年3月、4月
長春動植物公園
3
2010年8月
長沙生態公園
4
2011年1月
大連森林動物園
9
2009 年7月、2010年6月
福州動物園
2
2009年4月
廣州動物園
6
2011年2月、9月
杭州動物園
6
2010年3月
合肥野生動物園
1
2009年8月
濟南動物園
4
2010年7月
南昌動物園
6
2009年9月、2010年7月
南京紅山森林動物園
3
2008年12月
南寧動物園
3
2010年8月
煙台南山公園
2
2013年9月
青島動物園
4
2012年9月
上海野生動物世界
6
2011年9月、 2013年3月
太原動物園
5
2009年3月、2010年9月
無錫動物園
5
2009年3月、2010年9月
新疆天山野生動物園
3（其中一隻為倭黑猩猩）
2007 年、 2009年
淹城野生動物世界
4
2010年9月
揚州動物園
2
2009 年4月、 2010年9月
因為缺乏公開數據，此信息都是通過網路搜索和實地調查溝通得來。因此數據可能無法涵蓋調查期間所有的黑猩猩進口情況。
在86隻當中，有12頭應該可以確定在到達後死亡，其中10隻在到達後3個月內應該就已死亡。
野生黑猩猩進口案例
中國和幾內亞CITES管理機構代表以及CITES秘書處都知道許多有關黑猩猩進出口的問題，中國機構還了解關於非洲和中東地區進口黑猩猩的一些問題。
長沙生態動物園
2011年3月，湖南檢驗檢疫局報道，有4隻來自非洲的黑猩猩於2011年1月17日到達，即將結束隔離期。動物園也有相關報道，據悉，黑猩猩只有2歲。
然而，在我們隨後對動物園進行的數次調查中，並沒有發現任何展出的黑猩猩幼崽，2014年，長沙動物園的一位飼養員告知我們的調查人員，在黑猩猩到達動物園後，一位飼養員得了肝炎，他們對黑猩猩進行了檢查，其中2隻呈陽性，因此4隻黑猩猩隨後都被安樂死。
在2015年，我們又從與動物園工作人員的交流中確認了這一信息。第二位工作人員告訴調查人員，2011年，4隻黑猩猩因為患病被「安樂死」，病因和在黑猩猩被處理之前所處的位置後也無法得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裡所提及的4隻，就是新聞報道中提到的來自非洲的4隻幼崽。如果信息屬實，那麼意味著這些黑猩猩在對外展出之前就已經死亡。
上海野生動物世界
2010年5月，上海市林業局發放了關於上海野生動物世界進口黑猩猩的許可。然而在隨後的調查中，我們並沒有找到許可里提及的8隻黑猩猩，也沒有在網上找到相關信息。
2013年3月，上海野生動物世界從非洲進口了4隻黑猩猩幼崽。這些幼崽均在2歲左右，並在到達後被展出。2013年7月，上海野生動物世界又進口了2隻黑猩猩幼崽，年齡與前述4隻接近，這2隻還被用於動物表演，還在2015年參加了電視節目。關於這2隻黑猩猩，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公開的記錄。
新疆天山野生動物園
2007年12月，新疆天山野生動物園進口了2隻幾內亞黑猩猩。雖然我們在調查中確認了這2隻黑猩猩，並發現了另外一隻年齡相仿的倭黑猩猩。
沒在CITES貿易資料庫以及國內的媒體報道中，我們並沒有發現關於倭黑猩猩進口的任何信息。
雖然不能確定這隻倭黑猩猩是否是野捕，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它很可能是來自野捕。在黑猩猩進口一篇報道中，所配的圖片也是一隻倭黑猩猩。報道稱，這隻（倭）黑猩猩與另外兩隻黑猩猩年齡相仿。
江蘇淹城野生動物園
2016年1月，淹城野生動物園在其廣告中放了一隻穿著衣服的倭黑猩猩的圖片。同樣，我們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倭黑猩猩的進口數據。這隻倭黑猩猩可能是由於近幾個月進口，沒有在CITES註冊登記。
為了捕獲野外黑猩猩，捕獵者將黑猩猩幼崽強行與社群分開，這種盜獵方式嚴重威脅了黑猩猩種群的存活。2013年，聯合國類人猿生存合作組織和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發布的報告《被偷的類人猿》（Stolen Apes）中，闡述了黑猩猩貿易及其對野外黑猩猩種群的影響。
這些被偷的類人猿在動物園的生活如何呢？敬請關注報告的第二部分：國內黑猩猩生活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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