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教師節/李傑

最新 09-22

別樣的教師節一一

采蘑菇

李傑

幾場秋雨降，林間蘑菇長得旺。

真是湊巧，在採摘蘑菇的旺季，教師節恰好是雙休日，於是我們同辦公室的幾位在周五就約好教師節這一天去采蘑菇，過一個別樣的教師節。

這一天的八點多我們就出發了，目的地是風電山莊，因為那裡林密草盛蘑菇多。汽車在飛馳，透過車窗，壩上秋天特有的景象展現在眼前。新近鋪過瀝青的公路，黑油油的不斷向前延伸，兩旁的楊樹茂盛中更顯得蒼翠、挺拔，酸麻子樹上的酸麻子已經成熟，紅紅的，也有黃黃的，米粒般大小，看上去就酸得讓人流口水。莜麥已經黃透，白黃白黃的這一塊那一片，可惜由於伏天缺雨，只有一尺多高。有的已經收割，白生生的茬子地上均勻地分布著一堆一堆脫去莜麵粒的秸草。山藥蔓明顯回頭。有一家正在起山藥，因為是水澆地，產量不錯，遍地立著裝滿山藥的袋子。菜地的菜已經出售，菜葉子扔得遍地都是……

半小時的車程轉眼就到，風電山莊已在眼前。林地的面積有多大，我們不得而知，但見茂密的樹林望不到邊際，山莊掩映在樹林里，顯得異常幽靜，還有些神秘。停好車拿上袋子，但我們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立地觀望。面對著茂密的樹林，仰望著雨後湛藍的天空，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我們的心情好極了。是啊，工作了一周，勞累了一周，值此教師節來臨之際，離開喧鬧的校園，來到樹林採摘蘑菇，置身自然，親近自然，歡度自已的節日，多好的創意。

很快進入到林地，尋找蘑菇，開始我們快樂的行動。記得多年前看過一篇寫釣魚的文章，有一句話非常經典，說"釣魚的樂趣不在魚，而在釣。"的確如此，釣者手握釣竿，目不轉睛地盯著浮子耐心地等待魚兒上鉤的過程；當魚兒咬鉤，浮子動彈，快速提竿，魚兒被釣的瞬間，其樂趣遠遠勝過吃魚的享受。采蘑菇何嘗不是這樣，其快樂不在於採到多少蘑菇，而在於找尋蘑菇的過程。當雙腳踩在一尺多高的草地上彎腰細瞅的時候，你期待的是看到蘑菇，同時你也得操心腳下會踩到什麼，也許是一隻青蛙，也許是一隻禿尾巴的鵪鶉，不管是什麼你都會發出尖叫，然後是咚咚的心跳聲，多刺激。當然當你腳下是一種異樣的感覺，拔開草叢發現正是你期望找到的蘑菇，這種歪打正著、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意外收穫，你會驚喜萬分。這還不算，更大的驚喜是當你蹲下身子發現蘑菇絕不止腳下踩到的這些，而是一個蘑菇叢甚至是一個蘑菇圈，而且茶碗口大的蘑菇挨挨緊緊地擠在一起，你會情不自禁地驚叫:哇噻，我找到蘑菇盤了。那情形，當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也不過如此。那天我們的一位女老師就是這樣的情形，她的學生成績考好的時候，她沒這樣興奮過，因為那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曾經付出過，理應得到回饋，可尋找到蘑菇與否，同你的付出不成正比，那些轉了大半天沒採到幾個蘑菇的並不少見，所以有這樣的驚喜並不奇怪。

當然，靠腳踩到蘑菇畢竟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其實，采蘑菇的技巧、學問大得很，在多次採集的過程中你會慢慢總結出來。首先，你得遠觀樹。當其它的樹已顯衰敗，而那些仍然鬱鬱蔥蔥的樹很可能是長蘑菇的所在，你就應該向它走去。其次得近看，就是樹下的草長得什麼樣，地面的潮濕度如何，只要留意你會發現長蘑菇的地面上的草和不長蘑菇的草是不一樣的。第三得細瞅。走在你認為長蘑菇的草地，你必須貓下腰、低下頭近似零距離的瞅，甚至還要用手扒草、翻枯樹葉。"遠望近看細瞅」，這就是采蘑菇的的六字訣，運用此法保你蘑菇採得多，採得大，收穫豐。那天，我們就是運用此法，結果收穫就是很大。這些過程確實很有趣，可以說其樂無窮。難怪那天我們的一位女老師謝絕我們的照顧，不採我們找到的現成的，而是要自個親自去找，為的就是要享受尋找過程中發現的快樂。

另外，你還會發現一個更有趣的現象，讓你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奧秘，那就是許多情況下，長出的蘑菇不是唐王亂點兵似的無規則的分布，而是有規則地分布，往往形成一個大小不等的圓圈，就是人們所說的蘑菇盤。可奇怪的是任何一個蘑菇圈都不是完整的圈，總有一段不長蘑菇，就像有意留下的大門等什麼進出。真讓人好奇，卻說不出所以然。那天我們中的趙老師，頗有採摘經驗，所以率先找到了一個大大的蘑菇圈子。我們沒有馬上採摘裝袋，而是幾個人一齊動手，撥去雜草和枯樹葉，讓蘑菇圈完全暴露出來，驗證是否留著"大門」。果不其然，就是那樣，於是我們唏噓感嘆之餘，搶著用手機拍照。一位老師的小女孩更是好奇，問這問那，興奮得不得了，竟然不捨得讓我們採摘。小手抓了一隻青蛙還以為是蘑菇，發現後嚇得哇哇大叫……

不到中年12點，我們已經大有收穫，七大八小的袋子滿滿鼓鼓，人人興奮，個個高興，儘管兩手沾泥，頭髮被樹枝掛得零亂不堪，但我們渾然不覺。往停車處走的路上，我情不自禁，哼唱起了經典老歌"洪湖水，浪打浪，清早起來去撒網，晚上回來魚滿倉」。準備返回時，同去的一位女老師的老公拿出手機聯繫飯店，要請我們吃飯，為我們過教師節。真心真意，無須客套，於是驅車直奔飯店。菜很豐盛，也有品味。席間，大家說說笑笑，談采蘑菇的樂趣，總結采蘑菇的經驗，說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論工作中的得失成敗，當然也談到了教師節，都覺得今年的教師節過得特別，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