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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厚如斯,百世不足還!《蓋棺定論》之黃泉信使章

15.審訊

審訊室。

「丁老實,把四月八日晚發生的事再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釘頭一副慵懶的樣子,抱怨道:「你們都問了我八百遍了!」

貝薇薇的語氣很硬,厲聲道:「你不是喊冤嗎?不是要上訴嗎?你要是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你了。」

釘頭連忙說道:「我說,我說,我真的是冤枉的!」

貝薇薇說道:「那你就老實點!想一想還有沒有遺漏什麼細節,要說實話。」

「是是是……」

釘頭仰起頭,做思考狀,然後說道:「四月八日晚上,我和往常一樣,下午五點就去了五十米深藍酒吧。那裡是我一個哥們開的,當然,他也不是最大的老闆,但是有股份,就托我在那裡給他看場子,維持下治安。我記得那天的晚飯,我都是在酒吧里吃的,喊的外賣。你是不知道,那外賣真難吃,而且油也不幹凈……」

「說重點。」貝薇薇提醒道。

釘頭解釋:「警官,是你說要注意細節……」

貝薇薇白了他一眼,揮了揮手,道:「行行行,你接著說。」

釘頭想了想:「我剛說到哪了?」

「油不幹凈!」貝薇薇咬著牙,恨不得衝過去抽他兩耳光。

「對對對,油不幹凈。」釘頭連忙說道:「難吃的啊,我吃了兩口就沒吃了!然後我就和兩個兄弟一直待在我們常坐的位子上,偶爾我會出去透透氣,抽支煙遛一遛。」

「大概七點鐘的時候,我接到電話,有個哥們晚上來酒吧玩,已經在路上了。於是我就進去安排,他們人也不多,就安排在我的那個位子上了。他們大概是七點半左右到的,然後我就一直和他們喝酒。直到八點左右的時候,我就看見李鈺了。」

貝薇薇問道:「當時李鈺是一個人嗎?」

「是一個人。」

「能確定?有沒有看見李桐?」

「沒有別人,就只有李鈺一個人。怎麼說呢,當時我和哥們都在看李鈺,對她議論著呢,所以也特別注意了她是不是一個人來買醉的。」

「你們議論她什麼?」

「這個……對案子沒什麼用吧?」

貝薇薇警告:「我要你說,你就老實說!」

釘頭嬉皮笑臉的說道:「男人議論女人嘛,還不就是說她長得好看,長得清純,跟學生一樣的。尤其是她的腿,又長又直,摸起來手感肯定不錯……」

貝薇薇喃喃道:「無聊。」

釘頭接著說:「不過她的胸太小,和警官你就完全沒法比了。」

「住嘴,流氓!」貝薇薇狠狠地拍桌子。

釘頭一臉無辜:「是你要我說的。再說,我說的可全部都是實話。」

貝薇薇身旁的男警察忍不住笑了起來。

貝薇薇猛地朝他瞪了一眼,怒道:「笑什麼笑,專心做筆錄!」

釘頭有些得意:「警官,你的脾氣真大啊!」

貝薇薇喝斥道:「少啰嗦,繼續說,然後發生了什麼!」

釘頭越說越來勁,精神上已完全放鬆:「然後我們就打賭,看誰能把她泡到手。」

貝薇薇道:「所以你就去搭訕了?」

釘頭點頭道:「對啊!」

貝薇薇問道:「李鈺就……那麼好泡?你去搭訕,她就和你喝酒?」

「當然不是。李鈺一開始調子挺高的,對我愛理不理。但我是什麼人?」釘頭帶著炫耀的口吻,得意的說道:「我每天在夜場里,像她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表面上冰冷,內心其實是渴望放縱的。和她聊了一會,她就答應和我玩遊戲喝酒了。」

貝薇薇道:「所以你就故意把她灌醉?」

釘頭否認:「在喝酒上我可沒有占她的便宜,是她自己酒量不行。」

「喝酒的過程中,你一直沒有看見過李桐?」

「沒有。」

「那她有接到過李桐的電話嗎?」

「沒有誰給她打電話。」

「信息呢?」

「她就在喝酒前給她的室友發了個信息,然後就再也沒有玩過手機了。」

「你這麼確定?」

釘頭「嘿嘿」笑了下,道:「我對她有想法,所以會擔心她有朋友會過來打擾到我們。她出於習慣拿出手機來看的時候,我都會催促她玩遊戲,讓她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還真是狡猾。」貝薇薇的眼中充滿了鄙夷,道:「接著說,她喝醉了以後,你是怎麼做的?」

「我試著喊她,但喊不醒,我就知道她是真醉了。於是我就把她扶上了車,然後開車走了。」

「你準備帶她去哪?」

「當時也沒有多想。就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把事情給辦了。」

「酒吧附近有賓館,怎麼不去開房?」

「開房得花錢啊,還要登記什麼的,麻煩。」

「真吝嗇!」貝薇薇覺得再聽下去真要跑過去揍他了:「你開車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李桐?」

「沒有。」

「你一直沒有發現被人跟蹤嗎?」

「沒有,當時我沒想那麼多,也沒注意那些,我腦子裡全想著車上的李鈺。」

「那也就是說,要不是李桐追尾了你的車,你都還沒有發現被他跟蹤?」

「是的。」

「繼續說。」

釘頭仰起頭回憶,說道:「李桐的摩托車撞倒了我的車尾,當時聲音很響,我馬上就聽到了車頂上有滾動的聲音,然後李桐就倒在了我的車前。現在想想,我才知道那是李桐在我的車頂打滾的聲音。我當時懵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李桐就用頭盔砸碎了我的玻璃。我氣不過,下車要找他理論,但他二話不說就一拳朝我打過來,然後我們就打在一起了。」

貝薇薇問道:「記得具體的時間嗎?」

釘頭想了想,道:「具體時間不記得。但從酒吧離開的時候,是十點多。」

「李桐有沒有說什麼,他打你是因為知道李鈺在你車上,還是因為撞到你的車出了事故。」

「他什麼都沒說,跟瘋了一樣,非常凶!跑過來就打!」

「他拿刀了嗎?」

「沒有。」

「你呢?」

「我也什麼都沒拿!我承認,我的車上確實有傢伙,但我帶著兄弟們在酒吧看場子,車子上放傢伙也是沒辦法。可是我的傢伙都是放在後備箱的,而且當時是突髮狀況,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拿武器。」

「那你當時有沒有注意李桐的身體,他身上有傷沒有?」

「沒注意。那地方沒有燈,又黑,我就是想看也不一定看得見。不過我想他肯定沒受多大傷,不然還能和我打架?」

「你說你打不過他,你一直在挨打?」

「他力氣很大,而且很有技巧,我根本就沒有傷到他,一直都是他打我。我被他打倒後,他就騎在了我身上,狠狠的扇我的耳光。李桐下手很重,我感覺我的臉都腫了,但他還是不停的打,當時我害怕了,我想我遇見了一個瘋子,會不會就這樣被他活活打死。這時李鈺跑了過來,喊著哥不要打了,才把李桐從我身上拉開。」

貝薇薇眉頭一皺,忽然問道:「你再說一遍,李鈺是怎麼喊的?」

釘頭篤定的說道:「她喊的哥,不要打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聽見這幾個字,我覺得我的命有救了,也才知道這個人是李鈺的哥哥。」

貝薇薇道:「你說那裡很黑,黑到什麼程度,能看清李桐的臉嗎?」

釘頭想了想,道:「要離很近才看得清。」

貝薇薇道:「也就是說,李鈺一眼便認出打你的人是她哥哥。」

「是。」

16.那把刀

貝薇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李鈺把李桐拉住後,我連忙爬起來就跑上了車,當時我什麼都沒有想,只想著快點跑。李桐就是個瘋子,他要是再打我,我肯定會被他打死的。我發動汽車,猛踩油門,一個彎轉過去,就看見李桐出現在車前,當時速度已經上來了,就把他撞飛出去了。」

「你有沒有踩剎車?」

「我說了,我當時是轉彎過後馬上就撞到了他,就算要踩剎車也來不及了。」

「那他出現在你車面前時,手中有沒有拿刀?」

「這個我真的不記得。坦白說,當時我也嚇傻了,甚至只看見他那一張被車燈照住的臉。」

「那你把車子開走後,有停下來往後看嗎?」

「沒有。當時我只想著跑,什麼都不顧了。」

「你有看見路邊還停著其它的車嗎?」

「沒注意,我真的沒注意那些。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李桐的致命傷是刀傷,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那你說他是怎麼死的?」

「肯定是我離開之後,他被別人殺死的。對,肯定是這樣!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冤枉的!」

釘頭的情緒激動起來,貝薇薇朝同伴看了一眼,兩人彼此交匯了一個眼神。

貝薇薇起身:「就這樣吧!」

……

……

「你是幾點鐘到的五十米深藍?」

「大概八點的樣子。」

「怎麼會想到去那個地方?」

「畢竟過生日,想找個地方玩玩,去哪都無所謂,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為什麼要一個人過生日呢?」

李鈺抬起頭,幽幽的看著桌子對面的貝薇薇,有些不滿的說道:「貝警官,你是在調查我嗎?」

貝薇薇平靜的解釋道:「不是調查你,是調查這個案件。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人,我們都會向他們了解情況。」

「是釘頭害死了我哥。」李鈺放在桌子上的手捏成拳,懷著恨意說道:「你們都知道的,是他害死了我哥哥!」

「可現在釘頭不認罪,並提出了上訴。」

「你們不能被他蒙蔽。」

「正是因為我們不能被他蒙蔽,所以才要詳細調查,找到最有力的證據,還你哥哥一個公道。」

貝薇薇看著李鈺的臉,看著她已經泛紅的眼睛,輕聲道:「李鈺,你是警校的優等生,應該知道我們這樣做的必要性。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很不幸,但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我會配合的。」李鈺冷冰冰的打斷貝薇薇的話。

李鈺抬起頭,望著房間里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原本不是打算一個人過生日的。我給唐老師打過電話,希望他晚上能和我一起過生日。可惜他拒絕了。」

貝薇薇疑問道:「為什麼不和同學,或者哥哥一起過生日,而是要找唐老師?」

李鈺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我最近精神不好,心情很差,用唐老師的話說,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你在找唐老師進行心理治療?」

「是的,我除了是他的學生,還是他的客人。所以生日那天,我不想和別人在一起,只想找唐老師聊天。被唐老師拒絕後,我的心情更差,就突然想到去酒吧了。」

貝薇薇轉了轉手中的筆,說道:「說句有些冒昧的話,你是不是對唐老師產生移情心理了?」

李鈺輕輕搖頭:「沒那麼嚴重。我承認,成為唐老師的客人後,我對他產生了依賴。但我擰得清。」

「既然你不需要李桐和同學們來陪,那又為什麼會和釘頭喝酒?」

「當時他過來找我,我是拒絕的。其實在他來找我之前,我已經拒絕了幾個人了。後來我答應和他喝酒,是被他說服了。」

「他說的什麼說服了你?」

「他說他是在酒吧里看場子的,我和他在一起玩,就不會有別的酒鬼來騷擾我了。我一想也是,我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玩,就算我拒絕他了,肯定還會有人來繼續煩我。當時我覺得釘頭沒那麼討厭,說話也挺有意思,就索性答應他了。」

「李桐知道你去了五十米深藍嗎?」

「我除了給室友蘇曼發了一個信息,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在五十米深藍。」

「什麼時候發的信息?」

「就在釘頭要和我玩遊戲喝酒之前。」

「在喝酒的過程中,李桐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或者發信息找你?」

「沒有。」

貝薇薇將筆放在鼻尖前,說道:「那我覺得很奇怪,李桐是怎麼知道你在五十米深藍的?我問過蘇曼,她說她只告訴過梅少聰,沒有告訴過李桐。難道,李桐跟蹤你?」

李鈺淡淡的說道:「這不奇怪。」

貝薇薇皺眉問道:「他以前跟蹤過你?」

李鈺道:「這不能說是跟蹤,應該是暗中保護我。」

「可是他為什麼要暗中保護你呢?難道他預料到了你會遇到危險?」

「哥哥……是我的保護神。」李鈺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憂傷,道:「學校里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哥哥非常心疼我。尤其是媽媽過世後,哥哥對我更加照顧。他暗中保護我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有很多次,我一個人去逛街,他都會悄悄的跟著我。」

「這份愛護的確很讓人感動,只是……會不會有些過頭了?」

「我說過他的。但他是一根筋,嘴上答應我,實際上還是沒有改變。」

李鈺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哀傷的說道:「是我害了他。」

貝薇薇嘆道:「他真是一個好哥哥。」

貝薇薇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李鈺,聲音也柔和了些:「那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喝醉的嗎?」

李鈺擦拭著眼淚,緩緩搖頭,道:「不記得了,我甚至已經忘記我是怎麼喝醉的了。那時只覺得頭很暈,天旋地轉,很累,只想睡覺。」

「那你是怎麼醒來的?」

「我做了一個夢,我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什麼都看不見,卻聽見媽媽不停的喊我醒來。等我醒來的時候,頭還是很暈很痛,我發現我睡在一張車上,外面黑漆漆的,但是我聽見了打鬥的聲音。我走下車,就看見了我哥騎在釘頭的身上,在抽他的耳光。」

貝薇薇連忙問道:「那個地方很黑,你怎麼知道那個騎在釘頭身上的人就是李桐?」

「那是我哥哥啊!我根本不需要看他的臉,只看他的動作,他的體形,我就知道是他。」

貝薇薇向後仰坐,神情嚴肅,眼中閃過一道疑慮的神色。

李鈺接著說道:「我見我哥打的很兇,可我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想著讓我哥住手,於是就跑過去拉他。釘頭趁著這個機會跑上了車,要開車逃跑。我哥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一把將我推開,抽出刀就沖了過去。然後,然後……我哥就被汽車撞飛了。」

李鈺再也忍不住,捂住臉哭了起來。

貝薇薇沉默著,讓李鈺哭了一會,輕聲問道:「你說你哥抽出刀沖了過去,就是說他之前並沒有拿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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